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世子妃》第45章
第一卷 笑繁華 第四十四章
雲淺月的手剛剛挑開簾子一條隙,還沒看清楚外面景,突然就被容景過來的手攔住,疑地轉頭看向他。
「你不是很困嗎?既然如此就在車中睡吧!」容景道。
「我如今不困了。再說車裡睡哪裡有房間裡睡得舒服。」雲淺月揮開容景的手就要下車。
容景看著雲淺月似乎在猶豫,並沒有撤回攔阻的手。
「喂,你攔著我幹嘛啊?」雲淺月推不開他手,挑眉看著他。
「你的頭髮了,我幫你弄一下吧!」容景道。
「是嗎?不至於吧?我已經很小心不弄它了。」雲淺月手去頭髮,皺眉道。
容景先手一步到了頭頂,指尖輕輕一挑,一頭好好的孔雀同心髻被打散,朱釵,玉步搖,珠花齊齊掉下,一頭順的青披散開來。
「喂!」雲淺月驚呼一聲,已經未時已晚,頓時瞪著容景,「明明沒!」
「了!」容景不看道。
「你……」雲淺月挖了他一眼,惱道:「如今這才了!」
「我給你重新扎上!」容景不知打哪裡變出一把梳子,開始手捋雲淺月頭髮。
「不用你!」雲淺月打開他手,張口沖外面喊,「彩……」
「外面如今人定然太多,你若是喊一聲都會看過來,難道你想要別人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嗎?」容景揚眉,擺弄著手中的梳子,「披頭散髮,冠不整。如果你想,我不反對!」
雲淺月一噎,那個「蓮」字頓時吞回了口中,臉極其難看地看著容景,披頭散髮是真的,但何時冠不整了?心中惱恨自己剛剛沒他手快,沒好氣地道:「你會梳頭?」
「自然會!」容景道。
「那……你梳吧!」雲淺月任命地閉上眼睛,誰不會梳古代這頭髮,只能讓他梳了,反正也不喜歡那個髮髻,如今散了也好。但還是不放心地囑咐道:「你輕點兒啊,別拽疼我頭皮。」
「好!」容景重新抓住頭髮,果然梳子很輕地過雲淺月一頭青。
雲淺月對男人會梳頭向來不抱什麼希。無聊地將那些掉在車廂的玉步搖和珠花拿在手中把玩。看來這個時代的製作工藝還是特別落後的,這麼上等的玉石,卻是打磨拋的技極差,而且樣式也太過簡單,細微雕刻清理的也不徹底。而且這些日子也看了的那些首飾,除了金銀只有玉,也沒有什麼寶石之類的。若是去開採些寶石做首飾來賣的話,估計一準發家。
這樣一想,雲淺月頓時來了神,偏頭問容景,「你家有多錢?」
「怎麼?你真想數我家的錢?」容景挑眉,斜睨了一眼,手下作卻不停。
「問問。」雲淺月道。
「大約五十萬兩黃金。」容景道。
五十萬兩黃金啊!一兩黃金相當於現代四千人民幣,那五十萬兩黃金也就相當於現代的二十億了。這個世界一文錢買一個包子,價比高,那個世界一塊錢一個包子,也就是相當於目前那個世界的二百億了,二百億人民幣的確也還算有錢人吧!但也不算太有錢,畢竟他們家是王爺嘛!若是按照他家實力龐大估計可以隨意開採金山金礦。又問:「你家是不是開採金礦?」
「你以為金礦誰都能開採?而且那麼容易開採?」容景淡淡道:「這天聖皇朝的金礦也多不過兩座而已。有皇室駐紮大量兵力把守,不是誰想開採就開採的來的。」
「哦,那你家那麼多錢哪裡來的?」雲淺月又問。
