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先來。”簡煙後傳來聲音， 劃開這周遭沉悶的空氣， 賀意邊的男人不耐煩站起：“誰啊這麼牛，來啊， 吹一個給爺看看！”

簡煙往旁邊讓半步，紀雲昕從側走進屏風裡，依舊是簡單的職業裝， 外面套了一件墨綠外套， 長發沒挽起，而是用一皮繩束在耳後，有些許發落在耳鬢，墨黑秀發襯得更白皙， 淡眉冷眼， 神漠然，不遠燈打過來照在上， 猶如披著星而來。

“紀，紀總？”賀意手上杯子沒端穩落在茶幾上， 堅的杯壁和玻璃撞發出刺耳的聲， 他站起， 面微白道：“紀總怎麼過來了？”

紀雲昕從來不會出這樣的場合，賀意以前剛和紀雲昕合作想盡辦法讓融自己的圈子，不管是上檔次的天上人間也好， 還是隨便約的門口酒吧飯館， 從來沒有‘寵幸’過， 每次和見面不是談公事就是簽合同， 沒有一業余好，就是一心撲在工作上，想結都沒門路，所以賀意在這裡見到紀雲昕是詫異的，他臉上錯愕表還沒下去，側幾個男人嘀咕：“這不是紀雲昕嗎？”

“是紀雲昕吧，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

“怎麼來這裡了，不是從來不混酒吧嗎？”

“不知道……”

屏風仿佛是一個擋板，屏風外是兩個世界，外面喧囂聲不斷，舞池裡的人依舊跳著熱辣的舞蹈，服務員穿在各個卡座裡，而屏風裡，氣氛僵又尷尬，紀雲昕沒來之前，於悅們覺得呼吸不暢，現在勢反轉，到賀意滿不自在了。

之前站起來嗆聲的男人面非常尷尬，他們這個圈子對誰都可以不悉，對紀雲昕，那可是太了，誰都想結，又是誰都惹不起的對象。

“紀總進來坐。”賀意不清紀雲昕的意圖，乾脆先籠絡關系。

紀雲昕啟：“坐就不用了，剛剛賀總說什麼？於小姐的朋友都要幹了這杯酒？不如由我先開始吧？”

賀意臉煞白。

於悅是紀雲昕的朋友？！

們倆是朋友？！

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於悅攀上紀雲昕這樣的高枝？可不管有沒有攀上，現在他是騎虎難下，這杯酒，紀雲昕喝下去，那要的不是紀雲昕的命，而是他賀意的命！

不能讓喝！

還有不能讓知道他之前對於悅做的事。

賀意臉發白的說道：“紀總誤會了，我剛剛是看到於小姐便讓人請過來喝一杯，後來朋友過來，我只是想請們喝杯酒而已。”

“不是紀總您想的那樣。”

認慫的速度快到令人怎舌，討好的態度也令人作嘔，紀雲昕淡淡道：“那賀總的意思，這杯酒……”

“是我有眼無珠，我自罰！”賀意說著就端起桌上的烈酒，仰頭喝了一口，瞬間淚水全飆了出來，從舌尖麻到舌，整張都要張不開了，耳朵邊嗡嗡作響，臉不似正常喝醉酒之後的紅潤，反而煞白，其他人見他如此紛紛咽口水，這烈酒度數沒幾個人扛得住，賀意這種泡在酒缸裡的人喝一口就已經這樣，萬一是他們喝，幾個人上的皮疙瘩都站起來了，頭皮發麻。

紀雲昕目掃過其他幾個人，還沒開口，賀意用麻痹的舌頭說道：“都喝，都喝了……”

他說話不清不楚，其他幾個人都是跟著他混的，現在聽到這話暗自咬牙，端過剩下的三杯酒對紀雲昕道：“抱歉，紀總，這杯酒就當我們給於小姐賠罪的。”

