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年

他的聲音不高， 在場的人聽了，一時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

好幾位太太面面相覷， 均是驚異至極的神。

陳越反應過來後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小聲慨：「牛啊。」

他媽聽見他這聲嘀咕， 在桌下輕掐了他一把。

但自己也驚訝得不得了， 忍不住喃喃：「怎麼會……」這麼早就定下來了？

姜瑤見路星辭把話說到這種地步，無奈地笑了一笑。

抬起手腕，將手邊的香檳杯拿過來。的目掠過臉蒼白的衛雪嵐和旁邊神尷尬的衛太太， 角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姜瑤面無表抿了口香檳。

衛太太見周圍人都在裝聾作啞， 只能著頭皮開口道：「星辭是什麼時候有了心上人？我們都沒聽說呢。」

姜瑤見衛太太開始找臺階下，表和緩了些， 卻也沒接話。

沈默地看向路星辭， 等他做出決定。

路星辭和衛太太對視片刻：「久了。」

他聲音停住， 又淡笑著補充：「快一兩年了，除了家裡人， 我確實沒跟誰提過。」

衛太太看他接話，松了口氣。旁邊一位太太忍不住道：「那星辭喜歡的人，是哪家的？」

無論哪一家的Omega和路家結親都算是高攀，即使是衛雪嵐，也只能在份地位這塊兒勉強持平。

「是我同學。」

一聽是同學，在座的幾位太太眼觀鼻鼻觀心， 在腦子里將一中的爺小姐過了個遍。

可除了陳家和周家， 一中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拿得出手的世家。

陳越看他媽表面不聲，實際微微瞇了瞇眼， 似乎也在冥思苦想。

陳越心說這就是你們老一輩不擅長上網衝浪的害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咕了段嘉衍。陳越連忙翻開手機，果不其然一串消息：

[陳！！！！總！！！！]

[怎麼了？？！！]

……

段嘉衍大概冥思苦想了很久，得出了一個結論：[是不是打架了？]

消息是幾分鐘前發過來的，過了那個時間段，段嘉衍就再也沒找過他。

陳越估計他直接去找路星辭了。

剛這樣想完，路星辭垂下眼，低頭看手機。

陳越見他臉和緩了幾分，知道他在看誰的消息。對比一下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的衛雪嵐，陳越在心裡為這位小姐姐點了蠟。

他們這些關係好的，都知道誰一下段嘉衍誰就得出事。衛雪嵐倒好，在路星辭的痛腳上反復蹦躂。

路星辭劃了一下手機，看見了全部的消息容：

[陳越說你要暴走了，你怎麼了？]

[你打架了嗎？]

大概是看他半天不回復，段嘉衍道：[要不要我過來給你撐場子？專業打手，隨隨到，一個放倒兩個應該不問題。]

路星辭不莞爾。

他低聲對姜瑤道：「我去打個電話。」

等離了餐桌，他走到無人的地方，撥通了段嘉衍的號碼。

段嘉衍接到路星辭的電話時，正好在排隊。

陳越之前給他沒頭沒尾發了個消息，他打遊戲都有些心不在焉，這會兒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段嘉衍連忙退了出去。

他按下接聽，那端傳來路星辭的聲音：「你要給我撐場子？」

段嘉衍啊了一聲。

「不是說不打架了？」

聽出他聲音里的調侃意味，段嘉衍放鬆下來，也有了扯淡的心思：「那我可以純口嗨。你們手，我就在旁邊叭叭叭。等他們被我念煩了，你再找個機會攻其不備，打出一波配合完的ACE。」

