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返程

夜已深，海面之下暗流陡然洶湧。

小白船在顛簸中返航。

從閉室出來後，021沒再試圖跟游說話。

一切宛如上船時。

這位乾脆小姐戴著大墨鏡在船艙橫行，不搭理其他人，逮住機會就對078作天作地。

078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鑒於這位小姐一貫大脾氣，他也沒有多想。

只有極偶爾的瞬間，會在沒人注意的況下過墨鏡悄悄看游。

想知道自己在閉室裏說的話，游究竟有沒有聽見。

可單從臉看，游毫無反應。

他正在跟922說話……

他負責“在”。

922負責“說”。

“行行好別看了，看我也沒用。浪就是這麼大，我哪來的本事讓船別。”922舉起雙手。

“這不是監考？”游說。

“監考要跟整個考場保持一致步調，該顛顛，該晃晃，沒有特殊待遇。”

922指著桌邊：“你看154，臉都跟膽一個了，要有辦法讓船穩住，他還等到現在？”

154扶著餐桌，臉鐵青地站著。他剛想張附和，神突然一變，扭頭就跑了。

“可憐的，又去吐了。暈船都不管用。”922說。

小白船晃得太厲害，不論監考還是考生，臉都不好看。

唯獨口口聲聲嚷著“暈船”的922跟沒事人兒一樣，地板都搖蹺蹺板了，他依然穩如老狗。

不過老狗對游有影，生怕解釋著解釋著又被套話。他下意識把秦究推出來：“老大，這船有多破你最瞭解了，你……”

922一轉頭，發現最瞭解的秦究門路進了廚房。

922：“……”

你要幹什麼……

轉眼，秦究又出來了，拿著一碟鮮橙。

明明椅子就在那，他不坐。非要在游旁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生生比游高出一大截。

他換了個放鬆的姿勢，把盤子一遞：“冒險從廚房順來的，看在一起關閉的份上，分你一半怎麼樣？”

“……”

神他媽冒險。

“不吃。”游被船晃得一臉毫無胃口，直接拒絕。

秦究挑了一瓣說：“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中世紀的船員水手非常容易得壞病，石裏那些船員說不準，我們要久呆的話也很難說。生病的人上臉上都會長黑斑，牙會變鬆，不小心磕一下，可能就全豁了。”

游：“……”

“再然後——”

秦究還想說，游直接拿了三瓣柳丁。

922：“……”

千防萬防，防不住上司倒戈。

他能怎麼辦，只能由他們吃。

而那缺德上司還在逗考生：“恭喜，從死神手裏逃過一劫。”

考生還了他三片柳丁皮。

922看不下去了。

索已經這樣了，他破罐子破摔又去煎了兩塊羊排。

上司和瘟神他都惹不起，不如讓大家都高興一點，更何況他本來也想給老大開個小灶。

有明文止考生在監考吃便飯嗎？

沒有。

畢竟當初制定規則的時候，鬼都沒料到會有考生關閉關這樣。

想到這個，922在廚房忙得心安理得。

•

小白船從返航到靠岸花了半小時。

游離開前對922表達了謝意，並問922還有沒有多餘的食，生都行。

922：“……”

這踏馬是堂食不夠還要外帶啊？

他剛要開口，手指上的紅燈終於不負眾亮起來，伴隨著“滴滴滴”的預警。

“看，警告來了。”922給他看手指：“你們這場的考試容是讓一船的人活下去，包括提供他們足夠的食。我要是讓你外帶了，那不就是變相幫你答題麼！你見過哪場考試是監考老師幫忙算答案的？”

這話中了心思。

游確實想過要點回去烤給船員。

不過既然警告了，他也沒強求。

他自己違規是自我選擇，強迫別人違規就太過了。

更何況幾場考試下來，他對922印象還不錯。

•

小白船停泊的地方並非石口，而是荒島的另一端。

兩人權當悉環境，沿著並不清晰的路繞島而行。

按照狄黎描述的原題，這裏應該地北極圈。

所以跟一般的荒島完全不同，除了石附近，目之所及儘是冰雪凍原。

游和秦究一前一後走在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沙響。

這半邊異常安靜，天幕雲籠罩，只有某依稀可以看見一兩粒星星。就連洶湧的海浪聲都被一塊屏風似的巨大礁石阻隔了。

秦究抬頭看了一眼跟海接的天線，忽然聽見游問他：“閉室那個地方很特別？”

“嗯？”秦究一愣。

腳步停頓間，游比他快了一步，高高的背影一半融在夜裏。

秦究挑眉說：“怎麼問這個？”

“隨口而已。”游轉頭瞥了他一眼，低聲催促：“你走不走？”

秦究不不慢地跟上去：“你在導我違規，作為優等生應該老實乖巧——”

游：“……放屁。”

秦究笑了一聲。

“你不是被貶為考生了，怎麼還違規？”游瞥了一眼他的手腕。

那裏現在戴著一塊手錶，剛好遮住了違規提示燈亮的地方。反正自從秦究開始參與考試，那個紅燈就再沒亮過。

“跟考生相關的事多說一點當然可以。”秦究道：“系統不行，系統不想提的更不行。”

游目了一下。

這句話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本就著一個資訊。

閉室確實特別，跟系統設定有關，而且系統不想提。

不想提的會是什麼呢？

要麼是機，要麼是bug。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雪地裏又只剩下腳步聲。

秦究始終落後半步，走了一會兒他沉聲道：“我很好奇。”

游眼也不抬，習慣沉默著等下文，結果對方半天沒下文。

“……”

他站住腳步，服了似的看秦究，憋出一個回應：“說。”

秦究這才繼續：“你在閉室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游當然不會跟人說他看見了什麼，鬼知道對方會不會以為他怕黑，尤其秦究這種……

所以他“嗯”了一聲，反問：“聽說你在閉室看了三個小時書，還試圖修了個手機？”

“聽誰說的？”

“922。”

秦究又記一賬：“不是書，是日記。日記和手機都是趙文途的。”

游一愣：“趙文途？”

“有點憾，他沖過來的時候你已經走開了。”秦究說：“不然還能見到他神智清醒的樣子，至名字想起來了，也算是一點安吧。”

“所以他確實認識你。”

秦究看著天邊，呼吸間的白霧在夜裏迷蒙團：“做考生的時候和他同隊過，不過我沒什麼印象了。所以翻翻日記，試著回想一下。”

秦究做考生那都多年前了，那時候的事記不清也很正常。畢竟他雖然常笑，卻並不熱。

“回想起什麼了？”游隨口問道。

“日記裏的事印象依然不深，倒是想起點別的。”

“什麼？”

“比如考A。”

游依然對這位考A有點興趣，一副等著聽他說下去的樣子。

秦究安靜片刻，說：“一些不太愉快的零碎小事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生理痛Orz，先放一章，我去趴一會兒。

這章不是補更範圍的，晚上補兩章，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