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忍冬糾結的模樣最終還是被王水看見了， 抬手搭上好友的肩膀，擰著眉頭，以為對方又是那奇怪的頭疼發作， 不由出聲道：

“你最近有去醫院檢查嗎？”

“又頭疼了？”

孟忍冬冥冥中總覺得自己能抓住那一靈， 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甚至被王水的靜驚回現實， 倏然睜開眼眸， 如沉夜一般的雙眸難得蘊著稍許難辨今夕何夕的迷茫，但下一瞬又被慣有的冷靜給蓋了過去：

“什麼？”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王水問了什麼， 擺了擺手，隨意道：“沒有頭疼， 我的檢是前兩個月做的， 沒什麼問題，我剛才只是在想到底哪裡看過這舞。”

王水莞爾笑：“這有什麼好想的？”

複又示意去看屏幕：“喏， 就算紀愉沒有將這支舞蹈跳完，現在的票數也領先的， 很快就要是C位了——”

頓了頓， 王水又瞧著鏡頭裡的楚南星， 語氣裡莫名帶了幾分惋惜：“南星也只差一點， 的爵士功底其實扎實的，畢竟小時候跟見……”

末尾的話倏然被吞了回去，又看了看邊的孟忍冬，無意在失落時提起曾經的傷心事。

孟忍冬也跟著去看屏幕， 而今紀愉和楚南星同框， 也不知的視線究竟落在誰的上， 隻表不平不淡的， 如月夜裡寧靜的湖泊， 不興半點波瀾。

又聽著王水將話題扯遠，輕聲細語地提及節目裡一些有趣的事，可孟忍冬神思卻不由飄開，不知不覺又繞回了紀愉先前跳的那支舞上面，好像那舞蹈是有什麼魔力，將的視線完全吸引。

到底是在哪裡看過呢？

孟忍冬鑽牛角尖地想。

……

鏡頭裡。

九個A班的孩兒排排站，聽見最終結果落下，紀愉以45票的絕對優勢，當選C位，獲得B家十月刊封面的拍攝機會，同時也將在之後的主題曲公演中站在最煊赫的位置，為鏡頭的寵兒，讓所有能來現場觀看的能輕易注意到。

就連屆時統一的公演製服上，也會有屬於C位的特殊榮耀。

凌瀾和容柏等人為鼓掌，站在邊上的楚南星神淡淡，也機械式的跟著眾人的節奏一起拍手，至於眼底的緒，則被額前的空氣劉海影擋住，讓人看不分明。

底下有之前接過指點的F班員，興地抱住周圍的姐妹，朝著臺上的方向大喊道：“紀愉衝啊！！！”

“看！那就是我們F班之，紀老師！”

“人間奇跡紀老師！我的最紀老師！”

“等等？你們到底是來當還是來當豆的？”

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也有人跟著一起恭喜紀愉，C位的爭奪就在這樣友好競爭的氛圍裡落下帷幕，然而也沒有人敢放下心來睡上一場大覺——

因為距離公演也沒剩幾天，到時候還有觀眾會來舞臺的現場觀看，那也是一波很好的吸機會，也是們這些一直刻苦練習的學員們率先大舞臺的機會，若是不好好把握怎麼行？

……

就在主題曲C位選出來的同一時刻。

荔枝網鋪天蓋地的宣傳攻勢下，新型團選秀節目《追夢100》第一期正式進公眾的視野。

不出半小時……

#追夢100#

#戚楓PD Night導師#

#全民築夢人#

等等詞條就先後竄上了熱搜。

有些一早知道消息的早早就守在電腦前，給親朋好友安利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團員如今又要散發彩，圈一些嗅到商機的人也積極地朝這些明日之星圍了過來，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看見熱搜、又或者是下飯的時候隨手發現這個綜藝，順手點進去的路人。

結果這一進去，就再難離開。

各大論壇建起了高樓，紛紛討論《追夢100》：

“我們楓哥的新綜藝大家來支持一下啊！看看我們楓哥的一百個學員！《追夢100》真的可！這些小姐姐必火！”

“這怎麼才出了一期……我本來是衝著之桃過來的，結果被這裡面的團姐姐圈了，凌瀾是什麼人間寶藏？”

“看看容姐姐啊！又帥又能打，卻能溫討你歡心，試問誰不想要這樣的朋友呢？！”

“別搞那些花裡胡哨的，南星南星，終將摘星，衝！”

實力強大的、或是表現優異的學員們很快獲得了關注，有的是因為本就擁有一定的數量，有的則是因為綜藝十足，為鏡頭寵兒的同時，也獲得了觀眾的喜。

短短的時間，孩們的方圍脖裡就開始慢慢湧——

其中又以A班、B班的孩兒們漲最甚。

許許多多的熱鬧帖子、論壇中，不知是誰悄悄開了一個討論帖，標題做：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喜歡去挖掘F班的寶藏嗎？

