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落地盒┃考生游，第一階段累積績排名為：99%，暫時無權進庇護所

他們在監考的帶領下原路返回，沒走多遠于聞就慫了，因為沿途的樹林裏全是墳墓。

“你們好慘，住在這裏不瘮得慌麼？”于聞問。

“不。”154說得淡定。

922剛張開，又默默閉上了。

過了一會兒，他牙疼似的說：“監考無所畏懼。”

他們終於從綿延不絕的山林墓地裏走出來，看到了緩坡下的城鎮。

“順著緩坡下去，這個城鎮就是考場，我們只能送到這裏。”154說。

【檢測到考生游回到考場，請監考離開。】樹林旁邊支著電線桿，桿子上的廣播沙沙響著。

“行了，我們先走一步。”

監考們打了聲招呼轉頭離開。154走了一段路，又忽然回過來，沖游和秦究眨了眨眼睛。

“什麼況？”楚月注意到了這個小作，小聲問游。

“就是告訴我們一聲，我們被遮罩了。”游說。

154說，系統一定會檢測他們是否場，所以遮罩只能在進考場之後才開。

剛剛這個小作就是他們之間的約定。眼睛眨一下，代表遮罩已開，你們自由了。

“遮罩？”楚月一驚，“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對。”秦究看向四周，說：“能覺到變化麼？”

他們這種長年累月生活在監控中的人，稍有變都能覺察出來——空氣中那種無所不在的監控確實消失了。

楚月說：“能覺到，你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嗎？”

秦究：“什麼？”

“覺自己像個吃太多撐得肚皮溜圓的人，這會兒突然鬆開了皮帶。”楚月說，“太舒服了。你們怎麼做到的？”

“你說呢？”秦究笑說：“有人幫忙。”

楚月往後看去，監考們已經不見蹤影，只剩林子盡頭一泓白霧。

“154？”輕聲說。

這事要解釋起來有得說，好在楚月很聰明，從結果逆推能猜個大概。至於的那些，也沒必要在路上問明白。

順著緩坡下去是一條車道，道邊豎著一個巨大的黑標牌，上面刷著白字：

布蘭登鎮 200m

“這是咱們之前看過的牌子嗎？”于聞咕噥說。

他們去監考的時候，也見過這樣一個標牌。

“是這個嗎？不是吧。”舒雪盯著牌子說。

游也覺得不太像。

“但路是同一條啊，我記得這個彎道，旁邊那顆杉樹被雷劈過，你看那塊黑漆漆的。”舒雪指著一棵半邊焦枯的樹。

經常在考場中穿梭，到一個地方總會下意識找個標示的東西，以免找錯地方。

游又盯著那個標牌看了一會兒。在他抬手耳釘的時候，他終於明白怪在哪了。

“標牌換地方了。”游說：“從左邊換到了右邊。”

所以他抬手的瞬間才會到景說不出的彆扭。

“不只是標牌。”秦究說：“整條路都換了方向。”

就像有人把這片景做了一次鏡面翻轉。

往左拐的路變了往右拐，左邊的杉樹站在了右邊……每一樣東西都翻到了另一側，像是軸對稱的複製粘。

他們一臉古怪地轉過彎道，看見了悉的景。

雪麗家的小樓站在路邊，籃球場站在它對面，兩者之間夾著一條長直的街道，把他們正在走的這條路打橫截斷。

街道一頭約可以看見海岸線，另一頭沒在白霧裏。

街道廣播沙沙作響，又出現了系統的聲音：

【現在是11:55分，距離第二階段考試正式開始還有五分鐘，請所有考生做好最後準備從庇護所裏出來。】

庇護所？

游四下看了一圈，唯一能稱得上庇護所的只有雪麗家……一棟一家三口全死完了的小樓。

其他考場，考生們紛紛停下手裏的事。

他們茫然幾秒後反應過來，背上背包，小心翼翼地拉開大門。

外面依然是孤零零的街道，孤零零的籃球架，景沒有毫變化。

【布蘭登鎮是一座麗安寧的濱海小鎮，共有鎮民五萬人，他們一直過著快樂安逸的生活。但是這幾年，布蘭登小鎮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起初是有人忽然失蹤，報了警卻怎麼也找不到。鎮民們安著失蹤者可憐的家人，心裏有一點慌，卻並不影響正常生活。後來報警的人和員警都失蹤了，大家才意識到事有一點糟糕。】

