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第11章 新歡
周遭太靜了,房間裡只有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弱照著,等待似乎格外漫長。
好一會兒,陸念之才回:「你不在安和巷。」
語氣肯定。
看到這條消息,薑雲沒有回復,不懂這人要做什麼,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不自覺抿了抿,等著對方的下文。
很快,陸念之又發來消息:「秦昭在找你。」
接著聊天界面就沒靜了,僅這麼一句話。
秦昭清楚薑雲名下有棟老房子在安和巷,也去過,早早就到那邊等著了,可一連等到天黑都不見薑雲的蹤影,打電話沒人接,發消息也不回,就只能問問邊的朋友,以及跟薑雲關系比較親近的那些人。
何妤收到了消息,但沒管,當做看不到,見薑雲那個樣子更是識趣沒提,是以秦昭到問了個遍,都問不到薑雲究竟去哪兒了。
人的忍耐終究是有限的,秦昭不敢對薑雲怎麼樣,可今晚在眾多朋友面前,鬱的臉就沒好轉過,尤其是這都深更半夜了,薑雲還是沒消息。
之前是在出差,又有許知意陪同,兩邊都要應付,即使薑雲搭不理的,秦昭也沒太當回事兒,想著回C城了再當面解決,孰知薑雲本不給機會。
薑雲了解這人,知道秦昭在到找自己沒太深的,這在意料之中,正常。
丟了東西都得費心找找呢,何況是談了這麼久的對象,秦昭現在還在心緒煩,不甘心,取舍不定的階段,這才開個頭。
薑雲撐坐起來,背靠著床頭。
「找你問了?」
陸念之:「沒有。」
在眾人眼中,薑雲與不,沒半點關系。
薑雲:「嗯。」
不想多聊這個,可找不到其它話題,兩人目前的關系比較尷尬,而且這個時間點還聊天,顯得愈發糾纏不清。
不過陸念之顯然不怎麼在意這些,沒多久就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在城郊這邊小聚,問的張易他們。」
照片是隨手拍的,有點模糊,但還是能看清那邊的場景,這麼晚了,烏泱泱一大群人還在喝酒聚會,一個個都能折騰。
秦昭就在照片的正中央,看起來離陸念之應該不遠,正偏頭與旁邊的朋友在說話,不出所料,的臉不太好看,有點凝重,沒有一笑意,在鬧騰的人堆裡有些格格不。
們面前有一張低矮的白長桌,秦昭的手機就放在上面,好像是在等消息。
薑雲略瞥了眼,隨即連載原圖,而後又一眼瞧見坐在長桌左邊角落裡的許知意,不由得怔了一瞬。方才圖片太糊,隻認出了秦昭,沒太注意照片中的其他人,現在更清晰了才瞧見許知意的存在,對方穿著一溫婉的白長,直發,打扮得清爽乾淨,著一子青春活力勁兒。
許知意也在同別的人說話,臉上笑的,眼睛卻瞥向另一方。
至於在看誰,很明顯了。
出差才溫存過,這剛回C城,都不避嫌兩天,不過一天就又攪在一起了,也不知是秦昭過來的,還是許知意聽到了什麼,故意湊上去抓著不放。但不管如何,誰先主,都諷刺的。
薑雲不明白陸念之發這張照片是何意,點了下圖片退回聊天界面,別有意味地回復:「你們關系好的。」
陸念之在打字,一會兒停下,一會兒繼續,最後發來一個符號:「跟誰?」
薑雲也不拐彎抹角:「秦昭。」
不願意過多提及許知意,雖隻說秦昭的名字,但其實一開始說的是這兩個。許知意家境優渥,玩得開,大方會說話,跟秦昭那些朋友得很不錯,這些薑雲早就看出來了的,許知意可比歡迎多了。
陸念之許久沒回,許是在忙著應付周圍的朋友,許是不想聊了,聊天界面就這麼再無靜。
薑雲久等不到消息,拿床頭櫃上已經冷掉的牛喝了口,心緒有些複雜。
本來大半夜就睡不著,看到這個就更沒困意了,說不上是何種,難過倒算不上,也不是氣憤,總之沒想象中那麼釋懷,能無於衷。
靜默曲起坐了會兒,放下杯子回被子裡,見時間已經快凌晨一點,打算先睡了。而就在這時,陸念之的消息傳來,下意識點開。
陸念之:「有嗎?」
回答剛剛的話。
倒是出乎意料,沒想到會這麼說,薑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遲疑了片刻還是沒再繼續聊。往上翻了翻,而後退出聊天界面,但一不小心點到剛剛那張照片,這次又無意瞧見照片下方的位置,也就是陸念之面前放了一個黑的小盒子,仔細辨認了下,認出這是黑蘭的煙盒。