黑皮剛上完廁所回來，這會兒一看屏幕：「段嘉衍你怎麼退遊戲了？」

段嘉衍勉強分了一注意力給他：「打電話呢，我幫你重新排隊了。」

路星辭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結合他那邊吵吵鬧鬧的環境：「在上網？」

段嘉衍嗯了一聲。

他安靜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

「餵，路星辭。」段嘉衍收斂起先前調笑的神，認認真真道：「有人欺負你嗎？」

黑皮原本在喝可樂，聽到這裡，差點沒被嗆住。

他用一種你是不是瘋了的目看向段嘉衍：「我發現真能使人降智。你也不想想，誰敢欺負他啊？」

段嘉衍不搭理他，他示意黑皮安靜，自己等著路星辭說話。

偏偏電話那邊的人聽他這麼一本正經的，像是繃不住那樣，笑了一聲。

段嘉衍：「……」

段嘉衍正想問你笑什麼，我這兒還認真的。

「我媽欺負我了，誆我出來應酬。」路星辭打趣道：「你要幫我撐場子嗎？」

段嘉衍愣了愣。

千算萬算，他沒算到是這種況。

他對路星辭家裡那些豪門恩怨不怎麼瞭解，但看路星辭的語氣，他估計不是什麼大事。

段嘉衍思考了一會兒：「這事兒吧，雖然我很想幫你。」

路星辭應聲。

段嘉衍繼續：「但我要是一碗水端不平，很容易引發家庭矛盾，我想了想，還是不參與了。」

路星辭聽他這麼坦坦把自己摘出去，不失笑：「就這麼不管我了？」

「那也不能不管你。」段嘉衍想了想：「你要是不高興，我可以借你個肩膀。」

電話那端安靜了一瞬。

段嘉衍以為自己安得不太到位，正思考有什麼辦法能更好的安一下。

「好。」他聽見他輕笑了一聲：「能再要個擁抱嗎？」

-

連續多日的降雪使氣溫達到了零度以下。

北方的冬夜靜謐又清冷，從宿舍往外看，遠教學樓的屋頂白茫一片。

段嘉衍剛洗完澡，他從冷風呼嘯的臺進到室。宋意正低頭看手機，聽見腳步聲抬了抬頭：「沈馳烈明天想去打球，你去不去？」

段嘉衍隨手拿了件外套：「我明天去檢查腺。」

宋意從床上蹦起來：「你想幹甚麼？！」

段嘉衍看了他一眼：「檢查腺。」

臨近段嘉衍的生日，他這個時候去檢查，怎麼想都別有深意。

宋意激得砸了一下床：「我靠我靠我靠，馬上18歲就不犯法了是吧？你發期是不是也在最近幾天？」

段嘉衍：「……」

段嘉衍：「檢查腺又不代表要那什麼，我不能去檢驗一下我的健康？」

他說得合合理，神卻有些不自然。宋意看他這樣，不住嘿嘿直笑。

「你一個人去？」宋意突然想到了什麼：「班長居然不陪你？」

「他要是陪我去，我最後估計得做個全檢查。」段嘉衍設想了一個那個畫面：「上次冒都被他弄得我彷彿要進ICU，飛狗跳的。」

宋意心想你還真是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我們一起？上沈馳烈。」宋意道：「先去檢查了再去玩兒。」

週末的中心醫院人來人往。段嘉衍提早掛了號。腺的檢查很簡單，他沒花多時間就做完了檢。

檢報告顯示，他的腺已經發育了。非常幸運的是，因為這一兩年來他的應激癥都得到了很好的安，三年之，他的應激癥也會逐漸痊癒。

「兒子，」沈馳烈在一旁出歪主意：「你要不要先把這份報告藏起來？」

段嘉衍莫名其妙：「為什麼？」

「腺發育不好有弊也有益，路星辭要是知道你狀況好了……」沈馳烈停下話語，緩慢道：「我覺得，你的境還危險的。」

「你別瞎幾把心了，他現在完全是放任班長為所為。」宋意了話：「上回班長生日，喝醉了讓他留下，小段二話不說就留他家過夜了。」

「你不要總是順著他。」沈馳烈聽到這裡，皺了皺眉：「路星辭太喜歡你了，他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實話跟你說，Alpha最擅長得寸進尺，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一些想法可怕的。」

