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怎麼， 現在上人家了， 你準備和我們這些人算上輩子的債？如果是這樣，我們大家都欠的了， 你還好意思和人家在一起嗎？」

唐衍握拳頭，問：「馮一溪為什麼打斷的？」夢裡的景比較跳躍， 有些因為沒有發生在他和羅倩兩人的上，他便無法看見。

張錫銘還真知道， 說：「巧了， 馮一溪打斷請的人，正好我下面的手下認識。我還真知道一些， 其實，也就是林菲設計稿的事。差點被換了稿子， 又被你傷了心離開。林菲自然哭哭啼啼地傷心不已，馮一溪就接盤啦！男人嘛！聽說自己喜歡的人被人這麼欺負，那點氣還是有的。

「何況後面又跟你回去了， 馮一溪心裡那氣就撒到羅倩上了。本來也準備對手， 比較巧的是， 馮一溪手的時候， 林菲打電話來了。我那手下說：羅倩聽到林菲的聲音了， 和林菲求了好久， 不過林菲直接掛了電話。」張錫銘下說：「大概是因為，林菲沒想到馮一溪會這麼狠吧？」

唐衍冷笑：「我既然已經給出氣了， 這事也就這麼過了。無論馮一溪準備做什麼， 都不該繼續讓羅倩為此付出代價。」說完以後， 唐衍繼續問：「那沈貝貝呢？我著羅倩沒地方找工作，應該都有一年了吧？沈貝貝回來的時候，羅倩已經和這事軌一年了。沈貝貝為什麼找？」

張錫銘看著唐衍，譏笑：「羅倩應該和你說了為什麼吧？沒錯，就是說的理由。沈貝貝單純只是看不順眼，所以才會讓我去做這些事。」

唐衍眼神都帶刺了：「看不順眼？」

張錫銘哈哈大笑：「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前友有多糟糕？能比你想的還要糟糕。」

唐衍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臉都是黑的。不僅僅在於張錫銘告訴他的一切，也包括了張錫銘對他的嘲諷。

斷的羅倩沒能得到最好的治療，因為，沒錢也沒敢通知家裡人，家裡完全背負不起羅倩此時的狀況。

被馮一溪扔在路邊的羅倩，是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去的醫院。沒錢的話，只有基礎的治療，所以，羅倩的終殘疾在那時就已經定了。

離開醫院的時候，是坐著醫院送給的椅。

甚至連撿垃圾都無法做到，椅上下不便，起坐不便，行不便。靠著椅，完全無法做到撿垃圾就能度日了。

雙也不允許在烈日下等別人喝完時的那個空罐，羅倩無法恨誰。生活磋磨地太過了，以至於，連恨一個人的勇氣都沒有。或者說，沒有那個力氣和力。

無法行的羅倩，連活下去都用盡了全力。何來的心神去談恨去報仇？因為知道沒有，所以，只是不斷不斷地努力去活下去。

直到，一年後，見到了張錫銘。羅倩已經麻木，甚至等著哪天死在哪個角落，張錫銘的要求並不怕，何況沈貝貝以家人作為要挾。

只是沒想到，生活還能更糟糕。

酗酒賭博的男人，多有家暴的傾向。沈貝貝為羅倩挑的男人，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羅倩在一日日的家暴中，最終走向了終點。

死前，羅倩也沒有因為嫁了個男人，就比以前的生活好。依舊會肚子，依舊要出門為自己謀生，甚至到死為止，未能吃飽。

「……我知道渺小不是一種錯。但是，你不得不承認，這種渺小會讓你的生活很艱難……」羅倩的這句話再次在唐衍耳邊響起，如今，唐衍已經無法想像，羅倩是以怎樣的一種心說出這句話的。

螻蟻啊！

唐衍心裡淡淡地想，螻蟻怎麼能形容一個人呢？

羅倩說出去買服，就真的和白蕊出門啦！

和白蕊手拉手，快樂地搖啊搖，唱著找朋友就往商場去了。

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穿著黑西裝，帶著白手套的男人攔住。

男人微微彎著上半，顯得有點謙卑，開口說：「大夫人，二夫人，夫人讓您們坐我的車出門。」

羅倩眨眨雙眼，轉頭對白蕊說：「蕊蕊，這是我們家的司機嗎？」

白蕊顯然和這人很了，便笑著點頭。羅倩捂臉：「我們家不但有錢，還好有氣勢啊！」

於是，羅倩拉著白蕊很不客氣且非常開心地坐上車了。

路上，羅倩就問白蕊：「我們去哪裡看服啊？」

白蕊想了想，溫和地笑著說：「去瑞宣廣場吧！那裡的東西比較全，我們能一次買到很多東西，也不用到跑著去找。」

「好，就去瑞宣廣場吧！」羅倩點頭同意。

羅倩下車的時候，就看見站在車邊的唐邢。乖巧喚道：「大哥，你今天不是上班嗎？」

唐邢看了羅倩一眼說：「我請假了。」

羅倩一愣：「在政府裡面上班還能隨便請假的啊？」

「是啊！你趕回去吧！我和倩倩去就好啦！」白蕊剛好也從車裡下來，看見唐邢，下意識地看了司機一眼，倒是什麼都沒有說。

唐邢堅持要陪著白蕊，白蕊也沒有堅持不讓，就和羅倩手拉手走在了前頭。

唐邢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的敵人不是莫名跳出來的敵，不是岳父岳母，不是即將出生的寶寶。竟然是他弟弟從外面找回來的弟媳？

