莊筱聽完他的話后神未變，簡單地又和他閑聊了兩句后便離開了。

臨離開前回頭看了眼常宴清的桌面，非常干凈，沒什麼雜，只有幾本寫滿英文的書和手寫材料，看得出主人是個非常醉心工作的人。

等回到家半躺在沙發上時，常宴清還沒回任何信息，意味著他的手應該還沒做完。

莊筱仰躺著向天花板，把手機上下晃了晃，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坐起來給他編輯了一句話話發過去：【除了仔餅，還有老公餅、老婆餅、白凌～對了，我還特意讓朋友做了點香蕉糕，小時候我最吃這個了，你嘗嘗～】

只字不提今天孫醫生說的年約他聚會的事。

這屬于他的個人私，去哪里年也是他的個人選擇，無權干涉。

當然，如果他愿意年結束后過去那邊逛一逛也不是不可以的，最多……最多等他到12：30。

嗯，也要有自己的時間底線才行！

常宴清做完手已經是晚上了，彼時他渾一如既往地疲憊，做完消毒清洗出來回到辦公室時愣了好幾秒，才想起上午莊筱說過來送點心的事。

“還好吃。”他是真的了，雖然匆匆吃過點東西，但這會兒胃已經得有點發疼，那長條狀糯糯的東西口很好，很對他的口味。

就是吃多了有點膩。

他邊吃邊翻看未讀的信息，平常找他的人不太多，因此莊筱的信息總是輕易就映他的眼簾。

都看完后，他才知道自己剛才吃的那毫沒有香蕉味的東西香蕉糕。

【香蕉糕好吃，謝謝。】

許久未收到回復，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已經睡了？”他又拿起一塊仔餅，視線一轉，瞥見了在電腦下方的眼鏡盒下的觀影票，“又是粵劇嗎？”

的確是……有意思的，值得再看一次。

后來的一個多星期，莊筱都沒有再主聯系常宴清，每天不是去醫院探老人家，就是去忙碌自己的訂單，爭取在今年最后一天前把本年度積攢的單子都清掉，不拖到下一年。

年夜轉眼就到了，莊筱自然沒有那麼傻自己一個人做完全部擺攤賣的燈籠。在一眾伙計的幫助下，各各樣的手工燈籠和量機做的各式燈籠早就準備好了，由陳程幫著送去廣場的攤位擺賣。

每年花市都會去花街擺個攤位，有時會賣轉運風車，有時會賣過節拜神要用的“元寶蠟燭香”，像今年這樣賣燈籠的倒也試過兩回，就是有點費人工。

“今年怎麼突然有興致年夜來擺地攤賣燈籠？”陳程今年主請纓要陪一起賣燈籠，自述一個人買賣不方便，多個人多雙手。

莊筱沒有同意，表示自己只是過來擺攤玩玩湊熱鬧，不用人幫忙。不過難得他愿意過來幫忙把攤位提前布置好，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頭同意了。

“就想過來一下大家倒數的氣氛。”再次把好閨搬上桌，“小玥玥剛好要唱劇，我順便來捧場。”

才怪。

這攤位本看不到粵劇表演的現場～

陳程是知道顧棠玥的，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多問，“待會還要現場做手工燈籠嗎？”

“燈籠永遠都是手工制作的最有靈魂和過節的覺，讓顧客看到我是現場做，手工燈籠賣得也更好嘛～”

——當然了，現場指定制作特別款式的要更貴一些、等待時間更久一些是真的。

幫著把燈籠從車上搬下來，整齊地擺在地攤上，還在旁邊放了塊寫著價格的手寫小黑板，覺得不夠活潑，臨時起意又畫了只可的小怪上去。

陳程笑看著認真畫怪的模樣，余一瞥，看見旁邊擺著的一個未完的竹條骨架，拿起來好奇問：“這是要做什麼燈籠？”

莊筱見他把骨架拿起來了，頗為張地上前接手，小心翼翼地擱在的小凳子后面，回他：“這是我新研制的小怪燈籠。”

陳程指著小黑板上那個有兩只可小犄角的怪，“這只小恐龍？”

莊筱撇了撇，“怪，這是怪！”

腦海里出現的小怪就是這種綠綠的、可可的Q版小恐龍，誰規定怪一定要丑陋暴的？

陳程失笑：“很可。我可以預定這只嗎？”

事實上只要是親手做的，他其實都很喜歡。

莊筱搖頭，笑瞇瞇道：“這只已經有人預定了。而且這骨架超難綁，你真要預定的話，換一只我會做的，待會我做完小怪優先做你的。”

傍晚的太還是溫溫熱熱的，在十二月驟然變冷的天氣里給人舒服的覺。

繞過林蔭和房檐灑在的發上，配上那張笑容洋溢的好看的臉，讓陳程一時語塞。

下意識的，他手了的發。

莊筱有些莫名，狐疑問他：“我頭上有東西？”

“嗯，有片碎葉。”陳程睜眼說瞎話，手撥了撥，作勢把什麼弄掉，隨后佯裝平常地低頭繼續做自己的工作。

“那只小怪……是客人提前訂的？”

“算是吧，他今天未必會來拿。”

“那不急著做吧？”

“還是要盡快做好的。”一臉認真，“萬一他來了呢？”

萬一，他還是應了的邀約來了，順便和一起年呢？

陳程聽出了似乎對這位客人有點在意，還想再多問些什麼，旁邊的攤位陸陸續續擺滿了東西，游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程哥你可以先回去啦，現在人開始變多，這里不太好多站一個人。”挪了挪自己小黑板的位置，打開了后面的開，讓正面黑板發出七彩的亮來，一臉滿意，“你看看你想要什麼燈籠，做好后我回店里再給你好了～”

隨口的一句話輕易就把他未出口的“我想留在這里和你一起年”給堵死了。

“嗯，好。”陳程無聲地嘆了口氣，笑著跟揚了揚手，“那我先回去了，今晚或許我也會過來逛逛，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莊筱歪了歪腦袋，擺個地攤，能有什麼事？

跟他笑著道了別后，立馬沉浸在做常宴清的小怪燈籠這件事中，低頭認真地扎好未完竹條骨架，里哼著喜歡的音樂：“tonight’s gonna be a good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