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那個年代的故事，很獷也很腥。

起初有二十個兄弟，最終只有八人幸運地活下來，除了刀頭，還有快意恩仇。

喬木出胳膊上錯縱橫的傷疤，源自於一場大火，那場人禍之後，自己的兄弟死傷無數，最終喬木心灰意冷，決定解散了自己的團隊。

“我知道你更想聽你父親的故事，但我一時沒忍住，還是講了自己的過去，是不是覺得很枯燥和乏味？”喬木自嘲地笑了笑，老漢不提當年勇，自己竟然跟蘇韜吹噓過去當年的風，實在有些低級。

“不，我對你的故事依然興趣。我很好奇，你喜歡的那幾個人，最後都怎麼樣了。”蘇韜開玩笑道。

“呸，你怎麼只關心那幾個人啊？”喬木沒好氣地瞪圓眼睛。

“江山人，是任何故事都不可或缺的元素。”蘇韜嘆了口氣，“我替那些大媽到不值，他們怎麼會上你這麼個混江小白龍呢？”

喬木唏噓地說道：“我當年雖說沒你爹那麼帥，但充滿男人魅力，慕我的人還是很多的。只可惜是人非，那些人從孩變大媽，現在肯定混跡在某個廣場，跳著老年際舞或者廣場舞吧？”

蘇韜八卦道：“有沒有讓你心，非娶不可的？”

喬木笑了笑，沒想到自己的過去會在一個年輕人的面前，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當然有，只是錯過了。爲了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在傷最嚴重的時候，照顧我三年。我康復之後，選擇離開。”

“是你拋棄了？”蘇韜困道。

“不，是我離開，真的很好，但錯過就是錯過，因爲我配不上。”喬木慨道，“以我的格，這輩子無法給安逸的生活，不如放離開。”

蘇韜好奇道：“你是怎麼離開的？”

“頹廢啊！”喬木聳肩道，“我知道欣賞我的積極向上，所以我故意表演得特別頹廢，整天躺在牀榻從早睡到晚，有空就喝酒，起初還幫我炒幾個小菜，後來我只能去食攤上買點滷菜和花生米佐酒。”

蘇韜嘆氣道：“能讓你念念不忘的人，絕對不會因此而放棄你。”

“是啊，有一天帶回了個男人，長得白淨，是個公務員，在育局上班，材很高。告訴我，那個男人在追求自己。”喬木說到此，眼眶已經有些溼潤，“我知道是在演戲，想用外在的力量刺激我，重新找回原來的自己。”

蘇韜驚訝道：“你保持沉默，讓他們離開了？”

喬木微微頷首，“是啊，這是我人生當中最痛苦的一件事，但我並不後悔。後來我地調查過的家庭，兩人的不錯，有三個小孩，老大像我的。”

蘇韜愕然，他明白喬木的意思，老大可能是喬木的孩子，“很狗。你沒有搖，重新找到？至證明那個孩子是否是你和的……”

喬木自嘲地笑了笑，“我選擇了逃避。沒錯，你喬叔刀山火海都不怕，但怕面對。如果我哪天死了，你幫我捎個信，說聲對不起。”

蘇韜皺眉道：“喬叔，你這是在開什麼玩笑？我覺得，你還是找個機會，劃開彼此的心結。我知道你怕打擾的生活，所以故意不去見。但你心裡打了個結，的心裡何嘗不也是有個疙瘩。這件事不僅折磨著你，也折磨著。”

喬木微微一怔，苦笑道：“你說的沒錯，等我有一天想通了，或許會重新找到，跟誠懇地致歉。”

他頓了頓道：“好啦，現在應該說說你爹。剛纔我跟你講了那麼多故事，其實就是在爲講你父親的故事做鋪墊。若是論，你爹比你我都要專一。當年他已經有機會拿下華爾街，但因爲你母親的緣故，所以放棄了繼續堅持。江山還是人，你父親選擇了後者。因爲損失慘重，你父親心如死灰之下，跟敵人達了居的約定，最終在書山落草當了個士。”

蘇韜約聽過這個故事，但他沒想到是那個人居山夜，竟是因爲自己母親而起，“敵人是誰？”

喬木道，“以前不告訴你是因爲你太過於弱小，但即使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跟他扳手腕，難度也不小。你接過暗面世界，應該知道暗面有十八巨頭，每個巨頭都是一方霸主，而巨頭的排名雖然不能直接反應彼此的實力，但第一和第十八，還是有著絕對差距的。當初我們的敵人，現在已經是暗面世界的霸主，名列第一的暗皇凱斯。”

