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的法醫小姐(GL)》第13章 關系

“怎麼樣?絕對猛料,我只要這個價錢——”戴著金鏈子的男生出兩手指晃了晃。

對面的人染了一頭黃炸頭,叼著一煙站著,脖子上掛了個舊佳能相機,見他那手勢吐了口煙圈,二話不說轉就走。

“別,別介啊,你先看看!”男生著急了,追上去把照片塞懷裡。

“絕對值這個價,要不然再……再給你打個折……你再幫我寫幾套卷子……”

人手裡夾著煙,這才似笑非笑看著他:“行吧,一千塊不能再多了,卷子給我”

趁著男生低頭翻書包的功夫,人把照片翻了過來,一看就是拍,像素不怎麼清晰,不過嘛,社會新聞越模糊越好,模糊才能引人遐想。

照片上的人正是丁雪,而趴在上的,則是另一個不上名字的男人。

不過,有幾分眼,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反正不是老公就是了。

“這是……”故意嫌棄地把照片甩得嘩嘩響。

男生把試卷遞過去:“婚外啊!這是我們校長,多勁的消息,我連新聞標題都給你想好了,就——江城市一中知名教師劈上級,因被害亡!”

他正說得洋洋得意,人把照片塞進了包裡,狀若無意地往他後一指:“哎,你看那是誰?是不是你們老師?”

男生下意識回頭,人拔就跑。

“不——我!媽的!”

他話還未說完,猛地回過神來,人已一溜煙跑到了校門口的公站上,公車剛好到站,順勢在人群裡上了車,車門即將關閉的時候還衝他揮了揮手。

男生氣得七竅生煙,狠狠往地上啐了幾口唾沫:“媽的,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林厭放下手裡的報紙,走出報刊亭,抬手了一輛出租車:“跟上前面那輛公車”

繼副校長之後,宋余杭又陸陸續續走訪了幾位其他的教師們,不是“不好意思我不知”就是“我和丁老師不”等等搪塞之語。

問到死者有沒有和人發生過什麼矛盾時,幾乎所有人都是同一個答案。

“沒有吧,丁老師為人很好的,不過,和一個學生走得極近,你知道的,在學校比較忌諱……”

那種言又止的表讓人上了心。

宋余杭闔上本子,決定去會一會這個名周末的學生。

“喂?主編,誒誒誒……您說……”人邊走路邊點頭哈腰地:“我?我在外面采風呢”

“你他媽的能采什麼風?好稿子寫不出一篇來!盡是什麼蒜皮的小事!我們要熱門!熱門懂嗎?!要博人眼球!這個月銷量再上不去,你他媽的給我卷鋪蓋滾蛋!”

耳邊傳來中年男人的怒吼,寧缺稍稍把手機拿遠了些,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是是是,我知道了,您放心,這次絕對是大賣點,我剛拿到了關於江城市一中死的那個老師的大猛料——”

話音未落,前路被人擋住,人行道地磚上投下一片影。

緩緩抬頭,人抱臂站著,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張臉十分耐看,只是神就有幾分不懷好意了。

寧缺暗道不好,難道是同行?

打算繞過去的時候,走一步林厭走一步,往左走林厭也往左走,往右林厭也跟著往右。

寧缺清清嗓子,擺出一副諂的笑臉:“這位是……找我?”

林厭頓住腳步,指指背上的包:“照片給我”

人攥著背包帶子的手:“同行?那也應該知道規矩,獨家報道不可能——”

林厭從錢包裡出幾張紅票子甩了甩:“錢就是規矩,拿著錢滾蛋,照片給我留下”

寧缺心思百轉千回,那疊錢數目不,可哪比得上工作這個長期飯票來的安穩,這次要是真的雜志銷量上不去,第一個被開的就是好不容易才在江城找到的工作,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被開除。

“好,好”寧缺說著,去自己的包,慢吞吞地掏了出來。

林厭有些不耐煩了:“快點”

話音未落,迎面飛來厚厚一疊稿紙,四散開來遮擋住了視線,寧缺拔就跑。

眼看著又要故技重施,跳上路邊拉客的托車,林厭三兩步追了上去,朝著的後心就是一個飛踹,寧缺滾下了馬路,行人紛紛如鳥散。

拖著領子把人拽了回來,拿錢拍著的臉,語氣涼涼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著瘦弱力氣還不小,寧缺掙扎了幾下,直接一屁坐在了的背上,寧缺差點沒被死,朝天翻著白眼,就差口吐白沫了。

