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槍易躲暗難防》第24章

第24章 第二十四槍

梁辰懂他們這種演員的藝追求,但並不在自己的追求範圍之

要說何導騙他,倒也只是開玩笑,最多就是甜言語哄了幾句而已。不然孫彬郁簽合同時能不知道到底拍什麼電影演什麼角嗎?

像孫彬鬱這種業口碑極好的演員,兢兢業業,科班出,專業能力極強,不是接不了有熱度的商業作品,只是他更願意去拍一些大眾所難以理解的文藝片。

恰如上次演的“抑鬱癥”,就是何導奔著拿獎去拍的,不在乎賣不賣座。

這也是孫彬鬱的追求。

而梁辰反觀自己,一出道便被公司定位在通俗歌手,唱得歌在ktv高居點播榜首,大眾人氣居高不下,但對於音樂來說,的確見藝追求。

兩人喝酒的時候,幾乎都是在聽孫彬鬱吐槽可哥西裡的惡劣環境和何導的不人道,不知不覺間,月便侵襲了這座城市。

孫彬鬱吐槽夠了,打了個酒嗝,說:“博遠科技的活是哪天?”

梁辰把孫彬鬱喝的酒罐子推到桌邊,說:“後天。”

“這事兒完了是什麼安排?”孫彬鬱問,“新專輯有眉目了嗎?”

梁辰搖頭。

孫彬鬱歎氣,“這種事兒急不來,不過我看你也不急。接下來什麼打算?”

梁辰揪著髮,漫不經心地說:“可能會接個綜藝吧,公司最近在洽談。”

孫彬鬱對此不予評價,“那……還玩兒遊戲不?”

梁辰指尖一頓。

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不知道吧,忙起來就不玩兒了吧。”

孫彬鬱哦了一聲,沒接話。

但這個話頭既然挑起來了,梁辰自然而然想到了陸景,說:“你和陸景怎麼認識的啊?”

梁辰疑這個很久了,陸景一大學生,孫彬鬱一演員,怎麼看都不像有集的樣子。

“他啊,我鄰居啊。”孫彬鬱說,“我去年搬新家,跟他是鄰居,他父母常常不在家,他就在他家住。”

“哦。”

梁辰沒再接著問,這個話題也就到此為止。

孫彬鬱也不是個墨蹟的人,昨天他質問陸景那一出本就帶了開玩笑的意思,過了這興趣也就完了不會多提,他還真沒覺得梁辰會和八桿子打不著的陸景有什麼,純粹就當陸景那小子發癲了。

換做他的其他朋友,遇到梁辰都會激得高興幾天,何況陸景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大學生,把持不住是正常的。

只要梁辰把持得住就

孫彬鬱又開了一罐酒,讓梁辰把客廳裡立環繞音響打開。梁辰走到音響旁邊找遙控,放在茶幾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孫彬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嘿!馬山山!就你那室友對吧?”

梁辰一聽,遙控也不找了,立馬跑過來拿起手機。

真的是馬山山。

這還是畢業幾年來,馬山山第一次主聯繫

梁辰走到窗邊,接通電話,說:“喂,山山?”

馬山山隔了兩秒才回話,“你在家嗎?”

“在,怎麼了?”

“我昨天忘了把耳機還你,我現在給你送過來。”

梁辰愣了一下,說好。

報了地址後,久久站在窗邊心裡有一難言的覺,有些開心,又有些心酸。

一副耳機,無足輕重,梁辰一年不知道要丟多副。

而馬山山邊助理打雜的好幾個,何須親自送耳機過來?

所以梁辰明白,是馬山山想單獨見見了。

同窗友誼本就格外珍貴,馬山山的疏遠一直是梁辰心邊一倒刺,雖不是自己導致的,但每每想到就不是滋味。如今馬山山主接近了,梁辰反而有些張,回頭看孫彬鬱,桌子上一片狼藉,於是問:“你什麼時候走啊?”

孫彬鬱突然僵住,翅懸在邊,“你居然趕我走?”

