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高考》第143章

第6卷 喧囂人間 第143章 開端┃違規考生秦究,跟我去監考

早早準備的鑰解決了最大的許可權阻礙,154一個箭步沖到控制臺。

這裏面,被系統劃定為垃圾的東西浩如煙海。

“記憶板塊……歷史作……”154一邊咕噥一邊飛翻頁,“關於部人員的記憶刪除和調整作太多了。”

這些年下來,系統針對太多人做過太多干擾,大到整片整片地清除,小到某個細節的模糊理和調整。想要準確地挑出游和秦究的部分,非常困難。

不是行不通,是需要時間。

現在的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我在這裏太容易被預警了。”154說:“稍微過分一點就會被系統盯住。”

他說著頓了一下,因為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無限接近於中央核心了,卻並沒有激起系統的報錯反應。

是因為系統正忙著自檢,變遲鈍了?

154疑地犯著嘀咕。

眼下時間迫,他沒空多想,這個猜測剛冒出頭就被他摁了回去。

“大概要多久?”秦究問。

154手指不停:“5分鐘左右。系統應該做了匿名和混淆理,剛剛第一遍篩沒篩到你們,我得細篩一遍。”

他抬頭看了一眼螢幕說:“你們這個鑰等級很高,許可權有效時間有30分鐘,放心,夠用了。”

秦究點了點頭。

這句話說完不到一分鐘,屋突然閃了兩下紅,螢幕上跳出一行字:

『警告!作涉及敏項,許可權將在10秒之鎖定!』

154臉一變。

“敏項?”

“說明我正在篩的這組目標裏有你們。”154說。

“這組多目標?”

“1000個。”

一陣安靜。

這本來是件好事,此刻卻起不了任何安效果。要在10秒找到準目標,還要從這裏撤出去,簡直天方夜譚。

“別找了,一鍵全撤吧。”游說。

154猛地抬起頭:“全撤?所有人?”

這是一個浩大到他沒想過的方案,一鍵全撤,意味著系統做過的所有記憶干擾作都會被撤銷,不論是誰。

聽聽都很刺激!

『警告!許可權將在5秒之鎖定!』

154看魔鬼一樣看著游,然後一把拍在“撤銷”鍵上。

無數大大小小的記錄在螢幕上瘋狂滾,快到本看不清字。

『警告!4!』

警告條已經變了最危險的深紅目驚心。

“快走!”154道。

三人直奔金屬門。

『3!』

154手指懸在應鎖上,卻沒有立刻按下去。

一直在心裏數著秒,知道他為什麼停頓。

因為門外每隔10秒啟一次的清理程式還剩最後2秒,要等程式結束他們才能開門,否則同樣是死。

『2!』

154的手依然穩穩懸著,但臉已經很難看了。

1秒的時間差簡直生死時速,能把人瘋。

『1!』

警告倒數到最後一秒,154一把摁住應鎖。

滴——

金屬門應聲而開。

的耳釘裏忽然閃了一點紅,又在眨眼間熄滅,代表著鑰許可權已失效。

後的屋,三面牆上出黑圓管,像百來個突然抬起的槍口。

火柱從圓管中噴出,瞬間淹沒所有。

三人踩著火舌沖出來。

控臺和螢幕裹在安全罩裏,在沖天火的映照下,螢幕上滾過最後一片資訊,靜靜地彈出一個提示框——

『撤銷指令執行完畢。』

『記憶庫垃圾區全部清空。』

那一刻,系統裏有太多人做出了相似的反應——

922開門的手頓住了,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

楚月正在跟于聞說話,張口卻走了神。

舒雪著胳膊忽然停下,輕輕“啊”了一聲。

在他們隔壁,被調離崗位的守門老人剛趕回懲罰通道,他正要去看核驗屏,腳步卻突然緩慢下來,走了兩步之後,他茫然地站住了。

還有更遠的地方,更多的人……

當然,還有游和秦究。

那個瞬間,秦究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金紅的大火在翻滾燃燒,熱浪直撲過來,乾燥而滾燙。

記憶瞬間湧腦海的覺和它一樣。

***

出生的那年冬天,西南某條偏遠的山道上出過一場事故,一輛車沖出圍欄翻下了山道,車上是四口人——一對夫妻帶著老人和剛滿兩歲的兒子。

有人說,那是曾經的緝毒警被尋仇;也有人說,只是自駕遊倒楣上了下雪天,山道路出了意外。不同的傳言卻有相同的結局,人們都說,那一家老無人生還。

其實不是。

那天的山坳蓋著雪,又又冷,本不容易活。可汽車前座燒起來的火持續不斷地發著熱,居然了一種庇護。

在這種另類的庇護之下,那個兩歲的孩子僥倖保住了命。

不久後,他被遠遠送走。換了姓氏,換了籍貫,換了一切與之相關的資訊,和車禍中喪生的三人再無任何關聯。

有時候,不過分關注就是一種保護。這種保護會帶來一個相應的問題,就是孤獨。

這個倖存的孩子卻有點例外。

都說出生在冬天的人堅毅、斂、沉靜,而出生在夏天的人熾烈、浪漫、恣意。

他生於仲夏末尾,但真正的人生又起始於那個深冬。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融合了兩種近乎矛盾的格。

