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雖然只是你們期末考的日子，但孟總也會過來看，而且這次的表現關乎你們在練習生當中的排名，我想你們很多人已經聽說了，最近公司在和荔枝網那邊談節目——《追夢100》，國第一檔練習生選秀節目，你們應該都很想參加吧？”

“想！”

寬敞的練習室裡，十多個正值青春的孩兒穿著的練功服，妝發妥帖地站在那兒聽皇庭娛樂將近四十歲的練習生總負責人劉曉麗說話，看向的眼睛裡都是亮晶晶的芒。

那是對夢想和舞臺的向往。

們已經在無人看到的、枯燥的舞蹈教室裡日複一日地揮灑了許多的汗與淚，而今迫不及待地想去那五十的舞臺上，看看自己這許多年來的辛勤付出，究竟能澆灌出什麼樣的花兒。

們想要觀眾，想要聽見掌聲，那是們最初踏這行的夢想。

而《追夢100》將機會放到了們面前。

劉副總聽見這迫切的呼聲，卻只是很淺地笑了一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選擇了提前給們潑冷水：

“你們現在激沒用，我要你們把熱放在等會兒的表演上，我不會因為親手將你們挑來、陪你們天天上課練習就心，因為未來你們面對的觀眾，會比我嚴苛百倍，他們不會在意你們曾經在臺下辛苦了多年，他們只會看結果。”

一番話說得十多個孩兒惴惴不安，你看我我看你，甚至有人已經張到開始反思平日裡的自己究竟有沒有在練習的時候懶，至於那些準備不足的，更是額角冒汗。

劉副總將所有人的表看在眼裡，又推了推眼鏡，走到角落一排桌椅的邊緣，拉開椅子坐下去，邊的助理立刻將今天考試的名單順序遞給，而平時給練習生們上課的舞蹈、聲樂、表演老師也陸續進來。

只剩最中央的位置還空著。

十多個孩兒去到旁邊的舞蹈教室準備，有人在開嗓，有人拉著好友在回顧即將表演的舞蹈作，還有人對著表演課上的臺詞作業抓耳撓腮。

……

八點三十五分。

孟忍冬準時抵達十五樓，側跟著薛漣和楚南星，走到考核教室的門口，薛漣上前一步為推開了門。

劉曉麗和其他老師不約而同起，同打招呼：

“孟總。”

孟忍冬點了點頭，出聲問們有沒有用過早餐，等眾人依次應下，又瞥了眼隻放著資料的桌子，轉頭吩咐薛漣按照大家的口味去附近買點熱飲過來。

劉曉麗笑著對道：“還是你有心，我想著孩子們的事了，都忘了這茬……你旁邊這位就是楚家的大小姐吧？最近剛從H國留學回來，還參加過那邊娛樂公司的專業培訓，對嗎？”

因為楚見榆離開的早，外界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事，久而久之便隻記得楚南星這個小兒。

劉曉麗在皇庭有百分之十的份，也算是個大東，加上在練習生這行浸多年，公司的練習生管理基本聽安排，所以在孟忍冬跟前就比較自然隨意。

注意到說話的時候看楚南星的目帶著審視，孟忍冬稍一思考就反應過來，狀似無意地接道：“嗯，目前還沒有簽公司，也已經找好了朋友共同準備《追夢100》。”

由於孔如繁那邊沒談下來，所以孟忍冬暫時就沒跟楚南星簽合同，但以楚南星本的實力，拿下節目初始100個訓練生的其中一個名額還是綽綽有余的。

劉曉麗一聽不佔皇庭上節目的練習生名額，看們倆時臉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一點，招呼助理多添了個椅子，拿起資料朝孟忍冬那邊湊去，言笑晏晏：

“這是這一批畢業的學員名單，楚大小姐也可以幫忙看看，你在H國待得久，那邊的娛樂公司培訓模式，訓練又比較魔鬼，指點們肯定是綽綽有余的。”

楚南星笑得謙虛：“您說笑了，我跟們嚴格論起來是同一屆呢，談不上指導，互相流倒是沒問題。”

孟忍冬看了眼時間，揚了揚下，出聲道：“開始吧。”

……

舞蹈房裡。

紀愉隨意用手背抹去下上的汗珠，一舞完畢，正想去切手機上的歌，摁亮屏幕時注意了眼時間，發現不知不覺又到了早上，站定在原地幾秒，忽而轉朝外去。

柯基一直趴在門邊看著，見出來，詫異地支起子，翹著尾繞著腳踝打轉：

“愉愉是了嗎？”

紀愉蹲下來了下它的腦袋，笑道：“我看是你了，走，去廚房，今天給你煎個羊排當早餐。”

柯基頓時發出了一聲悠長的聲，忍不住抬起上拉在紀愉的膝蓋上，作勢要往上跳：“愉愉！我宣布你是世界上最麗的人！”

紀愉忍俊不：“來這套。”

很快，一人一犬在廚房裡齊齊聞著噴香的小羊排味道，皆是腸轆轆，本來紀愉都沒什麼胃口，弄完之後難得弄了塊培蛋夾心的自煎三明治，又配了杯酸。

早餐之後，看了眼仍埋頭在盤子裡大快朵頤的柯基，出聲道：“我出去一趟，中午回來，想吃什麼？”

