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還要給何妤發消息報個平安，薑雲將手機撿起來，邊將手抵在中間邊解釋：“等一下，我……”

可陸念之不給說完話的機會，直接把的手抓住，溫熱的往上移了些，把未能說出口的話堵住，多一個字都不聽。

陸念之真的喝多了，有點急躁，一直在撰取著薑雲的氣息，公寓中只有倆，不必忌憚什麼，親的行徑也愈發深。

手機屏幕的微弱，不能照亮沙發這邊，且很快又熄滅。

房間徹底歸於黑暗，什麼都看不到。薑雲曲了曲細白的手指，不太習慣這般過於暗沉抑的環境，沒有推開上的人，而是遲疑了片刻，改為攥對方的服。

今晚比較悶熱，因著沒有開空調，窗戶還閉著，倆這麼挨在一起，沒一會兒就熱得厲害，渾都在出汗，粘膩得很。

陸念之不放過薑雲，用力地把人挾住。

薑雲當醉了太衝，全都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兩人都汗涔涔的時候，陸念之終於停下，幫把汗的頭髮撥開，平緩了會兒凌的氣息，問：“要找你複合？”

沒有點名道姓，可指向明顯，明擺著是在問秦昭。

薑雲不住難耐的熱意，本來喝了酒就不好，現在更是難捱，熱得大側都是細汗，的，不大舒服。

看不見陸念之此刻的神，沒怎麼在意，小力推了推對方，如實回道：“差不多吧。”

秦昭自是想要複合的，否則就不會大半夜來電了，而且薑雲越是不回應，就越是這樣，不厭其煩地打電話發消息，到找人，要不是親自發現出了軌，薑雲肯定早就被，第一天就回心轉意了。

陸念之又抓了的手，在頭頂上方。

“差不多是差多？”

薑雲看不到這人，只能放任著自己，覺到就在上，這樣的對話著實奇怪，讓薑雲有點不自在。由於關系太複雜，倆與秦昭，一個是往多年的前任，一個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在此之前們都很提及這些，避免太過尷尬，而今陸念之突然問起，薑雲還不太適應，覺很是怪異。

不是傻子，自然能察覺到那似有若無的佔有，倆今晚都不太正常，似乎開始有點失控了。

兩人好像都在介意什麼，但又克制著，把不該有的緒深藏，連自己都不曾察覺。

薑雲把陸念之的不同尋常歸結為酒作祟，沒有深想。

倆現在這樣，雖沒有什麼關系，站在理智的立場上不應該對另一方的生活探視或干涉，可上還是不一樣的，即便是對僅僅有親熱關系的人，在某些事上還是會在意的。

這太正常不過了。

黑掙了掙，掙出一隻手搭在陸念之同樣汗的頸後，了子，如實說：“就那樣，你都清楚。”

秦昭在挽回，周圍的朋友都知道，尤其是上這個。

陸念之側頭親了下的手臂，俯下去，“你呢？”

“嗯？”薑雲不解。

“繼續拖著，還是要接？”陸念之問，有點耐人尋味。

薑雲頓了下，隨即肯定地回道：“不會。”

陸念之了的鎖骨，指腹磨著細膩的，明知故問：“什麼不會？”

薑雲想也沒想，說：“不會接。”

那一段於而言確實太久太深，耗費掉了所有的力與堅持，亦正是因為如此，背叛帶來的傷害就越重，越難以原諒和釋懷。

曾經有多在乎重視，現在就有多反，跟秦昭這麼多年，經歷過的事不算，連出櫃見家長都抗過來了，卻抵不過對方的一時濫。和秦昭蹉跎了那麼久，不可能還會栽進去，不是那種被衝昏頭腦的人，對方打一掌再給顆糖就心了，沒那個必要，誰離開誰不能活？

陸念之半天沒反應，不知在想些什麼，抵著薑雲，聽到這個回答以後手上的力輕了些，可接著又用修長白皙的手指住薑雲深吻。

“這兩天在哪兒住的……”一會兒，這人又輕聲問，不複剛剛那樣。將微灼的氣息落在薑雲耳後，但就是不，要挨不挨的。

薑雲敏，有點不了，偏著腦袋往旁邊躲了躲，紅卻不小心過陸念之的臉側，不習慣地抿抿，半晌，說：“大學城那邊。”

“你朋友那裡？”

指的何妤。

“嗯。”