見鬼了！唐邢看著前面相親相的兩人，無語地跟在後面。

唐衍電話進來的時候，唐邢簡直想和他吵架，又不知道吵架該怎麼吵？

「你在羅倩們邊嗎？」

唐邢回：「嗯，我在白蕊邊。」

唐衍便問：「你們在哪裡？」

唐邢說：「你猜啊！」

唐衍：「……」

「瑞宣，快點來，不然都買完了。」第一次給寶寶買服，當然是我和白蕊就可以了。唐邢便暗地等弟弟來，弟弟也不負眾地趕來了。

唐衍看著狼狽跟在後面的唐邢，鄙視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

然後上前去拉羅倩：「倩倩，去吃飯吧！」

「吃飯？」羅倩轉看他，然後出燦爛地笑容看著白蕊問：「蕊蕊，我們去吃飯吧！」

唐衍：「……嗯，大嫂一起吧！」

白蕊看看羅倩，又看看唐衍，出一個笑容，說：「不用啦！我和唐邢一起去吃飯吧！」

終於被想起的唐邢，很愉悅地上前拉起白蕊。

「有什麼想吃的嗎？」看著離開的兩人，唐衍問羅倩。

羅倩想了想說：「我想吃辣！好冷啊唐衍，吃辣暖暖子。」

唐衍回頭看，出一個笑容，就像羅倩曾經看到過的，耀眼的笑容。唐衍說：「嗯，那就吃辣！」

拉著羅倩就近找了家火鍋，唐衍看著菜單拿著筆問羅倩：「你喜歡什麼菜？」

羅倩開心地說：「皇帝菜，大白菜，菠菜……」

唐衍愣了下，趕阻攔，說：「有什麼喜歡的類？」

羅倩又開心地喊：「豬，牛，羊，魚……」

「好，我知道了。」唐衍放下筆，繼續問：「海鮮呢？」

「花螺，扇貝，草蝦，生蠔……」

唐衍點頭，這次連菜單一起放下問：「那丸子有什麼喜歡的嗎？」

羅倩點頭，聲音開朗：「牛丸，魷魚丸，蝦丸，貢丸……」

唐衍終於出一個笑容，對羅倩說：「你等等。」然後喊：「服務員。」

聲音落下，走過來一個穿著制服，大概在17、8左右的。看著唐衍微微一笑：「請問點餐嗎？」

唐衍點頭，問：「這裡面有孕婦不能吃的嗎？」

便圈了幾個出來，唐衍看著那幾樣，然後把菜單給說：「除了孕婦不能吃的配菜，其他的都按菜單送一份上來。」

：「……呃、你是說，你每樣都要一份？」

唐衍點頭，又問：「有鮮榨的果嗎？」

見搖頭，唐衍還是說：「讓人去外面買，錢記帳上，一會兒一起算。」

便問；「想要什麼果？」

唐衍便轉頭看著羅倩，羅倩一笑，唐衍便問：「你別是果也每種來一樣吧？」

羅倩收起惡作劇的心說：「哦，那就給我來橙吧！」

離開以後，羅倩才看向唐衍問：「你去和張錫銘說什麼了？我看你緒不是很高！」

唐衍盯著，最後還是決定問出來：「羅倩，你為什麼會願意和我在一起？」

羅倩一手撐著下，一手在桌上畫圈圈說：「因為你說了，只有你能保護我啊！而且我都有寶寶啦！」

「前世，恨過我嗎？」

羅倩搖搖頭說：「不知道，忘記了。」這也是羅倩最不懂的地方，配腦海裡有對其他人的記憶和緒。看見馮一溪和張錫銘的時候，會自然的懼怕起來。

但是，羅倩在第一次見到唐衍的時候，就沒有這種反應。見到林菲的時候，裡殘留的意識是不喜。見到沈貝貝的時候，殘留的意識是恐懼。見到唐母的時候，殘留的意識是膽怯。

唯獨對唐衍，這個沒有留下任何意識，所以，羅倩也不知道，到底是恨、還是不恨！

唐衍繼續問：「這一世，我只想和你好好過，你信嗎？」

羅倩點頭：「嗯。」唐衍作為男主，那時的文都是一對一，唐衍能對林菲忠貞，這個品質便是刻在他靈魂裡的。

所以，羅倩相信，唐衍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便是真的。

唐衍呼出一口氣：「我知道的多了，心裡總是不舒服。也恨，恨他們，也恨自己。如果，如果，可是我知道沒有如果。我不是會去糾結這些的人，我不想糾結這些甚至沒有在我記憶裡的事。但是，因為有你，所以，我不得不去瞭解，去自責我自認沒有幹過的事。你懂嗎？」

羅倩點頭，問唐衍：「如果，我在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你還會認為這些事你們都沒有幹過嗎？」

唐衍呼吸一滯，皺眉道：「哪有這樣詛咒自己的。」

「如果，兩年前我重生過來以後，對於未來沒有了希，所以選擇了離開。你覺得，這是誰的責任？」

羅倩笑了：「我這話不是說，你就要為前世的事負責，其實，在我看來你和前世的甚至都不是一個人。我願意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相信我和你在一起的覺，也信任你做不出來那些事。但是，對於你覺得不可思議，只是黃粱一夢的事，它曾經真真實實地發生在某個人上。我希，你知道這一點就好。

「如果，唐衍，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了前世的我。即使，你什麼都沒有做，能和說句對不起嗎？我總覺得，前世的我，也許在等的……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