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雙[娛樂圈]》第24章
編劇在劇本總綱裡寫:秀者,雅言昳貌。
如果之前還有人質疑秦翰林為什麼要找陸飲冰反串荊秀,那麼他見到現在陸飲冰的樣子一定再說不出反對的話。只有能完地詮釋什麼做“芝蘭玉樹,俊無儔”。
男人太朗,人太弱,陸飲冰正好介乎於二者之間,有兒的,更有男子的堅韌。辛苦三個月控制出來的材既單薄飄搖如紙,又拔如松如竹。
容貌更不用提了,陸飲冰的樣貌不是大眾眼裡的致無可挑剔,卻有極大的可能。有一種貌,能夠讓人忽視年齡,忽略別,忽略一切,只要出現在人群中央,就必定會為焦點,說的就是陸飲冰。
穿著荊秀的服,在嘈雜的片場之中,將千年前的那個人的靈魂帶了回來。
佳人已絕代。
秦翰林面紅潤,手舞足蹈,指著陸飲冰“啊啊啊啊”的說不出話來,下一刻便立刻衝了上去,繞著轉了三四五六個圈,狀若癲狂,口中不停地重複著:“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陸飲冰拉起秦翰林的手往化妝間裡走,低聲:“可別丟人了。”
夏以桐為主演,趁此機會趕跟著蹭了進去,剛才遠遠地就被陸飲冰給驚豔了,近了更發現實在是再適合不過這個角了。
的妝容並沒有像平常的電影電視劇反串那樣刻意化男人的模樣,只是稍微修飾了一下眉,讓屬於自的那種英銳更加鮮明,甚至塗了一層口紅,愈發顯得面朱,俊秀可人。
第一眼看到的人,會想:這千真萬確是個人。但若說是個漂亮的男人,卻也未嘗不可。
很奇特,但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覺,在上毫無違和。
90年代的香港電影不乏反串,其中有一個星的反串的經典角眾人皆知,是夏以桐的演藝圈神之一,英姿發,大氣爽朗,口能吞日月,手可摘星辰。但陸飲冰和還不太一樣,單單坐在化妝間的沙發上,就仿佛是那個角本了,並沒有去演的覺,清瘦、高傲,也會對人出的一面。
陸飲冰:“秦導,你知不知道剛才的樣子特別丟人,要是被你老公看到了你又得吃苦頭。”
秦翰林:“哪裡哪裡,他過來了嗎?”
陸飲冰:“你再不收斂一點他馬上就過來了。”
秦翰林:“我這不是激嘛,我選你真是選對了,就你這副裝扮,站出去票房就值兩個億。”
陸飲冰朝秦翰林笑了起來,含蓄的、卻從容,是荊秀的笑法:“你有譜沒譜,你是個導演,知不知道?”
演技有三種:第一種,你變了角,這是目前很多演技派的做法,把自己代角;第二種,角變了你,這種人演什麼都是自己;還有第三種,在你和角中找到一個平衡點,把二者切割開,又重新融合在一起,為一個全新的屬於你自己的角,角是你,你也是角。
夏以桐不知道陸飲冰是第一種還是第三種,只知道自己正在向第一種前進,而且離真正代角還差得很遠。“瞎貓撞上死耗子”的憂慮再一次像影一樣籠罩在頭頂。
秦翰林招呼夏以桐過去坐,夏以桐強打神,在旁邊坐了下來。
秦翰林:“前幾天小夏都沒什麼戲,飲冰,主要是拍你的,但是小夏你也得來看著,你們倆剛剛合作,還要多磨合磨合,而且你經驗不足,多看看總沒有壞。”
夏以桐虛心地點點頭。
秦翰林和陸飲冰說了會戲,兩人就散了,陸飲冰去攝影那兒拍定妝照,攝影拍得舍不得放下機。又讓道把龍淵長劍拿來,懸在腰上,陸飲冰一手按住劍柄,向鏡頭的眼神滿是征服天下的野心。
接著背箭囊,持弓,張弓搭箭,擺出箭的姿勢,微勾的角充滿了志在必得。
劇組裡的孩兒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見陸飲冰的,都紛紛圍過來,一個個眼冒紅心,小聲著:“好帥好帥好帥,我要彎了。”
男人們端著一點,遠遠地看著,一個個恨不得脖子抻長三米。
夏以桐用力地攥著自己的服,才忍住自己和那些孩兒一起出來的。陸飲冰,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
攝影:“那個手……”
陸飲冰立刻心領神會,稍微調整了握弓的姿勢。
攝影:“……”
陸飲冰左稍向前邁了一步。
攝影:“……”
他哢嚓嚓拍完了,心裡空落落的,第一次對配合得這麼好的藝人心生不滿:就不能慢一點,讓他多看一會兒嗎?!
