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蠱事》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圣的消息

我站在這一群縱橫苗疆的三十六峒后人之中,環顧四,竟無一人敢于應聲。

此景,讓我不由得追憶起了《鎮山巒十二法門》雜談中,十八談及自己當年凰山下與苗疆各路豪雄坐而論道,名聲大振的那一役來。那個時候的十八還沒有我這般大的年紀,也是英雄出年,一朝名天下知,何等的意氣風發,躊躇滿志,當時的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態呢?

而那個時候的他,到底有沒有覺醒呢?覺醒之后的他還是十八麼?又或者,他自我的人格意識已經被完全吞沒,被那個來自遠古的王的意志所控,連自己現在的父母朋友都已經忘記或者淡漠了呢?

如此一想,我的心靈不由得被那巨大的恐懼所抓,而現在表面,就是臉變換不定,在這般的沉思之中,我覺有人朝著我近過來,下意識地握拳頭,轉過頭去,卻瞧見帶著盎然春意的蠻牛那張笑花的臉孔,朝著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師父,那東西,就是傳說中統天下的本命金蠶蠱吧?”

金蠶蠱本是尋常之,許多養蠱人門即會煉制,然而蝸牛也是牛,野牛也是牛,蠻牛阿壯嗄也是牛,名字相同,但是質卻是云泥之別,本命金蠶蠱只有我敦寨苗蠱一家能煉,別無分號,這應該還是十八本我覺醒之后才傳下來的法子。

故而這玩意傳說雖多,但真正存在的,在苗疆的地位就如同真龍一般。

蠻牛眼神迷離地看著那如王者一般的蟲子,激不已,我點了點頭,然后走到了井邊一高高的巖石邊坐下來,而這個時候地下才逐漸有人勉強站了起來,那個鷹鉤鼻男一臉震撼地看著我說道:“這就是天下十大高手的實力麼,太、太強了……”

他一眾同伴的臉上都出了深深的畏懼,就像瞧怪一樣地看著我。

將這近二十多號有名有姓的人給悉數弄翻,給我的覺并沒有花費太多的氣力,除了數幾個比較難纏之外,其余之人,皆是催拉枯朽,好似那大人跟小孩兒玩耍一般,這樣的輕松給這些自視過高的人帶來了沉重的心理力,一時間頗多恐懼。

當所有人重新聚攏過來時,那個半瞎婆婆用沙啞的嗓子朝我拱手說道:“不錯,果然不愧是當年漢蠱王的后人。以你此刻的能力,的確能夠將這個名頭豎起來了,至我楊五妹覺得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厲害的人,而且你還有蠱中王者本命金蠶,那更是沒有什麼好說道的了,苗疆蠱王,臺江雷公山楊五妹見過閣下。”

這邊一開頭,立刻有人也報上了來歷和姓名,紛紛圍來,這場面就好像是班主任點名一般,讓我覺有些奇怪,也突然間就有了大人覺。

人就是這樣,沒有實力的時候,別人連正眼都懶得瞅你一眼,而當你展示出強悍到極致的恐怖時,卻又趨之若鶩——實力至上,弱強食,倒也沒有什麼好丟臉的,除了劉大腦袋幾個稍微抹不開面子的家伙外,就連剛才鬧得最兇的夏娘都忘記了自己那不屑的態度,聲說道:“哎呀,都說我苗疆巫蠱無人,現在看看,這等本事,問鼎天下第一,也是指日可待了啊!”

吹捧得厲害,眼如,我倒是有些不住,一個“苗疆蠱王”這莫名奇妙的頭銜,就惹出了這麼多的麻煩,要是再自吹自擂地胡說,指不定又鬧出什麼妖蛾子來。

我朝著周圍一拱手,前倨后恭,誠懇地說道:“各位朋友,各位同宗,我陸左年紀不過三十,出道不過幾年,何德何能,能夠占這名頭?天下之大,英才之輩何其多也,誰人能稱王圣?那苗疆蠱王的名頭不知道是哪個好事者傳出來的,我自己肯定是不會認的,這里面定有蹊蹺,請諸位明察,莫要了那挑唆,傷了和氣。”

我這一番話兒說得彬彬有禮,不卑不,倘若是在開打之前說起,那弱,而此刻說來,那些心中有些怨氣的人也都點了頭,說對,定是有人在背后調唆,要是讓俺曉得了是誰,定然要了他的皮不可。

