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槍

梁辰早上八/九點就被經紀人的電話吵醒，然後被拎去公司選歌。

一共四首demo，兩首是圈金牌作曲人寫的，還有兩首是新人寫的，各有千秋。

但梁辰一首也沒看上。

不是歌不好，是狀態不對。

每一首歌都有自己要表達的緒，對於梁辰來說，要聽出其中的主題並不難，難就難在的歌聲表達不出想要的東西。

好像唱商突然為負。

這個狀態，從年初發了上一張專輯持續至今，公司急，經紀人急，梁辰本人也急。

除了唱歌，梁辰也寫不出歌來了。

這樣的狀態對一個正在事業上升期的歌手來說，是致命的。

也就是因為梁辰當時於這樣的狀態，才會一時頭熱答應了嶽宇勳的追求。

他是今年剛出道的歌手，選秀出，年齡沒有優勢，績不溫不火，簽進公司裡一直沒什麼好的起，公司已經決定放棄他了。而自從他進公司那一天起，一直大張旗鼓地追求梁辰。

但他有一個好，就是長得好看。

梁辰一直不否認自己是個淺的人，在第一次見到嶽宇勳的時候就想，這人不去當演員反而來當歌手可惜了。

然而沒想到，兩人確定關係的第二天，嶽宇勳就急不可耐地私自公開，網上一片譁然，他倒是賺足了眼球，頂著“梁辰男友”的份一下子翻了幾倍價，這個時候梁辰知道自己瞎眼了，但也只能認栽。

一來就出了這麼個事，梁辰對嶽宇勳的好頓時消失殆盡，沒反手給他一個煤氣罐就是家教好了。

要不是經濟公司為了的公眾形象攔著，當天就想跟嶽宇勳分手。

沒想到還沒先發作，嶽宇勳倒是先劈了。

至於孟藍之，是今年大的一個流量小花。

因為主演了一部都市偶像劇，一下子變當紅炸子，就從即時熱度來說，確實比梁辰這個國民歌手更有話題度。

看來嶽宇勳是找到新的大了，梁辰倒是想看看他怎麼洗白。

但這些天過去，嶽宇勳、梁辰和孟藍之這三位當事人還沒有公開表態，而倒是先忙乎上了。

嶽宇勳本就沒有什麼，且不提他，但是孟藍之的每天跳著給自己偶像洗白。

一開始，不認石錘，非說那的不是孟藍之。

後來，狗仔們又放出了幾張清晰正面照，這下沒得洗了，立馬又把苗頭對準了嶽宇勳和梁辰。

對於嶽宇勳，們的套路無非就是【一定是這個小白臉勾引我們吱吱！】、【說不定我們吱吱本就不知道嶽宇勳有朋友】

對此，梁辰想：你們才是真的小龍蝦吧。

後來，又把矛頭指向梁辰【說不定兩人早就分手了！看看梁辰那冷淡模樣，肯定早就分手了！】

梁辰：？？？

被嚇得趕去照了照鏡子。

這，這，這臉，看著像冷淡？

36D的，又長又直又白的，以及曾經掩蓋實力的一張臉——你說我求不滿嚇退了嶽宇勳還有點可信度。

沒想到，第二天真的有“某知人士”料，嶽宇勳和梁辰分手的原因是因為冷淡。

梁辰忍不了了，立馬發了一條微博。

梁辰：沒分，但現在分了。

這一句話，把嶽宇勳的劈事件一錘定音。

梁辰們嗷嗷大哭：【委屈我們橙橙了！】

孟藍之：【你胡說！我不聽我不聽！】

吃瓜群眾：【你真的、冷淡嗎？】

梁辰：“……”

我冷你個兒哦。

總之，這件事除了梁辰發聲以外，另外兩人都尚未發生，孟藍之時於觀狀態，而嶽宇勳就是實打實地頭烏，不敢發聲。

不過流量小花之所以是流量小花，在於擁有一大票死忠，這件事其實到頭來對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大不了就是以後避免跟梁辰接。

而嶽宇勳就慘了，立即被公司雪藏——以雪崩的速度那種。

梁辰也算解了一口氣，從此安心地當盒子，不是，打遊戲。

*

當清晨的第一抹牽扯枯黃的樹葉溜進南大宿舍的臺，躲在剛洗的籃球服裡，即便是秋天，一切也顯得那麼年輕。

距離鬧鐘響起已經過去十分鐘了，距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

陸景不不願地起床，爬下床，往另外三個人的口上一人一拳，“系主任的課，要是不想死就趕起來！”

十分鐘後，四個男生煥然新生。

走在校園路上，頻頻引起生注目。

陸景走在路上，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點開梁辰的頭像，換了一隻佩奇小豬。

他倒是不在乎對方到底是男的還是的，他就是好奇這個人為什麼要開變聲。

頭像看不出什麼，他就點進朋友圈。

奇怪的是，這個人的朋友圈三年來一共只有十來條，還全都是些風景照。

倒是有些神。

陸景想了想，給孫彬郁發消息。

「珍網男嘉賓陸景」：你那朋友到底是什麼人啊？太菜了。

不一會兒，孫彬郁回消息了。

「芋頭你個棒冰棒」：就我一個沒有緣關係的妹妹，你好好帶啊，這遊戲對很重要。

「珍網男嘉賓陸景」：不要您另請高就？

許久，孫彬郁都沒有回消息，陸景突然想起他剛剛發的一條朋友圈。

芋頭你個棒冰棒：“朋友們，我要去可哥西裡無人區修行了，馬上飛機起飛了，接下來的一個月，大家就當我死了吧。”