拍完了定妝照,攝影把底片給助理修圖,這個定妝照是要做宣發已經給各大網站配圖的,陸飲冰掃了一眼就走了,似乎不太在意自己在鏡頭裡是個什麼樣,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不看,夏以桐想看,剛走過去,修圖的助理啪的站了起來:“夏老師。”
夏以桐說:“你坐你坐,我就隨便看看。”
夏以桐:“……唔。”
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攝影助理:“夏老師對修圖興趣嗎?”小姑娘嘛,誰不P個圖化一下自己,攝影助理用余看了夏以桐一眼,讚揚道,“不過夏老師的長相,不用P圖,已經很好看了。”
夏以桐:“謝謝誇獎。”
攝影助理:“那有什麼不懂的您隨時問我。”
夏以桐:“好。”
攝影助理抱著筆記本,用PS打開照片,調了一下,犯起難來,除了換背景加個電影的名字,沒什麼好修的,但是佳人在側,不修又顯得他沒水平。
那就磨個皮吧。
攝影助理給照片上的陸飲冰磨皮,沒地方下手,夏以桐忽然道:“不用磨了吧,這樣好的。”
有人和他意見一致,攝影助理愉快地放棄了磨皮,道:“其實我也覺得,陸老師皮真好。”
那不磨皮了,乾點什麼呢?
攝影助理把目瞄準了陸飲冰的眼睛,夏以桐又道:“眼睛也很好,眼神到位,不用修了。”
攝影助理:“對,我也覺得。”
攝影助理將鼠標移到陸飲冰的手上,夏以桐連忙道:“你不覺得這個姿勢特別帥嗎?角度剛剛好,有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攝影助理:“……”
來來來,電腦給你,你來修。
近距離看照片的衝擊力更大,夏以桐心想:啊啊啊陸飲冰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每個角度看過去都是別一種風,真的是……
可以看著這些照片到地老天荒。
最後攝影助理一點也沒P,把綠幕換了純黑的背景,一滴銀痕印著《破雪》二字,凌厲地鐫刻在背景之上。
夏以桐在這坐了一刻鍾,終於猶豫著把自己的真實意圖說了出來:“這些照片的原版,能不能發我一份啊?”
攝影助理出為難的神,這不合規定。不是他不放心夏以桐,而是不能冒提前泄的風險。
夏以桐怎麼會讓他難做,道:“我不是現在要,等博宣發了你再給我,你方便記一下我郵箱嗎?”
“您說。”攝影助理出手機。
夏以桐把自己的郵箱號碼報給他,道了謝,放在前的兩手握在一起,喜上眉梢,就差蹦起來走了。托攝影師的福,那套定妝照多拍了一半,加起來有四五十張,每天一張,能夠一個多月。
環顧四周,陸飲冰不在片場,大熱天穿著厚厚的戲服,肯定去休息室吹空調了。這一上午,什麼戲也沒拍,秦翰林跑來跑去確認了幾個重要配角的定妝照,明天上午還有包括夏以桐在的一撥人的定妝要折騰。
中午大家夥吃的劇組定的盒飯,有葷有素,方茴要去給夏以桐單獨買飯,被製止了:“又不是沒吃過盒飯,別折騰了,你也坐下來吃吧。”
作為一個大銀幕新人,又進的這種劇組,不想被人說耍大牌,於是隻帶了方茴一個助理,大事小都支使一個人,大夏天的,誰不熱。
邊吃盒飯邊著陸飲冰休息室的門,門自始至終都關著,一點隙都沒有。
休息室。
陸飲冰急吼吼道:“快,給我再噴點香水。”
小西在周圍噴了一點,陸飲冰使勁聞了一下,很好,聞不到外面盒飯的香味了。
一向生慣養的陸影后,也有被盒飯饞得口水直流的一天。
陸飲冰吃過了,旁邊的便當碗裡還有殘余的綠的湯,純天然,無汙染,自然也是沒有任何味道的,不如吃草,和地油的“芳香”沒得比。
在休息室裡走來走去,口中生津,肚子卻已經麻木了,小西問:“小姐姐,要打牌嗎?”
陸飲冰停下來:“打!”
