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第3章 新歡

薑雲脾溫和,不咄咄人,即使是對著秦昭。

說話的語調太過平緩,好似之前的矛盾都不存在,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如既往的態度讓秦昭產生了錯覺,以為這是消氣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主要是秦昭在講,說工作已經理妥當,很順利,明天肯定能回來。

這人把航班信息告知薑雲,大意是要接機。

以往秦昭出差回來,薑雲只要有空,都會開車去接,等回了家再親手做一大桌子菜犒勞這人,但這次不會了,薑雲隻一聲不吭地聽著,沒有任何表示。

秦昭琢磨出了不對勁,自覺沒再繼續,沉默了半晌,收斂起緒,話裡有話地說:“張易昨天去家裡幫我取文件,跑了兩趟你都不在。”

張易,秦昭好友之一,平時跟陸念之們走得很近,為人豪爽不拘小節,每次見到薑雲都樂呵呵地打招呼,跟誰都不生分。

上門取文件都是借口,無非就是打不通電話,讓他幫忙探探風。

薑雲當做聽不見,不應聲。

秦昭問:“周經理說你辭職了,為什麼?”

薑雲滿不在意,不願再糾纏,直接說:“掛了。”

言罷,真立馬掛斷電話,多一個字都不想說。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也沒那個必要,已經是沒有關系的人了,何必解釋得一清二楚。

手機持續來電幾次,都沒接,最後乾脆把手機放包裡不管。

大雨過後的C城乾淨,空氣都清新了,本來悶熱乾燥的天變得清爽,天上掛著一個廓模糊不清的圓月,老城區太偏,夜幕一降臨街上都沒多人,很是冷清。

出租沿路行駛,半個小時後抵達北街。

薑雲在咖啡館約了人,對方是的初中同學,從事律師行業,姓杜,全名杜清,是個行事雷厲風行的強人。

讀中學的時候薑雲和杜清關系還不錯,近些年也保持著聯系,只是之前杜清一直在外地讀書工作,今年才轉回C城。

今晚約在咖啡館見面,一來是太久不見要聚聚,而來是薑雲有問題要諮詢。

說來慨又可笑,深陷不得能合二為一,離開了就分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在財產上面,現實到無話可說。

大學畢業到如今共四年,兩人還是掙了不,但當初膩歪那會兒沒計較太多,從來就沒分過彼此,以至於現在要分開就比較麻煩,尤其是投資和房子。買房子那年兩人剛工作不久,沒找家裡要錢,隻付了首付,如今還在還貸,不太好理。

薑雲借口是在幫朋友諮詢,杜清沒拆穿,隻變相地提點了兩句,出於職業道德,有的法子不能說得直白,只能讓薑雲自己領會。

薑雲都懂,出了咖啡館再請這人吃飯。

杜清人不錯,跟聊了許多話,談了談這幾年的況,追憶往昔,臨分別前,說:“以後就在一個地方了,見面方便,有空多出來聚聚。”

薑雲回道:“會的。”

北街是熱鬧熙攘的商業街,人流量大,沿街的商鋪全都開著,琳瑯滿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繚。杜清一走就只剩薑雲一個人,獨自隨著往來的人群走了一段,打算去街口打車,孰料還沒走多遠,突然被人住。

“雲姐!”

正是秦昭口中的張易,對方一休閑打扮,邊還跟著一群人,其中就有陸念之。

這人站在張易左手邊,好似早就瞧見了薑雲,眸深沉,可面上不顯。

倆昨晚是那樣的親,難分難舍,悉得不能再悉,可到了現在,站在其他人面前就多了層束縛,在外面見卻好像陌生人,像完全不認識。

陸念之穿的寬松黑T加裝,勁瘦的腰肢半,一雙筆直修長的看著就養眼,的頭髮不長,零碎到及肩的地方,有點凌,整個人都出一種別樣的頹廢

正是這種特立獨行的喪讓在一眾人之中尤其突出,明明穿著普通,卻讓人一眼就能瞧見。

一直在看著薑雲,毫不避諱,目都沒移開過。

薑雲有些不自在,不著痕跡避開,不與之接

沒人發現倆的異常。

張易熱,許是念著要幫秦昭一把,非得把薑雲拉著不讓走。

“有一陣沒見了,這不昨兒上你們那裡也沒遇到,正巧今晚大家都在,一起喝幾杯,嘮嗑嘮嗑。”