樓主：我先來一句！《追夢100》必火！好了我要來說說我pick的小姐姐了，我這人比較叛逆，別人都喜歡的人我沒興趣，我喜歡自己發掘寶藏，有沒有人跟我一樣……看上了我們F班的紀愉妹妹呀？雖然第一期裡面表演的舞臺被cut了，但是我真的好吃這個值！就算在F班裡面也是穎而出有沒有！

因為跟《追夢100》有關系，所以今晚看完第一期上下總共四小時的初舞臺測評路人特別多，這話題熱度也高，起初人們進來是想要找點話題共同點，但仔細一看？

紀愉？

誰？

沒聽過。

樓主等了十分鍾，才等來一個回復。

2L：嘻嘻！我知道！跟我們家凌瀾一個宿舍的小姐姐！長得可漂亮！一直坐在凌瀾旁邊那個對不對？果然和人玩得都是人！

樓主忙不迭地回復：“嘿嘿！凌瀾小姐姐很有個！我也喜歡啦！不過我老覺得紀愉妹妹會是個潛力也說不定？”

兩人熱火朝天地聊了幾句，帖子的人氣多了一點，又陸續進來了幾個人。

5L：狗在此！有PLMM的地方就有我！鯽魚我有注意到！真的很好看誒！站值投一票！就是不知道後期的舞臺表現怎麼樣！

8L：有人已經開始給小姐姐們搞超話了，但是紀愉除了臉，沒什麼值得看的吧？

15L：荔枝網現在推出了一個VIP業務，充網站會員的可以在之後超前點播第二期的主題曲考核，紀愉到底有沒有實力，看看這個舞臺不就知道了？

21L：咦？有人跟我一樣注意到了嗎？說實話我就是吃飯的時候被我朋友拉著一起看這個節目，這個孩兒給我留下了好深的印象，的眼神好特別，不知道是不是我職業病了。

本就在積極找同伴的樓主挨個積極回復，又說要給紀愉搞一個超話廣場，又表示自己會去充值荔枝網的年費會員就等看第二期，等發覺21L這個奇怪的發言，不由疑地點出個問號：

“？小愉姐姐的眼神怎麼了？你是想誇的眼睛特別漂亮嗎？”

可惜，對方似乎只是心來地刷了刷論壇八卦，樓主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那個路人對自己看好的孩兒的誇獎，頗覺憾地將這事拋到腦後。

……

晚上十點三十分。

楚懷德在自家庭院的林子裡背著手溜達了兩圈，聽見旁邊山石小瀑的潺潺聲響，消了消晚食，回到屋裡，坐電梯上了二樓之後，卻發現早該去睡覺的妻子難得沒有遵循習慣，穿著深綠的綢質睡袍，架著個金邊的老花鏡，正在讓家裡的保姆幫將電腦上的畫面投屏到家庭影院的幕布裡。

男人背著手踱步過去，借著客廳水晶燈的，往那邊探了探腦袋，出聲道：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呢？”

聽見他的聲音，正坐在影院沙發上、架著金邊老花鏡的人抬頭過來，因為保養的太好，令五十出頭的容貌不見半分細紋，挽起的黑發又格外亮麗，說如今二十出頭都有人信——

但偏偏抬眼看來的眼眸，了沉澱的歲月。

分明是很漂亮的一雙眼睛，卻有種暮四合之意，仿佛已經在這塵世裡歷經磋磨，而且直到今天都沒有從那種苦難裡掙出來，與這目相，楚懷德心中不由閃過片刻懊惱，向來冷的語氣憋了又憋，了罕見的溫和、甚至帶了一點點輕哄的意味：

“阿愫啊。”

“我現在就陪你去休息一會兒，行嗎？已經很晚啦。”

被他稱作“阿愫”的人定定地跟他對視了好一會兒，才轉開目，繼續去盯著那屏幕看，的聲音輕輕響起，像是石鍾的水滴落在小池泊裡，叮咚作響，有種孤寂的悅耳：

“懷德。”

“我下午睡過了，現在不困。”

楚懷德了鼻子，妻子格一貫溫和，見如此冷淡又反常的時候，隻除了一種況——

又做夢了。

他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幾步，在那的沙發邊坐下，本來就不善話的他正在絞盡腦想著有什麼辦法將妻子哄回房間裡，便聽側的人猝不及防又是一句：

“我夢到見榆了。”

“回來了，懷德，我夢到回來了，可是找不著家……我想把帶回來，可是就是找不著家……”

楚懷德在這十多年間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妻子說的夢，每一次都是令人悲傷的故事，他抬起手掌，輕輕地拍了拍人的肩膀，既不忍心一遍遍告訴真相，也不願沉浸在這緒裡，便左右看看，抬眼問道：