玩了五分鍾,陸飲冰就按捺不住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香水。”
沒過的人沒辦法理解的,陸飲冰心說:現在最好不要讓看見食,否則能吞下整整一頭牛,順便把給看食的人千刀萬剮。
誰知正好有人不怕死,秦翰林想起個事兒,急著要和陸飲冰說,端著吃了一半的盒飯就過來了。於是在開機第一天,陸影后和秦翰林的吵架聲全劇組都聽見了。
“我不拍了!”陸飲冰拍桌子,呼吸急促,努力把那句未出口的“他娘的”咽了下去。
欺人太甚!
“你不能不拍啊。”秦翰林急了,把盒飯往桌上一放,那飯菜的香味就鍥而不舍地一直往陸飲冰的鼻子裡鑽,得讓人難。
“秦翰林!”陸飲冰饞得……不,氣得眼帶淚花。
“哎,祖宗哎,我錯了。”秦翰林連忙哄道,然而並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小西!”陸飲冰怒吼。
“到!”小西電火石間抄起了桌上的盒飯扔進了垃圾桶,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將垃圾桶帶離了休息室,接著百米衝刺跑回來,關上了門。
秦翰林:“???”
這是弄啥呢?
陸飲冰氣得說不出話,小西負責解釋道:“陸老師正在節食,不能聞見飯菜的味道,否則會很……”想了想,說,“……暴躁。”
秦翰林:“……看出來了。”特別暴躁。
他拿著手裡的劇本:“我就是想起個事兒,下午不是有你的戲嗎?你看這句臺詞……”
陸飲冰聽完了秦翰林的話,點頭說知道了,秦翰林這才離開,離開之前誠懇地道了個歉,因為他忘了這件事,陸飲冰緒也調整好了,說沒關系。
秦翰林一出來,夏以桐就迎了上去,問出什麼事了,怎麼吵起來了。
秦翰林蔫頭耷腦的:“飲冰不是在節食嗎?我給忘了這茬,剛才端著盒飯就進去說戲了,把都給氣哭了。”
夏以桐一聽,立即扭頭向休息室的方向,恨不得立刻飛奔到陸飲冰邊。然而的腳卻沒有挪分毫,只能夠用蒼白的言語問道:“那現在怎麼樣?”
秦翰林:“心有點低落,其他還行。”
他邊歎氣邊走開了。
夏以桐站在原地,沒有轉過頭,手指用力地揪著自己的,看著看著眼睛就紅了。
所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不知道是在為誰難過。
夏以桐低了一下眼睫,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的助理邊坐下,沉默下來。
兩人隔著一扇門,與往來的工作人員,默契地同時低落著,然而一個與有關,一個與無關。
吃完午飯,燈、攝像和道進攝影棚開始乾活。拍電視劇和拍電影有很大的區別,電視劇和電影的製作周期差不多,有時候電視劇製作周期比電影還要短,一部四五十集的電視劇三個月就能收,時長卻相差甚遠,電視劇幾十個小時,電影兩個小時。因為電視劇一天能拍十幾場,而電影一天能拍一場就謝天謝地了,有的導演一個星期才能拍完一場,特別磨人,比拍電視劇要辛苦多了。
夏以桐也第一次見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拍電影。
秦翰林有意帶趕適應電影節奏,在開拍前給說了一段話:“電視劇是靠臺詞去展現人格的,電影靠的則是鏡頭語言,這兩者有很大區別,一會陸飲冰演的時候你一定要多注意觀察。”
夏以桐認真地點點頭,睜大了眼睛看。
今天下午拍的是一場群戲,南方大旱,開倉賑災,賑災銀不翼而飛,天子震怒,群臣簌簌。荊秀為六皇子,站在幾位年長的皇子後,他有心避開是非,卻沒人願意饒他,非要將他置於死地,無奈隻得接任命調查此案。
他一個不問世事的皇子,在虎狼環肆的境遇下,如何打消對方的疑心。
“a!”
“陛下駕到!”
朝堂之上,忽聞人聲。
文武百,黑的一片,同時俯首,袂的聲音整齊劃一。
著玄長袍,頭戴九毓冕的楚王從臺階的一邊緩緩上來,威嚴莊重,額前的珠簾隨著他的作輕輕搖晃,楚王近來微恙,扶著侍的手臂,步子放得輕緩。
“願大楚千秋萬代,陛下福澤綿長。”百齊呼。
楚王平抬起左手:“起吧。”
“謝陛下。”百皆起。
站起來的聲音和跪下的聲音相比,沒那麼整齊,有些年邁的老臣,作不利索,巍巍才能起,比其余人慢了不。
攝像機推進,鏡頭先定格在楚王臉上,他臉略有些蒼白,出淡淡的疲憊,眼下有兩片青黑,顯然是昨夜通宵理政事所致。
楚王:“寡人昨夜收到加急奏報,說運往南方的賑災銀在吳江水道離奇消失,可有哪位卿願意為寡人分憂?”