「幾代世襲存下來的家底被我擴充而已。」容景道。
雲淺月聞言叱了一聲,「原來那是你家祖宗的錢,也不是你的錢啊。居然還花得心安理得,看你奢侈的,居然坐沉香木打造的車。」
「榮王府祖宗將軍出,只會打仗,不會持家斂財。自從我接手榮王府掌家的鑰匙才存儲了這些積蓄,而且如今榮王府所有家業都在我手中把持著,除了那王爺之位我還未繼承外,錢都歸我管,你說那些是不是我的錢?」容景反問。
「呃……那倒是了。」雲淺月啞口,興趣地問道:「那你都做什麼?居然賺了這麼多錢?」
「你問的似乎是我的私事。」容景提醒雲淺月。
雲淺月撇撇,這就是有錢人,果然有賺錢的招都藏著掖著,怪不得容景這麼黑心呢!估計都是斂財鍛煉的。閉上,想想又不甘,問道:「誰想知道你的私事了,我只是想知道這整個天聖,或者說這一片大陸,誰最有錢!」
「我!」容景毫不猶豫地道。
「五十萬兩黃金也最有錢?第一首富?」雲淺月睜大眼睛看著容景,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也有錢?世界上首富排行榜第一的那是六百多億元,而且隨便拿出一個在排行榜上的也是幾百億,頓時不屑,「這片大陸還真是窮啊!」
「雲王府連十萬兩黃金都不稱。」容景再次提醒。
靠,原來家比他家還差遠了。雲淺月有些不服氣,「我將來肯定比你更有錢。」
「嗯,希!」容景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什麼希?肯定會有錢的,只要隨便勘測一座寶石礦藏利用起來,那豈不是就有錢了?不過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寶石。想到這不由皺眉,隨即一想上一世累死累活,這一世還想給自己找麻煩,簡直是吃飽了撐的。若是去開採礦,那就要勞心勞力,哪裡有日日清閒舒服?這樣一想興趣立即沒了,催促道:「你好了沒有?」
「快了!」容景按住最後一縷青綰好,將雲淺月手中的玉簪拿過在發間。
「主子,太子殿下如今已經下車,走過來了!」這時絃歌在外提醒。聽著車廂裡面的對話他冷峻的臉不時搐,他就不明白了,這淺月小姐哪裡值得世子親自手為綰髮?這些年除了他外,世子從不讓人近三步之,老王爺也不行,更別說人了。尤其還是這麼一個說話做事沒有一點兒人樣子的人。實在令人費解。
「嗯!」容景應了一聲,依然不慌不忙。
雲淺月皺了皺眉,這個死男人真是讓厭惡,偏偏還總出現在面前。
「景世子為何不下車?月妹妹可是醒了?」夜天傾走過來,手去掀簾子。
絃歌瞬間出手攔住夜天傾,冷峻的臉面無表,「太子殿下請稍後,主子剛剛也睡了,屬下剛剛喊醒他。如今正在整理冠。」
「哦?」夜天傾挑眉,目深邃,顯然不信,不撤回手道:「世子居然也睡了?不可能吧?山路如此顛簸,世子焉能睡得著?」
「太子殿下知道我家世子一直不好嗎?自然不得山路顛簸,小睡片刻也是正常。」絃歌寸步不讓。淺月小姐雖然未和太子殿下有任何婚約,但是雲王府和皇室可是有婚約的,而淺月小姐是雲王府唯一的嫡,自出生起就背負著宮的責任,皇上沒表態之前,自然是第一人選。如何能被太子殿下看到世子給淺月小姐綰髮?