蘇韜倒了口涼氣，暗皇的名號他當然聽說過，據說他主宰暗面世界，制定相關的規則，實力深不可測，覆蓋所有的國家。不僅暗面世界到都有實力分佈，而且各國政府權貴也有他的棋子。

越是站得高，越是明白什麼做真正的強大。

如林毅夫和喬恩這類，他們表面看上去沒有銀蟻軍團或者暗面組織的人數衆多，或者武良，但眨眼間便能祭出各種各樣的武。

至於暗皇凱斯，他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想要讓一個國家毀滅，可以採用至七八種辦法。

“沒想到他輸給的是凱斯。”蘇韜苦笑道，作爲暗皇的對手，即使是失敗，也是榮耀。

“還有，你知道爲何他著你狠學家傳的中醫，同時費盡所有的力，讓你學習失傳的，幫你找到散落在世界各地的《醫經》嗎？”喬木聲音渾厚地說道。

“因爲他就想讓我當個普通的人吧？有了一技之長，至不會死，同時還能滿足爺爺的心願，將三味堂繼續傳承下去。”蘇韜平靜地說道。

“那只是很淺薄的原因。”喬木角泛出苦，“你母親並沒有死，或者說，還有一息尚存的可能。”

蘇韜瞪大眼睛，吃驚地著喬木，難以置信地說道：“在哪裡？”

喬木嘆氣道：“在凱斯那裡。凱斯答應你父親，尋找最好的醫生，保住的命，同時爭取能讓醒過來。當年以你父親手中掌握的資源，本沒有辦法讓活下來，所以同意將給凱斯來負責找人治療，這也是你父親當年歸的原因之一。”

蘇韜恍然大悟，“他讓我拼命的學醫，是存在一種可能，等我長大了，我來治好？”

喬木苦笑道：“沒錯，雖然他沒有和任何人說出這個想法，但我還是看出了他的本意，這麼多年來，採用那麼多方法刺激你的潛力，因爲他看出你在中醫上有天賦。而且，如果兒子給母親治病，凱斯應該不會拒絕。”

蘇韜頓時沉默，他沒想到父親自己學醫，竟然還有這麼深刻的含義，原本他只知道，父親在外還有一個強大的敵人，跟暗面世界有關，而且如果自己與暗面世界接得越多，對當年的事瞭解越詳實。

喬木今日說出所有的細節，蘇韜這才恍然大悟。

喬木知道蘇韜很難消化這些信息，繼續說道：“你母親出生於M國。他的祖輩以奴隸的份進M國。這也是個了不起的人，他團結了所有的華人奴隸，發暴，殺死了當時奴役他們的主人，佔領了一塊地區。在後期漫長的年代，他逐步壯大，並建立了一個在M國極有權力的藏家族……

我們在進M國之後，很快接到了這個擁有華夏脈的家族，希通過他們打開局面。但結果發現，他們雖然流著同樣的黃種人，但已經和國家徹底地融合在一起，反而我們最大的敵人。

你父親在功發起幾次金融佈局之後，功地引起了你母親的注意，兩人私下接之後，私定終，但被家族不容許。因爲你母親早就有婚約在，對象是當時還是亞當斯家族繼承人的凱斯。

凱斯是華爾街的領袖，掌握著巨大的資本，而你父親當時雖然已經擁有很強的實力，但和凱斯相比，還於絕對的下風。

結果你父親和凱斯發起了正面鋒，亞當斯家族的實力雄厚，凱斯擁有富經驗和超人的智慧，最終幾大財團突然倒戈，你父親在資本市場潰敗。

凱斯還僱傭了殺手，對你父親及手下進行暗殺。在山窮水盡的時刻，你母親還遭遇難產。

在勉強生下你之後，你母親因爲大出只剩下一口氣，你父親其實還有釜底薪的計劃……

當時凱斯還控制住了你，他只能選擇，既保大也保小，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將你母親給凱斯，自己承諾退山林。”

蘇韜聽完喬木講述故事，早已是淚如雨下。

蘇韜從來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但父親和母親的遭遇，了他的靈魂。

父親對他的，是另一種形式的呵護與關心。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責怪父親，對自己太過於嚴苛，顯然沒有想到父親心承擔了這麼多的痛苦。

自己人格中的堅毅品，何嘗不是到他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