陸念之沒再問，突然抱，借著巧勁兒翻，與薑雲上下互換，讓薑雲伏趴在自己上。

薑雲沒有防備，因著完全瞧不見，冷不丁被抱起，反想要抓住什麼，於是胡一就撐在了沙發靠背上。

黑暗會放大緒和，尤其是在這種沉悶的環境中，察覺到陸念之接下來要幹嘛，都來不及擋住就被用力鉗住了腰肢。

小吊帶比較短，稍稍仰起上半，汗濡的細腰就了一小截在外面，恰巧被對方握著。

“做什麼……”說道，其實心裡都清楚。

陸念之沒正面回答，手逐漸往上，“這兩天可以住這兒，我也會待在這裡，有點事要辦。”

薑雲抓了沙發靠背，控制不住揚起細長好看的脖子，沒有開口回應，半天，才說了一句：“熱……”

之後的一切水到渠。

……

這一晚過得格外漫長，兩人一直在沙發上沒進房間，熱了一夜汗淋漓到不知哪個時候，反正到後面雙方都醉醺醺的，又乏又累，疲力竭就睡過去了。

薑雲半邊子都趴在陸念之上，後來也不嫌熱了，半睡半醒地攀著對方。

翌日是個大晴天，萬裡無雲，燦爛。

北街天不見亮就熙攘起來，六點左右就車流擁堵，組一條見首不見尾的長龍。不過街道上的鬧聲影響不了不遠的居民區，那邊還是安安靜靜，不時會有車子進出。

公寓裡的兩個人折騰了大半晚上，可還是都起得早，陸念之更先醒，還有事，醒來後先給還在沉睡的薑雲蓋了張薄毯，而後將空調調到合適的溫度，進浴室洗澡了。

薑雲渾都汗膩膩的，沒多久也張開了眼睛，比較累，緩了許久才緩過勁來，然後披著薄毯撐坐起來，把地上凌的都撿起。

窗簾拉上了就沒開過，雖然現在已經是大白天，可客廳裡依舊線暗沉，不過考慮到公寓都是樓挨樓，拉開窗簾容易被看到，薑雲還是沒拉窗簾，隻將燈打開。

一亮堂，客廳的布置就完全映眼簾，昨夜沒能看見，略瞥了一眼倒有些意外，還以為像陸念之那種人，平時都住奢華的大別墅，買的公寓肯定也比較上檔次，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裡整都很普通，冷調的裝修十分簡單，沒有刻意凸顯什麼。

薑雲從來都覺得陸念之跟自己是兩種人，差別很大，現在卻莫名其妙生出一種不一樣的，好像以往那些印象都是帶著固有偏見的，隻窺到了冰山一角，沒有真正了解過對方。

這種想法來得古怪，沒有任何緣由，忽然就產生了。

薑雲定了定心神，不再多想。

陸念之很快洗完出來，找了件黑的休閑襯衫給換，公寓裡有新的，但尺碼不合適，只能先將就。

薑雲在浴室裡待了老半天，是洗頭就洗了大半個小時，不喜歡渾汗膩的覺，於是多洗了兩遍。

收拾完，將頭髮吹得半乾出去，陸念之正在沙發上坐著打電話，像是在談要事，沒去打擾，把換下來的髒都拿去洗上了，又倒了兩杯冷水過去。

一杯自己喝，一杯遞給陸念之。

陸念之將水接了，看了一眼，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下午五點之前把稿子上來，我會過來取。”

薑雲把自己的手機找到，一邊開機一邊聽著。

大概知道陸念之在談什麼，但不是特別清楚，陸念之有個牌工作室，搞設計的，走的風格比較小眾，在圈裡好像有名，總之很賺錢。聽張易他們說過，陸念之讀大學的時候就在搞這個了，這幾年混得開，還跟那些知名的設計師合作過。

催稿不太順利，陸念之皺了皺眉，語氣冷了兩分。

薑雲喝了一小口水，在旁邊坐下，沒去打擾，做自個兒的事。

微信有不新消息，大多都是何妤們發的，秦昭的消息被淹沒在其中。薑雲大致看了看，依次往下翻，當快翻到最後的時候，看到了一條尤為刺眼的詢問。

——是許知意發的。

倒是太打西邊出來了，自從加了好友以後就沒聊過，這還是頭一回，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估計已經跟秦昭單獨見過了，失意了要來生事。

消息是昨晚凌晨兩點多發的，就一句話。

「雲姐，這兩天有空嗎？」

薑雲將杯子擱茶幾上，面上無波無瀾，回復：「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