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蠱事》第六章 下蠱解蠱,皆為生存

筆停此,有人會疑問:你什麼都不懂,怎麼突然就會下蠱的咒語了呢?

這里說一點,養蠱其實很好養,下蠱難下。我之所以懂養蠱的咒語,是因為我在法門里看到過,最簡單的音譯,因為我記憶里突然變得清晰很多,就會了。而且,在所有的下蠱里面,當面下蠱是最簡單的那種,相當于學車時考倒樁的級別。當然,最主要的一點,是因為我肚子里面有百蠱之王金蠶蠱,它變了我的本命蠱。

什麼是本命蠱?連接于,生生相息。

反正我念完蠱咒之后,集中力去看楊警的臉。沒過兩分鐘,他就捂著肚子,面部一陣搐,鐵青臉,梗著脖子,大滴大滴的汗水就從耳朵后面流下來。馬警問他怎麼了?他就說可能是昨天吃的那個快餐有問題,肚子疼,鉆心地疼,想去上廁所。

我冷笑著跟他說,快別去了,拉出一泡全是蟲子的翔來,自己嚇自己。

兩個警和旁邊那個長得很路人臉的記錄員都看著我,馬警問道:“是你搞得鬼?”我鼻子有些,打了個噴嚏,先是默念了兩句“靈鏢統洽解心裂齊禪”真言,然后冷笑著:“我平白無故在局子里待了一天,得頭痛,總是要有人來負點責任。”

他瑪的裝神弄鬼啦!”

楊警一拍桌子,怒瞪我一眼,捂著肚子出去。我不說話,低著頭打瞌睡。里面的氣氛僵得凍死人。過了一會兒,楊警一臉慘白的推開門,他幾乎是拖著腳步來到門口,眼睛紅通通地,沖我嚷,聲音都還有些哭腔:“你個狗曰的,你到底對我作了些什麼?”

馬警去扶他:“小楊,小楊,你到底怎麼了?”

楊警有氣無力地拽著馬警的袖子,大男人哭得稀里嘩啦:“我去廁所,結果拉出一堆全部都是白蟲子的翔來,活生生的,還在翻滾呢……”他還待說下去,馬警攔住了他,轉過頭來看向了我,定了三秒鐘,然后給我鞠躬道歉:“陸先生,對不起,是我們辦案作風不好,對不起,我代表所有人向你賠罪了,請你不要為難小楊了。”

在我們家里面說先生,一般都是對算命的江湖人說得,這個稱號讓我沒繃了一會的臉,就想笑。想著畢竟是家里面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得罪太慘了也不好,于是說:“我要打個電話給家里面報平安……”

我馬上就被放出來了,馬警說要在縣里面最大的飯店里,給我擺一桌賠罪。我說先不忙,看著憤憤不平的楊警,問他:“服不?”他大概是被那泡全是蟲子的翔嚇慘了,心里面雖然有怨恨,但是也只有低著頭說:“我服了。”

我說好,你先去換一條子。

他臉一下子就紅了,馬警臉上搐了一下,待楊警出去之后,手使勁地往門上。我并沒有再說楊警拉翔不的事,而是吩咐馬警說:“你去,或者找人去菜市場或者最近的農家,買一個剛下的土蛋,要最新鮮的。然后還要紅線和黃紙符,這些到靈祭香燭店里面都有得賣,要快,越快越好。”

他說好,立刻吩咐下面的人去辦,而我則被領到了一個辦公室里面坐著,馬警陪著我聊天。我們聊了一下碎尸案的事,沒多久楊警就拿著紅線和黃紙符進來了。我就跟他們說,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他們說知道,說兩起碎尸案手法一樣,但是我第一次已經有不在場證據,所以嫌疑雖有,但不大,只是上面催得,他們想在我這里試一試,找突破口。

我心里暗罵這些,不過既然已經和解,也就不說什麼了。

等一個眉清目秀的制服妹子拿了一個土黃蛋進來的時候,我拿起來放進了他們接的開水杯里放著,然后拿紅線分別捆住楊警的手腕和腳踝,然后用力拍打。兩分鐘之后,我下上,我將泡好的蛋先滾他的肚子,慢慢地滾,從滾到肋骨,一直滾到盆腔

大概有過了兩分鐘,我把黃紙符燒了,解開紅繩。

馬警問好了麼?我雖然并沒有經驗,只是照著書上做,但是此時此刻也只有著頭皮說可以啦。楊警被一陣敲打,臉憋得通紅,說又要上廁所,我說這是好事,余毒都要排出來,這一次是沒有蟲的。他將信將疑地跑了出去。

馬警繼續跟我談碎尸案,我說李德財找到沒有?我懷疑碎尸案本就不是人做的,而是矮騾子做的。他說何出此言,我幫他分析了一會兒。見我貌似專家的樣子,馬警想起來一個離奇的案子,給我看卷宗,說讓我幫忙分析分析。

我也不拒絕,拿過來看:死的是一個小孩,才六歲半大,是縣城里一個有錢老板的小兒,是離奇死亡,無病無災,突然連病數日,就雙眼翻白、口吐黑而死。那個老板十分傷心地把那個小孩給葬了,但是老板的老婆覺得事有蹊蹺,于是報警求助。偏僻小縣,一般都流行土葬,也沒幾天,所以老板很反對,結果后來實在拗不過老婆,就同意驗尸。沒想到一去,發現尸給人盜了。

我說雙眼翻白、口吐黑而死,有點像是被下了藥蠱,也有可能是生疾病。

當時如果能夠驗尸最好,現在尸都被了,扯這些有個j8用?