梁辰沒理他,蹲下把茶幾收拾了一陣,說:“吃完了趕走,我一會兒有朋友要來。”

“男的的?”

的。”

“誰啊?”

“我大學同學。”

“那一定很漂亮咯?”

在孫彬鬱認知裡,學音樂的就沒有醜的。

梁辰瞪他一眼,順手將他拿在手裡的竹簽扔了。

孫彬鬱磨磨唧唧的,又開了一罐子酒,“你又不吃燒烤,不能浪費,我把這些吃完就走。”

眼看著只有幾串,他卻吃了二十幾分鐘,而梁辰家的門鈴聲依然沒有響。

孫彬鬱滿懷失的拿起手機,說:“那我走了。”

梁辰坐在一邊,“不送。”

“明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唄,了幾個朋友,一起聚聚,好久不見了。”

“哪些人啊?”

“就老丁,蕭禾還有小關,我親自下廚哦。”

“我還是自帶食吧。”

孫彬郁冷哼一聲,往玄關走去。鞋剛換了一隻腳,門鈴聲就叮叮叮地響起來了。

他雙眼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門,一陣幽香撲面而來,頓時心花怒放。

下一秒,看到來人之後,他眼裡閃過一

僅僅是片刻的失,當他反應過來這人是誰之後,腦子裡又樂開了花。

他滿臉激地說:“人生自古誰無死,哪個拉屎不用紙!”

對面的人沒反應。

孫彬鬱又說:“天賜你一雙翅膀,就應該被紅燒!”

對面的人還是沒反應。

孫彬鬱撓了撓頭,聲音漸漸沒有了底氣,“沒有不風的牆……沒有不能上吊的梁……”

對面的人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幹嘛?”

孫彬鬱乾笑兩聲,“啊……沒事,我、我風。”

他回頭看梁辰,眉弄眼,尷尬極了。

梁辰差點兒沒忍住翻白眼。

孫彬鬱看喜劇,最近追的喜劇綜藝裡馬山山是挑大樑的,他剛才說的幾句話都是馬山山最近在綜藝裡走紅的臺詞,流傳度極高。

可惜孫彬鬱這鬼畜的打招呼模式,一般人接不了,更何況跟他本不認識的馬山山。

孫彬鬱臉,假裝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那、那我走了啊柳丁。”

梁辰以眼神表達:“快走快走!”

孫彬鬱哦了一聲,灰溜溜地走了。

梁辰尷尬地看著馬山山,說:“他這人就這樣,剛剛跟你打招呼呢。”

馬山山對此沒有說什麼,嗯了一聲,將放在服包裡的手出來,攤開掌心,裡面是一團耳機。

“昨天忘了給你,謝謝。”

比起馬山山,梁辰反而有些局促,拿了耳機,站在玄關,小心翼翼地說:“進來坐坐?”

馬山山抬了抬眼,纖長的睫隨著眼睛,算是這張臉上唯一能夠表達一緒的地方。緩緩手,解開脖子上裹了一圈兒又一圈兒的圍巾。

梁辰心底一喜,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你要喝點什麼?”

馬山山張,小聲說:“白開水。”

但梁辰似乎沒聽見,過了一會兒,笑盈盈地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巧克力牛出來。

“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喝巧克力牛,我這兒只有盒裝的,用微波爐加熱了一下。”

馬山山接過,坐到沙發最邊上,抿了一口。

又暖,又甜。

梁辰坐在旁邊,兩人之間隔了兩個抱枕的距離。

雙手掖在膝蓋上,盯著茶幾,生出些不知所措的覺。想了半天該說些什麼,到頭來只能氣自己最笨,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話題,只能最俗氣地問一句:“嗯……山山,最近忙嗎?”

馬山山說:“還行。”

兩個字,又把氣氛降溫。

過了幾秒,馬山山捧著杯子,牙齒磕著杯壁,說:“你去參加校慶了,怎麼樣?”