他不孤,只獨。又瘋又獨。

像在冰酒裏點一捧火。

他念書、長大、進軍校、進部隊……也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走一條和父母相似的路。

直到某一天,他自願加那個敢死隊,把命拴在腰間。那一刻,兩條路終於有了重合的痕跡。

這也許是刻在骨裏的冥冥之中。

有人說,記憶一般起始於3周歲,再早的事太久遠了,留不下什麼印象。

但他記得那個冬天。

車裏三人的長相、聲音、說話神態以及笑起來的樣子,他都忘了,一點兒痕跡也不留。但他記得那個山坳的冬天。

很久以前的某一次,不記得是跟哪些人的面了。有朋友非要拉他配合一個遊戲,類似於不過腦的快問快答,對方說一個詞,他回答想到的第一個詞。

他興致缺缺,答得敷衍。

只記得那人說“家”,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山坳被雪覆蓋的樣子——

一邊的冷冰冰的雪,一邊是火。

這是他一切記憶的開端。

他加敢死隊後,拿到了一份關於系統的已知資料。那份資料一半在強調任務的危險,一半在介紹任務目標。

他的任務嚴格來說有兩個:

一是試探系統規則的底線,相當於給所有人畫一個圈,他在哪,極限就在哪。

二是干擾系統核心。

在他的任務清單裏,系統核心同樣有雙層意思。既是指冷冰冰的機,也指與核心相關的人。

資料裏寫著,有兩個人和系統關聯,說他們是系統的一部分也不為過。

這兩個人的立場標注為“不樂觀”,危險等級標注為“S”,許可權等級也是“S”。

他的任務是盯住這兩位,把他們從高位剝離下來,奪取許可權,適當的時候甚至可以看管控制起來,俗稱“”,然後從他們手關停或者銷毀系統。

敢死隊人不多,本著蛋不能同籃的原則,每個人的任務目標都不盡相同。只有一個名聞遠的隊員任務跟他有直接關聯。

進系統前,他把姓氏改回了最初,姓秦。

因為資料上說,系統有干擾和迷,進系統人很容易忘現實的事,時間久了甚至會產生一種錯覺,覺得自己本就是系統裏的人,是它的一部分,就像遊戲中的NPC。

這個姓是他和現實最重的聯繫,只要還頂著這個名字,他就終能想起自己是誰。

事實證明,資料裏的警示並非危言聳聽。

敢死隊的員以考生份進系統,分散在各個考場。很長一段時間,他再沒見過那些人,只能從其他考生、休息以及一些事上猜測隊友們的任務進度。

相較於其他人,秦究瘋多了。

其實,試探系統的規則底線有更安全謹慎的做法,只是會耗費一些時間。他偏偏選了最危險也最囂張的那種。

他的每一次試探都驚天地,別說全考場了,恐怕全系統的人都或多或有所耳聞。這樣其實有個好——不論敢死隊的其他員在哪,能都得知他的進展和資訊。

秦究第一次違規,負責理的是一位附屬監考,例行公事地關了閉就放他回來了。

結果沒多久,他又犯了第二次。

這次,附屬監考沒按捺住,請來了主考

那是秦究第一次見到游

當時的秦究正站在某個二層小樓傾斜的屋頂上,把堵在天窗上的怪扔開,屋子裏幾個考生的哭聲總算變得沒那麼鬧心。

他聽見不遠傳來腳步聲,有人踩著滿地乾枯的樹葉和怪殘肢朝這裏走來,那麼冷靜的步調一聽就不是哪個考生。

秦究甩掉手上的,踩著棕紅屋瓦轉看去。

一個高個兒年輕人站在不遠,穿著襯衫戴著“A”字臂徽,長直的裹束在軍靴裏,在滿地淋淋的殘肢枯葉中,顯出一肅殺又冷淡的氣質……

就像大雪落滿了寒山。

那個瞬間,不知怎麼的,秦究忽然又想起那個冬天的山坳。

鐵銹一樣的腥味裹在雪沫裏、生死、冰火、寒冷和灼熱、所有矛盾的東西都那個場景裏,危險卻畢生難忘。

“違規考生秦究——”屋簷下的人折了手裏的通知條,抬眼看向他:“跟我去監考。”

秦究目掃過他的臂徽,漫不經心地想:主監考A,那個需要清掃掉的“S”級危險人,我的任務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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