林厭一隻手卡著的腦袋不讓,另一隻手從胳膊上拽下來背包,打開翻了翻,有相機錄音筆什麼的,最裡面的夾層裡塞了一張照片,拿出來裝進了自己兜裡。

寧缺還想掙扎,被抓著頭髮提了起來:“跟老娘耍流氓,你還了點,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流氓他祖宗!”

“這次放你一馬,滾!”

說完把人放開站了起來,遠遠地有巡邏民警拿著電警跑了過來:“幹嘛呢?!”

林厭退後兩步:“沒……沒幹嘛”

說完拔就跑,溜得比兔子還快。

寧缺這才在民警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沒事吧?丟什麼東西了?跟我去派出所做個筆錄,我們一定幫你把東西找回來”

林厭那一腳踹得著實不輕,震得後背發麻,寧缺拂開了民警的手,一瘸一拐地撿著地上散落的品與紙張。

“沒事,不用了”

看著林厭離去的方向,用力皺了稿紙。

“你好,有人在嗎?”宋余杭輕輕敲了兩下門,無人回應,退後一步打量起了整棟樓。

這裡是江城市的西區,和東區一江之隔卻天差地別。

說是樓也不過是三層高的平房,外面掛滿了大人小孩的,電線蜘蛛網一樣分割著天空。

小巷仄,只能容車過,腳下不遠的地方就是一條汙水,臭氣熏天。

周末的家就在這裡,平房下的棚戶,鐵皮搭的,在太下被照得滾燙,門口擺了一盆奄奄一息的向花。

宋余杭轉過布滿鐵鏽的窗戶往裡看,屋裡拉著窗簾,黑漆漆的。

的目落到了門口掛著的鐵鎖上,從包裡出了一

“東西都扔了吧?”KTV裡五的燈閃爍著,照得他的臉也青一陣白一陣地。

男生埋著頭低低“嗯”了一聲。

“好樣的,這樣,我知道你缺錢,這些錢你拿去用,不夠再跟我說”

桌上擺了一疊人民幣,數目不

男生依舊埋著頭不為所

於是說話的人推了他一把:“我說你是不是傻,你還真想著要告訴——”

他猛地住了,咽了咽唾沫,換了個說法:“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高考了,你想清楚,你上了這麼多年學,再辛苦都過來了,眼看著要熬出頭了就這麼放棄?”

“難道你就甘心一輩子這樣,做個窩囊廢,做個窮人?”

男生,聲音沙啞:“那也——”

“你和我們這種人不一樣,我呢,考不上大學也無所謂的,大不了就出國混個文憑唄,你要是考不上大學一輩子都出不了頭了,難道你還真的想一輩子住在你那個豬圈裡?”

“小周,你知道人為什麼要學習嗎?說什麼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其實都是虛的,有這樣的想法固然很好,但是沒有也沒關系”

“因為我們大部分人是活著就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所以我們努力學習只是為了能活的更好,能改變自己的生活,能買自己想要的東西,能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功並不僅僅只有讀書這一條路,但讀書確實是一條通往功的捷徑,它不需要你付出本,它只需要你努力努力再努力,小周,老師不希你輟學,你要加油”

言猶在耳,故人卻已經永遠地長眠於地下了。

男生用手抱住了頭,從嚨裡發出了脆弱的哭嚎。

包廂裡音樂聲開的很大,沒有人去阻止他這樣的宣泄,隔了好一會,音樂停了,男生緩緩抬起頭,目落到面前的人民幣上,手拿了過來。

中午的時候各小組歸隊,開了個簡短的案分析。

先是鄭睿:“檢查過死者丁雪生前用的電腦,沒什麼異常,不過查到常用通訊工的時候,發現有聊天記錄被刪除過的痕跡”

宋余杭撐著下靠在椅子上:“和誰的?什麼時候能恢復?”

