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第7章 新歡

秦昭行匆匆,確實是趕過來的,在此之前跟張易通過電話,知道薑雲還在這裡,就臨時改簽提前回來了。

昨天晚上那通電話讓慌了神,直覺有事發生,今早就趕忙回C城。

薑雲不為所,沒有像以前那樣過去,反應平淡得過分,連嗯都沒有嗯一聲,連應付一下都不願意。

如若沒有許知意,沒有那些支離破碎,薑雲現在肯定會,在過去的八年中,秦昭一直都是一個無可挑剔的人,溫大方,很會顧及另一半分,並且注重與生活中的所有細節,在這段漫長而難忘的時間裡,薑雲沒有遇見過比更好更合適的人。

出軌了,不止一次吃,連去外地出差都沒落下,一邊哄著青春漂亮的小三,一邊打電話挽回薑雲,不僅表現得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毫不愧疚,甚至此時此刻還能深地站在這裡,那麼誠懇真摯地瞧著薑雲,好像薑雲有多殘忍一樣。

薑雲隻覺得可笑。

秦昭這種人見得多了,也看得通,這些所謂的深都只是表象而已。

全天下出軌的人都有一個共通點——克制不住自己濫的心,用最坦的態度做著最惡心的事。

秦昭這種要兩頭抓的人尤甚,自然還著薑雲,否則不會瞞得這麼深,大老遠就跑回來彰顯存在,只是太過廉價,舍不得那份刺激,與許知意斷不了,但又割舍不得這八年的,於是哪一方都攥在手裡,都不肯放。

這種自以為是的令人作嘔。

這麼久,薑雲還是了解的。

現在走到這種地步,秦昭真的一點覺悟都沒有嗎?難道真的不清楚是為什麼?

肯定是知道的,畢竟兩人之前深厚,幾乎沒鬧過矛盾,連紅臉都沒曾有過,倆之間的阻礙就一個許知意,再沒有其它的了,如何會不清楚呢,多都能猜出一星半點來。

只是這人慣會佯裝,不願打破脆弱的寧靜與好,極力在維持假象罷了。

有的局面一旦捅破,那就真的無可挽回了,沒有回旋的余地。也許是薑雲不吵不鬧的做法給了這人錯覺,在秦昭心目中,倆現在的境就是這般,還剩一層薄得可憐的窗戶紙撐著,只需輕輕一就能破開,但誰都沒有出手,而是放任了,誰都不願意松開。

八年,從大學至今,那些點點滴滴不可磨滅,就像是刻在了牆壁上,怎麼都消磨不掉。

秦昭還著,就以為薑雲也是。

在一起朝夕相那麼久,薑雲太清楚面前這個人了,秦昭的所有舉,不論是對許知意還是對,這些都在的意料之中。

薑雲更清楚,如果真的鬧開了,讓秦昭非得選一個,秦昭肯定會選,因為世界上只有一個薑雲,卻可以有很多個許知意。

刺激隨時都能重新找,攜手共度時人卻難求,孰輕孰重都不用比較。

現實就是這麼無奈而諷刺,秦昭,可管不住自己要出軌,平淡無奇的日子過久了總會倦,一時的新鮮刺激令人著迷,無法自拔。

這人什麼都明白,心裡門兒清。

看著故作深,薑雲隻覺得反厭惡,可終還是保持住了面。

秦昭連的怒火都不配得到,完全不值得。

以前薑雲的時候,可以轟轟烈烈,沒有一點保留,而今斷了,就徹徹底底,冷眼看表演。

酒館安靜。

由於薑雲沒有回應,方才輕松的氣氛一下變得尷尬,張易他們都知曉兩人的出了問題,可不清楚,大家就在一邊乾看著,有人本來還想調侃兩句,熱鬧活絡一下,瞧見薑雲這個反應也識趣住了。

秦昭穿的休閑小西裝,腳下踩著細高跟,這一趟出差把頭髮剪短了些,之前很長,現在隻到腰間的位置,襯得那張人的臉愈發清瘦,仿佛出一次差有多勞累。

薑雲不應答,就主朝這邊走,走到薑雲邊。

“才下飛機,想著你昨晚喝了酒,睡得晚,就沒先打電話。”秦昭說,語氣輕緩。

跟薑雲鬧了矛盾,自己在外地回不來,就囑托一眾朋友幫忙,薑雲在酒館裡做了些什麼都一清二楚,連住哪個房間都知道。

得虧薑雲先醒了,要是再晚幾分鍾,秦昭肯定會上樓去尋,保不準會發現端倪。

昨夜在浴室裡折騰那樣,稍微懂一點的人都能看出來怎麼回事。

這人發的短信打的電話都是昨晚的,今天早上確實沒打擾薑雲,不過薑雲也不會聽信這句話,秦昭會過來,只是昨天在那通電話進行得不順利,之後也一直沒理會,秦昭心急了而已。

薑雲不鹹不淡應了聲,當著眾人的面還算平靜,臉上沒有多余的表,宛若一灘死水。

然而秦昭不滿於此,見這樣的態度,又用力一把抓住了的手,似是篤定了薑雲不會在這裡做什麼。

“我很想你。”

