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鬱重生了》第27章 清明(4)夢裡的我回到姑蘇林家……
又過了年冬, 初春的京城春寒料峭。我穿著夾正在案桌前背書時,良吉腳不沾地地從外走進來。
“春爺,府裡來信了!”
我忙擱下筆, 發現良吉今日似乎格外高興, 不問道:“怎麼那麼高興?”
“春爺, 你自己看吧。”他信遞給我。
我看到信封上字,才明白良吉為何這般高興,這是父親給我寫信。京城讀書兩年多,父親從未給我寫過家書。
“春爺, 你發什麼呆?”良吉出手在我晃了晃。我回過神, 從屜裡拿出拆信刀。
我慎之又慎將信拆開,極怕損壞裡面的信紙。信封裡信紙不厚, 不過兩張。我字句將信上容看完, 怕自己看錯,又從頭看了遍, 才敢相信父親這封信不是訓斥我, 而是誇我。
“良吉。”我抬頭看向良吉, “父親他……誇我了, 他說、說今年大哥會上京一趟, 他讓大哥來看我。”
良吉眼睛亮起, “太好了, 春爺, 我就知道你定能行,大爺來了, 肯定會帶爺好好在京城逛逛。春爺你來京城兩年,都沒怎麼出去玩。”
聽良吉這樣說,我心中的雀躍被迎面一盆冷水澆滅。我轉過把信紙放好, 低聲說:“良吉,我有點想吃春餅了。”
“我現在去廚房看看有沒有春餅,春爺,你會。”
良吉離開後,我重新把信又看了兩遍,才其放進裝母親寫來的家書紅漆匣子裡。
許典學與他友人編纂第二本詩集據說賣得極好,著我名字幾首詩詞無例外被譜曲,變唱詞。
不過短短幾個月時間,林春笛這三個字在京城市集坊間略有名。
至於在太學,眾人看我眼神終於不是原來看格格不的灰麻雀眼神,開始有人主與我談,問我他新作詩寫得如何。
不過每次我都沒說幾句,聶文樂就會冒出來,兇神惡煞地將那些人趕走。
聶文樂把那些人趕走後,並不跟我說話,最多奇怪地盯著我看。我被他看得心裡發『』,只能轉離開。
其實我想過了,我不能靠林重檀寫東西撐輩子,他遲早會膩了我,我也不可以直拿他作品據為己有。
我今年太學考考上舍,我就不會拿林重檀東西了,我定可以靠自己讓父親滿意。
幾日後,我收到另外個更令人驚訝的消息。
太子隨從親自到我學宿來,說太子在月底辦場私宴,問我是否有時間赴宴。
隨從是太子邊束公公,那日我被太子人塞進箱子裡,便是他在旁指點。相比上次他目空切,他這次可以用菩薩低眉來形容。
“林公子,殿下聽聞了你寫詩句,非常想見你面。”束公公淡笑著對我說。
太子竟邀我赴宴,我被這個消息震住,許久說不出話,直至束公公喚了我好幾聲,我才愣愣點頭,“我、我知道了,我……”
“看來林公子是應下了,那屆時恭迎林公子到來。”束公公親遞了封請帖給我,上面有私宴的時間和地點。
私宴在太子母家榮府辦,不是醉膝樓那種地方,看來這個宴會非小可。如果父親知道我太子邀約去榮府,肯定又會誇我。
我心開始飄飄然,完全忘了太子邀約是看了我詩句,而那些詩句真正的作者是林重檀。
為了赴約,我特意請假出去新製裳,幾乎把京城所有製坊走遍,才總算挑中合意的。
“公子放心,我們定會在七日服做好,送到府上。”製坊老板說。
我用指尖輕選中的布料,這是從江南傳來的鮫編織浮珠錦,因為剛到,加上布匹昂貴,京城沒幾個人穿這個。
“那就麻煩老板了。”我收回,對製坊老板笑了笑。
從外面回來,我轉頭去了林重檀那裡。他近來在忙編纂樂譜,常常持筆,琴。今夜也是,我在旁了會,才把裡茶端過去。
“休息會吧。”我茶盞放在他邊。
林重檀嗯了聲,筆放下。在他喝茶的時候,我提起太子私宴的事。林重檀端著茶盞的略微頓,息後,他茶盞放下,“你準備去?”
