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第28章 新歡28
從醫院那次爭執以後, 許是薑雲把話說得太絕,讓對方找不到丁點希,秦昭就再沒出現過,因而到現在為止, 好像所有事端都平息下來了, 那些煩人的打攪全都消失不見, 生活再次歸於平靜。
算來不過才一天時間, 卻仿佛過了很久。
聽到陸念之提起秦昭,薑雲霎時一愣,隨即說:“問了什麼?”
陸念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問我跟你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有那麼一瞬間,薑雲子都是僵直的, 心口像被一團麻麻的線纏繞住, 連呼吸都停滯了。
其實跟陸念之上床,有了諸多不清不楚的糾葛,全都發生在提出分手以後,對於上一段, 絕對不是理虧的一方,可偏偏發生關系的對象是秦昭的多年好友,是際圈裡十分重要的人, 是最不可能的那個, 所以還是有所顧及的。
但接著又回過神來了, 這種忌憚不過是習慣使然而已。
一個剛從裡走出來的人, 還沒來得及適應新生活, 骨子裡帶著的都是過往,總會下意識把知的一切與前任捆綁在一起,將束縛的枷鎖套在自己上。
就好比薑雲對陸念之的認識, 一直停留在秦昭的朋友之上,始終都與秦昭有關。
薑雲自個兒都沒察覺到這些,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是皺了下眉頭,從緒中離出來。
“你怎麼說的?”
看向陸念之,抿了抿。
陸念之勾住口的一縷頭髮,在手指上纏了幾圈,不甚在意地回道:“說的沒關系。”
簡簡單單一句話,沒有講述的過程,更沒提及那時的場景。
這人只是將此事告知薑雲,不會細講。
薑雲亦不再多問,聽完以後僅僅了下腰。
陸念之把摟住,扯過薄毯蓋在上。
兩人就這麼湊合著躺在沙發上,聽著深夜的細微聲響。
過了大半個小時,陸念之睡過去了,不再著薑雲,而是翻到一邊躺著。
彼時薑雲還沒能睡,這兩天過得不大順暢,一到夜裡就思緒混,心裡裝著事。轉頭看了看旁的陸念之,瞧著對方安然的臉龐,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薑雲抬起手,作極輕地在陸念之臉側了,溫熱的指尖從這人好看的臉逐漸往下,劃過白細的脖頸,再到鎖骨,接下來是起伏不平的……最後停在陸念之手邊。
薑雲沒有上去抓握陸念之的手,更沒有到對方,始終隔著一定的距離。
盯著陸念之的睡,半晌,垂下眼皮,用指尖了這人暖熱的手心。
陸念之真的睡著了,沒有丁點反應,手指都沒一下。
院子裡的風在吹拂,在房子前回旋,吹得嗚嗚作響。
客廳太過安靜,一起抵靠在沙發上,都能聽到各自輕得不能再輕的呼吸聲。
薑雲曲起指節,把手收回來,這才合上眼睛睡覺。
時間已經很晚了,早過了凌晨,接下來的時間睡得不夠安穩,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徹底沉睡過去。不知道陸念之究竟哪個時候離開的,那會兒睡得昏沉沉,隻約覺到邊的人醒了,挨到耳邊輕輕說:“我走了。”
沒能回應。
等一覺醒來,電視機早被關了,DVD裡的碟片也被取出來放回了原位,連兩道門都被關上。
桌上的兩杯紅茶都沒喝完,早已涼,紙袋不知何時被風吹到了地上。
接連不斷的雨也早就停歇了,太掛在天上一角,線很是刺眼,昨夜漉漉的地面已被曬乾大半,只有的角落裡還坑坑窪窪積盈著水。
薑雲仰躺在沙發上,沒立即起來,裹著薄毯在想事。
經歷了最近這些糟心的麻煩,起先還沒完全緩過來,現在能沉下心了,便趁機理理思路,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才穩妥。
現今秦昭的反應與當初所想如出一轍,要挽回,不會和平放手。
薑雲那時就是擔心會比較偏激,會死拖著不放,所以就沒有直接攤牌,而是先出來,把能拿到手的都先攥,搬到老房子再想辦法。
前天在醫院說開了,往後也不必再像之前那麼顧忌,接下來最重要的肯定是清算共同財產。
薑雲沒想過要找秦昭心平氣和地協商,就目前的境來看,秦昭肯定不會退步,畢竟真把財產清算了,倆之間就徹徹底底完了,半點回轉的可能都沒有。
不會把希寄托在對方上,這陣子除了瞎忙,還一直都在收集有利於自己的證據或證明。
前前後後了八年,兩人之間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撇得乾淨,總能找到一點半點能用的。
當然,違法的事不能乾,薑雲心裡有桿秤,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清楚,很冷靜也很克制,絕對不會過線。
只是一個人的能力始終有限,做得差不多了,還是得請行幫忙。