「本太子是男子,世子又不是人,冠不整又如何?難道還怕我看了去?」夜天傾掀不簾子,暗暗運功,簾子卻依然紋不,他臉微沉,雖然早就知道容景邊這個侍衛武功高強,卻沒想到如此之高。
「我家世子雖然不怕,但是淺月小姐可是子。」絃歌提醒夜天傾。
「月妹妹將來可是要本殿下太子府的,如何怕本殿下看了去?難道在你家世子面前也衫不整不?你且閃開!」夜天傾眸盯著閉的簾幕,他到要看看雲淺月和容景在做什麼?孤男寡,共一車。難道就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嗎?連清婉如此喜歡雲暮寒還分車而坐的,就算不顧及,容景連這個也不知道?雲老王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麼!難道忘了將來是要宮的嗎?他心下惱怒。
絃歌抿不語,但手卻依然不讓夜天傾掀開簾子。
夜天傾看向絃歌,「你雖然是景世子的侍衛,但也沒權利阻攔本殿下!」
「絃歌退下!」車容景忽然出聲,聲音溫潤。
絃歌聽到容景吩咐,緩緩撤了手,站在一旁。
夜天傾手猛地去掀車簾。不妨從裡面突然亮出一隻手先他一步挑開了車簾,雲淺月出一張絕的臉龐,依然雲鬢高綰,但這雲鬢比早上彩蓮給梳的孔雀同心髻可是差了很多,讓整個人雖然依然麗不可方,但還是減了幾分人心弦的明艷。
夜天傾似乎被這突然目出現的容晃了心神,怔怔地看著雲淺月。
子眉目灼灼,容清麗俗,一紫綾羅讓看起來高雅尊貴,但偏偏姿弱,脖頸纖細,手腕如雪,整個人說不出的溫婉如水。如大海浪,一波波地衝擊他的心臟,使得他剎那似乎不會呼吸了。
雲淺月則是面無表地看了夜天傾一眼,冷冷道:「太子殿下似乎說錯了,雲王府子的是皇宮,可不是你的太子府。若我沒記錯,你如今還不是皇上吧?」
夜天傾聞言頓時驚醒,驟然停住了手,看著雲淺月,眼神陌生,似乎從來不曾認識一般。但當他意識到說的話是什麼,面一僵。
「再說雲王府可不止我一個兒,我曾立誓不宮自然就是不宮的。」雲淺月看著他僵的面,繼續道:「另外我再提醒太子殿下一句,我的哥哥只有雲暮寒一人。我可不記得我何時是太子殿下妹妹了,你我不過是路人而已,何況我可要不起你這樣份高貴的哥哥。太子殿下要慎言才是。」
話落,打開夜天傾僵在車前的手,縱一跳,輕飄飄下了馬車。
剛一下馬車這才注意眼前不遠有好幾個悉的面孔,清婉公主、容鈴蘭,冷疏離,玉凝,還有幾位那日在觀景園見過的小姐都站在一起,一個個著鮮,綾羅綢緞,珠翠燦華一片,尤其金晃晃的首飾相當刺目。哼了一聲,庸俗!視線轉向別,正看到雲暮寒從車中出來向這邊看來。
雲淺月瞪了雲暮寒一眼,他別想一件服就算了,被關了這半個月的仇大了。移開視線去尋找彩蓮的影,只見彩蓮、聽雨、聽雪的馬車被在了最後方,那三個丫頭似乎想過來,但被前面的公主小姐擋住了過不來,也不敢強行過來,只是一個個神無奈地看著。
彩蓮目定在雲淺月頭上,看到換下了髮髻,不滿地嘟起,樣子有些可。
