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煙自打接到蘇子期的電話就一直心神不寧。

“煙煙， 日子定了，後天下午三點， 我到時候會給你安排一場事故， 手後需要休息一周， 理由我已經想好了，節目和劇組那邊我會打招呼。”

蘇子期將一切打點妥當， 什麼都不需要考慮，只需要人出現就可以，但是——簡煙坐在棚子裡， 低頭了小腹，還沒覺到這個孩子的存在，還沒覺到的心跳， 還沒覺到胎， 什麼都沒覺到，就要失去了。

眼眶再次浮上紅暈，一點一點蔓延在眼角周圍，眨眼，眼底水浮現，簡煙右手放在小腹上輕輕， 心底說了一萬句對不起。

對不起寶寶， 是媽媽不好， 媽媽沒有資格， 做你的母親。

以後都沒資格， 做一個母親。

不配。

簡煙的想法越發極端， 做個深呼吸，心神逐漸回籠，周的人來來往往，簾子被掀開，顧導助理喊道：“下一場準備。”

“要不要先喂點？等會了會哭吧？”

“看下要不要換尿不。”

棚子裡面幾個藝人圍著孩子忙打轉，孩子母親給孩子換上紅抱被，裡裡外外檢查一遍後才道：“行了就這樣吧。”

幾個人絡繹走出棚子，簡煙也恍惚幾秒，起跟著走出去。

有孩子這場戲不是很好拍，畢竟和年人不同，哭鬧無常，還沒到時間就哭，或者到了時間沒哭，顧導來來回回拍了四次他歎氣：“太難拍了。”

簡煙跟在眾人後看著孩子被助理抱在懷中逗弄：“小祖宗，看你了。”

孩子似乎聽懂的話驀然咧開笑起來，圓溜溜的眼睛彎一條，討喜又可，簡煙對上那張笑臉心坎一，手下意識放在自己小腹上。

“下一場準備！”

顧導喊了一聲，其他人都起做準備，屋子裡顧可馨穿著長衫來回走，邊跟著男人也面焦急。

“大哥，別著急，嫂子會沒事的。”

話剛說完從房間裡傳來洪亮的哭聲，顧導笑：“OK！下一場！”

終於過了，幾個人同時松口氣，接下來就是有孩子的戲份，們又去折騰了，簡煙看幾眼和顧導的助理打個招呼先回酒店。

離開時後跟著一個人，穿黑羽絨服帶帽子，始終低著頭，上電梯時那人瞄眼簡煙的方向閃進了旁邊樓道。

簡煙回房後沒想到會在門口到一個人，紀雲昕照舊穿一職業小西裝，淡灰，材高挑，的小西裝將形襯得修長，窄肩細腰，在西裝裡面的一雙又長又直，背對簡煙，雙手環，似在深思。

“紀總？”簡煙開口：“您怎麼來了？”

紀雲昕聽到後有聲音轉頭，放下雙手，目溫和看著簡煙，頓了很久才道：“回來了。”

簡煙垂眼：“找我的？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紀雲昕聲線溫潤：“我想試試等人是什麼覺。”

簡煙心口一堵，沒吭聲，兀自刷卡打開門進去，進門後轉頭：“找我什麼事？”

紀雲昕往前走一步：“進去說？”

白天劇組的人都在影視城，酒店這邊沒人，簡煙看眼空的走廊點頭：“進來吧。”

紀雲昕跟在簡煙後進去，簡煙進門後掉厚重的羽絨服，裡面穿著淺藍線衫和牛仔，寬松款，微大的服套在上，讓簡煙看起來有種俏，紀雲昕目落在簡煙尚看不出來的小腹上，簡煙道：“要喝點什麼？”

“坐吧。”

紀雲昕坐在沙發上，開口道：“不用了，你別忙了。”

簡煙轉姿勢微頓，繼而走進廚房裡，倒了兩杯溫水出來，給紀雲昕遞了一杯：“紀總找我什麼事？”

開門見山的問，紀雲昕角了：“有些話想和你說。”