這日過後,薑雲再次聯系杜清,單獨請人吃了頓飯,也不繼續藏著掖著了,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坦誠道:“如果之後要協商和解,或者打司,想請你幫我。”
杜清也開門見山,“把握不大,別抱太多期。”
薑雲頷首,“知道。”
杜清說:“其實我一開始就猜到了,只是沒好意思問,怕你難堪。”
年人的往之道就那樣,有些話不必說得太直白都能猜到大半,是以今天被請過來,聽到這番話,杜清一點都不意外,都在預料之中。
薑雲說:“之前沒準備妥當,不太方便。”
杜清點點頭,認同地說:“你做得好的了,沒有衝,能理智對待。”
倒不是恭維或者安,確實如此。杜清是律師,近些年幫別人打過不司,見過許多類似的案子,有些人總是拎不清,出了事不趕快收集證據,非得鬧幾場才甘心,結果生生把有力證據都給鬧沒了,甚至把自己作到被告席上。
薑雲沒閑聊太多,把自己收集到的證據都出來。
近些日子把過去,尤其是工作後的幾年的轉帳和收支況都找出來查了一遍,發現這兩年秦昭搞投資時,有幾筆錢是從自己帳上走的,覺會派上用場,就都找出來了。
倆在一起的這些年,薑雲從來沒在意過錢不錢的,沒分得那麼開,偶爾秦昭沒時間,有些事都是幫著做,比如轉這幾筆帳。
當時的無心之舉,如今卻了突破點。
這些轉帳無疑對薑雲有利,都是能拿得出手的證據。杜清微微驚訝,無心說了句:“看樣子對你都沒防備過,相信你的。”
薑雲沒應聲,不知道該怎麼回。
杜清問:“轉過多錢給你?”
薑雲仔細想了想,都如實告知。
沒怎麼收過不屬於自己該得的錢,所以現在分開了,在金錢上並不虧欠對方什麼,反倒是秦昭欠。
杜清問了許多話,涉及到了各方面的細節,主要還是集中在財產上。
有些話杜清說的非常直白,甚至不太中聽。
“你倆雖然曾經是人關系,但法律上並不認可這個,你們之間存在的只是經濟糾紛,假使真的到了對簿公堂那一步,在現有的證據下,你能拿到的並不多,肯定遠遠不如對方,甚至低於你的預期。”
道理薑雲都懂,都了解過。
杜清點到即止,說了些其它的,作為朋友自然會為薑雲考慮,又問:“你想什麼時候開始?”
薑雲衡量片刻,“月初吧,很快了。”
“那行,早點解決比較好。”杜清說,言罷,糾結了下,添道,“以後多個心眼兒,別這樣了,不的是一回事,該是自己的也別太舍得了,我這人說話比較直,難聽,但就是那個理。這兩三年我理過不你這種的案子,有法律條文保護的還好,怎麼都能帶點走,多有個保障,剩下的都不怎麼樣,打司都是白忙活一場,還倒律師費。”
薑雲低頭喝了口茶,輕輕應聲。
可能是怕沒聽進去,杜清嘮叨地再講了一通,說到自己曾經理過的一個案子。
那個案子的當事人跟薑雲一樣,有個了多年的同人,也是沒能走到最後。的境比薑雲還艱難,分開的時候已經三十好幾,工作丟了,房子沒落著,錢也沒多,連兩人共同養育的孩子判給了另一方,兜兜轉轉那麼久終究竹籃打水一場空。
杜清見過太多太多類似的案例,有些人找到律師事務所來,都不敢承認自己有個同人,多數都只會支支吾吾地說跟朋友有糾紛。把話說得很難聽,可也通,現實就是如此,固然可貴,但不能因為就把麵包丟了。
薑雲都默默聽著,一句話都沒反駁。
在那段過往的確失去了很多,即使現在能平靜地理一切,可當時真的不夠理智,被好的表象遮了雙眼。
太滿,陷太深,把自己栽進去了。
不過好在清醒得及時,能很快離出來。
談話快結束的時候,薑雲買了單,出了餐廳再送杜清到車上,分別後,徑直開車回安和巷。
快到老城區時,手機震,有人發消息過來。
由於還在開車,沒有立即查看,直到開進了自家的院子,解鎖屏幕才發現是陸念之發的。
竇寧城今天下午到C城了,許知意去接的機,還把人帶回了自己的住。
估計真的是好事將近,竇寧城此行,哪可能只是過來看看那麼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明、胖路 1個;
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anyan、Tender. 2個;生而為人_吶、穿衩的大叔、davidwalkker、阿鮑、酷酷的小黃鴨、DetectiveLi、今天寫五三了嗎、桂穗寧、啦啦啦、青繞手、冷淡的魚乾、Deeplove、lx 1個;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40392220、路癡 20瓶;棠梨煎雪 10瓶;雲圖、提燈照膽看江山、三斤芒果 9瓶;油炸綠番茄 6瓶;安樂林、小林 5瓶;華盛頓V 3瓶;三爺、何年。、ξ 2瓶;hhh、柳蘇、林間風徐、樹袋熊崽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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