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姿語》第5章

魔界歷天鵬縱橫三年,依鐵木真命令,魔族大軍包圍席庫利斯王城,等待最後的屠殺命令。

傍晚時分,鐵木真與群臣會聚於營帳,商討國事。今天,本是他與艾兒西相會之日,可是,上次見面,艾兒西又是苦勸,又是怒罵,兼施,他都充耳不聞,最後甚至一走了之。

今天的會面,也會這麽勸著自己吧!鐵木真越想越是氣憤,這件慘案的背後不單純,他如何不知,從諸多疑點來研判,背後的下手者,本就是以三賢者為首的反抗軍。

可是,明明是他們犯下的過錯,為什麽不去責備他們,卻反而把矛頭針對自己,哼!他就是不服氣。

鐵木真一賭氣,索延遲會議,打算爽約,等到這件事理完後,再去赴約。

會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盔甲後的鐵木真,卻變得有些焦急。自己不去,艾兒西會不會生氣呢?還在那里等嗎?帕羅奇公國已冬,該下雪了,艾兒西一向糊涂,服也不知多添,總喜歡讓自己握著的手,幫忙輸功驅寒,一個人獨野外,會不會冒了呢?

不知為何,心里的不安,迅速擴張,令鐵木真坐立難安。去確認一下的位置吧!盡管自己爽約,好歹也要確認一下艾兒西的位置,安安心,這樣比較好。?鐵木真凝聚神,運起鎖魂之,遙隔萬里,搜尋艾兒西的所在,想確定伊人芳蹤。

“啊!”得到的結果,令鐵木真大吃一驚,艾兒西不在帕羅奇公國,依照氣息的應,的位置,是某個北方國度。

那個領地的統治者,是一群族,屬於魔族旁枝,而且是強派的族,憑著堅強實力,總與鐵木真唱反調,因而給遠調北方。牠們對人類極度仇視,又喜歡以人類的果腹,艾兒西這樣一個滴滴的,倘使在那里給發現了,只怕沒兩刻便了鍋中佳肴。

“那個傻人跑那里去做什麽?”照理說,艾兒西不是三歲小孩,既然要深這等危險地方,邊必有高手護衛,只要有三賢者的任何一人在旁,龍潭虎無憂矣。

可是,兩年的相,鐵木真徹底明白,這個子是個超級直線條的單細胞生,所作所為常常是不經大腦的,總是讓跟在一旁的鐵木真,慶幸自己的神經還夠強韌。

鐵木真越想越是擔心,匆匆撂了句“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在一片突然的肅靜中,施展移咒文,化為一道黑芒,飛空而去。

一旁的胤禛,無言地一嘆,收拾手上的宗卷,推門離去。剩下來的諸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均不知是發生了什麽事,惹得陛下突然拂袖而去,眾人俱是同樣的心思,只怕明日有人腦袋要落地了,而每個人也在暗自祈禱,那個名額千萬別落到自己頭上。

黑芒落地,鐵木真現,甫出現在眼前的,便是一副令他心膽俱裂的景象。艾兒西給綁在柱子上,手腳滲,雙眸閉,似乎昏迷了過去,周遭圍了群拿著狼牙棒揮舞的魔人,狂歡高歌中,負責宰殺任務的執刀者,正要揮刀。

“住手啊!”

彷佛初遇時景再現,鐵木真驚得魂飛天外,大一聲,“靈魔指”揮手打出,兩道激,狂飆向魔人們。

早在當初,鐵木真的靈魔指,便足以將整隊人兵誅滅,事隔兩年,天魔功的修為更是增長至不可以道里計,加上況危及,手底下更不容,使了全力,所有的魔人們,本來不及弄清發生何事,就給這如九天狂雷怒吼般的指勁,轟個正著,灰飛煙滅,不留半點殘渣。

“糟糕!”指勁轟出,鐵木真暗不妙,剛剛因為焦急,慌忙中失去理智,一心殺敵,那兩道指勁,毫無保留,端的是畢生功力所聚,轟殺了魔人們後,余勁形的狂旋氣流,亦足以讓一流高手筋折骨斷,艾兒西其中,怎生能的了。

