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麻請的這頓飯，準確來說是宵夜，吃完已經是深夜，蘇韜和肖菁菁攔了一輛出租車，先將服部麻送到公寓，然後再返回所住的地方。

蘇韜與肖菁菁坐在出租車的後排，從肖菁菁的上能嗅到一個淡淡的藥香味，蘇韜暗歎了口氣，這就是近朱者赤，整天跟自己打道，肖菁菁現在的味，跟自己倒是有點接近了。

很多人都覺得中藥的味道，刺鼻難聞，但事實上，很多有不中藥氣味芳香，不亞於頂級的香草香。

“你覺得服部麻怎麼樣，能不能爭取？”蘇韜問道。

肖菁菁挑眉道：“服部麻比想象中要正直，但骨子裡的民族神很強烈，而且有很強的使命。是到鹿島良的指派學習中醫，這種觀念深固，無法改變。”

蘇韜淡淡道：“我不是要你改造一個人，而是要漢化一個人，讓學會像華夏人一樣說話，用一樣的價值觀理問題。即使有一天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也不會輕易地違背心深對華夏文化的認同。”

肖菁菁苦笑道：“難度很大。”

“慢慢來吧，現在至勢頭不錯，爲了給中醫正名，不惜與自己尊敬的學長反目，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開頭嗎？”蘇韜語氣有些得意地說道。

肖菁菁挑眉，“師父，你是在幸災樂禍嗎？”

“怎麼可能呢？我只是惋惜，一段悽浪漫的，總是要經歷很多曲折。”蘇韜連忙挽回自己在肖菁菁眼中的形象。

肖菁菁將手機遞給蘇韜，“服部麻的學長名吉岡優樹，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外科手醫生，而外科手對中醫而言是最爲薄弱的項目。如果他用這個來挑戰你，你該如何應戰呢？”

蘇韜聳了聳肩，笑道：“你在質疑爲師嗎？”

肖菁菁連忙說道：“我是擔心。”

蘇韜淡淡一笑，“千萬別我，真讓我急眼了，小心我會放大招的。”

肖菁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倒也不會覺得蘇韜是在吹牛，蘇韜的確讓人看不，上彷彿擁有無窮無盡的潛力，總能給人帶來不一樣的。

肖菁菁知道蘇韜不僅對中醫瞭解，其實對西醫的通，也超過普通的大夫，他曾經做過風人，那段視頻至今還被那所醫院視作標準教材使用。

至於手的刀工，蘇韜連細長的一銀針都能把控，何況那些手刀呢。

蘇韜的目力耳力也遠勝常人，如果專研西醫的話，肯定也能輕鬆位於頂級水平。

肖菁菁暗惱自己，不應該對師父失去信心，只要安靜地在旁邊搖旗吶喊，便可以了。

服部麻返回自己的住，剛洗完澡，還才用吹風機吹頭髮，吉岡優樹發來消息，“對不起，剛纔實在失禮，讓你很難堪。我的確有很要的事理。”

一段文字之後，附上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還細心地留下時間，證明吉岡優樹剛纔的確是返回醫院，理手。

“事理完了嗎？”服部麻回覆道。

“理完了。今天發生了一起惡的通事故，十多人當場死亡，四十多人傷，其中十多人重傷，全市所有醫院的急診都分流，所有的外科專家都得到了急通知。我剛做完第一場手，接下來還有三四場。”吉岡優樹詳細解釋。

“嗯，祝萬事平安。”服部麻暗歎了口氣。

作爲醫生見慣了生離死別，但遇到特大通事故，還是會與普通人一樣，心中滿是傷。

服部麻關注自己醫院的同事羣，果然大家都在議論今晚的特大通事故。服部麻想了想，還是更換上服，前往醫院的急診室，雖然現在沒有任何實際崗位，但覺得以自己所學，肯定能給患者一些幫助。

抵達急診室，無論是護士、護工，還是醫生，工作節奏都比往常要快許多。

“咦，麻，你怎麼過來了？”急診主任見到服部麻頓時到很驚喜，現在人手嚴重不足，抓到一個堵搶眼是一個。

“我聽說今晚急診特別忙，想過來幫忙。”服部麻表誠懇地說道。

“是嗎？你來得太好了，趕到急診骨科幫忙吧。”急診主任嘆氣道，“人數實在太多，還有源源不斷的傷者送過來，如果病嚴重的直接送手檯，但一些病較輕的患者，也得趕理。你負責那些病較輕的患者，判斷病的嚴重，止、清理傷口、打石膏……”

“明白。別忘了，我曾經在急診待過很長時間。”服部麻自信地說道，“我去換服。”