「容景,我住哪裡?」雲淺月回頭問容景。什麼聆聽佛音和沐浴佛,沒興趣。睡覺比較打,如果睡得神了可以參觀參觀這千年古寺,只要不見那個神就。
喊容景喊的自然而然,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卻不知包括夜天傾在幾乎所有人都變了臉。尤其是丞相府的玉凝小姐,手裡的帕子不由一。
「你和我住在後山的靜心齋,主持慈雲大師早就給安排好了。」容景微微一探,緩步下了馬車,看了雲淺月一眼,神一如既往溫潤雅致,似乎也沒覺得喊他名字有何不妥,對一旁的絃歌吩咐道:「你帶著過去安頓好再來找我。我先去靈大師。」
「什麼?我和你住一起?不要!」雲淺月立即反對。
「景世子,月妹妹畢竟是未嫁子,和你住在一起怕是不妥吧?怎麼說也是要顧忌名聲的。」夜天傾沉著臉道。容景嗎?到的順口。多年沒有人敢他容景了?連父皇都一聲景世子。
雲淺月雖然討厭這個人還喊月妹妹,但他說的話倒是沒反對。原因不是顧忌什麼狗屁名聲,而是實在不想和這個人黑心的人住一起。
「如今這香泉山山人流混雜,三教九流之人怕是混進來也有許多。即便靈臺寺已經清查人數,也難免有一兩條別有用心的網之魚。既然雲爺爺將淺月給我帶著,的安全我自然責無旁貸。景是守禮之人,淺月也是雲王府嫡出,太子殿下難道懷疑我們會有什麼?」容景看向夜天傾,淡淡挑眉。
「景世子品行如何本殿下自然不會懷疑,月妹妹自然也品行端淑,不會做出有損聲名之事,只是畢竟一個院子,還是多有不便的。」夜天傾道。
「太子殿下大可放心,靜心齋雖然是一院子,在部實則是二進院子。景的院子和淺月的院子相鄰而已,還是不妨礙的。」容景話落,不再看夜天傾,對雲淺月道:「靜心齋是整個靈臺寺最清淨之所,正好適合你休息睡覺。」
「那行!就那了。」雲淺月立即同意,想著和容景一個院子,雜七雜八的人估計不會容易進去,可不是清淨嗎?懶得再磨嘰,對絃歌道:「帶路!」
「是!」絃歌對雲淺月一禮,當先帶路。比對夜天傾居然還恭敬幾分。
雲淺月再不理會別人,懶洋洋地跟在絃歌後,還不忘對的三個婢一揮手,「彩蓮,聽雨、聽雪,你們還傻站在那做什麼?還不快跟上!」
「是,小姐!」三人立即應聲,從容鈴蘭和冷疏離中間了出來。
那二人被開,頓時惱怒地瞪著三人,剛要怒斥,只聽容景再次開口,「這裡地勢偏高,後山雖然清靜卻是寒氣稍重,你睡覺之時記得蓋上被子。」
「知道了!」雲淺月不耐煩地擺擺手。真婆媽!
其他人此時已經不能用驚異來形容,容鈴蘭更是睜大眼睛看著容景,這是哥哥?這是那個從來對別人冷淡無視甚至不假以辭的哥哥?連爺爺都難以親近他,如今他憑什麼對雲淺月關有加?
冷疏離也是驚異,但更是在意夜天傾的態度,此時見夜天傾額頭青筋出,薄抿,一臉沉,更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太子殿下還是在意雲淺月的,而且看起來比想像的還要在意。雲淺月憑什麼?