只聽得“”一響,地面給巨大的炸力,破開了個深坑,而綁在柱上的艾兒西,就似斷線風箏般,給轟至半空,飛的老遠。

“艾兒西!”鐵木真狂吼中,飛半空,接下艾兒西。只見伊人臉如紫金,口角一,泊泊流出,顯然腑已破裂多重傷,若不急救,立刻便要香消玉殞。

鐵木真連忙盤膝坐地,把一力,毫無保留地,灌進艾兒西,鎮傷止,以期能保住一命。

鐵木真心中滿是自責,這全都是他害的,若非他故意爽約,若非他下手沒有輕重,艾兒西怎會變這樣。一面運功,鐵木真拼命向魔族的歷代先祖、人類的諸神,暗暗禱告,千萬別那麽早帶走艾兒西,只要能保住這子的一命,他愿意用任何東西來換。

也直到此刻,鐵木真才發現,在自己的心里,艾兒西的地位,有多麽重要,只要艾兒西能平安無事,不管提出什麽樣的要求,他都會答允的。

“小、小鐵”

“艾兒西。你別說話,我運功給你下傷勢。”

搶救好一會兒,艾兒西星眸微張,喃喃低語幾聲。

“強、強大的力量、只能、只能帶來、悲傷與死亡、沒有辦法、沒辦法開創明天、你……”

鐵木真恍然大悟,原來艾兒西不惜拿生命當賭注,以試法,為的就是要勸告他,腥的報復,并沒有辦法解決事,一昧妄想用力量來解決事的人,終有一日,會遭到力量所帶來的苦果。這些東西,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可是,卻因為沒有能及時領悟,固執地想*力量來解決一切,這才讓艾兒西這樣的痛苦中。

“對不起,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對。”鐵木真啞著聲音,完全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拼命的道歉。

天魔功果是當世第一神功,一運功後,艾兒西的命,總算是保住了,對兩個人說起來,這一天的會面,都可以說是個難忘的回憶吧!

天初拂曉,席庫利斯城的人民,屏住呼吸,等待黎明。

魔王軍已經作出宣告,要在天明的剎那,作出判決。而圍城的魔軍,保養兵,個個掌,準備好好大干一場的架式,讓城每個人都對自己的命運,抱著無比悲觀的想法。城的權貴,早已逃之一空,留下來的,是太晚得到消息,當魔軍圍城後,才知大勢不妙的普通百姓。該國的領主,本是一名大臣,在魔軍攻人間界時,刺殺了主君,開城投降,因而獲得了魔族的賞識,也因此招來反抗軍的忿恨,才選在此地進行刺殺。

只是,所有的王族,一早便得了聲息,養尊優的他們,全然沒有與人民共存亡的神,趁黑夜收卷財寶,打開城門逃命去了,留下滿城驚惶失措的平民。人們張著空的眼神,呆周圍的景,在他們的心里,無論是魔軍或是反抗軍,都是可恨的家伙,魔族本就可恨,而打著正義旗號的反抗軍,也同樣令人憎惡,讓他們陷如此絕境的家伙,不就是他們嗎?

抱著家人,最後一刻的溫暖,有不人,本來在外地生活,因為聽說家人將遭到屠殺,特意趕回來,與家人同生共死。這是何等悲痛的事,而等待他們的將是凄慘的下場。

第一道曙,穿破濃濃云霧,照耀在所有人上,對席庫利斯的百姓而言,這道曙,無疑與喪鐘同響。

一陣清風吹拂,黑盔甲的惡魔,翩然降臨城頭,他的現是那麽的自然,可偏生又沒有人能夠看清這道黑影是怎生出現的。

鐵木真緩步踱至城樓,無比的威儀,至高的尊嚴,兩旁的魔族士兵,給這氣勢所懾,的不能自己,紛紛下拜頂禮。

鐵木真站立城樓,一雙眸子,冷冽的掃過場中群眾。民眾早已沒有反應,只是麻木地等待死亡的宣告。

的惡魔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卸去左臂裝甲,右手中,雪亮的匕首迎風燦爛,他在左臂劃了道既深且長的口子,鮮紅的,立刻飛濺半空。

所有人都還弄不清怎麽回事,當看到鮮灑出時,才驚醒過來,驚呼四起,擔任服飾的隨從,快步奔上,要為陛下止。鐵木真把手一揮,制止了近侍上前,低沈的嗓音,自盔甲後緩緩發出。

“對於此次慘案的發生,朕深表憾,對於真正的兇手,朕將追究到底,但是,以,以牙還牙的行為,只會造更深的哀痛,無益於事。”

“如果說,必須有個人,為此次慘案付出的代價,那麽,就將一切的罪責,歸諸於朕吧!今天,朕以自的鮮生祭,已逝的亡靈。”

鐵木真揚起左手,鮮順著胳臂,滴落在地面,滴答滴答的聲音,似是某種哀樂,為逝去的亡者,祈求冥福。

“他們的生命,不會無意義的消逝,朕希,藉由賢臣們的亡故,能夠創造新的世紀,打開另一條生存的途徑。”