簡煙抿口溫水：“你說。”

紀雲昕放下杯子，雙手放在膝蓋上，斟酌幾秒道：“煙煙，我那天送你的禮，你有打開嗎？”

簡煙沒料會突然問這個，那天送的禮？簡煙想了下，那天好像因為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太激，忘了禮這件事，搖頭：“沒有，怎麼了？”

紀雲昕雙手慢慢叉，看似面如常，實則耳微紅，道：“你還記得你送我的第一份禮嗎？”

送的第一份禮？

簡煙想到自己送紀雲昕的第一份禮是一支鋼筆，那時候還沒完全從父母離世的悲傷中走出來，經常坐在飄窗上，一坐就是一整天，還記得紀雲昕每晚回來都會來房間學習順便陪，就坐在書桌前，開著一盞臺燈，房間靜謐，只有筆尖紙張的沙沙聲，就這麼趴在自己雙膝上歪頭看寫字的紀雲昕。

認真學習的樣子真好看，寫字的姿勢也好看，什麼地方都好看。

賞心悅目。

然後紀雲昕寫著寫著皺皺眉，看向，那時候沒說話，聽到紀雲昕有些歉意道：“我出去一下，換支筆。”

出去沒幾分鍾就回來了，繼續寫的作業，但是的話卻刻在心上，從紀家第一次出門，就是給紀雲昕買鋼筆。

簡煙從記憶中回神，點頭：“記得，怎麼了？”

紀雲昕道：“我那天，送了你一支鋼筆。”

簡煙蹙眉：“你送我鋼筆做什麼？”

紀雲昕神平靜，這些話雖然在心裡模擬很多遍，但是說出口還是磕磕絆絆：“煙煙，我想把你送給我的東西，全部送給你。”

簡煙眉頭皺的越深：“送給我？你的意思是還給我嗎？你已經全部退給我了，之前的東西，我不要了。”

紀雲昕張張口：“我不是這個意思。”

簡煙看向：“那你是什麼意思？”

紀雲昕雙手慢慢握起道：“我的意思是，我會買你買過的禮送給你，會去你去過的地方，會走你走過的路，會做你做過的事，會像你一樣，去喜歡一個人。”

“煙煙，你那天不是問我為什麼年後讓爸進公司嗎？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因為我需要時間做一件事。”

簡煙轉頭：“什麼事？”

紀雲昕握了握手：“我想追你。”

簡煙腦子裡哐一下好似斷電，幾秒後，眨眨眼：“你想追我？”

紀雲昕點頭：“嗯，我想追你。”

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之前埋在心裡的話現在也能流暢的說出來，紀雲昕繼續道：“其實我之前……”

簡煙打斷的話：“紀總，如果我沒理解錯誤的話，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想追我？”

紀雲昕把話咽下去，點頭：“對。”

簡煙緩慢道：“我明白了。”

“你想複婚？”

紀雲昕繼續點頭：“嗯。”

目灼灼，神褪去平靜有些張，簡煙輕笑，就知道自己猜想的沒錯，紀雲昕最近所有的反常都有了解釋，因為想複婚，而為什麼複婚，想，應該知道原因。

“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做。”簡煙抬頭對上紀雲昕的雙眼道：“因為我沒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孩子兩個字說出來，兩人神都變了變，簡煙沒想到自己能心平氣和的和紀雲昕說孩子的事，之前雖然一直在發泄，但是提到孩子時聲音還是輕微抖了抖，紀雲昕雙手握起又松開，嗓子宛如被人扼住，讓說不出話。

上午猜到簡煙不要孩子，下午在醫院到蘇子期，也知道手日期，可當這句話從簡煙裡說出來，就像是判了沒法上訴的死刑，心裡還是不可製的難，腫脹酸，紀雲昕眼圈幾不可見的漫上紅暈，自打年後，緒一直管理的非常好，極波，此刻卻有些繃不住，簡煙瞄眼神道：“我是前幾天剛知道的。”

轉頭看紀雲昕：“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紀雲昕繃，全神經都在拉扯，聽到簡煙繼續道：“不過也沒關系，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

