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槍

梁辰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發個微博安。

@梁辰：沒有的事，吃嘛嘛香，你們注意安全。

剛發出去，梁辰刷了一下評論，看到一條問為什麼神不太好的評論。

梁辰回復：睡覺是什麼？是遊戲不夠好玩兒嗎？

回復了這條，梁辰就被劉以晴帶去電視臺錄節目了。

剩下的，給工作人員理。

男主角丁嘉運早就到了電視臺，梁辰到的時候，丁嘉運的助理在走廊上到了，笑著說：“梁小姐來了？運哥正說讓我出來給你打電話呢。”

梁辰問：“怎麼了？”

助理說：“運哥說要你見個人，就在他的化妝間呢。”

梁辰心想，或許丁嘉運要給介紹什麼人脈資源，于他們演員歌手而言是常事，所以也沒有多想，稍微整理一下頭髮就帶著自己的化妝師去了丁嘉運的化妝間。

袁珂珂走在前頭，剛剛把門推開一道隙，梁辰就看到了裡面那個悉的影。

心裡不確定，視野隨著門打開越來越開闊，裡面那人回頭看一眼，便確定了。

沒看錯，就是馬山山，的大學室友。

梁辰站在門口，試探地說：“山山？”

馬山山手腕一轉，把指尖夾著的煙碾滅，投到一旁的垃圾堆裡。

“柳丁，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

自從大學畢業，馬山山進軍喜劇屆，到現在也算小有就。但期間從來沒有聯繫過已經名的梁辰，也沒有主和其他大學同學往，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梁辰每次在電視裡見到這個人，都要懷疑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經和做過室友。

但是針對這種況，梁辰和其他室友都默契地不去追問。

因為馬山山在大四那年，因為失而患上了抑鬱癥，加之暴飲暴食，完全變了一個人。

直到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也沒痊癒。再後來，就是以喜劇演員的份出現在電視上的時候，沒人能想到曾經是一名音樂專業的學生。

梁辰雖然不解為什麼轉投喜劇屆，嘗試著聯繫過，幾次無果後樑辰也就不再管此時。總是馬山山痊癒了，不願意和以前的同學打道，那就算了。

只是沒想到，今天卻在這裡相遇。

馬山山穿著黑衛和深藍牛仔，得把一米七四的高得像一米五四，但一個音樂生的氣質和形態還在，五也沒有因為胖而變形太多，大眼睛高鼻樑，看起來依然是個漂亮的胖人，只是電視效果顯胖，在大多數觀眾心裡已經胖得不堪目。

“山山……”梁辰說，“好久不見啊……最近好嗎？”

“好的呀。”馬山山攤著雙手，說，“我這不是來宣傳新劇嘛，正巧到運哥了。”

丁嘉運坐得端端的，西裝上唯一的一顆扣子被撐得搖搖墜。

他朝著梁辰揮了揮手臂，“小辰，過來呀，見到老同學怎麼怯生生的？”

梁辰哦了一聲，慢吞吞地走過去。

馬山山用腳蹬開一張椅子，示意梁辰坐，梁辰用手拖著椅子，坐到了丁嘉運邊，和馬山山面對面。

兩個昔日同學這麼近距離地坐著，梁辰反而產生一種類似於“近鄉怯”的，扭扭地不像平時的自己。

馬山山倒也不說話，丁嘉運和合作過幾次，以為一直就是這種格，沒想到兩人見面卻是這樣的場景，他只能默默後悔自己非要把梁辰過來。

這怪異的場面持續了幾秒，被馬山山的助理打斷。

推門而，說：“山山，那邊演播廳在籌備了，趕去換服。”

馬山山站起來，了一下手腕，“走了。”

眼看要走出化妝間裡，梁辰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山山！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好久不見了。”

馬山山繃著，表無甚變化，甚至沒有片刻思考就拒絕了梁辰，“不了，晚上有事。”

空氣都凝重了兩克。

“嗯好。”梁辰說，“那下次吧。”

馬山山用鼻腔嗯了一聲，帶上了門。

梁辰極不自然地低頭，指尖鼻頭，掩飾自己的尷尬。

比更尷尬的是丁嘉運，他完全不知道梁辰和馬山山是這樣的況，現在只能找話題把這件事岔過去。

錄完節目後，丁嘉運照常邀請梁辰吃飯。

這次梁辰卻拒絕地十分乾脆。

自從見了馬山山后，心就不太好，直接回酒店休息。

梁辰卸了妝，躺在床上，回想第一次見到馬山山出現在電視上時，驚訝得說不出話。

山山穿著桔紅雪紡連，胳膊渾圓，小壯，用誇張的作和浮誇的表取悅觀眾。臺下觀眾笑得前仰後合，梁辰卻半張著笑，表凝固，一令人難的氣息在自己口撞。

那一刻，梁辰確定馬山山沒有痊癒。

以前上課的時候，語文老師說古人喜歡以樂言悲。作為全班數一數二的差生，梁辰不是很能會那種意境，可是看到馬山山出現在喜劇舞臺的時候，才理解到什麼是以樂言悲，悲更悲。

梁辰心越來越低落，最後拿出手機翻微博。

容看來看去還是那些，於是又開始刷朋友圈。一個下午沒看，朋友圈的容夠刷好一會兒的了。

到一半，突然看到一個最近非常悉的頭像。

咿？陸景居然發朋友圈了？

梁辰再往下一拉。

一張照片，經典的廣州小蠻腰。

配字：雷猴啊。

嘿？他也在廣州？

梁辰立馬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柳丁」：你也在廣州？

陸景回得很快。

「大神」：來參加一個比賽答辯。

陸景想了想，繼續在編輯方塊裡打字：順便參加梁辰的見面會。

只是這句話還沒發出去，他就看到梁辰發來了一長串省略號。

「千年盒子」：……………………

「千年盒子」：我還以為你來參加梁辰見面會呢。

陸景看到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刪來編輯方塊裡的字，問出來自己這幾天一直在想的問題。