這平白無故的一頓胖揍并不是什麼好的記憶,而又不能與我報仇,那怨氣自然發泄到了謠言者上去,議論紛紛。

大家打也打過了,千年之前是一脈,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而我也沒有拿什麼架子,故而與他們一番寒暄,倒也悉起來,通過他們的介紹我方才曉得這些人來自滇南、西川、黔州、湘湖、瑜城、廣南等各地,他們的聯系雖然不切,但是三三兩兩之間,倒也相互認識。

他們紛紛向我表示,說雖然被你整治了一頓,吃了些苦頭,不過能夠瞧見咱苗疆出得這麼一位可力抗中原佛道二門的超卓高手,大師級的人,那才是最大的收獲,此番雖是誤會,但是卻也證明了你的厲害,這“苗疆蠱王”一名,還非你莫屬了。

苗家人認死理,不喜歡你有一萬個理由,而喜歡甚至都不需要理由,我這高深莫測的實力以及和煦謙虛的態度,讓場中大部分的人都心生好

朋友自然離不開喝酒,雖然都是些不速之客,但是我也沒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待這一票人收拾妥當了之后,直接折回了小鎮來,在我們鎮子最大的一家飯館子里面擺開好幾桌,一頓酒從早上喝到了下午,好是一番熱鬧,熱極了,特別是以夏娘、妖蛾為首的幾個人,苗,那熱乎勁兒讓我都有點兒招架不住……

不過一想到小妖那恐怖的手段,我這一腔邪火也就熄滅干凈,倒也沒有弄出什麼事來。

酒宴結束了,來人三三兩兩地離去,依依不舍,也有人賴著不走,非要和我一醉方休,我好勸歹勸,最后還是有幾個人留了下來,這里面包括拼死拼活地要給我當徒弟的蠻牛、黑蠱王師徒以及夏娘,除此之外,那個瘸腳拐老黑也留下來了,非要給我付賬。

他倒是蠻熱的,不過憾的是這群人中他是最厲害的高手,可是渾上下竟然掏不出一頓飯錢來,讓我覺這價上漲忒快的同時,也為這些養蠱人的生存狀況擔憂。

此乃題外話,暫且不提,我讓飯館老板收拾一二,大桌換小桌,各自落座,然后問風無比的夏娘,說夏家娘子,你剛才有什麼話兒沒講,現在人了,盡管說來。這婦人喝得微醺,臉如桃花艷,直勾勾地瞧了我一眼,目流轉,然后說道:“蠱王,我這里有一個消息,不曉得你興趣。”

我喝了一口茶水,說你要講就講,不要賣關子。

那夏娘說道:“上個月,我們寨子里來了一個小孩,傳繳千年之前的耶朗口令,說耶朗大聯盟的王已經蘇醒,讓所有耶朗族的子孫都奉其為尊,面朝西方而拜,信則永生,不信者墮地獄,永世沉淪……”

“小孩?王?”我抓住了兩個關鍵詞,略為有些醉意的眼睛立刻變得格外清澈起來,坐直,說那個小做什麼名字?見我一下子就變得如此激,夏娘一聲笑,說喏,你興趣是吧,我就知道你興趣,不過這消息我不能白給你,只要你……

眼波流轉,還待跟我談條件,旁邊的蠻牛便是一陣憨笑,說道:“悠悠!”

“啊,你這衰貨……”被人搶白了,夏娘那意十足的臉上立刻浮現出熊熊的怒火,抄起桌子中間一碟盛花生的盤子就朝著蠻牛砸去,蠻牛出手如電,一下就接住了,嘿嘿笑道:“你還想從我師父我這里打什麼主意?那個圣悠悠也去了我們那兒,說是先祖的澤,能夠帶領我們回復大聯盟時代的榮,那妹子口沒有二兩,小兒倒是能說的,不過幾千年過去了,這話兒也太沒邊沒際的,誰信?”

驟然聽到苗悠悠的消息,我止不住地一陣激,不過倒也能夠強自按捺住這勁兒,耐心地問道:“那孩兒來的時候,就只有一個人麼?”

這回卻是夏娘搶著作答了:“還有一個留著山羊胡須的老家伙,眼睛里面全是霾,從冰窟窿里面撈出來的一樣,好像誰欠他幾百塊錢,兇,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山羊胡啊,那就是地魔咯?

我心中暗自思忖著,繼續問,說那孩兒除了說這些話外,沒有做別的事了麼?

娘笑嘻嘻,說能干什麼事,好像是過來通知一下,別的也沒有干。不過旁邊那個山羊胡厲害得很,聽人說白云山的虎氏兩兄弟有個怪癖,就是,結果調戲那孩子,結果被人將腦袋給直接擰下來了,你說說,這人奇怪不奇怪?我就是覺這件事蹊蹺,和把我們引過來見你的事一聯系,可能你會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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