段嘉衍哦了一聲，朝沈馳烈笑了笑：「比如說，你偶爾會有磨牙搖尾的衝？」

沈馳烈：「……」

沈馳烈：「段嘉衍，再跟你掏心掏肺我就是狗。」

生日的前一天，段嘉衍收到了付媛的消息。

對方讓他放學回家一趟，把生日禮寄到了家裡

下晚自習後，段嘉衍回了家。

暖黃的燈傾斜一地，他往前走了兩步，剛好看見付媛端著碗筷從廚房走出來。

看見，段嘉衍驚訝地愣在原地：「媽，你怎麼過來了？」

「生日快樂，阿也。」付媛注意到他臉上的表，笑了笑：「我想了想，你明天應該要跟朋友過，就今天過來給你慶祝了。」

段嘉衍的視線掠過餐桌，有好幾道心烹飪的菜餚擺放在上邊。

意識到付媛給他的禮是什麼，他心裡一，角不由得微微上翹：「謝謝媽。」

付媛輕推了推他的肩膀：「好久沒給你做過飯了，你嘗嘗，看看媽媽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坐在餐桌上，段嘉衍一邊吃飯，一邊和付媛聊天。

他其實不怎麼，但付媛特意從海城過來，段嘉衍把每樣菜都嘗了一遍。

「我看見了你放在沙發上的檢報告。幸好你的腺沒留下什麼後癥，健健康康年了。」

不等段嘉衍說話，付媛繼續：「聽趙老師說，你最近幾次測試，績都能上一本線？」

段嘉衍點了點頭。

「真厲害。」付媛笑道：「照這個勢頭下去，下學期再努力一點兒，最後應該能考個很好的大學。」

段嘉衍啊了聲：「最近考得好，可能是因為題目比較簡單。」

付媛寬他：「那也很不錯。別有太大的力，認真學習就夠了。」

吃過飯後，付媛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睡覺了。

的航班訂在清早，下午還要回海城開會。段嘉衍早晨睡得迷迷糊糊，朦朧中覺付媛來房間門口看了他一會兒。

等他被鬧鐘吵醒，已經是十點整。

段嘉衍劃開手機，看見很多人給他發了生日祝福。

宋意的消息掐著零點發送：[小段！生日快樂！祝你跟班長一起考去理想的大學。十年以後，姐妹進宮來看你。]

沈馳烈：[兒子，年快樂。爸爸真誠地告誡你，年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段嘉衍讀了半天才讀懂沈馳烈的意思，他哭笑不得回了個滾。

回復完後，段嘉衍繼續往下拉。陳越非常實在，給他發了個數額很大的紅包：[段導，年快樂。]

周行琛的消息跟其後：[陳越說給你塞1800，真的假的？]

段嘉衍邊笑邊回了個真的，沒過一會兒，周行琛的紅包也發了過來：[生日快樂段段！！]

黑皮：[生日快樂兄弟，高考加油。]

櫻花：[段哥！！生日快樂！！祝你跟嫂子百年好合！！]

櫻花：[錯了錯了，我，祝你跟那位大帥百年好合。]

……

翻到最後，他還看見了顧梨的消息：[高考加油0.0，和路哥開開心心哦！]

段嘉衍一條條讀下來，看得正樂，他收到了路星辭的消息：[醒了嗎？]

他和路星辭定好了，生日這天，他倆先去吃午飯，下午看場電影，晚上要是還有力，就去一家新開的擊館玩兒。

段嘉衍回了個醒了，路星辭的消息很快發過來：[我在你家樓下。穿厚一點，今天氣溫很低。]