有的半杯下肚就撐不住靠在沙發上了，賀意喝了一杯眼前暈眩，連和紀雲昕招呼都沒打就悶頭倒在沙發裡，他邊眷嚇了一跳！

顧采看他們都喝下去後才出來打圓場：“紀總，您去裡面的包廂吧？”

縱然心裡罵過一萬遍紀雲昕，但是剛剛替自己解圍也不假，如果不是，現在局面肯定更不堪，今晚可以攆賀意這幾個人滾蛋，只怕以後會被賀意他們攆滾蛋，這個社會就是有錢人的社會，所以賀意看到紀雲昕才會這麼乖巧。

顧采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紀雲昕剛剛，確實無聲的解決了一場災難，手：“這邊請吧。”

紀雲昕看著沙發上癱的幾個人搖頭：“不用，我是來接人的。”

看眼簡煙，從始至終簡煙都低頭，臉埋在領子裡，此刻被紀雲昕瞥一眼，對顧采道：“你先理他們。”

畢竟顧采是老板娘，賀意他們又是在這裡喝的酒，萬一真喝出個什麼事來，倒霉的還是顧采，所以簡煙才提醒，顧采道：“那好，那你招待紀總。”

簡煙垂眼：“好。”

於悅好奇的目看向紀雲昕和簡煙，側橙子小聲道：“悅悅，你和紀總是朋友？”

也沒聽說過啊，於悅平日裡好友寥寥無幾。

於悅搖頭：“之前沒見過。”

橙子：……

沒見過就這麼站出來替撐腰？還說是朋友？京儀的老板，不是聽說最不好管閑事嗎？

兩人心裡存著疑，簡煙已經和紀雲昕走出去了，酒吧外燈閃爍，不喝醉酒的男男正坐在路牙邊嘶吼或者咆哮，還有的抱著柱子狂吐，簡煙走出去之後問道：“你怎麼來了？”

紀雲昕刻意走慢一點，回道：“小涵告訴我你在這邊，我順路過來接你。”

簡煙點頭：“嗯。”

兩人後於悅跟上：“那個，紀總。”

之前只在電視上看到過紀雲昕，剛剛看到真人還懵了，聽到說是自己朋友就更懵了，還以為紀雲昕認錯人了，看來不是認錯人，只不過沾，沾了簡煙的。

於悅道：“今晚謝謝您。”

紀雲昕神淡淡：“沒關系。”

橙子站在於悅邊也咂出意思來了，看眼簡煙和紀雲昕，大著膽子問道：“這麼說，紀總是簡小姐的朋友？”

“我是……”紀雲昕的話被簡煙打斷。

“我和紀總的妹妹是朋友。”

原來是這樣，於悅和橙子點點頭一臉了然，簡煙往前一步道：“你們早點回去吧，萬一賀總又醒來……”

橙子笑：“我想經過今晚，他不敢再對悅悅做什麼事了。”

簡煙拍於悅的肩膀：“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於悅眨眼：“我知道。”

紀雲昕看著簡煙和於悅流，還在想簡煙剛剛說的那句話。

我和紀總的妹妹是朋友。

現在連一個朋友的名分都不給？

不是很開心。

紀雲昕憋了憋：“上車吧。”

於悅和簡煙揮手：“節目上見。”

簡煙回：“節目見。”

兩人告別之後簡煙上了紀雲昕的車，練的系上安全帶，車慢慢晃，紀雲昕調轉車頭，黑轎車離開酒吧門口。

年三十晚上大街上依舊很多人，從前大家都喜歡回家過年，在家裡吃團圓飯，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喜歡在酒店裡吃，所以家家酒店都是客滿，而紀家每年都是在老宅吃年夜飯，不管是天南地北到飛的紀水泉和杜雁，還是工作忙碌的紀雲昕，都必須回家吃團圓飯，簡煙以前很喜歡年三十，因為只有這天才能和紀雲昕好好相，聽說些工作上的瑣碎事，縱然自己，大多都聽不懂。