柯基隻用搖晃的屁回應：“都可以唔……愉愉做的都好吃！”

紀愉便思索著朝門口走去，換鞋之後取下門口掛著的鑰匙串，臨了想起昨夜的事，出手機，打開通訊錄，良久之後，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

“你今天有空嗎？”

……

孟忍冬收到短信的時候，正在皺著眉頭看公司練習生的表演。

後背往椅子上靠去，表忍了又忍，終於打斷了眼前這個孩兒的臺詞表演：“沒有記住臺詞，我就先不說了——”

“你這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調子是什麼？是你的嗓子在表演劈叉嗎？總不能是戲劇演繹吧？”

劉曉麗在旁邊僵地笑，拚命看臺詞老師：“是不是這部分臺詞比較難，或者課程比較張？”

臺詞老師覷著和孟忍冬的臉，試探道：“可能是太張了。”

劉曉麗便佯怒地罵了一通眼前的學生，末了又鼓勵道：“張就好好準備，你先下去，讓下一個——”

孟忍冬打斷道：“舞臺不會給你第二次的準備時間，你，表演不及格，下一個。”

劉曉麗：“……”

臉黑了點，仿佛自己的心被人否認，卻又不知如何駁斥，只能坐在那裡，看下一個練習生進來，好在這一位的表演課並未懶，聲樂也發揮的很好，單人舞更是流暢做完了所有的作。

剛松一口氣，便又聽見旁邊那道冷淡的聲音響起：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們？”

在場人：“？？？”

孟忍冬又出聲：“如果不是討厭我們，那為什麼總是用後腦杓對著這邊？”

劉曉麗：“……”

剛想說點什麼，楚南星卻出聲了：“可能是因為這裡沒有鏡頭，所以一下子忘了要對哪個方向，對吧？”

說完，看了眼劉曉麗的臉，小聲提醒孟忍冬：“你手機響了。”

孟忍冬冷淡地瞥了一眼手機屏幕，本不想搭理，但注意到發消息的人是紀愉之後，回想起昨夜搜到的那些談注意事項，很有耐心地拿起手機開始回復：

“想我了？”

……

紀愉不知道該應什麼。

該直說嗎？

說我想和你分手了？

好在孟忍冬的下一條消息很快過來：“中午十二點半，我到你那兒，不用準備我的午餐，我在公司解決。”

紀愉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這下不必撒謊了。

把手機收了起來，看了看面前人聲鼎沸的菜市場，良久之後，帶著自己剛兌換的、卡裡熱乎乎的幾十萬，去旁邊超市裡買了一份速食快餐回家。

十二點二十五分。

孟忍冬門路地用指紋開了鎖，進屋的第一時間沒聞到裡面的飯菜香，還有些不適應，但很快，瞧見從屋裡出來的，穿著黑細吊帶的紀愉之後，眼底下意識出現笑。

張開雙手，站在玄關邊，揚了揚眉頭問紀愉：“不是想我了？”

紀愉看著的懷抱，有一剎那的遲疑，又很快恢復往日的乖巧模樣，主朝著的方向走去，的偎進的懷裡，抱著的腰，仰頭對道：

“我想——”說件事。

後面的字卻被吻給堵住了。

紀愉睜大了眼睛，於長久的氣息換後，呼吸平複間，聽見孟忍冬在耳邊低笑：“知道你想要，就這麼迫不及待？”

紀愉：“不、我……”

孟忍冬實在太悉了。

只是溫相，便能在三言兩語間將的覺帶出來，令紀愉本拒絕的聲音說到一半，也難以為繼，只能默許剩下事的發生。

兩人一個意比往日更濃，一個卻懷著難言的愧疚——

於是一方更猛烈，另一方更乖巧。

倒有種比曾經那些時候更熱烈的覺。

……

紀愉後面還是忍不住哭了。

孟忍冬著被汗打的後頸，笑著問：“不喜歡嗎？”

搖了搖頭，不知道是真抗拒，還是不了。

孟忍冬低頭看去，只見眼底都是薄薄的霧，像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可憐至極，本能地親了親對方的額頭，又說：

“你喜歡的。”

你喜歡我，自然我給的也會喜歡。

紀愉閉上眼睛，抱著的脖頸，卻不再說話。

……

後來兩人大汗淋漓地抱著倒在床鋪裡，孟忍冬被這過度舒適的氣氛所，困意不知不覺漫了上來。

紀愉卻睜開眼睛，清醒地坐了起來，就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睡著的模樣。

像。

太像了。

吃甜食一樣，笑起來的時候一樣，連睡著之後安靜的樣子都相同。

可是……

孟忍冬終究也不是。

紀愉回過神來，手距離孟忍冬的臉頰就差一寸的距離，就懸空放在那兒，不知過了多久，無聲勾了勾，將有些發酸的手臂收回側。

而後，起去拿銀行卡，回來往孟忍冬的手心裡放。

孟忍冬掌似乎被掌心的涼意驚醒了，半睜著眼睛看，迎著窗外的，見到紀愉臉上春未散，眼角還殘留著緋紅的模樣。

就在這微裡，聽見紀愉溫聲說：

“四年來承蒙照顧，這是分手費。”

“卡裡是一直以來您給的生活費，我沒，順便按市價補上了房租，還有我個人出給您的一點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