陸念之倒是一點都不顧忌,像是不在乎這樣可能會被秦昭發現端倪,竟這麼明目張膽。
不過薑雲這款煙已經是很以前的事了,秦昭應該記不得了,再者,這也能是巧合。
這麼想著,薑雲無端端又記起白天在酒館樓道裡的場景,那時兩人都有點沒分寸了,摟抱得那麼,太深沉溺,也不知道秦昭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
思及此,薑雲莫名又點進陸念之的朋友圈,也不困,睡不著找點消遣。
陸念之的朋友圈比較乾淨,一眼就能看全,總共也就十幾條態,且都是發的圖片,沒有任何文字。
這人是搞藝的,自己會攝影,發的東西就不拘一格。
薑雲先點開最早的那條,九張圖,前八張都是拍的風景照,黃昏至日落,從余暉遍布到天空明,最後一張是人像——是陸念之自己,背對著相機站在臺上,雙手撐著欄桿,有點落寞寂寥。
薑雲看了這張照片好一會兒,認出這是陸念之自己的別墅,去過一次,跟著秦昭去參加陸念之的生日聚會。
這條態沒有任何評論,按理說倆應該有不共同好友才是,但沒有瞧見張易他們,薑雲隨即反應過來,這個號應該是私人小號,沒有加那些人。
想來也是,倆這種關系,是應該蔽點。
薑雲不太在意這些,繼續往前翻。
之後還是拍的靜,全是水,泳池,浴室……再往前,又是一張人像,不過尺度大了許多。
陸念之半躺在溢水的浴缸裡,上隻穿著一件浸到幾近明的白襯,兩條修長筆直的曲起,一隻還在漉漉滴著水腳踩在浴缸邊沿,沒有看鏡頭,微側著腦袋,沾的下稍稍揚起,略乾的半張著,細白的脖頸曲線分明。
周圍的線暗沉得過分,好似隨時都會滅掉。陸念之的左手是撐在浴缸邊上的,上半並沒有完全抵著浴缸,這麼半仰著子,約都能瞧見口半圓的弧度,但由於線太弱,照片裡沒能拍清楚,若若現的。
照片的布局很隨,一點不刻意,看著也不像修過,應當不是他拍,是自己拍的。
這種圖太過放縱,.意味有點重,但薑雲喜歡布圖和整的韻味,不覺得有什麼不流的。只是陸念之拍照的風格和平時的行徑不太搭,明明淡漠的一個人,拍出來的東西卻那麼重.,野膽大,像清水裡融進了濃重的墨彩,截然相反。
不過想是這麼想,薑雲還是沒在這張照片上停留太久,斂了斂眸,繼續往前翻。
之後基本都是風景照,陸念之拍出來的景都特別靜,淅瀝的雨天,幾乎沒有行人的老街……中間也夾雜著兩張的自拍照,一張是背影,一張是站在素屏風後拍的形曲線圖。
可能是薑雲看到了那張浴缸圖,先為主了,總覺得陸念之拍的人像都帶著一種勾人心魄的,參雜著深埋已久的念想似的。
沒多看,也未當機立斷退出去,直至翻到最後一條態。
由於是倒著翻上去,因此最先看到的就是這條態的最後一張照片。
當瞧清楚拍的什麼時,薑雲耳子都忍不住發燙,不由得抓了下的被單。
照片上是骨勻稱的背,很白,質,兩側的肩胛骨微微隆起,腰肢曲線有致而分明,往下是有紅紗遮蓋的半個翹圓,整看起來細瘦而,可中不足的是左邊有些許微紅。
薑雲知曉那是怎麼弄的,僅僅看了下就立馬劃走,故作掩飾地再翻了兩張,還是退出對方的朋友圈。
這人實在是……
再看了下聊天界面,沒有新消息,然後連微信都沒退就摁滅屏幕放下手機。
這一夜薑雲依然睡得不太好,沒有做夢,但總有種不踏實的覺,空落落的,也不是緒差或是怎麼樣,就是上不去下不來,總之不太好。
但第二天沒再晚起,八點多就醒了。
白天幫著何妤守店打雜,五點多關店,跟何妤一起收拾化化妝,再打車去新路找元若們。
聚會的酒吧是適合朋友聊天閑聊小酌的威士忌酒吧,不算太吵,環境清幽,就是地方比較難找。
薑雲本來是去會一眾好友的,沒料到能在那裡到陸念之。
陸念之比後到半個小時,也帶著一堆人,薑雲都不認識。
其中有個生打扮特別新前衛,從進酒吧的那一刻起就挽著陸念之的胳膊不放,態度舉止都十分親昵,一看就關系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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