一張照片放大在了屏幕上,男人戴著金眼鏡,西裝革履,形略胖。

“江城市一中現任校長,葛軍”

宋余杭心下了然:“這個葛軍,上周五案發當天去了省城出差,有一定作案嫌疑,派人聯系省廳,請回來喝茶聊天”

張金海則端著茶杯頓了頓:“怕是不妥,畢竟是市重點中學的校長,又是人大代表,還是等聊天記錄恢復出來有確鑿的證據再說”

眾人的目看向宋余杭,倒是沒什麼表示,轉著手裡的筆,表淡淡的。

“二組那邊有什麼收獲?”

一個偵查員拿著筆記本站了起來:“我們走訪了本市最大的幾家舊貨市場,均沒有發現與死者丁雪同一型號的手機,這種手機剛上市,價格不便宜,應該一時半會兒也不好出手才對”

另一個偵查員接上:“另外,我們也去了死者丁雪的媽媽家,了解到死者丁雪和丈夫的婚姻關系還算和睦,吵過架但是沒有家暴的形”

方辛也站了起來:“通過對街坊鄰裡的走訪調查,況屬實,死者丁雪和孫向明確實很吵架,而且,案發當天晚上,孫向明還有不在場證明”

方辛出示了一份筆錄,是孫向明家隔壁的鄰居做的,據他說,他當天晚上加班,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了,孫向明開門拿外賣,兩個人還打了招呼。

“我們也去樓下大排檔調查過,確實是孫向明點的餐,同時也問過孫向明所在單位的經理,當天晚上確實有派活給他,他在家加班不是謊話”

宋余杭皺了一下眉頭:“視頻監控呢?”

“這是小區單元門樓道口的監控,我們看了一晚上,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確實沒見他出來過”

“還有沒有別的通道?”

“沒有,我們查過了,消防通道也是通到單元門旁邊,要想出門必須走這個攝像頭底下過”

“這麼說無論是作案機,還是作案時間,孫向明都不符合,還有不在場證明,宋隊,對他的監視該撤了吧”

張金海的目看過來,他二人時常意見相左,在查案上宋余杭略激進,張則略保守,但他職務比大一級,多半況下除非宋余杭堅持,否則還是聽他的。

果然。

坐在對面的人點了點頭:“我沒意見”

這時視頻正好放到死者丁雪出來的那一段,攝像頭位於單元樓前,因此拍得清清楚楚。

只見跌跌撞撞,神慌張,還不住往後張,可是後空無一人。

“停,倒回去重新放”

睿按下了暫停,視頻倒退著。

只見又慌慌張張跑了出來,周遭空無一人,卻像見了鬼一樣,這場景無端讓人起了一皮疙瘩。

宋余杭皺眉:“跑什麼?”

“難道是因為趕著去學校?”

“當老師的人對學生打架都見怪不怪了,至於這麼激?”

“停——放大”宋余杭對頻頻回頭的作上了心。

誰在追

或者,在害怕什麼?

這視頻看的人雲裡霧裡的,張金海也皺起了眉頭:“總之,先這樣,先暫緩對孫向明的調查,雖然說先調查死者的近親屬是必要的程序,但也不能先為主地認為人家就是殺人兇手,辦案還是要講證據的”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著。

“我建議,下一步偵查工作重點放在這個“周末”的學生,以及葛軍上,技偵那邊抓點兒,盡快把聊天記錄恢復出來”

“是,張隊”鄭睿抬起胖乎乎的爪子敬了個禮。

宋余杭手裡的筆轉過一圈,停在指尖,本來撐著下略有些松散地坐著,這時卻又坐直了子起來盯著監控。

“監控我也看了,走出一中門口的時間是十點半左右,按道理這個時間點應該回家才對,可是卻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那是條小道,市政設施不全,走出五百米左右監控便斷了。

宋余杭的筆在桌上輕叩了兩下:“我們大膽假設,不是被拋在蓮池公園,而是自己去的,那麼又為什麼瞅這個時間點去蓮池公園呢?”

張金海抿了一口茶水,又人給添上了:“不排除死者丁雪與葛軍存在某種不可告人關系的可能,確實得好好查”

的偵查方向沒錯,便不再多說,目隨意一瞥,技偵空了個座位:“林法醫呢?”

方辛趕接道:“在病理解剖室搗鼓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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