“魔族、人類、大陸上的各種族,應該是有共同生存之路的,相互尊重,和平互存,可以讓這類悲哀的事,從此杜絕。”

“只要有心,吾等亦可創造一個理想國。對著過逝的賢臣們,吾以鐵木真之名起誓,朕將造出一個,讓所有種族和平共,同心共榮的理想國,為此,請諸位助朕一臂之力。”

跟在鐵木真邊的衛軍,本就以改革派的魔族居大多數,其中亦不乏他族的人種,聽到這樣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都的熱淚盈眶,說不出話來,嘶啞著聲音,伏地高呼萬歲。

原本呆滯的群眾,開始有了種種反應,有人掩面痛哭;有人摟著家人,開懷大笑,從必死的深淵,突然獲得解放,每個人都於狂喜的狀態中,他們本已為諸神所舍棄,憤怒的詛咒一切,現在卻出乎意料的得救了,不管為救世主的人是誰,他們會毫無保留的獻上了忠誠、喜悅。?不知是由誰起的頭,城中的百姓,紛紛下拜,以極熱切的緒,喚著皇帝的名字。

“陛下萬歲!陛下萬歲!”

“我主鐵木真萬歲。”

“千古的圣主,鐵木真千秋萬載。”

不分什麽人種,所有人都陷了瘋狂的狀態,基於極度的,他們哭著,著,嘶喊著,在這一刻,鐵木真徹底擄獲了他們的心,得到了縱是人類史上的英主,亦極難一見的熱切擁戴。

“這樣就夠了吧!艾兒西。”看著群眾的欣喜浪,鐵木真向某個不在場的人,默默低語。不以暴力來統治,而以正當的手法來獲得人心,這就是你所謂的明君了吧!

場中的魔族激進派,則為之大驚失,他們原本預期會看到一出腥屠城,卻怎麽也沒想到,事會有這樣的急變,現在,他們充份到了邊群眾高張的緒,而人人自危,擔心自己會為這狂流下的犧牲者。

一旁的胤禛,冷眼旁觀。這些民眾,并不是真正為了鐵木真的改革政策而,只是基於被解救的緒,無條件地高呼萬歲而已。可是,不管如何,從政治角度上看來,這件事的宣傳意義之大,是無法想像的。席庫利斯的人民,遭到了統治者的拋棄,而一向打著正義旗幟的反抗軍,也沒能展現任何作用,真正把這群人救出來的,反而是魔族的魔王。這件事,清楚的把人類的種種低劣面,作了反面教材,卻大幅提高了鐵木真的地位,到他召,而真心加改革的人,想必會越來越多吧!

不過,可真是驚人啊!在他記憶里,從未有那一個魔族的高層,曾經接他種族的歡呼,縱有,也是在暴力脅迫下的哀號,絕非像現在這樣,人人充滿喜悅,真心的呼喊。這就是所謂的“民心”吧!胤禛深深的到震撼,有生以來,他首度對群眾的力量,到畏懼,在不久的將來,這熱切的人心,將化為洪流,淹沒風之大陸的每個角落,改革的大業,自此水到渠,再也無可遏抑了。

步下臺來,鐵木真走向兄長,低聲道:“抱歉啊!兄長。”

長久以來,贊統治的胤禛,對鐵木真的改革,抱持著保留的態度,他認為,人類與魔族之間,還是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該把相互的關系拉平。

而今日的改革宣告,他事先并未得知,這樣的專斷獨行,鐵木真對兄長有份歉疚,再加上未能替死去的親戚復仇,或許兄長會不快,是以鐵木真立即與兄長面談。

“呵,沒什麽關系,小孩子長大了,能自己決定事了,我也很欣。”帶著和煦的笑容,胤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四哥。”

“不要用那種聲音,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胤禛大笑道:“去貫徹你的選擇,四哥會支持你的。”

“謝謝四哥。”

“不過,若是你的選擇錯誤,你會下地獄被火烤。”

“四哥,你又來了。”

“哈哈哈哈”

能夠得到兄長的支持,鐵木真不勝之喜,胤禛的首肯,不僅是政治實力的一大助力,更有心理上的意義。對於這個一起長大,對他關懷倍至,恩比天高的四哥,不管是什麽事,鐵木真都希能得到他的祝福。

只是,這時的鐵木真,雖然滿懷信心,卻仍是缺了幾許閱歷,尚無法會“朱門先達笑談冠,白首相知猶按劍”這千古名言,背後的真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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