轉頭看著窗外，耳邊聽到紀雲昕說：“急著回家嗎？”

簡煙回神：“什麼？”

紀雲昕風輕雲淡道：“爸和媽今天回來，我想給他們帶個禮回去。”

簡煙不疑有他：“前面拐角有個商場賣禮品的，不過這個點，可能人家已經下班了。”

紀雲昕側目看著，回道：“方便陪我去看看嗎？”

簡煙坐在車裡點頭：“可以啊。”

神坦然，目清亮，紀雲昕對上那雙眼默了默，將方向盤打了個彎，往簡煙指著的方向開過去，確實有個三層樓的商場，這個點門口還有不的人，裡面燈亮，看來沒下班，簡煙原本沒打算下車，但是紀雲昕說自己不太會選擇禮，想讓幫自己做個參謀，想到今晚確實也應該謝謝紀雲昕便下車了。

商場裡的人比簡煙想象中更多，一二樓是賣服的，三四樓是賣禮品首飾黃金這些，五樓是兒專賣店，六樓是電影院，來商場大多數都是衝著電影院去的，那些手上捧著米花的人還在討論等會要看什麼電影。

簡煙抬頭看眼六樓亮起的數字，以前看電影，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也曾幻想有一天紀雲昕能陪來看場電影，但都是奢。

緒莫名就傷了，紀雲昕見到三樓簡煙還沒下來不由喊：“簡……”

四周人多，沒喊出聲。

簡煙還站在原地，紀雲昕走到電梯口，一手，拽著簡煙的袖子往外走，簡煙跟在後被拽的踉蹌，鼻尖差點撞到紀雲昕的後背上，一陣清香，立刻回神，拉回袖子，面帶歉意道：“不好意思紀總，我走神了。”

紀雲昕點頭，閑聊似的開口：“剛剛在想什麼？”

簡煙垂眼，興致不高道：“沒什麼。”

紀雲昕沒刨問底，和簡煙繼續往裡走，來往人多，不人都好奇看著紀雲昕，紛紛低語：“漂亮……”

“真好看……”

“材好好，模特一樣。”

“邊那個材也好，可惜看不到臉。”

“肯定好看，漂亮的人都和漂亮的人在一起。”

“……”

紀雲昕的回頭率達到百分百，卻充耳不聞，低頭走在簡煙邊，遮擋一大半視線，簡煙臉埋在服裡，問道：“紀總想買什麼禮？”

什麼禮？

紀雲昕之前還真的沒送過別人禮，面有猶豫，簡煙作為參謀直接道：“阿姨喜歡小巧別致的禮，針這類最好，叔叔偏喝茶，裡面有家店的茶葉很正宗，爺爺早就想換拐杖了，我之前看了一款還不錯，紀總若是不介意，我帶你過去看看，至於小涵……。”

簡煙如數家珍一般將每個人的喜好都說出來，紀雲昕偏頭看，目深幽，簡煙說完之後抬頭道：“紀總覺得可以嗎？”

半張臉在風下，出高的鼻梁和一雙明亮的眼睛，側目時作幅度不大，紀雲昕轉頭就看到眼角的那顆痣，在秀發遮掩下，若若現，藏著韻味。

“紀總？”簡煙見紀雲昕沒說話又喊了句，紀雲昕點頭：“好的。”

“那走吧。”簡煙率先往賣針那個店走去，紀雲昕跟在後，還沒到店門口手機鈴響起，紀雲昕看眼已經進了店鋪的簡煙一眼，轉接起電話。

是紀涵打來的。

“姐，你接到人了嗎？”紀涵態度有些小心翼翼，紀雲昕抬眼向店裡看針的簡煙低聲道：“接到人了。”

紀涵松口氣：“你們到哪了？十分鍾回的來嗎？”

紀雲昕睨眼四周，回道：“回不來，應該還要半小時。”