梁辰說:“很不錯的,學弟學妹們都特別熱。”

“哦……那就好。”

“退休的任教授也去了,還記得嗎?以前最喜歡你的那個教授。”

“嗯,記得,還好嗎?”

“抱孫子了,每天都很開心。”

“這樣啊……那、那你見到他了呢?”

梁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馬山山說的是大學那個前男友,那個欺騙的學長。

其實,梁辰連那個人的名字和長相都不記得了,以前作為馬山山男朋友,也只是見過寥寥數面而已。

“我沒注意,應該沒去吧。”

馬山山低頭哦了一聲,低頭沉默許久。

至此,兩人的對話基本結束,馬山山坐了一會兒就說要回家,梁辰沒有多留,將送到了社區門口。

馬山山願意主聯繫並且到家裡坐一會兒,已經很滿足了。畢竟對一個心理過重創的人來說,再次敞開心扉接納別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第二天,梁辰如約到了孫彬鬱的家門口,卻並沒有進去,而是四下裡打量著四周。

六戶人家,家家戶戶的門都一樣,鐵門冰冷,看著毫無生氣,只有對面那一戶了兩張紅豔豔的舊春聯,還掛了兩個小燈籠。

朝著那戶人家多看了兩眼……不知為何,心跳慢了半拍。

這時,電梯開了,丁嘉運從裡面走了出來,順著的目朝著那戶人家看去。

“瞅什麼呢,大傢夥都在等你。”

“沒什麼。”定了定心,走了進去。

孫彬鬱一共了四個人,除了梁辰和丁嘉運以外,還有晚會導播蕭禾和同劇院的小關,大家都因孫彬鬱認識,平時關係也得融洽。

孫彬鬱一下午就忙活了起來,這會兒等著最後一個素菜起鍋就可以上桌子了。丁嘉運去廚房幫忙,梁辰和小關兩個孩子就在客廳裡閑著吃水果。

十分鐘後,菜全部上桌,碗筷也擺放完畢,五個人紛紛落座,大快朵頤。

不得不說,孫彬鬱這個單男人的廚藝是很多家庭主婦的比不上的。

梁辰吃得正歡,突然聽到一陣門鈴響,的心一個激靈,轉而卻又立刻平靜,覺得自己或許太神經質。這時候丁嘉運剛好炒了兩個白菜端出來,擺在面前,給加了一筷子:“嘗嘗?”

梁辰吃了一口,說:“咦?怎麼你們單男人現在都流行研究廚藝嗎?”

丁嘉運被梁辰誇笑了,又給夾了一筷子糖醋排骨。他是看出來了,梁辰喜歡吃甜食,桌上的辣菜一筷子都過。

梁辰表面上認真地啃著排骨,視線卻悄悄隨著孫彬鬱移到門口。

果然,是他。

當陸景走進屋的時候,梁辰不小心讓嚨裡的排骨給噎了噎。

連忙低下頭,用餘去瞥陸景,玄關的頂燈和,他的影比之眾人,更顯得格外清晰,服的調也明快很多。陸景進屋以後,跟孫彬鬱低聲說了幾句,便朝著廚房走去,目輕描淡寫往這邊掃了掃,卻並沒有駐留。

梁辰放下筷子,不自覺地理了理自己的頭髮,這時候,發現對面的小關,跟做了同樣的作。

孫彬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著筷子又開始吃。

梁辰咳了兩聲,說:“你朋友啊?”

孫彬鬱心裡想到那天調侃陸景的時候,起了戲弄心思,掀了掀眼皮,故意冷淡地哦了一聲。

梁辰還想說什麼,又一副言又止的樣子,孫彬鬱突然狡黠地看著,說:“怎麼,看上了?”

“哈哈哈哈你開什麼玩笑。”梁辰反應比閃電還快,“一看就是小弟弟,你說什麼呢,你說是吧,蕭禾?”