“所以紀總，咱們倆還是那句老話，橋歸橋，路歸路，好嗎？”

紀雲昕搖頭，聲音低到有些沙啞：“不好。”

簡煙眉宇擰：“紀總，我現在不可能生孩子的你懂嗎？我不可能再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我已經嘗過什麼是一無所有了，我不可能重蹈覆轍。”

“那就不要。”紀雲昕咬著牙：“既然你不想要，那就不要。”

簡煙抬眼深深看著紀雲昕，氣道：“您可真反覆無常。”

紀雲昕被說的蹙眉：“煙煙。”

簡煙抬手：“好了，該說的話咱們倆也說了，該做的決定也做了，我現在想送客。”

紀雲昕被拽著站起：“煙煙。”

簡煙什麼都不想聽，拉著紀雲昕走到門口，還沒打開門手腕就被紀雲昕反握住，轉頭，紀雲昕目堅定道：“煙煙，我知道我沒資格決定這個孩子到底該不該留，我就想——”頓了頓，接著道：“我就想抱抱，可以嗎？”

簡煙看目清亮的雙眼，想到紀雲昕最近做的事，都是從沒做過的事，甚至還願意為了孩子複婚，肯定是在乎這個孩子的，至，比想象中在乎，簡煙心頭了一點，默默點頭：“好。”

紀雲昕松開的手，蹲下，靠近簡煙，雙手環住簡煙的腰，臉在小腹上，作虔誠，又小心翼翼，簡煙垂眼張神，鼻尖一酸，別開視線。

沒松開，簡煙也沒推開，兩人就一站一蹲的姿勢維持了將近半小時，最後還是簡煙開口道：“可以了嗎？”

紀雲昕站起都麻了，道：“謝謝，可以了。”

簡煙神變了變：“你走吧。”

紀雲昕點點頭：“你好好休息。”

簡煙不想再聽囑咐，手一，握住門把手，門哢一聲開了，簡煙道：“慢走。”

紀雲昕離開前還忍不住轉頭看，門輕輕合上，阻擋住的視線，垂眼，轉往電梯那邊走去，上電梯時接到傅強電話，說N2項目出了點問題，等回去決定方案，掛了電話走出電梯，外面天寒，嚴冬剛過，雪花還沒完全融化，風一吹，冷颼颼的，紀雲昕走出酒店迎面就吸了一口涼氣，天邊泛黑，有些路燈已經亮起來了，劇組的工作人員剛收工回來，在門口到紛紛喊道：“紀總。”

紀雲昕淡淡應下，剛準備離開眼尖的瞄到在人群裡有個穿著黑羽絨服的人，和上午看到的人很像，停頓兩秒，往那個人邊走去，秦遙看到紀雲昕走過來之後彎下腰快走幾步，在到拐角時閃進了拐角，紀雲昕左右看看，沒見到剛剛的那人，皺皺眉，顧導問道：“紀總，您怎麼了？”

“沒事。”

紀雲昕淡淡回他：“你們回去吧。”

顧導這才和打招呼帶著眾人回去，紀雲昕看著們一起上了電梯眉宇擰，幾分鍾後才轉往車庫走，臨上車時越想越不對勁，心頭浮上不好的預，向來不是憑借直覺辦事，可這次卻想相信直覺一次，給簡煙打電話。

簡煙正在接電話，羅晶回酒店後給打電話，讓下樓吃晚飯。

“現在嗎？”簡煙攆走紀雲昕後全乏力，背靠在門邊上：“你們先吃吧，我等會下來。”

羅晶聽到有氣無力的聲音關心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簡煙低聲道：“沒有，最近休息的不好，想早點休息。”

“那這樣吧，你先休息，等會吃完了我給你打包一份帶給你？”

簡煙淺淺道：“好，謝謝。”

“別客氣。”

羅晶聽到沒抗拒自己的請求松口氣，兩人掛了電話，簡煙剛起往房間走聽到後門鈴響，皺眉，羅晶也沒這麼快吧？

“誰啊？”