【不過這種糟糕日子沒有持續很久，很快，那些失蹤的人們又陸陸續續重新出現，說自己不小心在山裏迷路了，或是有些抑鬱出門散心了，沒跟人說。布蘭登鎮的鎮民熱淳樸，相信了這些話，很快把那些失蹤事件拋到了腦後。直到某一天，他們又發現了新的問題。】

“不愧是聯合考試，題目都這麼長……”于聞咕噥著。

系統還在滔滔不絕，它這次轉了，竟然要把背景解釋清楚。

【……那些失蹤過又回來的鎮民開始頻繁地鬧出笑話，左右不分，開車拐錯方向，甚至走錯回家的路。再後來，其他人發現，他們之中的左撇子變了右撇子，拿放東西總是和以前相反。】

游忽然想起雪麗父母的日記，裏面曾經寫過一段，說他們的牆紙和矮櫃都是熱心的鄰居幫忙弄的，可惜櫃門裝反了，牆紙也是。

【鎮民們終於意識到，失蹤的人本沒有回來，回來的已經不是原本那個了，而是怪。他們把這種怪做鏡像人。從此，整個布蘭登陷了噩夢之中，因為鏡像人總是極度，但力氣、速度都遠高於正常人。只有兩種辦法可以緩解他們的，把活人投進鏡子，或者喝他們的。】

【鎮民們不甘等死，開始反抗，他們製作了專門捕殺鏡像人的弩箭，就藏在鎮子各個角落，三箭命中可以殺死一個鏡像人。】

【鏡像人也不甘示弱，他們在不斷壯大隊伍，一個吃飽了的鏡像人每隔三天可以利用鏡子製造一個同類。】

【小鎮四分佈有若乾面神奇的落地鏡，每面落地鏡每天最多可以吞下5個活人，50箭可以擊碎一面鏡子。】

老于捂著頭，說：“等下，我有點暈，這都什麼七八糟的玩意兒？我覺就是一大坨句子，強行懟過來。”

吳俐說：“別的不用管，就記兩個數字，5和3。”

于聞：“這倆數位放一起我就頭暈。”

吳俐不解：“為什麼？”

于聞：“全國學子的大禮包，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吳俐：“……那你就照這個記。”

“哦。”于聞掰著指頭咕噥：“一面鏡子一天吃5人，50箭毀一面鏡子。然後3箭能弄死一個鏡面人，鏡面人每隔3天懷次孕。”

老于：“我可能老年癡呆要提前了，還是很暈。”

于聞說：“拿出你平時買東西算賬的勁來。”

他們還算好，至人多，還有說話和商量的餘地。

其他考場的考生們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好在幾場考試下來他們都有了經驗，早早開了手機錄音，把題目容都錄了下來，以免沒聽清。

到這，系統還沒放過他們，仍然在嗶嗶。

秦究忽然低頭說：“回頭有機會，我要去查查耳朵。”

游一愣：“傷了？”

“不是，我只是突然意識到，系統的聲音跟你有點像，以前卻一點兒沒發現。”

游：“我聲音這樣？？？”

其實音真的很像，應該有最初模擬的分在裏面。但加上語氣和語調，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一個非常好聽，讓人忍不住想逗他說話。

另一個……讓人想炸了它。

秦究很快就後悔了。

因為考A先生聽完他說的話就決定當個冷傲的啞。

【溫馨提示：沒有弩箭的鎮民手無縛之力，所以他們害怕落單，總會群行。但太多人也不安全，10人以上（包含10人）聚在一起就像一隻剛出爐的烤，會把500米以的所有鏡面人吸引過來，請務必小心。】

“所以我們要扮演鎮民。”秦究從這話裏聽出了意思。

游連“嗯”都不“嗯”了，只是點頭。

秦究：“……”