其他人都認識薑雲,紛紛應和,有個十八.九歲的小生直接挽住薑雲,帶著就往前走。

大家都在挽留,薑雲走不了,只能跟著。

這次聚會是陸念之請客,去的街角的酒館,提前包的場,適合大家一起喝酒聊天。酒館老板是人,早早就冰了酒等他們過去,見到一到就過來打招呼,他沒見過薑雲,便客氣問了下。

薑雲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張易笑著說:“這是薑雲,阿昭的朋友,之前跟你說過的。”

酒館老板了然,當即笑臉相對,他跟秦昭關系好,知道薑雲的存在,可沒見過,而今一面必須得好生相待。

這些人還不知道分手的事,想來秦昭也不會跟他們提,畢竟是私事,間吵鬧分合很正常,今天鬧架明天複合也是常有的況,沒必要鬧得周圍人都知道。

不知該怎麼回應,薑雲都搪塞過去。

在門口站了太久,陸念之似乎不耐,沉聲說:“進去了,別在這裡站著。”

張易他們這才打住,一群人鬧著笑著進去。

酒館裡的線比街上亮堂些,但為了烘托氣氛,老板將酒擺上桌後就把燈調暗了許多,使得周圍看起來十分暗沉抑,這樣的環境更容易讓人鬧起來,不必顧及那麼多。

薑雲跟這些人都不是特別,一開始有張易暖場還好,到後面就只能乾坐著聽大家聊天,有些格格不

中間換了一次座位,方才挽住的那個小生非要跟對面的寸頭帥哥坐一方,把本來坐在那邊的陸念之換了過來。

如此,這人就坐在了薑雲左邊。

看到換過來的是時,薑雲都愣了一下,旋即不適應地往另一邊挪了點。

陸念之卻很是淡然,沒有表現出半分異常,就那麼從容地坐下,自始至終沒有看過一下。薑雲心裡怪怪的,可同時也放松了些,沒剛剛那麼不自在了,若無其事地端起面前的啤酒喝了口,眼眸低垂了會兒,也沒偏頭瞧過這人一眼。

張易話嘮,打從陸念之一過來就說個不停,總有那麼多可以聊的,他還照顧薑雲,時不時就會問一兩句,不至於讓太被冷落,大有緩和氣氛的意思。

一行人講著講著就扯到了生意上,薑雲就更不進話了,靜靜地坐著,不時喝兩口,起先還有意克制著喝,到後面就不在意了,自己都記不清到底喝了多

人就是這樣,獨自待著時能安靜到一,可一旦融進人堆裡,如果不說話就得找點其它事做,這樣才不至於太奇怪。

覺有些暈乎了,薑雲往後仰了仰,背抵著沙發歇歇,不再關心其他人在說些什麼,終於偏頭看向左邊,卻瞧見陸念之其實也寡言語,幾乎不搭話。

這人一向沉默,微仰著頭靠著,冷靜而自持。

以這個姿勢坐著,寬松黑T下的鎖骨就會顯得更多,甫一瞧去就能看到左側鎖骨上的曖昧痕跡。

——那是昨晚留下的,薑雲給的,一個淺淡到幾乎看不出來的印子。

陸念之竟完全不遮掩,還穿了一件寬松的上,也不怕被發現了。

薑雲並不是第一個瞧見的,在場的大多都眼尖,只是沒人敢問,陸念之這人脾氣差,從來都不喜歡談自己的私,也不是個能容忍的主兒,而且年人那點事也沒什麼可問的,無非就那樣。

昨晚沒多大的,現在再見到這個,薑雲不免耳子發燙,其實是個比較斂的人,做事或是親時都中規中矩的,只有跟陸念之是例外,過於放縱。

應當是察覺到在看自己,陸念之神一斂,轉頭瞧過來,眸正正撞進薑雲眼中。

的目沉灼,像深不見底的水,讓人猜不心思。

薑雲別開了視線。

張易還在喋喋不休,莫名就聊到了秦昭,應該是故意說給薑雲聽。

“阿昭這不去海南出差,打電話就念著雲姐了,都不問問我們,你倆好,七八年了都沒變過。”張易哂道,大抵是在幫秦昭說好話,“算起來明天阿昭就回來了吧,雲姐肯定又要去接,剛好我也要去機場那邊辦點事,要不就一路了,到時候還能請你倆吃個飯。”

這話說得太有水平,挑不出病,實在難以回絕。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薑雲不知該如何回應,有些犯難。

亦在這時,旁邊的陸念之抬了抬眼皮子,忽然面無表地說:“給我拿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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