門外沒人說話，也沒有靜，簡煙從貓眼沒看到人，皺皺眉，剛準備走開門鈴聲又響起，簡煙打開門：“誰……”

沒人。

空走廊，一個人都沒有，簡煙站在門口狐疑看向外面，皺皺眉準備關門，門合到一半見到地上有個小盒子，最上面扎著蝴蝶結，一般快遞大小，上面還寫了字，簡煙彎腰拿起禮盒子，見到上面了一張卡片，是用電腦打印出來的字：

——煙煙，你好，我是您的，我特別喜歡您的戲，今天冒昧打擾您，非常抱歉，但是我想在我生日這天，給您送一份禮，希您永遠開心。

？

簡煙拿到卡片笑了笑，彎下腰準備拿起禮，從電梯口那邊傳來聲音：“簡煙！”

簡煙聽到紀雲昕的聲音抬頭，彎下腰的姿勢還沒變，紀雲昕迅速走到邊拉起，簡煙錯愕：“你怎麼回來了？”

“你怎麼沒接我電話？”紀雲昕還拿著手機，是從電梯那邊跑過來的，呼吸微，簡煙有些莫名：“我沒聽到手機響。”

紀雲昕拉往裡走兩步：“你剛剛在幹什麼？”

簡煙覺得紀雲昕有些奇怪，回道：“沒什麼，你怎麼又回來了？”

紀雲昕想說自己不放心，可是沒據的事說出來又怕簡煙擔心，所以道：“沒事，我就回來看看。”

簡煙皺眉：“你快點走吧，等會劇組的人就回來了，們會看到你的。”

說完彎下腰拿起禮，紀雲昕看到手上的禮問道：“這是什麼？”

“送的。”

紀雲昕神凜起：“什麼？”

簡煙覺得紀雲昕今晚有些莫名其妙，問的問題也是，說的話也是，有些不高興道：“就是，到底怎麼了？”

紀雲昕跟在後進門，秦遙站在門口拐角，等著從裡面發出來的尖聲，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聽到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了，想聽到快要魔了，可是一直沒聽到。

禮沒有被拆，秦遙臉沉，目狠戾，瞪眼簡煙的房間，轉離開。

簡煙進門後將盒子放在茶幾上，紀雲昕跟在後說道：“煙煙，我覺得這個禮，還是不要打開的好。”

“為什麼？”

紀雲昕潤，神嚴肅道：“你剛剛說這個禮是送的。”

簡煙點頭：“對。”

“可是你的怎麼會知道你住在哪一層樓，住在哪個房間？”

簡煙聽了微怔，是了，的最多只知道是在影視城拍戲，住在這個酒店，不可能知道住在這個房間，除非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可是也沒聽說今天有誰過生日啊？紀雲昕見到皺眉的樣子說道：“所以這種來歷不明的禮，還是直接扔掉吧。”

紀雲昕話剛說完就見盒子了一下，宛如有活在裡面，簡煙剛剛聽了紀雲昕的話有些怕，臉微白：“裡面是什麼？”

紀雲昕面凝重的搖頭，拉著簡煙的手往後退兩步，兩人神都很張，桌上的盒子沒再了，紀雲昕看眼簡煙道：“我拿去扔了，你不要它。”

宛如是個定時炸彈，簡煙看到走過去驀然有些心慌，聲音微抖：“紀雲昕。”

紀雲昕轉頭，神鎮定：“沒事，別怕。”

簡煙在後心懸起，紀雲昕下外套包住盒子，扎好後對簡煙道：“這個我先帶走了，你不要隨便開門，也不要隨便拆禮，煙煙……”

“為什麼？”簡煙這個時候已經差不多回神了，眸清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紀雲昕見狀隻好道：“我懷疑和黎微卿有關。”

黎微卿？

簡煙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名字了，自打蘇子期說黎微卿出國後就沒再關注的向，怎麼會回來？還給送這樣的禮？到底想做什麼？

“你確定嗎？”簡煙嗓口發。

紀雲昕低聲道：“應該和有關，我會盡快查清的。”