“你們這是在忙活什麼呢？”

妻子被他的聲音拉回了注意力，稍稍擯棄了幾分傷，邊出笑意來，唯有眼神還沉浸在痛苦裡難以自拔，輕聲道：

“南星不是非要進娛樂圈麼？”

“我聽說要參加的節目就在這兩天能在網上看到呢，那孩子跟見榆一樣倔，又好強，先前被你罵了一通，就這樣跑去國外好幾年，也不肯回來看看。”

“懷德，我們已經失去一個孩子了，為什麼不能對另一個寬容一些呢？”

抬眸看著邊的男人，明明語氣也是很平靜的，像是已經接了事實，可是那黢黑的眸子裡，卻帶了一點點幽怨，像是在責備什麼。

楚懷德聽見這話，心中好似被什麼扎了一下，他像是想要開口為自己辯解什麼，卻又囿於父親和長輩的尊嚴，無法將那些道出，最終隻像是個稚的小男孩一樣，聲道：

“我還不是為了好！你看看咱們這圈子裡的人，哪個瞧得起這些賣笑賣唱的戲子！說出去我這老臉往哪裡擱……”

但他厲荏的嗓門很快就被妻子的注視給下去，呼吸變了又變，倉促地挪開目，抬手想要去扯領帶，卻發現自己早在進門的時候就換上了舒適的居家裝，隻好了圓領子，換了個口吻道：

“再說了，南星這脾氣比老子還大，輕易說不得——”

“你看看這都記恨我幾年了？你樂意去看就看，現在是翅膀了，誰的話都不聽了，我楚懷德這麼多年沒看過誰的臉，到老了怎麼還得在兒那裡伏低做小了？我現在尚且還沒讓給我養老，就這副德，以後我還敢指麼？”

“你看前幾年那個拽的，你以為現在還想想起姓什麼呢……”

“懷德！”人不讚同地皺著眉頭，做出生氣的模樣瞪他，又看看周圍還在鼓搗電腦連接的年輕保姆，過了一會兒，無奈地出聲道：

“南星的脾氣還不都是隨了你，打小就是這麼個模樣，倒是你一把年紀了跟二十來歲的小兒在這兒冷戰，你稚不稚？”

楚懷德還想要說點什麼，但看有外人在，便又端起那副行走在外的老董架子來，沒吭聲了，任由妻子在旁邊溫聲勸說什麼，好一會兒之後，他聽不得這刀子磨耳朵，趕指著前邊兒大屏幕上的畫面道：

“你寶貝小兒這不出來了？”

聽見這話，本來還想緩和他們父關系的人隻得止住話頭，轉頭去看畫面，想看看兒離家去混的那個圈子，究竟苦不苦。

而一直嚷嚷著不稀罕看的老男人也正襟危坐，在妻子旁邊一盯就是半小時。

直到——

“等一下。”

“我是不是眼花了？”

“剛才那個……我怎麼好像看到了見榆？”

人忽地抬手去掐旁邊的男人，楚懷德本來因為這部分沒有楚南星的鏡頭而困得迷瞪，被妻子這麼一掐，本能地抬手想將人攬住，裡含糊地冒出一句：

“睡吧睡吧，阿愫快睡。”

彼時因為設備調試好了，所以這小影院裡只有他們夫婦二人，人看他模樣，又是氣又是笑，後來也沒指他，反而自己試著去拉這視頻的進度，結果不僅沒功，反而將投影弄黑屏了。

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張臉，雖然疑心自己是長久來的惦記太強烈給看岔了，明明當初都接了事實……

靜坐了很久。

還是不太甘心，去將外邊的保姆重新了進來，跟說了自己放視頻的失誤，便卡著剛才那時間點讓人一點點拉進度條，結果再定格的時候——

對著屏幕上那張只出現了片刻的、甚至有些模糊的臉龐，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好像脈裡的聯系還沒有斬斷一樣。

楚懷德不小心靠在沙發上睡覺，結果椅背的墊子太了，他近來上了年紀這重又見長，不一會兒給那墊子塌了，整個人的呼嚕聲一停，驀地驚醒，條件反想要去手攬邊的人，迷糊地道：

“阿愫。”

再一睜眼，發覺自己在的地方燈昏暗，唯有牆壁裡面層疊遞進的帶在閃爍。

好像還在影院裡。

他了自己發的眼睛，想要起回臥室去睡，結果目一錯，轉到了那定格的屏幕上，出聲嘟囔道：“這東西卡了？播完了？咱們回屋吧。”

楚懷德有心想將妻子拉回去，轉頭去看，卻發現妻子的臉上有閃爍的淚痕。

他心下一驚，忍著那困倦醒來的頭暈，趕湊過去道：“怎麼了又？”