眾臣皆低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遞送眼神。每排站在首位的都是楚國的皇子殿下,鏡頭前浮現出一雙又一雙野心的眼睛。
夏以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左數第二位的陸飲冰,穿了一件青長袍,段如青竹,束冠,垂手而立,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朝堂中這麼多人,無論其他人氣場多麼強,藏在人群裡,也始終是被人第一眼看到的那個。
秦翰林皺著眉頭:“卡。”
夏以桐:“???”
秦翰林拍拍手:“重來一次。”
秦翰林走到楚王的演員跟前,說:“太平了,覺不對。”他負手而立,給“楚王”演示了一遍,“這樣,再來一遍。”
場記打板,第二次。
楚王先是環視了一圈臺下的朝臣,角出一點微妙的譏諷:“寡人昨夜收到加急奏報,說運往南方的賑災銀在吳江水道離奇消失,可有哪一位卿……”他停頓了一下,手掌漫不經心地挲著自己的座扶手,道,“願意為寡人分憂哪?”
秦翰林:“卡,眼神不對。”
場記打板,第三次。
“可有哪一位卿願意為寡人分憂哪?”
秦翰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鏡頭,舉手比了個“OK”。
楚王並非對朝中勢力一無所知,相反,他心知肚明,更想借此機會看看他那幾個兒子都打得什麼主意。
鏡頭前,大臣們按兵不,皇子們一雙又一雙各懷心思的眼睛替出現。鏡頭短暫地在大皇子臉上定格了一下,他愁眉鎖,憂心忡忡,似乎是真的在為賑災一事擔憂,但角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卻是輕輕地勾起來的。
夏以桐盯著鏡頭裡的景象,不斷地琢磨著別人的表演方法。如果讓演,會怎麼演。
當鏡頭推進到陸飲冰的眼睛時,夏以桐莫名地心跳加速,那不是由於喜歡造的心跳加速,而是單純的興,看向秦翰林,秦翰林著手,面紅潤,比還要興。
俗話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大皇子的演員只有臉部在,眼睛是死氣沉沉的。
而陸飲冰一開始沒有表,好像並不是在朝堂之上,而是放空在林間的院子裡養花種草,澄澈的眼睛裡永遠映著一方清潭。當聽到楚王的話時,的眼睛“活了”,流出同的悲憫、無奈和哀傷,但這些緒並沒有停留太久,微微垂了一下眼,無奈淡去,又釋然,變了對世外桃源的追求和向往。
今天早上下的蛋還沒有撿呢,不知道會不會被什麼黃鼠狼給叼去。
敢在早朝的時候開小差,六殿下也是獨一份兒的了。
秦翰林道:“卡,ng,重來。”
“看見沒?這就是演技,眼神裡都是戲。”秦翰林說,“不看前戲,從的眼睛你就能看出來這下面站的幾個皇子沒一個好鳥,只有才是真心憂百姓所憂,同地理解百姓的痛苦,但是天不爭,勢單力孤也爭不了,無奈改而追求心的安寧世界。如果說這副河山要到一個明君手上的話,那肯定是。”
夏以桐:“……既然演得這麼好為什麼要喊卡?”
秦翰林:“大皇子沒演好。”
夏以桐心直口快道:“不能剪嗎?”
秦翰林用眼睛死死地盯著,夏以桐立馬道:“我錯了。”
小西上去給陸飲冰汗,陸飲冰朝秦翰林那個方向奇怪地看了一眼,這回夏以桐沒再犯錯,注意力驚人地對上了神看過來的一瞬間,立刻雙手豎起了大拇指,神激,那勁頭就差跳起來搖旗吶喊:“陸飲冰!我宣你啊!”
陸飲冰非常用,心大好。
收回視線,想笑出來,但又不想被夏以桐發覺是因為,於是兩手握住小西的肩膀,深凝視著,忽然綻出了一個燦爛得無以倫比的笑容。
小西:“???”
……瑟瑟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 陸王炸:老婆快誇我快誇我(*/ω╲*)
夏小花:啊啊啊啊啊演得好棒啊!!你是電你是,你是唯一的神話,我隻你,you are my superstar!
總覺得#這首歌暴年齡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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