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走進暗裏，走到其中一扇門前，輕輕一推——不，上鎖了。

轉走回客廳。也轉得差不多了，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埋頭開始工作。

——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簡瑤坐在原地，幾乎都沒挪過窩。

埋頭工作的時候，傅子遇就坐在二樓某個幽閉的房間裏，麵前是滿牆的監視屏幕。

他盯著其中一個畫麵裏，簡瑤纖細安靜的影，轉頭對薄靳言說：“這位小姐還安分老實。那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回B市。”

薄靳言就靠在一張單人沙發裏，長疊擱在腳凳上。襯袖子挽起一半，手裏拿著盤烤好的小銀魚，一條一條慢條斯理往裏放。他也抬頭看一眼畫麵，低沉醇厚的嗓音沒有半點起伏：“無聊，像木頭一樣。”

傅子遇嗤笑：“人是你自己挑的。”一轉頭，發覺薄靳言手裏剛才還滿登登的盤子，已經空了。

他默然片刻，還是忍不住念叨：“你不吃魚會死啊？”

薄靳言把長指上的魚渣幹淨，微微一笑答：“不。但是求不滿我會變得很暴躁。”

——

那天跟簡瑤吃完飯，李熏然就開始忙。一方麵要忙手頭其他工作，另一方麵也要跟青年失蹤的案子。

但這個案子的調查，陷了困境：失蹤的青年來自不同區縣，失蹤時間也不一樣。李熏然找不到直接證據，證明真的有這麽一個團夥存在。局長雖然對於他的發現非常重視，但凡事也講求證據，所以現階段也不可能正式並案調查、投更多警力。

這天下了班，李熏然專程請局裏一個老刑警吃飯。

正值冬夜，天寒地凍，兩人坐在一家小店裏，熱氣騰騰吃著火鍋。三杯酒下肚，李熏然開始請教老刑警。老刑警瞥他一眼，說：“李熏然，你還真是沒事找事兒。”

李熏然笑。是啊，他的確是沒事找事兒。但他找定了。

他點了煙，一邊一邊說：“我相信我的直覺。這些案子肯定是同樣的人做的。別人不查，我不能放下。放下的話，孩子肯定還會繼續這麽一個個失蹤。”

老刑警不做聲了，過了一會兒說：“不好查，全國這麽大，你知道他們從哪兒來的？人到他們手裏，要轉手幾次？他們又做得了無痕跡。

想破案？兩個辦法：一、找個專家神探來。這種案子，不是我等凡夫俗子破得了的。不過現在的專家大多是扯淡，神探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所以這個可能接近於零；

第二條路，就是跟當年老簡似的。九十年代初，那時候販賣孩子的人比現在多多了。老簡怎麽破案？他化妝要飯的，在那些農貿市場、汽車站，一蹲就是兩月，後來都有人販子托他‘運貨’了。他連續抓了很多人販子，立了大功。隻可惜老簡死得太早，太慘。不過現在這麽幹也不一定有用，城市大了，人多了，罪犯也變聰明了。”

李熏然聽完端起杯酒，不聲不響的喝了。老刑警又說：“對了，那天跟你在一塊兒的，是簡瑤吧？小姑娘看著不錯，越長越漂亮了。我說你小子可別犯渾，幹刑警這一行，找個合適的不容易。好好對人家，早點把婚結了是正經。”

李熏然：“結個屁婚。是我妹。”

——

日子一天天過得很快，每天下午，簡瑤都會把完的文檔，發送到電腦上那個郵箱地址。第二天查看，都有對方郵箱自發送的閱讀收條。但薄先生並未回複過郵件，也依舊沒麵。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隻是時常看到別墅裏那極品釣竿，簡瑤的釣魚癮也被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