急診主任著服部麻離去的背影，暗歎了口氣，雖然很多人對服部麻有不瘋言瘋語，比如和院長鹿島良有特殊的關係，但急診主任覺得服部麻從敬業神而言，無可挑剔。

服部麻更換一乾淨的工作服，給雙手消毒後，纔開始接診病患。

患者進行過導醫臺分診，因此轉到自己手中的患者，大多數都是病比較輕的。

服部麻據中醫四診，能一眼瞧出患者的病因所在，但還是嚴格按照醫院的流程，等出患者的報告之後，再進行判斷。

拿到各種報告時，服部麻會跟自己用四診判斷的癥狀進行覈對，發現準確率在百分之百，心中忍不住暗歎了口氣。

別人都認爲中醫看病效率低，見效慢，但在這種人命關天的場合，卻是比起西醫更能節省時間。

“糟糕，石膏庫存不夠，病人比想象中要多，現在是晚上又不能讓供貨商供貨，該怎麼辦呢！”藥房的護士清點庫存，每種材料都是嚴格控制數量，一般都會稍有餘存，但今天因爲骨折的患者太多，用來固定傷的石膏需求巨大，竟然一時間沒有辦法提供更多。

“能不能從其他醫院借調一些？”負責藥方的主任皺眉問道。

“我剛給附近幾家醫院打了電話，他們都說石膏急缺。”護士無奈道。

顯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發生急缺的不是，而是普通的石膏，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急診那邊的大夫和護士都在等待藥房提供石膏，給患者進行固定骨折骨裂的傷，但現在缺了重要材料，不斷有人過來催促。

“什麼？竟然會缺石膏，你們藥房的工作人員是幹什麼吃的，平時一點準備都沒有，如果缺缺藥還能理解，連這種骨科常備的材料也會，要你們這幫人有什麼用？”脾氣不大好的醫生立即開始破口大罵。

“藥房每個月購某種材料或者藥都是有嚴格的規定，如果多了或者了，都是上面領導的批示。如果瘋狂購某種藥材，導致囤積，勢必會導致過期，造的損失，你能負責承擔嗎？”藥房主任也不是個省油燈，立即反擊。

“現在這麼多病人，缺石膏，怎麼辦？”那名大夫揪住藥房主任，“趕給我想辦法，不然我跟你沒完。”

“你先給我鬆開手。”

藥房主任也是個火脾氣，跟這名大夫廝打起來，頓時藥房門口混無比。

旁邊人有拉架的，也有看熱鬧的，有勸和的，也有煽風點火的。

“這是幹什麼呢！”一個洪亮的聲音從不遠響起，鹿島良行匆匆地趕到，後是醫院的核心管理人員，“現在這麼急的關頭，竟然訌，實在是丟人。你們明天都給我寫檢討！”

那醫生不甘道：“藥房缺石膏，他難道還有理了？”

鹿島良怒道：“患者這麼多，時間急，我已經讓人通知供貨商，每天會盡早安排到位，患者的病雖然嚴重，但拖延幾個小時，應該不至於危及生命。”

石膏與特效藥或者庫不一樣，不屬於急需品。

鹿島良暗歎了口氣，從這個小衝突看得出來，現在醫院的氣氛不好，關鍵時刻一點不團結，行政管理人員和一線的醫生存在嚴重的分歧。

鹿島良開始巡視各科室，先在急診室那邊觀察一番，幾名重病號的手進行得很順利，相繼被推送ICU，等後期病穩定再轉普通病房。

急診骨科比想象中要雜，缺石膏，患者只能依靠止疼針，而且骨折不能隨便彈，以免造二次損傷。

鹿島良發現服部麻的診室比其他幾要安靜許多，他覺得有點奇怪，在門口看了片刻，只見服部麻用兩塊竹板固定住患者的前臂，的手法輕巧，患者沒有一的不適。

等服部麻理好手上患者後，鹿島良方走其中，他奇怪道：“你剛纔給那患者用的是竹板固定？能比石膏更加穩妥嗎？”

服部麻解釋道：“因爲藥房現在稀缺石膏，所以我只能用隨攜帶的行醫箱，給患者進行小夾板固定。這是中醫傳統治療骨折的方法，比起石膏有很多優勢，三味堂都是用這種方式治療骨折患者，還請您不必擔心。”

鹿島良走到一名患者邊，仔細觀察被固定的位置，雖然竹板沒有石膏那麼堅固、厚實，但很氣，也有一定的韌度、相對輕便。

鹿島良朝服部麻滿意地點了點頭，讚許道：“這趟華夏之行，你果真是沒有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