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反向作

“零碎小事翻出來想，你也厲害的。”游冷不丁冒出一句。

秦究挑起眉：“你常這樣？”

“哪樣？”

秦究佯裝斟酌，繼而拖著調子形容道：“為了氣某個人，比如我，給一個你本不認識的誰，比如監考A幫腔？老實說，這樣有一點稚。”

游“呵”了一聲，拉高領掩住和下，目不斜視往前走：“長我臉上。”

北極圈夜裏的風能把面癱吹真癱，沒人願意在風裏張。

兩人又沉默地走了一陣。

沒了人聲，這個礁石島嶼安靜得有點過分，正如之前剛上岸一樣，總好像缺了點什麼。

游又走了幾步，突然反應過來。

沒有海浪聲。

他們在小白船裏聽了一路的洶湧海，上了岸就消失了。

“怎麼了？”

見他突然停步，秦究有些疑。

游說：“海面封著冰，監考船是怎麼一路開過來的？”

題目中，三艘荷蘭商船之所以停泊在這裏，那些船長船員之所以被迫在荒島生活八個月，就是因為海面被厚重的冰層封住，他們無法行船。

那個平頭大副說，原本商船有破冰鉸鏈，綁在船幫上鎖好，一般的冰層都能通過。

但這裏的冰實在太厚太多了，曠無邊際，三艘船的破冰鉸鏈都報廢了。

但他們剛剛乘的小白船卻一路暢行無阻，速度也不慢。

而他居然到現在才想起這茬。

“監考船有特別的破冰裝置？”游問秦究。

對於考場和監考的設定，秦究再瞭解不過，像一本將近一米九的活工書。

書說：“怎麼？想去監考船上騙裝備？”

游被一眼看穿，也不掩飾：“不行？”

“不是不行。”秦究說：“而是沒有。監考船不是靠破冰裝置航行的，否則剛剛一路你就會不斷聽見冰層裂開的聲音。”

“922說監考船沒有任何特殊待遇，其實是有的，航行本就是特殊待遇。”

秦究說：“監考船所經過的地方，冰層會消失，變正常的海水，本用不上破冰裝置這種東西。你考到現在還沒發現麼？在促使監考順利抓考生這件事上，系統還是很樂意行方便的。”

那現在讓那些船員收拾一下，開著商船走剛剛監考船走過的路呢？

游一邊思索，一邊往礁石邊緣走。

秦究就像能讀出這個想法一樣。他打開手機電筒往剛剛登岸的地方照了一圈，說：“不用費勁琢磨了，看看，監考船一走，冰就已經封上了。”

果不其然，燈掃過的地方，冰層就像從未被打破一樣茫白一片。

……行吧。

游打消了念頭。

監考船上的眾人暫時逃過一劫。

•

石中，眾人忙碌不息。

兩位大佬砸船砸出來的木材堆積如山，直接解決了後續十多天的全部燃料供給。

大家當然不會浪費這種冒險得來的財富。

他們把木材放在最乾燥的角落，各自找了點趁手工，把它們劈砍更易燃燒的木柴。

船員生存經驗富，沒有傷的幾位跟著考生一起設置生火點。

既要保證足夠溫暖，又要能散煙，還得以防火堆倒塌傷人的危險。

大大小小的火堆全部生好，裏外兩個石驟然變得溫暖起來，火通明。

凍的頭髮、含著冰渣的服被烘乾，各創口的也有了鮮活的跡象。

大家的心明顯好了許多，圍著火堆歇坐下來。

幾個傷嚴重的船員包括船長還在昏睡，吳俐每隔半小時會查一□□溫和傷口。舒雪兢兢業業給幫忙。

不得不說，孕婦的份讓看上去毫無威脅，氣質又很溫和，總能以最快的速度跟人親近起來。

就連最嚴肅的吳俐，跟說的話都比別人多一些。

吳俐在烤火休息的間隙，忽然問了舒雪一句：“你那兩位朋友，有沒有得過腦部疾病？”

舒雪：“……”

這位嚴謹的士問得非常禮貌，但聽著真的很像罵人。

舒雪哭笑不得地說：“沒聽他們提起過，為什麼這麼說？”

吳俐說：“偶爾一些表現有點像。”

舒雪想了想說：“其實我跟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算長，一起考過兩場試，所以瞭解有限。要不……你問問他們？”

當然看不出游和秦究有什麼疾病跡象，只覺得他們強悍又厲害，不像生過病的模樣。況且……腦部疾病不至於高發到這種地步吧？隨便上兩個朋友就兩個都有病？

這概率太低了，舒雪覺得不太可能。

但畢竟不是專業的，吳俐說話肯定有的理由，舒雪不想擅自給游、秦究下定論。

唔……萬一真有什麼徵兆，耽誤了怎麼辦？

舒雪心想。

吳俐了暖和起來的手，說：“再看吧，也許只是我職業病發作，敏過度。”