聲音極輕極低,只有面前的薑雲才能聽見。

這幾個字說得倒真誠,沒有半點做假。

出差四五天不見,加之昨天薑雲那麼冷淡疏離的態度,秦昭定然是想薑雲的,而且還是忐忑不安地想。

一見面就迫不及待說這些,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在場,完全不顧忌,就像當初在學校裡,想要用這種直白的略顯稚的法子來套住對方。

薑雲過這種大方直率,堅信不疑,可現在卻心若磐石,隻冷淡地掀起眼皮子,直直瞧著秦昭。

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曾經的人了,連話都帶有目的,沒有半分純粹可言。執拗地掙出手,也用很低的聲音說:“別拉著我。”

人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能容忍秦昭站在自己面前做戲,卻無法給予回應,太違心的話實在說不出來,太反了。

秦昭的神當即就垮了,以為會給點溫,跟昨晚在電話裡一樣,孰知得到的是冷冰冰的拒絕。

的話不管用了,說出口的意得不到回應。

稍稍側,攔住了薑雲的去路,好似覺不到薑雲的抗拒,說道:“姐,我專門過來接你的。”

薑雲往另一邊走,“不用,我下午還有事。”

直接拒絕,比剛剛更加絕

秦昭形一滯,隨即忍耐地手,可面上不顯,依然固執地說:“那我送你去,今天有空,可以等你一起吃晚飯。”

“很忙,沒空。”薑雲說,用余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見大家都在明著暗著注意倆,不由得皺眉,沒有多話。

年紀小的時候承能力弱,一旦發生點什麼就憋不住,有了閱歷以後則相反,在外多會收斂些,不會把私事搬到明面上給別人看。

秦昭不依不饒,“要去做什麼?”

薑雲走開了,不願回答。

酒館老板和張易他們默不作聲瞧著,一個個昨晚都能說的,現下卻啞了,尤其是幫秦昭說過不好話的張易,他以為這兩個只是普通的鬧架,所以昨天才忍不住多,結果本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昨兒薑雲一直不回聲呢,要不是礙著面子,早就走人了。

張易還是有腦子的,知曉自己多事,不僅幫著秦昭說話,還給通風報信了,真是好心辦壞事,要是不多管閑事現在也不會這麼尷尬。

他給酒館老板使了個眼,問到底怎回事,前陣子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僵這樣了。

酒館老板搖搖頭,哪會知道。

只有陸念之在左側角落的桌子邊坐著沒摻和,一大早就起了,拿著手機不知在搞什麼,且從秦昭進門後,就沒往那邊看過,放下手機,若有所思地把著一個小巧的空杯子。

直至那邊結束,才停下手中的作,將空杯子放下。

氣氛太僵,為了打圓場緩和一下,酒館老板突然笑呵呵的,朝秦昭晃晃手。

“阿昭啊,過來坐會兒,你這一路趕回來,坐著歇口氣先。”說著,他還上前幾步將人拉住,算是止住眼下的僵局。

薑雲那個樣子一看就不太對,越是越惱火,秦昭也是不會事,太心急了。

其他朋友也有眼地說兩句,當剛才看到的不存在,有人來秦昭這邊,有人負責穩住薑雲。穿工裝那個生機靈,趕站起來給薑雲倒了杯水,甜道:“雲姐喝水,來,坐這兒。”

薑雲沒端著,人家給了臺階就下,道了聲謝。

僵滯的氣氛這才得以緩和。

眾人說說鬧鬧,夾在中間當和事佬。

薑雲不會拂這些人的面子,但也僅止於此,不會如他們所想的與秦昭和好。

著脾氣,喝完半杯水就去了後面的衛生間,這裡太吵,想單獨清淨會兒。

酒館的衛生間位置比較偏,需要穿過一道曲折的走廊,由於沒開燈,線就比較暗。薑雲慢慢走著,轉過拐角。

突然,側方斜出一隻冷白的手將拽住,用力往左邊的樓道中拉,還沒反應過來,就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中,後的人以絕對佔有的姿勢抱住的腰,抵在頸間,氣息微灼,低低問:“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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