玉凝忽然閉上眼睛,紅的瓣有些發白,抿一線。景世子若真是因為榮老王爺的托付的話,也不必關心雲淺月到這等地步,連寒都怕吧!見夜天傾不言語,雲淺月要走遠,忽然鼓起勇氣婉地開口道:「景世子真是關心月姐姐,比雲世子看起來還要關心呢!」
眾人聞言這才想起雲淺月的哥哥雲暮寒也是在的!看看容景,又看看雲暮寒。
雲暮寒好似沒聽見提他,眼皮都不眨一下,面部更是沒什麼表。
雲淺月雖然走遠,但也是聽得清清楚楚,聞言回頭看了玉凝一眼,目從抿的小上落到因為張而攥的帕子上,最後又落在一眨不眨定在容景臉上的視線上,忽然明白了什麼,笑了。
的笑聲輕且無聲,別人未曾聽聞,容景卻回頭看了一眼,雲暮寒也向看來。
雲淺月對上兩張容,想著早先在車中還想著容景和雲暮寒似乎很像,因為一樣腹黑,喜歡威脅人,但如今看起來還是不同的,不但表象不同,本質更是不同。似乎這一刻順利地從那兩個人表皮突破進去剖析了他們的心。
雲暮寒是那種從骨子裡出的冷傲淡漠,由到外,拒人於千里之外,不但不令人親近,花草樹木離他近了怕是都會擔心凍死;而容景則是天生尊貴,他不冷傲,他的是自傲,且有自傲的資本,但他外表毫表現不出來,他雅致,溫潤,看著親和,但實則是他站在了雲端之上,眾人推崇,卻也冷漠地俯視著別人。
想到此,雲淺月大大地翻了個白眼,收回視線,轉繼續向前走去。在看來這兩個人本就是兩株爛桃花而已,看看將玉凝和清婉公主迷的怕是要神魂顛倒了。
「雲爺爺既然將與我,我自然要保無恙,若是染了風寒自然也是我的責任。雲世子負責的是清婉公主安穩,自然不出時間理會,所以,我如此囑托關心也並不框外。」容景從雲淺月上收回視線,看向玉凝,目淡淡,聲音亦是淡淡,「秦小姐,景這樣回答你可滿意?」
玉凝臉一白,連忙微微一禮,強自婉笑了笑,聲道:「景世子所言極是,玉凝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羨慕月姐姐不僅有個好哥哥,而且也能得世子照拂。」
容景不再看,目落在雲暮寒臉上,「雲世子照拂公主是艷福,我不過是被雲爺爺強加了個累贅而已,實在是太過麻煩,這一路惹得我頭疼不已。雲世子有這樣的妹妹,怕是會日日頭疼。」
你個死容景!看我以後日日累贅麻煩你,最好是麻煩死你!雲淺月雖然走遠,按理說再聽不到那邊聲音,但不知為何那邊的聲音還是清晰地灌了耳中,有些疑,隨即恍然大悟,有武功啊!頓時為這一發現高興起來。想著不知道能聽多遠。
「原來是這樣!」玉凝忽然捂著帕子輕笑了起來。整個人一改剛剛張沉重,如今說不出的靈絕。
夜天傾看了玉凝一眼,順著目看向容景,只見容景本並未看玉凝,而是正手著額頭,神態似十分苦惱。
「要不咱倆換換?我不怕麻煩!」雲暮寒聲音刻板,但對著容景卻不見冷淡。
清婉公主小臉頓時一白。
「景可不了雲世子這等福氣,只是麻煩幾日而已,還能得住。再說」人所托忠人之事。「,怎麼可以答應了雲爺爺卻做不到呢!」容景鬆開手,淺淺一笑。
雲暮寒不再開口。
「阿彌陀佛,老衲聽聞太子殿下、景世子、雲世子、公主已經蒞臨蓽寺,有失遠迎,還諸位恕罪!」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老和尚急急趕來,一方丈紗,正是靈臺寺主持慈雲大師。聲音洪亮,對著幾人一禮。
「大師客氣了!父皇派本殿下來瞻仰靈大師風采,沐浴佛回去,為我天聖子民祈福。多有打擾,還大師見諒!」夜天傾恢復太子儀,雙手背負在後,話語雖然說得謙遜,但行止神卻顯示一國儲君高高在上的地位。