系統終於介紹完了長到令人窒息的題目，開始宣佈考試方式，果不其然，它說：

【本階段考試為參與式答題，所有考生在進布蘭登鎮後默認為普通鎮民。截至目前為止，整個布蘭登鎮的普通鎮民還剩2019人，鏡像人有1022人。】

聯合考場所有考生聽到這兩個數字都皺了眉。

這是加上他們之後的資料，也就是說，當他們進布蘭登鎮的時候，每到三個人就有可能存在兩個鏡面人！

這他媽嚇唬誰呢？

【考場上發生的每一次捕獵行為，都會導致分數的加減。做出附和自份的行為，就會加分，反之減分。】

【例：考生甲作為普通鎮民的時候，殺死一個鏡面人，加3分，誤殺一個普通鎮民，減3分，摧毀一面鏡子，加10分。弄壞一件武，減5分。】

游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用詞——作為普通鎮民的時候。

這說明什麼？

難道考生還有作為鏡面人的時候？

他拱了秦究手肘一下，張口正要說話。

但想起聲音這回事，又在秦究眼皮子底下把閉上了。

秦究：“……”

001先生非常絕，怎麼才能讓他這位A先生屈尊出聲？

不過游沒出聲，其他人卻議論起來。

“不是等等，我們一會兒進鎮子，手裏肯定是沒有武的。要是運氣背一點，正臉撞上一大波鏡面人，怎麼辦？”于聞說：“太沒道理了吧，這是聯合考場還是聯合墳場啊？”

整個聯合考場上，發出這種抱怨的人不止他一個。

系統就像在解答似的，又補了一句：

【沒有武的鎮民，可以嘗試跑向最近的庇護所。布蘭登小鎮沿海地帶一共有10棟庇護所，請記住你後這棟小樓的模樣，因為庇護所和它長得一模一樣。躲進庇護所的考生，可以不被襲擊。】

【最長躲藏時間為2小時，每間庇護所最多可以藏兩位考生。不是所有考生都有進庇護所的權利，全場考生按分數排名，即時分數排名前50%的考生有隨時前往庇護所的權利，後50%的考生不能進庇護所。】

【進場分數按照第一階段的績計算。】

于聞他們臉都白了。因為他們上一專注搞事，正確答案沒寫幾個，錯誤答案倒是寫滿了，還做一題。

接著，各個考生都聽到了自己的分數和排名。

廣播切為單線，毫無地說：

【考生游，第一階段累積績排名為：99%，暫時無權進庇護所，再接再厲。】

報完分數後，所有人的手背上都出現了一行紋似的字，把這個恥辱的績印在了上面。

于聞了兩下說：“不掉。”

楊舒說：“可能之後即時分數和排名都顯示在這裏。”

他們八個都是一樣的。

終於……

番打擊過後，系統說：

【道路盡頭就是布蘭登鎮主城區，第一階段考場將在5秒鐘後消失，祝你們好運。】

後，滾滾白霧開始吞沒雪麗家的小樓。

游抓了秦究一下，大步流星往道路盡頭走去。

布蘭登鎮終於出全貌。

和他們之前俯瞰的模樣不同，沒有紅紅白白的屋頂，也沒有繁盛的花草，只有空無一人的街道和灰敗的小樓。

這裏是天，街燈十個破了八個，接不良地閃爍著。

它就像某個世紀的倫敦，房子上半截都淹沒在灰濛濛的霧裏，能見度不算高，保不齊哪里就會突然沖出一個人來。

不過整個鎮子都異常安靜，安靜得就像一座死城。

“那麼多鎮民和鏡面人呢？”

“都藏起來了吧，誰會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

“我們好像就是。”

“……”

秦究噓了一下，仔細聽著。

不遠似乎有腳步聲，在霧氣裏著回聲。這時候敢上街的，應該也只有剛沖進來的考生了。

對方意識到了自己靜很大，腳步聲很快就下去。

周圍又恢復了安靜，讓人有點不安。

“先找武。”秦究低聲音。

題目裏說了，鎮民們製作了專門殺鏡面人的弩箭，藏在鎮子各個角落。既然是排名99%的差等生，就要有放棄庇護所準備剛的自覺，首先就需要一件武。

游已經盯上了一地方。

那是一家小型影院，圓堡似的。巨大的燈牌落褪，落滿了灰塵，也不知道倒閉了多久。

門口的石雕人像倒在地上，把門擋了大半。旁邊的窗玻璃碎了一地，邊沿還有不知哪年留下的跡。

游打了個手勢，輕聲朝窗戶走去。

于聞看著那個建築，覺這地方空間大、東西多，人……估計也有不。

他突然覺自己在玩真人吃，他哥帶頭跳了機場。

他馬上就有落地盒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