人看著那屏幕上的模糊的人影，道：“懷德，見榆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楚懷德歎了一口氣，抬手去遙控，將這個東西直接關掉，哄著失魂落魄的妻子往回走，低聲道：“會回來的，總會回來的，肯定也舍不得咱們，過幾天我讓人給廟裡多送點香火，讓在底下過的也好一些，保佑下一世再當咱的孩子……現在我們先去睡啊。”

可妻子卻抓著他的手，強調道：“我想去看看南星，我真的看到見榆了，就站在南星附近呢，也在那上頭，們小時候就喜歡一塊兒跳舞，我怎麼忘了……”

楚懷德被一番話說得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有心想要勸點什麼，最終只能一咬牙：“行，我改天安排，咱們去給那小兔崽子探班，你先去睡覺，好吧？”

“今天吃了藥嗎？要不我讓人給你熱點牛？”

……

發生在楚家的一切並不為人所知。

《追夢100》的孩們正在鉚足了勁兒準備主題曲公演，好在這次公演有很多次彩排的機會，而且只有在正式表演的那天，場館才會對觀眾開放，所以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值得一提的是——

因為第一期節目的播出，如今很多孩兒擁有了自己的。

但因為第二期的主題曲考核只有一半，而且刻意沒有放紀愉的那部分，所以的實力還不怎麼為人所知，但就算是這樣，第一次去場館的路上，紀愉也有些意外地發現有人給自己做了燈牌，雖然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也很讓意外。

很認真地給對方簽了名，合了影，再抬眼的時候，聽見這孩兒臉紅紅地對說：

“我！我們有給你建超話，準備支持你的！小姐姐加油！衝出F班呀！”

紀愉笑了一下，因為今天來彩排穿的是常服，而且節目組有意將結果保到公演那天，所以現在還沒知道其實換了的A班服，聽見這話，點了點頭回答，隻應了一聲：

“好。”

哪怕只有這一句，也足以鼓勵了。

孩兒得暈頭轉向，而節目組這邊也在集合選手，讓們準備進場館，紀愉跟唯一的小揮了揮手，準備離開的剎那，忽而聽見系統在腦海中出聲道：

“愉愉！檢測到司恬在附近五百米！”

紀愉往場館裡走的作慢了一拍。

條件反地回頭想要去找人，結果窮盡目力在街上轉了一圈，也什麼都沒有看見，又因為停留了太久，工作人員催促的聲音頻頻響起，以至於只能非常艱難地邁著腳步往裡走。

只是面上有些魂不守舍。

往場館的方向走了兩三步，念及系統的五百米距離，猶豫再三，正想找個理由再回頭去街上找，卻聽系統又補了一句：“咦？應該是乘坐的通工，現在距離是六百……七百……愉愉，一公裡了。”

紀愉了，往外邁的步伐收了回來，眼中的都暗了暗。

“是嗎？”

這樣問道。

系統之前顧著找到司恬的時候第一時間告訴，卻沒料到這種錯過的結果，讓人充滿希、又再次失是很殘忍的事，它暗暗反思，下次一定要等司恬長久在附近待著時再通知紀愉。

它有些失落地道歉，紀愉卻安地回了它一句沒什麼。

於是今天因為在附近開會而有機會來場館看舞臺的孟忍冬，便發現在舞臺下的紀愉面不虞地一個人站在邊上，連和邊人微笑都帶著些許敷衍的意味，目時不時地往外瞥，好似外面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似的。

今天的王水忙著盯現場，人坐在舞臺後面的導播室裡，沒在下面，孟忍冬就也沒有詢問的對象，只能一個人站在觀眾席的邊緣盯著紀愉的神思索。

直到晚上彩排的一次空隙——

在旁邊休息的紀愉忽然轉頭往外去看，然後起快步去找工作人員，神態裡有些掩蓋不住的焦急，可是對方卻只是衝搖頭，不想答應的請求。

孟忍冬看的神態越來越急，本不再出現在的跟前，可紀愉那副急的快要哭的樣子卻總在眼底徘徊，以至於最終邁步過去，出聲道：

“怎麼了？”

紀愉一抬頭看見，眼眸本來亮了一下，卻又在一瞬灰暗下去，快的仿佛錯覺。

輕聲道：“孟總。”

工作人員也認出了孟忍冬，有些為難地出聲：“這個練習生想申請暫時出去一趟，但是王導有規矩，不能讓們跑。”

紀愉忙不迭地道：“我很快就回來，真的，五分鍾，我有個很重要的朋友——”

工作人員本來堅定不移，不料孟忍冬卻忽地出聲：

“我陪一起去，等會兒把人給你們送回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