「太子殿下嚴重了,吾皇聖恩,蓽寺福氣。」慈雲大師微微一禮,轉頭對容景道:「景世子大病初癒真是可喜可賀!老衲恭喜世子!」
「多謝大師。蒼天憐憫景,讓我多活幾年而已。」容景聲音溫淺,沒有夜天傾的高高在上,顯得平易近人,無端那一淺笑,讓人頓時親近不。
「世子大劫過去,如今紫氣東來,以後定可安然無恙長命百歲。」慈雲大師面含笑,又打了個佛偈,對容景道:「師叔如今在達祖師堂靜候景世子,說景世子若是到了自行過去便可。世子是自己人,老衲就不奉陪了,先引領太子殿下和雲世子,公主和各府小姐等人去安頓,隨後再去尋世子敘話。」
「好!大師勿須顧忌我,我自便就可。」容景點頭。再不看別人一眼,當真緩步向靈大師所在的達祖師堂自行走去,連一個引路的小沙彌也無。
夜天傾眸微沉,雖然看著是容景了慢待一般,但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靈大師是世高人,除了皇上外,尋常人難以得見其一面,更難得其一句話,如今容景單獨去他禪房,可想而知對於容景來說,靈大師豈止是高看,簡直就猶如貴賓。「太子殿下,雲世子,公主,各府小姐請!老衲早就著人安排好了院子。這就引領諸位前去。」慈雲大師對幾人再次一禮。
「勞煩大師了!」夜天傾頷首。
慈雲大師當前引路向山寺南方的院落走去。
「大師,我們住得朝南,景世子和月姐姐住所在北,如此是不是照應不到?」玉凝看了一眼北方,只見容景影已經拐過了一座寺廟向後而去,微微蹙眉,聲問道。
「靈臺寺本就不大,後山只有兩座院子,再無其它多餘地方,一靈師叔住了,一景世子住了,世子喜靜,而又正好和師叔論法。所以,眾位恕罪,南山雖然不甚清靜,但老衲再不安排其他貴人,若是大家不喧嘩,應該也是清靜的。」慈雲大師看了一眼玉凝,笑著道。
玉凝點點頭,再不多說什麼。
「哥哥也不知道想什麼,怎麼就答應了雲老王爺的托付要照顧雲淺月。那個子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據說大字不識一個,學習了半個月才將雲王府中的名單認會,真是蠢死了。」容鈴蘭不滿地恨惱道。
「就是!」冷疏離附和地點頭。
夜天傾看了二人一眼,薄微抿,並未說話。
清婉公主看向雲暮寒。
雲暮寒淡而冷的眸看向容鈴蘭,「二小姐是在說我教得不好嗎?一連半個月都教不會妹妹?不是蠢,而是我蠢了?」
容鈴蘭一驚,這才想起雲暮寒在邊,頓時看向他,當到他淡冷的眸心頭一,連忙笑道:「鈴蘭怎麼敢說雲世子,只是那雲淺月愚蠢……紈不化眾所周知,如此耽誤世子時間,實在是……」
在雲暮寒冷淡的注視下再也說不下去。
「學習掌家是皇上準了我倆月假期全力施教的,照二小姐這樣說來,也是皇上愚蠢,不該給暮寒假期了?既然是塊頑石,就理當一直頑石下去?二小姐是在懷疑聖意不智?」雲暮寒挑眉。
容鈴蘭面一白,不明白往日說雲淺月不好從來不避諱人,雲暮寒也是聽到過數次都置之不理,像是沒聽到一般,今日為何偏偏維護雲淺月了?後退了一步,連忙搖頭,「我沒這樣說,只是說學的有些慢……」
「沒這樣說最好,若是這樣說傳到皇上耳中,恐怕是二小姐是要獲罪的。」雲暮寒不再看,冷冷警告道:「他是我妹妹,我不希再聽到有人如此說一句不是的話。若是再被我聽到,不管是誰,休怪我不客氣!」
容鈴蘭還想解釋什麼,頓時噤了聲。
冷疏離心下也是一,自然閉口不語。