陸景退出孫彬郁的朋友圈，發現微信有一條新消息，還是那個盒子發來的。

「柳丁」：今晚一起打遊戲嗎？

陸景今晚原本是打算痛痛快快當個殺人狂魔，看到梁辰的消息，他又歎了口氣，回復：“1。”

自己答應帶的盒子，跪著也要認栽。

*

在公司待到了下午，梁辰一無所獲，準備回家。

臨走之前，公司執行總裁穆白文突然去一趟辦公室。

梁辰和劉以晴以及的助理袁珂珂一起上樓，書已經準備好了茶水點心擺在桌上，看樣子是要促膝長談。

這頭三個人坐著等，總裁還在理著手上堆的文件。

近三十分鐘過去，穆白文才放下手頭上的事，從辦公桌後面起。

穆白文今年大概三十七八，或許更大，梁辰記不得年齡，反正常年都帶著緻的妝容，穿著昂貴的套裝，打扮一不茍，臉上除了眼角有笑紋，其他地方看不出一老態，聯手出來都比許多小姑娘保養得好。

據說穆總每天晚上用神仙水洗腳。

穆白文坐到梁辰對面，雙併攏，手掖在間，背脊筆直，姿勢堪比梁辰的形態老師。

“梁辰啊，你今天覺如何？”

梁辰尷尬地搖頭，“對不起穆總，我還是找不回狀態。”

穆白文口往前傾了一點，梁辰能聞到上淡淡的香水味。

“找到原因了嗎？”

要是找到原因了，還會在這兒坐著嗎？

梁辰再次搖頭。

穆白文歎了口氣，說：“我在猜想，會不會是因為你這一路走來太順利的原因。”

梁辰大二就被老師推薦，簽到了英利唱片公司，第一年雖然沒有大火，但也不算太差。此後逐年績穩穩上升，到如今，簽到英利的第六個年頭，已經了家喻戶曉的年輕歌手。

的定位與流量歌手不同，走的是國民路線。

流量歌手微博幾千萬，轉發評論輒幾十上百萬，但真要抓一個路人來問，或許人家本不知道他唱了什麼歌。

而梁辰則是，路人可能不會太關注的平時向，但只要打開音樂播放機，總能找到幾首梁辰的歌。

這樣的經歷，確實算得上順風順水了。

所以人要是一直走上坡路，難免會疲力盡，無法前行。

穆白文又說：“我不想給你太多力，但是作為歌手，你與消費者最直接的關聯是音樂作品，沒有作品，其他任何演出代言都是在消耗你的人氣，你距離上一次公開活已經快四個月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會大量流失……你知道公司今年又簽了幾個新人吧？在如今的娛樂市場，更新換代太快了，你要是跟不上……”

穆白文這一說，就說到了下午七點。

梁辰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和袁珂珂坐上車後，劉以晴彎腰撐在車窗外，給梁辰遞了一塊兒口香糖。

“穆總說的話，有一部分有道理，有一部也就是出於商人的考慮，但是你要記住，你是一個歌手，不是商人，知道嗎？”

薄荷味兒的口香糖轟炸味蕾，清涼的覺從口腔彌漫到全，梁辰嚼了嚼，鄭重的點頭。

劉以晴站直了，說：“老劉，送回家吧。”

黑轎車在路上緩慢地前行，正值道路擁堵期，坐汽車還沒騎自行車快。梁辰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大半個小時了，終點遙遙無期。

打開手機，打開微信群，那個常年活躍的大學同學群有了幾百條消息，還有人專門艾特了。

梁辰直接點擊查看艾特的容。

「龍程宣」：梁辰，南大120周年校慶你會回來嗎？

這個群之所以常年活躍的原因離不開他們從事的行業。大學音樂表演系，畢業之後，混得好的，就是梁辰這樣做了正兒八經的歌手的，混得不好的，或改行或去做了音樂老師，而有些不上不下的，還在拼命想往娛樂圈爬的人唯一能抓住的就是這些老同學資源。

一開始，這些人常常來找梁辰，梁辰能幫忙的也就幫了。

次數多了，梁辰也就倦怠了下來，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幫忙介紹資源是一種很微妙的事。

「柳丁」：@龍程宣，會的。

因為一個月前，南大校辦已經邀請梁辰參加120周年校慶晚會。南大作為百年名校，理工科是強項，藝這方面倒是弱了許多。所以這些年南大的科學名人濟濟一堂，梁辰卻是為數不多的在娛樂圈混出了名頭的人。

後面還有很多人的回復，梁辰沒有細看。

突然抬頭，對司機說：“劉哥，去南大！”

就因為這個群的消息，突然想到，或許可以去找自己以前的老師，看看能不能解決現在的問題。

司機點頭說好，立馬在下一個路口掉頭。

往南大去的路就暢通無阻了，汽車飛奔著，不一會兒就遠遠可見南大那道霸氣的校門。

看到大學校園，梁辰突然就想起了陸景，今天好像還約了他打遊戲。

雖然梁辰知道他可能已經忘了自己今天約他打遊戲的事，但還是有必要跟他說一聲。

梁辰打開微信，給他發消息。

「柳丁」：在嗎？

「珍網男嘉賓陸景」：1

「柳丁」：不好意思哦。

「珍網男嘉賓陸景」：11

「柳丁」：今天有事，就不麻煩你啦，你不用管我了。

「珍網男嘉賓陸景」：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

梁辰：…………

這麼激是幾個意思嘛？！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校園裡，盒子和大神將有一次靈魂的對視，沒錯，僅僅是對視，掉馬是不可能的。

不玩遊戲的寶貝兒看得懂“1”這個梗嗎？

大概就是表達肯定、陳述等語氣。

舉一個栗子：

在嗎？

1（在）

找你有事

11（怎麼了？）

晚上吃火鍋好嗎？

111111111111111111111（好啊好啊好啊好啊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