「珍網男嘉賓」：你怎麼知道梁辰在廣州有見面會？

「珍網男嘉賓」：你恰好也在廣州。

「珍網男嘉賓」：上次梁辰在上海的時候，你也在。

「珍網男嘉賓」：你還有的部贈專。

「珍網男嘉賓」：你到底是幹嘛的？

面對陸景這一長串發問，梁辰回了兩個字。

「千年盒子」：哈哈。

然後顯示：“對方正在輸……”

陸景慢慢地直起背，把架在桌子上的放下來，關掉了外放的音樂，專注地盯著手機螢幕。

手指敲著桌面，一秒一秒地等著對方的回復。

“對方正在輸……”這一行字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五六分鐘過去，對面也沒再發來任何消息。

陸景隨手抓了一袋餅乾，咬開包裝，拿出一塊兒，餅乾渣子落了他一子。

他把餅乾塞進裡，然後蹬開，拍掉上的渣子。

目睹了全過程的周舟半靠在陸景肩膀上，說：“你吃個餅乾而已，手抖什麼抖？”

“誰抖了？”陸景揚手，想證明自己，但手臂舉到半空中，還真的在輕。

“看吧！”周舟說，“兄弟，打點遊戲，你快半不遂了。”

陸景皺眉，揮了他一掌，“滾遠點兒。”

周舟走了，把陸景桌上的餅乾也順走了。

陸景沒在意，因為手機螢幕突然亮了，微信有新消息。

打開一看，果然是。

「柳丁」：我今天去看了一下66d a s h u n的直播，有意思的。

陸景冷著臉笑，能轉移話題的。

「柳丁」：一局單排11殺，一局四排7殺，運氣不太好，總是天譴圈，但這績真的好厲害啊。

陸景接著笑，這就厲害了？

「柳丁」：他槍法意識真的好強，跳窗子也很厲害，我怎麼就跳不上去。

陸景收了笑意，坐正，俯，雙手打字，看背影如同在寫作業的中學生。

「珍網男嘉賓陸景」：跳窗子就很厲害了？晚上我教你跳房子。

梁辰看到他的回復時，兩眼彎彎，松了一口氣。

可算岔開話題了，大學生就是好騙。

「柳丁」：好啊好啊好啊！

「柳丁」：說起來，今天你要是開直播，還有66d a s h u n什麼事兒啊。

「大神」：1

梁辰捧著手機笑，果然是個愣頭青，跟姐姐比，套路還是了點兒。

「柳丁」：那晚上不見不散！

「大神」：1

梁辰放下手機，也不打算睡覺了，直接給肖雨打電話，把電腦拿過來。

肖雨剛洗了澡，點了外賣，裡還喊著一個排，捧著電腦就來了。

看到電腦的那一刻，梁辰傻眼。

這款超薄筆記本是辦公用的，本帶不起遊戲。

懊惱地撲倒，從枕頭下出手機，給陸景發消息。

「柳丁」：大神，咱們改天約行嗎？今晚有事。

「大神」：我很忙的。

「柳丁」：………………好，半小時後見。

梁辰抬頭，對肖雨說：“你份證帶了嗎？”

肖雨問：“帶了，怎麼了？”

梁辰說：“給我用一下吧，明天給你。”

“你要幹嘛？”肖雨不解，“要我份證做壞事？”

梁辰和肖雨對視五秒後，及其嚴肅地說：“給我份證，什麼都別問，這個月獎金翻倍，可行？”

肖雨：“您稍等我馬上去拿份證。”

肖雨是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給袁珂珂打下手，剛出來工作的姑娘，可比袁珂珂好騙多了。

梁辰拿到肖雨份證後，迅速從酒店櫃裡翻出一套服。

黑外套，灰牛仔，一頂漁夫帽，一個口罩，就這麼出了門。

在來酒店的時候，梁辰就注意到了酒店附近有一個網咖，所以出來後直接到那家網咖，走到前臺，鬼鬼祟祟地掏出肖雨份證，說：“有包間嗎？”

網管正在嗦泡面，聽到梁辰的話，生生咬斷了裡的麵條，抬起頭，說：“還有最後一個單人包間。”

“可以，就單人包間吧。”

網管了鼻子，看著這個帶著口罩和帽子的人，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好的麻煩給我一下份證，你是會員嗎？要充錢嗎？”

梁辰出來時隨手揣了一張一百的，遞給網管，說：“就這麼多吧。”

網管把份證和錢一起拿走，低頭作。

突然，梁辰邊走過來一個人。

的餘瞥見那人也穿著黑外套，背了一個書包，頭上還反扣著一頂鴨舌帽。

普通的學生打扮，但上卻有一清香，是洗的味道。

什麼牌子的洗啊，這麼好聞……

梁辰微微側傾，忍不住多聞了兩下。

那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側頭看了一眼。

梁辰心一虛，立馬低下頭，不自覺地往一旁挪。

網管把份證還給後，一把抓起拔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