段嘉衍從床上爬起來。

他趿拉著拖鞋走到落地窗邊，微微探往外看，果然樓下有個悉的人影。

看了一會兒，他跑去衛生間洗漱。

段嘉衍下樓時，路星辭站在門口的路燈下，低著頭看手機。

他穿著黑的大，形高大拔。聽見段嘉衍的腳步聲，路星辭抬了抬眼。

男生長眸深黑，面容清俊，有種乾淨的好看。

段嘉衍和他對視片刻，兩三步蹦躂過去，掛在他上。

「今天我生日。」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和路星辭說話時，他眼裡有細細碎碎的笑意。

路星辭低眸，手了他的腦袋：「生日快樂。」

「該你我了。」段嘉衍提醒他：「路狗。」

「那，」路星辭頓了頓，笑了：「祝您生日快樂？」

段嘉衍滿意地點點頭。

他從路星辭上下來，隨口問：「先去幹甚麼？」

雖然他知道今天的行程，但的地點都是路星辭挑選的。後者看了他一眼，忽然問：「不？」

段嘉衍應了一聲。

「那先吃飯。」

吃過午飯後，他們去看了一部新上映的科幻片。

大概因為昨晚睡了很長時間，段嘉衍這一天的神都很好。晚上從擊館出來，他側頭問：「我牛嗎？」

「牛。」路星辭真誠地吹捧：「從來沒見過靶都得這麼帥的人。」

「……」段嘉衍：「那是因為我很玩兒這種擊遊戲，等我再玩兒幾次，我肯定跟你一樣溜。」

路星辭點了點頭：「等你再玩兒幾次，省擊隊的教練就該來簽你了。」

段嘉衍沈默片刻，忍不住笑：「吹過頭了路哥。」

他笑著笑著，低頭抿了口熱茶，因為咬著吸管，段嘉衍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我們一會兒要去哪兒？」

「給你送禮。」

段嘉衍恩了一聲，有些驚訝。

他以為對方送他的生日禮是這一天的約會，想不到還有別的東西要給他。

快到目的地時，段嘉衍從車窗往外看。南山廣場這邊人來人往，盛大的音樂噴泉變幻莫測，四瀰漫著斑斕的。

南山是寧城最繁華的商業區。上一次年，他們就是在南山這邊過的。

段嘉衍調侃道：「你要帶我來看煙花嗎？」

路星辭笑著搖搖頭。

從車上下來，段嘉衍抬眸打量四周。這一片是南山最高檔的住宅區，價格一度被炒到天價。他記得賀誠也在南山買過房子，但只能買到隔了一個街區的。

他跟著路星辭上了電梯。

進了門，偌大的公寓空間寬敞，整間房屋似乎才裝修完不久，還沒有人在這裡生活的痕跡。

「上個月生日，爸媽把這套公寓送給了我。」路星辭從鞋櫃里拿出拖鞋，示意他換上。

等段嘉衍進來了，路星辭攤開手，在他掌心上放著剛才開門的鑰匙：「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禮。」

段嘉衍愣了愣。

回過神來，段嘉衍看著已經到自己手心的鑰匙，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路哥，這個生日禮好像太貴重了一點兒？」