“這麼遠嗎？”紀涵嘀咕，紀雲昕垂眼，面如常道：“有點堵車。”

掛了紀涵的電話之後走進店裡，簡煙已經選中三四款了，對針沒什麼研究，聽店員說了一通後問簡煙：“你說哪個好？”

簡煙從中間挑選一個出來：“就這個吧，覺阿姨會喜歡。”

紀雲昕接過：“好。”

服務員笑道：“兩位是要回去見家長嗎？這個針造型別致，還是TY限量款，小姐的眼真不錯。”

簡煙剛準備解釋紀雲昕輕輕道：“嗯，麻煩幫我包裝好一點。”

聲音有約的愉悅。

服務員喜笑開：“沒問題！”

兩人買了針之後又去買了一罐茶葉，簡煙負責挑選，紀雲昕跟在後拎著包和袋子，逛了半小時，都買差不多後簡煙才道：“行了吧？”

紀雲昕點頭：“可以了。”

簡煙走得有些酸，上車後捶小肚，紀雲昕將東西放在後備箱，上車後見簡煙問道：“酸？”

簡煙系上安全帶：“有點。”

紀雲昕面有歉意：“讓你陪我走這麼久，不好意思。”

簡煙聽著道歉總覺得怪怪的，但也說不上來哪裡奇怪，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爺爺他們應該等著急了。”

紀雲昕發引擎，簡煙酸，又乏又困，車裡晃悠，到紀家時已經睡著了，紀雲昕車停下後沒醒，不遠客廳的燈過車窗照進來，歇火後偏頭看簡煙。

簡煙的一切都和從前沒什麼不同。

可在心裡，簡煙和以前，分明是不同的。

紀雲昕單手撐著臉側目想，是從離婚後才開始被簡煙吸引的嗎？並不是，是從妥協之前，如果對簡煙一點意思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妥協？是太愚笨，領悟的太晚，平白錯過最好的機會。

車窗被敲響，門外紀涵喊：“姐？”

簡煙隨之醒來，睡眼惺忪，說話時聲音的，糯糯的，還有點拖音：“到了？”

紀雲昕打開車門：“到了。”

簡煙拎著包準備松開安全帶，轉頭看才發現解開了，皺皺眉，沒起疑推開車門下來，紀涵跟前跟後：“姐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爺爺都要罵我了。”

紀雲昕問道：“罵你什麼？”

“說我懶，不肯去接簡煙姐，明明就不是。”

碎碎念，紀雲昕低頭走到後備箱拿了禮品出來，遞了個盒子給紀涵：“你的。”

紀涵停住說話，看向紀雲昕遞給自己的盒子，打開後興道：“姐！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款包！我早就想要了舍不得買！姐你真好！”

簡煙站在紀雲昕邊，聽到紀涵的話笑道：“喜歡吧？”

紀涵猛點頭：“喜歡！謝謝姐，謝謝嫂子，你們真好！死你們了！”

簡煙神略微變了變，紀雲昕很快道：“別貧了，進去吧，這個禮是爺爺的，這個是媽的，這個給爸的，你幫我轉給他們。”

紀涵沒遲疑抱過去：“好嘞！”

顛顛又跑進客廳了，簡煙看著離開興的樣子不由舒展眉頭，面上帶笑道：“紀總，我們也進去吧。”

紀雲昕走在邊，快到家門口時手從外的口袋裡拿了一個小盒子遞給簡煙：“新年快樂，這是你的禮。”

簡煙轉頭時愣在原地：“我的？”

紀雲昕居然會給買禮？

“你的。”紀雲昕說完這話有些張，寒風吹在上，將形吹偏了點，其實就是想送簡煙禮，但是又怕單獨送太突兀，所以拉著去買了給家裡人的禮。

簡煙不知道紀雲昕轉了十八個彎的心思，笑道：“我就不用了吧。”

紀雲昕有些僵的將禮盒放在手上，說道：“大家都有。”