都是半年前的事咯。

這個時候楊警進來了,他來到我面前像日本人一樣大幅度鞠躬,說:“對不起,陸左先生,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高人,幸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我楊宇一定銘記在心。”我看他說得蠻誠懇的,就擺擺手說不用了,我也是為了才給你下蠱的,你別忌恨我就行了。楊警連忙說不敢,神虔誠。

我怕他上這麼說,心頭還忌恨,就說:“你也別太想多了,我這次雖然讓你吃了點苦頭,但是也幫你把脖子神經痛的病治好了,也算是兩不相欠了。”他經我提醒,一脖子,發現脖子果然沒有再一了,高興得跳了起來。

這里說到,其實蠱最初的目的并不是拿來害人,而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也巫醫,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便有記載,這里面的原理我就不說了。只是后來人們發現用來害人比用來治病要好用多了,濫用,這才傳出的壞名聲。

楊警說要請我喝酒,縣城里面最好的飯店擺一桌。

我沒有推辭,長期在外漂泊的我知道一個道理: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墻。

這時候那個眉清目秀、脯脹鼓鼓的年輕警察進來了,指著桌子上的東西,問這些要不要撤了。我說好,就找個塑料袋裝著要拿出去丟,馬警開玩笑說這個蛋又沒破,給小楊當早餐好了,買的時候花了大價錢呢。我搖頭說不行,幾個人都奇怪為什麼,我說打開看看就知道,馬警蛋磕開,蛋清已經凝固了,剝到蛋黃的位置,上面麻麻全部都是白的細小蟲子,還在蠕翻滾。

幾個人嚇得臉發白,那個警察更是嚇得驚

我其實也嚇得夠嗆,但還是要裝作高人的樣子,說:“這個要拿去爐灶里面燒,不要隨便丟,免得蔓延流傳出去。”

他們都說好,然后用敬畏的眼神看著我。

那個時候我心里面超滿足。要知道,我雖然在07年的時候混得還算好,但是每次工商稅檢這一家子穿制服的人一來店子里,我立刻就要點頭哈腰,結得跟二孫子似的,就怕他們給我找點麻煩。所以,我雖然手頭有點閑錢,但是被人如此的對待卻是頭一回,心里面那種油然而生的自豪,像曬太一樣暖和。

公共安全專家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被我耍的團團轉?

那個時候,我突然就對外婆留給我的東西了興趣,這些神的玩藝讓我覺得,有了它,我就不用卑微得跟一個吊屁民一樣,小心翼翼地生活了,我可以昂著頭、,在這個世界上過著有尊嚴的日子,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這樣一想,當時心就極度膨脹。

晚上我們在衫江大酒店吃的飯,包廂里面,琳瑯滿目地擺了十五六個菜,都是菜,酒也是好酒,五糧,作陪的卻只有馬警、楊警和那個在局子里面看到的三個人,這闊氣的場面讓我這個小氣拉的小老板(還是個戶?)有些瞠目結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席間正酣之時,楊宇(了就不用了)拉著我的手兄弟,他說他生下來這一輩子,還真的沒有服過誰,他爸是州領導,老媽是林木公司的老總,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對誰都驕傲,但是今天他就真服我了,窩心適的服!以后有什麼事,一句話的事,誰說不能辦,誰是王八蛋。

我說今天是非得已,但是,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后有什麼事,都相互照應。

馬海波是個老油條,話里話間老是要套我話,問我到底怎麼弄的這些東西。我自己都一知半解,半瓶子水晃,一瓶子水不滿,哪里能夠跟他解釋這個,只有故弄玄虛,云山霧罩地胡吹侃,跟他說是家學淵源,不足外人道。

楊宇拉著我的袖子羨慕得直哭:有一個州領導的老爸,還不如有一個有真本事的外婆呢。

我平時是個吃貨,東那邊的食基本都吃了個遍,饞得很,有時候跑一個多小時就為了吃一頓好的飯菜,而且吃得特別難看,也猛。這病是早年間落魄的時候養的,那時候肚子,又沒錢,除了猛喝水,就是勒腰帶。現在在旁邊,我倒是也收斂吃相,顯得很斯文。不過那個做黃菲的妹子并沒有放過我,不斷地朝我灌酒。

我這人也好個面子,不想人說不爽利,別人敬我我就喝。

結果沒一會兒,一斤白酒下了肚子,人就開始有些飄了起來,迷迷糊糊答應了什麼,卻又實在想不起來,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卻越發的腳步飄忽,看著這個做黃菲的如花的在我近前,久久沒有悸的心,這個時候卻突然地跳個不停,只想著拉著人兒的小手,摟到懷里恣意憐惜。

“陸左,幫幫我們嘛……幫幫我們嘛,要不然我就要被領導批評了!”這聲音滴滴,從一個警花的里說出來,讓我男子氣概大漲,心中豪氣頓生……妥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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