清婉公主看了二人一眼,腳步不自覺地離二人遠了些,那日皇宮才明白雲暮寒其實是維護他妹妹的,就像他所說,他妹妹再不好也是他妹妹,而且是親妹妹,不準許別人欺負。快走兩步跟上雲暮寒,聲道:「們不過是羨慕月妹妹被景世子照拂,你就莫要生氣了。月妹妹其實是聰穎著呢,只是的心思從來就不下在識字知理上來而已。琴棋書畫,針織紅在看來還不如習武來得痛快。所以如今慢些也是正常。不過只要下工夫,又有你教導,將來定會是個才。」
雲暮寒彷彿沒聽見,一生不吭。
清婉公主習以為常,也不再開口,默默跟在他邊。
夜天傾掃了雲暮寒和清婉公主一眼,男子冷漠,子卻亦步亦趨,時刻注意男子表變化,他心思一,看著二人神有些微恍惚,眼前映出一個子曾經亦步亦趨跟在他後的影,他是否那時候也如此時的雲暮寒一般冷漠?不,雲暮寒即便冷漠也不曾厭惡,他那時候眼裡心裡真真實實顯示著煩悶和厭惡,而如今那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即便看到眼神卻是如他以前一般對他冷漠和厭惡。他不由閉了閉眼,臉有些青白。
「太子殿下,您不舒服嗎?」冷疏離時刻注意夜天傾神態,此時立即出聲。
夜天傾定了定神,回頭瞥了一眼,只見容鈴蘭和冷疏離都看著,眼中含著同樣的,除了擔憂還有濃濃的慕和意。以前這種眼神是他最為自傲的。覺得這樣的大家閨秀才能配得上他,可是如今再看二人為何全然沒有了以前的覺?甚至一想到這二人以前最欺負雲淺月,他心裡還有一惱怒和不喜。
「是不是日頭太毒了?」容鈴蘭也擔憂開口。剛剛被雲暮寒警告的怕意散去,看著夜天傾。想著只要雲淺月不和爭奪太子殿下,以後就不再理會那蠢人又如何?
「我無事!」夜天傾轉過頭。
容鈴蘭和冷疏離對看一眼,再默不作聲。太子殿下從來就深不可測,有些事不是們該知道的自然就不敢再多問。這也正是們喜歡夜天傾的地方,覺得這樣深不可測,尊貴威儀的太子殿下才能令們之心滿足和臣服。
玉凝走在最後面,不時地回頭看向後山。看到前面五人,心中慘淡一笑,曾經走在後面嘲笑清婉公主和容鈴蘭、冷疏離,覺得們苦苦追逐的男人將他們自尊踐踏實在不必。如今卻不由得嘲笑自己,甚至還不及們,們可以看得見夠得著,而卻連那人的角都夠不到。以前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從心深就覺得那樣的人只配世人仰於雲端高,可當有一天那人真正從雲端高走下來對人拈花一笑時,那笑容卻不是對,可想而知對的衝擊該有多大。
玉凝臉不停變幻,許久,攥了攥拳,不,絕對不能!還有機會不是嗎?
一行人再無人言語,只聽沙沙的腳步聲或輕或淺。
慈雲大師在心裡打了聲「阿彌陀佛」,都是一群癡男怨。他深深一歎。
但說雲淺月,走得遠了還能清晰地聽見後說話,十分高興。認真地聽了起來,可是沒走幾步就聽不清了,不由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多不過十幾丈的距離,嘟了嘟,但這還是不影響高興的心,在現代可是沒有功的呢!如今有了功,自然還是高興的,偏頭看絃歌一副面無表的樣子,立即問道:「喂,我能聽到他們說話呢!你能聽到嗎?」
絃歌回頭看了雲淺月興的臉一眼,點點頭,「能!」
「那你現在也還能嗎?你能聽多遠?」雲淺月知道容景這個侍衛似乎武功高深,否則也不能攔住夜天傾掀不開車簾了。
「現在也是能的。在下大約能聽清楚兩里之的靜。」絃歌道。