•

游和秦究回到石的時候，大家已經分工完畢，開始換著休息了。

一部分人蜷在火堆旁邊睡了過去，發出輕微的鼾聲。

大多數人睡得並不踏實，時不時會睜眼翻個。

舒雪看起來很困，坐在角落裏摟著行李箱打盹，頭一點一點的。

游和秦究放輕手腳走過去。

拍了拍臉醒過來說：“你們總算回來了……我算了算時間，已經超過三個小時了，還以為你們又出什麼事了。剛剛想去找你們來著，被攔住了。”

平頭大副把懷錶塞回去，刻板地說：“夜裏不安全，當然不能讓你們冒險。”

“既然最後兩位也回來了，去把口封上吧。”他上一個船員，一起去了外面，用火堆設置了幾個障礙。

“抓時間休息吧，儘量早點睡。這樣夜裏如果發生什麼事，起碼不至於醒不過來。”

聽到“醒不過來”這幾個字的時候，秦究意味深長地看了游一眼。

游往牆角一坐，直說：“我守。”

“你在閉室睡飽了麼？如果沒睡飽我不介意今晚先辛苦一下。否則我很擔心你守一半倒下，睡得比我還沉。”秦究說。

游：“……”

在他的目視下，秦究做了個拉拉鏈的作，合閉上眼。

•

游後腦勺靠在石壁上，目靜靜掃過裏的人，最終落在某一。

那裏著兩個男人，一直在小幅度地抖著，牆上放大的影子因此跟著不息。

他們面如金紙，其中一個神經質地啃著指甲，一臉風雨來的不安。

這兩人游記得，一個陳飛一個黃瑞，總分只有11分，比游和秦究還6分多，目前排名在倒數第一。

他們試著努力過，找過樹枝上過商船，收穫太小，無力回天。

不出意外，再過幾個小時的0點，他們將會作為第一組為死亡船員負責的人，經應有的罰。

儘管目前不知道罰是什麼，怎麼才為死亡負責。

但想想也知道一定很可怕……沒準會直接送命。

現在的他們，就是在數秒等待鍘刀落下。

•

大副前的懷錶靜靜走著，代表著考場時間。

夜裏23點57分，裏突然響起打鈴聲。

睡著的考生猛地驚醒，甚至有人頂著窩頭一咕嚕蹦起來：“考試了？”

蹦起來的是狄黎，他茫然地看了一圈又著臉坐會地上：“臥槽……嚇死我了，我幻聽聽見上課鈴了，還特麼以為高考遲到了。”

“不是幻聽。”

“真的有鈴聲，嚇得我……”

“為什麼突然打鈴？我最怕這種聲音。”

其他人七八舌地說。

秦究正著眉心，游突然拍了他一下。

“嗯？”他抬起頭。

游指著石壁說：“重新算分了。”

話音剛落，死兔子的聲音在響起來，帶著詭異的回聲：

【距離0點還有2分有21秒，重新核算今日分數。】

【今日考生發得分點共兩項。】

【1、為船員治傷。】

【2、找到燃料保證溫度。】

【計分如下：】

【為船員治傷共計6分，其中找到藥2分，診治4分。】

【找到燃料保證溫度共計8分，其中找到充足燃料5分，劈柴1分，安全地生火2分。】

石壁上，考生們的分數開始發生變化。

秦究、游因為提供藥、找到燃料，直接加了7分，從17.25搖一變了24.25，直接上竄四名。

舒雪、吳俐則加上了診治的4分，也上跳了兩名。

狄黎他們幾個雖然也找到了燃料，但數量離“充足”太遠了，所以只加到了1分。

剩下的多數小組都加到了劈柴和生火的2分，聊勝於無。

陳飛和黃瑞盡了努力，一共加了4分，總分從11變了15，依然排在倒數第一。

他們頹然癱坐，空茫又驚恐。

就在這時，死兔子又說話了：

【全部加分項核算完畢，現在核算額外扣分項。】

【今日考生發扣分點共一項。】

【1、考場違規，拆分系統船。】

【計分如下：】

【被拆系統船功能喪失，徹底報廢，無法維修，行為質後果極其嚴重，扣除違規考生共計10分。】

石壁上的分數條再次應聲而變。

游、秦究的分數慘遭腰斬，從24.25飛流直下臉撲地，變了14.25。

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反向作一波沉底，全天得分合計為負3，功踢開陳飛和黃瑞，穩坐倒數第一。

一眾考生呆若木。

作者有話要說： 趴到晚上才緩過來，只來得及補一章，另一更分到明晚闊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