“太子邀約,我自然不能拒絕。”我看著他,聲音放輕,“檀,你應該也要去的吧?”
林重檀長睫低垂,突然又拿起『』筆,“去,你禮備了嗎?”
我心道糟糕,我今天出去顧著看服,完全忘了禮這件事。
“你去找白螭,讓他帶你去挑。”林重檀已然看出我疏忽。
我聞言松了口氣,林重檀小庫房裡有很多好東西,隨便拿一件都是能見人的,我雖然有錢,但買的東西不定上得了臺面。
不過我是有些不安,“太子有討厭東西嗎?我怕我送東西他不喜歡。”
“放心,雖要送禮,但太子不會過目禮,送太子禮一律都是登記在冊,直接送東宮庫房。這次在榮府辦私宴,禮連東宮庫房都不會進,會放在榮家。你首次赴宴,送禮講究中庸二字,不可打眼,也不可差人太多。”林重檀語氣淡淡道。
我明白地點點頭,看林重檀又開始譜寫樂譜,不敢再打擾他,端起他喝過茶盞端起,走出去找白螭。
白螭辦事妥當,陪我挑禮,給我找了個極好的錦盒把禮裝好。挑完禮,我無事做,便坐在廊下人靠,看著外面的杏花樹。
我窗戶前有棵杏花樹,林重檀這裡也有。尚未到杏花開花的日子,枝頭暫有青芽。
更深『』重,我不知不覺在人靠上睡著。林重檀把我攔腰抱起,我才從睡意中勉強掙扎出一點心神。
“你忙完了?”我『』了下眼,因為太困,我都沒反應過來林重檀在外面就把我抱了起來,直至被他掉外放在床上,我才清醒點。
我沒問林重檀怎麼抱我進來,就看到白螭一臉害怕地端著熱水進來。白螭把熱水放到我跟前,低聲喊了聲爺。
林重檀皺了下眉,“出去吧。”
“是。”白螭立刻退出房間。
我看林重檀突然對白螭那麼兇,時也不敢跟他說話。
林重檀在我面前蹲下,我鞋去掉。我反應過來他是要幫我洗腳,立刻就想把腳從他心出,“我自己能洗。”
他抬眼看我眼,我對上他眼神,慢慢把腳又放回去。
真奇怪,林重檀今夜怎麼這麼兇?
他重新握住我腳,了兩下,才我雙足放水中。熱水泡,我先前在外吹出的寒消散不。我又開始犯困,扭過腰把枕頭拉過來睡。
我做了個夢,夢裡我回到姑蘇林家。父親、母親、大哥和長大不雙子在氣派富麗的府邸門口等我。他們看到我,都迎過來,雙子左一右抱住我臂,撒地喊我三哥哥。
大哥拍拍我肩膀,語重心長,“春笛長大了。”
母親用白百合花枝帕輕拭眼角淚珠,對我說:“快進屋,阿娘給你煮了長壽面。”
長壽面?原來這日是我辰嗎?
父親雖然沒說話,但看我眼神帶著誇獎。我從沒過這樣的待遇,不知所措地看向馬車,“檀,你怎麼沒下來?”
馬車裡靜悄悄,沒人回我。
馬車上掛古銅風鈴倒是輕輕搖晃起來,“叮鈴鈴”作響。
-
我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正睡在林重檀懷中,才知道自己先前是做夢。我回想了下夢裡場景,盤算是該回家看看了,也許今年的辰我能回去一趟,不過不知道父親會不會意。
林重檀會回去嗎?
胡思『』想一番,我重新在林重檀懷裡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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