說完往裡走，簡煙看著手裡的禮，聽到客廳裡眾人都在說笑，似乎都是第一次收到紀雲昕的禮，們很高興，簡煙也聳肩將禮放在包裡，走進客廳。

紀雲昕余瞄到作揚了揚。

客廳紀松林在試新拐杖，紀涵抱著的包左瞧右看，杜雁也是一臉笑：“雲昕現在知道疼人了，都會買禮了。”

紀雲昕聽到這些話有些心虛，低頭道：“爸呢？”

杜雁抬手指了書房：“那，找你爸有事？”

紀雲昕嗯聲：“有點事。”

“我先上去了。”

杜雁揮手：“去吧。”

紀雲昕上樓後簡煙被拉著坐在杜雁邊，先是從工作問到生活，紀松林還是不放心住在酒店，非要給買個別墅，再不濟買個套房，簡煙推說房子的事不著急，自己也考慮買了，不過在選地段，紀松林這才沒繼續念叨，杜雁坐在簡煙邊笑道：“爸，煙煙的事自己會做主，你就別心了，有什麼事，會和我們說的。”

“是吧，煙煙。”

簡煙看著一家人都噓長問短心頭暖暖的，點頭笑笑：“嗯。”

進門後簡煙就掉了外套，裡面是一件線衫，長發披肩，杜雁幫將長發往後撥了撥，語重心長道：“有什麼事就和我說，不好意思和我說就和小涵說，你們年紀相仿，應該有話聊。”

簡煙開口：“謝謝阿姨，我好的。”

紀涵將包放在沙發上，坐在簡煙另一邊道：“媽，你還不知道吧，姐現在紅著呢！”

杜雁道：“紅著呢？”

紀涵一臉自豪：“這麼說吧，我們部門有十個人，起碼六個都是姐！”

“所以你就安心吧，姐發展好著呢。”

杜雁和紀松林互相看眼，神放松，彼此點頭：“那就好。”

柳嬸在們笑聲中走過來，喊道：“老爺，可以開飯了。”

紀松林的對紀涵道：“去喊你姐和你爸下來吃飯。”

“OK！”紀涵上樓，站在書房門口喊道：“姐！爸！吃飯了！”

紀水泉應下：“來了。”

紀涵聽到回應走下樓梯。

書房裡，紀水泉形沒，坐在辦公桌前，他帶著眼鏡，姿態儒雅，紀雲昕站在辦公桌前，低著頭，繃著臉。

“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紀水泉摘掉眼鏡：“讓我重新回公司？”

紀雲昕抬眼看著紀水泉道：“我想讓您回公司一段時間。”

“為什麼？”紀水泉是了解紀雲昕的，知道是個工作狂，現在這個工作狂卻願意放下工作，他很好奇原因。

紀雲昕道：“因為我想跟在您重新學習。”

紀水泉笑了：“我可沒什麼能教你的了。”

投資的目比自己好太多了，要不然就依照那脾氣，再大的公司也撐不住啊，紀雲昕搖頭：“不是投資方面。”

嗓音低低的：“我想和您學習人世故，為人世。”

紀水泉深深看眼，手放在桌上，問道：“我能知道原因嗎？”

紀雲昕的格不會貿貿然，更不會想一出是一出，肯定經過深思慮，才會下決定。

所以紀水泉很好奇，是什麼促使有了這個決定。

紀雲昕眼前閃過零碎畫面，有和簡煙的，有和黎微卿的，有和以前合作夥伴的，從前自傲，覺得自己很厲害，不需要聽從外界的聲音，他們怎麼想，怎麼看，和無關，可事實告訴，這樣活著是失敗的，太封閉自己，局限在自己的世界裡，這世上，沒有人能夠完全獨立生活，而且，也不想完全獨立，現在，想試著靠近某個人。

“爸。”紀雲昕開口：“我想學習怎麼去喜歡一個人。”

“這個原因，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