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宴清點頭，沒再說什麼，安靜地打開了買來的糖水，說：“除了玉米西米，還買了個香芋西米，你看看想吃哪一個。”

他吃剩下那個就可以了。

莊筱看看左邊這碗黃橙橙的，又看看右邊那碗半紫半白的，難免有些選擇困難癥，“我吃玉米的，然后嘗一點點這個香芋的，可以嗎？”

小孩子才做選擇，年人兩種都想吃，并且想和他一起吃同一碗~

“你都吃了就好，我不太吃甜的。”常宴清偏頭看了眼桌上另外一份名店出品的、滿是水蒸氣的夜宵，“這麼多，你吃得下？”

莊筱爽快地炒河遞給他：“這是給你的，太油膩，我吃不下。”

常宴清：“……”他就吃得下嗎？

但他還真有點了。

今天下班比較早，原本被孫醫生磨泡拉著要去那什麼清吧年的，無奈之下他掏出了觀劇券表示自己已經和人有約，企圖逃離年的魔爪直接回家睡大覺。

誰知孫醫生開口就“哦”了一聲，說他上次和來送餅的莊筱撞見了，告訴過他要去清吧來著。

常宴清不樂意被人明明白白地安排，眉頭一皺，不理會他的哀嚎直接了當地離開醫院回家了。

隨后他洗了個舒服的澡，聽著舒緩的純音樂打算躺在沙發上小憩一下，一覺睡醒已經九點多。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了莊筱。

年什麼的他不興趣，不過說擺地攤賣燈籠，他想去看看手工做的燈籠是不是和上次在手機里展示的紙扎一樣神奇。

所以他來了。

這個地攤集市說大不大，要在一大堆賣玩、玩游戲、賣小吃檸檬茶的攤位里找到的燈籠攤，還還真不難。

最終他還是吃了那個河，附帶得到一碗解膩的魚片粥。不愧是名家出品，有鍋氣，沒腥味，兩個餐點口味都很好。

而且，這家有名的食店離這里很遠，買這份宵夜的人顯然是花了心思的。

“好吃～”莊筱把玉米西米都喝完了，香芋的只吃了三分之一便吃不下了。歪頭笑著常宴清，說：“謝謝常醫生挽救了挨的孩子，無以為報，送你一只燈籠如何？”

常宴清想起之前的說辭，好笑問道：“怪燈籠？”

“小怪！”莊筱一邊糾正，一邊拿出早早做好的燈籠放在他面前，指著它頭上的兩只小角，“怪太丑了，小怪才可。”

常宴清著這只紙糊的燈籠，驚嘆它的致，能看出不是機做出來的千篇一律的商品，糊紙的淡青和它可的外形很搭。

“骨架是用竹條做的？”他好像聞到竹子的清新。

莊筱點頭，小心翼翼地點燃了擱置在燈籠底部的蠟燭。

隨著蠟燭燃燒的味道傳來，橙黃的燭過糊紙映出來，仿佛給這只小怪添了縷溫熱的生氣。

“很漂亮。”常宴清舉起燈籠認真看了看，燭映在他的某種，比今夜天上的晚星還要閃耀。

莊筱心里有被夸獎的輕飄飄的快，“你喜歡就好～”

常宴清認真地點頭，“我很喜歡。你做的燈籠很好看。”有小時候的覺。

邊上的游人路過看見，不知是誰嘆了句“好可”，頓時圍過來了數人，紛紛詢問這只小怪燈籠的價格。

莊筱指了指發的小黑板，解釋說：“特殊造型定制需要比較多時間，大家可以斟酌斟酌哦。不過小金魚、小羊之類的有現貨，同樣很可的呢，大家可以看看這邊的展桌～”

頓時，長得好看的常宴清手持一只做得很可的小怪燈籠，為了莊筱地攤最搶眼的免費模特加廣告，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客人過來詢問價格。

來之前莊筱已經做好了部分定制燈籠的半品骨架，只需要稍稍一加工把紙糊上就可以了。

其他人自然沒有像常宴清這樣是專門定制的，只能指定款式現場定制——畢竟小怪是唯一的～

再后來，作為客人的常宴清眼看地攤老板莊筱實在忙不過來，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紙燈籠放好，拉過旁邊的兩張小凳子給它夾后，挽起袖，在糊燈籠的時候，他負責按照顧客的要求找燈籠、賣燈籠。

莊筱開始還用余看一眼他，怕給他帶來什麼麻煩，但見他找燈籠居然還找得開心的樣子，笑了笑便繼續糊燈籠去了。

工作的時候十分認真，額上發搭在鼻梁上都無暇撥弄，兩眼定定地盯著紙面，帶著幾繭子的手指輕巧地糊上黏糊，翻轉紙張，輕易就把一條金魚做出來了。

無人上來問價拿燈籠看時，常宴清就這麼靜靜地看糊紙，整個過程竟是說不上的舒心和安寧。

一個小時后。

“居然把做好的燈籠全都賣完了！”莊筱本人表示很驚訝，原本只是想來湊個熱鬧，沒想到手工燈籠這麼歡迎，還順帶發了不名片出去。

常宴清拿好自己的燈籠，里面的小蠟燭早已燃燼，但依舊可，“因為你的燈籠都做得很認真。”

這不是冰冷的機批量制品能比擬的。

距離十二點還有半個來小時，莊筱突然想起來顧棠玥的粵劇表演時間似乎已經過了，“啊”了一聲，憾道：“拖你時間了，今晚你看不粵劇表演了。”

常宴清聳聳肩，“賣燈籠也有意思。”

今晚他本來就不是來看表演的。

莊筱看了眼時間，站起來眺看了下對岸的小蠻腰，問他：“待會十二點年有倒數活，你想參加嗎？”

常宴清撇了眼圍在江邊黑漆漆的人堆，搖頭，“太吵太多人了。”

莊筱是有些憾的，但不想勉強，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攤位，“那幫忙一起收個攤？”

兩人收拾妥當后，逆著人流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因為兩人各自開了車，莊筱連“人送英雄”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在他幫忙把東西放到車上后拉了拉他的袖，塞了兩顆糖給他。

“謝謝你今天過來，一起賣燈籠很開心！”笑起來時臉頰上泛起淡淡的酒窩，朝他擺擺手，“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提前晚安啦常宴清～”

常宴清一手拿著燈籠，一手了糖，朝出淡淡一笑：“你也注意安全，晚安，莊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