“這段時間，我讓蘇小姐過來陪你。”

簡煙經由剛剛的事有些心神不寧，臉依舊微白，紀雲昕拿著禮準備出去，快到門口時轉頭道：“煙煙，我一直將微卿當朋友，我沒想過網上會有那樣的謠言，對不起。”

我一直將微卿當朋友。

對不起。

簡煙閉了閉眼，等這個解釋，等了三年，不敢過問，每次看到謠言都是默默消化，默默舐傷口，那些醜陋的傷疤每看到那些謠言一次就被撕開一次，周而複始，以為自己已經完全無於衷了，可是當紀雲昕親口和解釋時，才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完全麻木，還是有覺的。

簡煙緩了緩心神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你也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差錯吧。”

如果能大膽一點，親自和紀雲昕求證，那早就會得到這個解釋，那就不會耿耿於懷，如果紀雲昕錯在沒有解釋，那就錯在不敢質問，在這段裡太卑微，太失去自我，所以，錯不在紀雲昕，們扯平了。

紀雲昕沉默幾秒：“那過去的事就讓過去，從現在開始，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簡煙看著紀雲昕，沒想到還沒死心，搖搖頭，肯定道：“不能。”

紀雲昕離開之後簡煙坐在沙發上，沒一會羅晶給發消息說到門口了，簡煙接過遞進來的盒飯道了謝，羅晶見神微白關切道：“你沒事吧？”

簡煙搖頭：“沒事，謝謝啊。”

羅晶依舊有些不放心，奈何簡煙不需要過多的關心，等到再次想出門看簡煙時到蘇子期，打招呼：“蘇姐。”

“羅編劇。”蘇子期看到笑笑：“我還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我聽煙煙說你新劇本事了，抱歉哈，煙煙接下來還要拍其他的戲，可能趕不上你下部戲了。”

羅晶點頭：“沒事。”

笑笑回了自己的房間，蘇子期拍拍自己臉頰走到簡煙門口，敲門：“煙煙。”

簡煙打開門：“蘇姐，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來，紀總都告訴我了，黎微卿回來了是不是？還給你放禮了？你知道那個盒子裡是什麼嗎？”簡煙聽了抬眸：“是什麼？”

蘇子期面嚴峻，被紀雲昕進辦公室時正看到專業人士開盒子。

“是硫酸。”

“硫酸？”

“你看看多大膽，簡直就是想犯罪！”今兒要不是紀雲昕在這，簡煙只要一打開盒子，那些硫酸就會噴一臉，這個黎微卿，越來越過分了，蘇子期道：“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寸步不離跟著你。”

簡煙看著：“那你的工作……”

“我的工作就是帶好你，你要是出事，我找那麼多通告有屁用，別擔心，紀總已經讓人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簡煙默默點頭。

晚上洗了澡後蘇子期睡在外面沙發上，簡煙想讓出床給蘇子期道：“你覺得我會讓一個孕婦睡沙發上嗎？”

簡煙憋了憋，將話咽下去，回到房間之後翻來覆去，忍不住想今天紀雲昕說的話和做的事，思緒翻滾末了坐起拉手機，余瞄到掛在架子上的黑包包，想幾秒起拿起包包，從裡面翻出一個禮盒子，是紀雲昕塞給的，將盒子打開，裡面放著一支鋼筆，和以前送紀雲昕那支一模一樣，這個都不生產了，也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簡煙搖搖頭，瞄著盒子，突然想到以前送紀雲昕鋼筆時還塞了紙條，就放在鋼筆的泡沫下面，泡沫很實，不掀起來完全看不到紙條，就是仗著這個才將自己的表白塞在裡面，後來也沒好意思問紀雲昕到底有沒有看到那張紙條。

簡煙將鋼筆放在一側，拿起盒子，過了會將盒子裡的泡沫掀起來，裡面塞著一張紙條，面變了變。

紙條上寫著：煙煙，我想追你，可以嗎？

字跡娟秀，力紙背，一眼就認出來，是紀雲昕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