他一邊說，一邊想把鑰匙還回去：「鑰匙還是你拿著吧，我平時不到這邊來，留著它也沒什麼用。我要是偶爾想過來玩一下，我就找你拿鑰匙。」

路星辭見他把鑰匙放回自己手裡，沒有繼續跟他推拉，而是意有所指道：「我高二時說，以後我有的，都會分給你。」

段嘉衍張了張口，沒說出話。

「這套房子是我爸媽送的，也不算我自己掙來的。」路星辭看他說不出話來，笑了笑：「將來我會用自己賺的錢，給你更多東西。」

段嘉衍安靜頃，誠實道：「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從今往後都能當個混子了。」

「那也沒什麼不好。」

「……」

路星辭看了他幾秒：「我努力一點，讓你能開開心心去做你想做的事。」

「那你多累啊。」知道對方是說到做到的格，段嘉衍頓了下，認認真真地說：「生活的重負不能在你一個人上，咱倆還是分攤一下吧。」

「我也有私心。」看著他替自己著想的模樣，路星辭的角揚起繾綣的弧度，玩笑一樣道：「等你習慣了，是不是就離不開我了？」

段嘉衍沈默頃，話語中染上了無奈：「你這人真是……」

說他溫，好像骨子裡有的還是強勢。

直白骨的佔有，卻用這種方式表現出來，讓人沒辦法心生抗拒。

段嘉衍還沒說完話，眼眶忽然一熱，大腦傳來過電般的，恍惚中他聞到了自己信息素的氣味。

那種香味像是的霧靄，明目張膽地朝四周散開。

大概是腺發育了，這一次的反應比以往都要強烈。他的發期確實在最近幾天，本以為今天都這麼晚了，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想不到……

段嘉衍眨了眨眼睛，呼吸開始變得不規律。

路星辭同樣注意到了他的變化。

「主臥的床頭櫃里有抑制劑。」路星辭瞥開眼，不看他，聲音已經出沙啞的意味：「你自己過去？」

段嘉衍點了點頭。

他快步走到主臥，按照路星辭說的，很快就找到了抑制劑。

越來越熱。段嘉衍手有些抖。他勉強弄開了蓋子，將細細的針頭抵住手腕皮。

在針頭即將扎進去時，段嘉衍停下了作。

他已經年了。

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了腦海，意識到還有另一種辦法可以解決目前的狀況，段嘉衍的腦子燒了起來，忽然就覺得口乾舌燥。

他猶豫片刻，將抑制劑扔回了屜里。

路星辭在客廳等了很長時間，都沒等到段嘉衍的信息素消散下去。

馥郁的花香味不減反增，像是有植一路自主臥生長出來。

Alpha的本能不斷撕扯著理智，掠奪和佔有的衝在骨里翻騰。他無奈地閉了閉眼，要不是時機不對，他都想問問段嘉衍到底在幹甚麼。

正煩躁，他聽見了有些混的腳步聲。

路星辭抬眸，看見走出來的段嘉衍，驚訝道：「你……」

段嘉衍出了主臥，看見客廳里的Alpha，險些站不穩。

他眼眶發燙，臉頰上燒著不正常的暈紅。段嘉衍勉強站在原地，迫使自己保持著理智：「我沒打抑制劑。」

聽見他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路星辭睫微，目意味不明地沈下來。

「你想不想……」段嘉衍問到一半，又要求他：「路星辭，過來。」

Omega的信息素張牙舞爪四蔓延，他在沒法保護自己的況下，反而放任信息素發散。

和這個年紀的大多數Omega不同，面對自己的本能，他一點兒都不害。

段嘉衍瞇了瞇眼，實在是站不住了，他腳一，就要跌落在地上。

在他即將跪下去時，有人手抱住他。

檸檬的味道擴散開來，像是冰涼的深海底。

路星辭單手捧起段嘉衍的臉，看著後者臉上桃花般的，低聲問：「為什麼不用抑制劑？」

段嘉衍張了張口。

他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迷離又直白地注視著面前的Alpha，琥珀的眼睛蘊含著霧氣。

「因為我不想。」他笑了一下，路星辭仔細聽，才聽見他小聲道：「你也不想。」

明明認識的朋友都半真半假地勸過他，不能太慣著路星辭，不能什麼都由著對方的子來，這樣毫無底線地縱容Alpha，說不定會惹出大事。

但是太喜歡他了，喜歡到難以言喻。

想滿足他。

也想和他親近。

「我前幾天做了檢查，腺已經長好了。」段嘉衍手攬住路星辭的肩膀，親了一下他。後者像是了刺激，追過來回吻。

段嘉衍第一次知道，AO的本能不經制，會恐怖到這種地步。

臣服的拽著他不斷下墜，Omega自我保護的天又在囂著逃離。

分開時，段嘉衍忍住了退避的衝，給了路星辭最大程度的許可：

「你想做什麼，都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