此時陸景正從廚房出來,手裡拿了兩蔥。

他往這邊看了一眼,目淡淡的,沒有緒。

被提到的蕭禾的注意力從陸景上移回飯桌,“嗯?啊,哦,對對,一看就很小。”

在一片笑語中,梁辰看見陸景關上門離開了孫彬鬱家,一句話都沒說。

梁辰呼了一口氣,心裡不上不下。

五分鐘後,孫彬鬱家門鈴又響了。

他去打開門,果然又是陸景,“幹嘛?”

陸景面無表地說:“我我再借一顆蒜。”

“哦。”孫彬郁說,“正好只剩一顆了,就在冰箱裡。”

陸景往飯廳瞟了一眼,立即收回目,往廚房走去。

“你在看什麼?半杯,還行嗎?”

梁辰聽到丁嘉運說話,發現他正在給自己倒酒,於是嗯了一聲,“就半杯了,不能再喝了,不然明天起不來了。”

“嗯。”丁嘉運倒好了酒,起拿了張衛生紙遞給梁辰,“你服上什麼時候沾的油?。”

梁辰拿著紙低頭服,再抬頭時,正好看到陸景關門的背影。

梁辰莫名有一點失,明明陸景看到了,卻好像不認識的樣子。

十分鐘後,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便把戰場轉移到客廳。

孫彬鬱拿了一副撲克出來玩兒鬥地主,小關不會就在一邊觀戰,丁嘉運主退出給梁辰當軍師。

第一把牌剛發好,門鈴又響了。

孫彬鬱歎了聲氣,跑去開門,“小爺,又借什麼?”

“鹽。”陸景說,“我廚房鹽用完了。”

孫彬鬱呵呵一聲。

“自己去拿,櫃子裡兩袋新的,你全拿走。”

“不用。”陸景說,“一袋就行了。”

孫彬鬱往客廳看了一眼,見丁嘉運在梁辰耳邊嘀咕,於是大喊:“你們可不準看我的牌啊!”

說完,他也不管陸景了,沖過去打牌。

梁辰立馬收回視線,為了掩飾自己的出神,手一揮就出了一對七。

手裡的這對七,剛剛能連著三到七,七到J,但丁嘉運眼睜睜看著把對七打了出來。

“別!”在梁辰的牌沒有落地之前,丁嘉運趕攔住,“你看清楚先!”

梁辰收回手,餘繼續往廚房瞟。

隔了這麼遠,可陸景的存在太強了,竟讓梁辰有一呼吸不上來的覺。

陸景走出廚房,扭頭往這裡看了一眼,小小的作被梁辰捕捉到,兩人對視,隨即雙方都立馬移開了目

孫彬郁正磨刀霍霍,準備出一個三帶一,可當他聽見陸景重重地摔門聲時,嚇得他把五帶了大王。

一把結束,孫彬鬱一個人輸兩家。

他一邊洗牌,一邊說:“這把我要翻了啊,你們注意了啊。”

梁辰牌打得不好,丁嘉運說什麼打什麼,心思也不在牌上。

一局打到最後,孫彬鬱手裡只剩三張牌,眼看著就要贏了,門鈴又響了起來。

“媽的!”他把牌一摔,氣衝衝地去開門,對著門口的陸景就是一頓吼,“你這頓飯還沒做好?九點了!”

陸景哦了一聲,“在做夜宵。”

孫彬鬱冷笑,眼裡全是嘲諷。

你小子什麼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又借什麼?”

陸景只往客廳瞟了一眼,大腦一時沒有轉過來,看到飯桌上的鍋,口而出,“鍋。”

“鍋?你連鍋都要借?”

“不可以嗎?我年齡大了,忘了把鍋放在哪兒了。”

“我覺得如果你不是把鍋放到櫃裡了,是不可能找不到的。”

陸景不說話,盯著他看。

兩秒後,孫彬鬱投降。

“得,自己去拿。”

陸景去廚房隨手抄了一個鍋出來,看到孫彬郁靠在玄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看我幹嘛?”

孫彬鬱說:“你多斤?”

“一百四,怎麼了?”

“我看你膽子大概就占一百斤。”

“……”

“神經。”

陸景丟下一句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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