「兩里地?」雲淺月睜大眼睛。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垮下臉,能聽到的就是這麼幾步,看來有功也不高深了。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屬下這只是小事兒。若是世子大約可以聽清這整個靈臺寺的靜。」絃歌道。
「什麼?」雲淺月一個趔趄。容景這麼牛叉!睜大眼睛看著絃歌。
絃歌心下想著是該讓淺月小姐瞭解一下他家世子的本事了。否則總是在世子面前太過囂張。只不過是世子不和一般見識而已。尤其是居然這一路還罵了世子不話,連他這個侍衛都看不下去了,也難得世子不氣不惱,還任由。遂肯定地點點頭,「以世子的功力,也許還不止!」
靠!雲淺月打量了一眼靈臺寺,怎麼也有方圓五里。容景能這麼牛?打死也是不信的。若是這麼牛豈不是半仙了?撇撇,「你就吹吧!」
絃歌等著看雲淺月冒出對他家世子崇拜的星星眼,可是不想等了半響得來的是這麼一句,他臉一黑,鄭重地道:「屬下從不吹牛!世子的確有這個本事。」
「嗯,你乾脆說你家世子仙了,很快就能榮登極樂世界算了。牛在天上,看到沒有?都是你在下面吹的。」雲淺月佯裝抬手指了指天空。
絃歌不由得跟著雲淺月看向天上,天空碧空如洗,哪裡有什麼牛。他收回視線,看到雲淺月一臉欠扁的笑,頓時停住腳步,氣怒道:「淺月小姐,你不相信可以,但不可以侮辱我家世子。」
「誰侮辱他了?哪兒敢啊!他可是容景,我說一句他不好,別人的吐沫星子估計就能將我淹死。」雲淺月看著這個冷峻的侍衛一臉氣怒,心大好,擺擺手,「那就算你家世子這麼牛好了。」
什麼就算?他家世子的本事自然是大的!否則如何歷經十年長盛不衰,將歷年的文武狀元都比了下去?他瞪著雲淺月,給糾正,「不是就算,是本來就是!」
「好,本來就是!」雲淺月很識時務地點頭,看著絃歌的臉要是不順著他的話說他估計能拔劍殺了。看絃歌臉稍好,立即轉移話題,「喂,既然……」
「淺月小姐,我不喂,我絃歌!」絃歌提醒雲淺月。
「好,絃歌啊!我問你,既然你家世子這麼牛叉,能聽到方圓幾里的靜,那豈不是他日日夜夜不用幹別的了?專門聽別人的靜說話算了。」雲淺月從善如流地改口,忍不住心裡替容景悲哀,本事大了也沒啥好嘛!要是估計能瘋了,日日被耳邊的聲音煩死,也不用每夜想睡好覺了。
「淺月小姐,習武之人要懂得收放力自如。到我家世子的境界只要不自己外放力和故意去探知周圍靜的話,與普通人無異。而且去探知周圍靜是一件很損耗力的事。要知道力是習武者的靈魂,耗損一力怕是要一個月才能補回。所以,我家世子定是不會去做的,這種事一般也無人去做。」絃歌看向雲淺月,想著都說雲老王爺親傳了淺月小姐一武藝,可是如今看來這淺月小姐就是個半吊子,不識字就算了,居然連習武都是一知半解,實在令人堪憂。
「哦,原來如此!」雲淺月點點頭,一副教的樣子。
「據說淺月小姐也是自小習武,按理說不會如此不能收放力才是。可是屬下觀察你似乎有真氣串之象。」絃歌看著雲淺月,眸疑。
「我哪裡知道。」雲淺月聳聳肩。若是真的雲淺月估計還知道怎麼回事兒,可是偏偏不是啊!而且連毫這個的記憶都沒有。只覺有東西在他小腹下時而洶湧如海,時而了無蹤跡,時而暖時而冷的,幸好不影響生活,也搞不懂,也就只能任由它去了。估計這就是絃歌所說的真氣。
「屬下也看不出,估計我家世子能知道的。淺月小姐可以像我家世子討教一二。」絃歌收回視線,繼續向前引路。
「嗯!」雲淺月應付似地應了一聲。像容景討教才不會!反正時間長著呢,這東西在它活它的,只要不妨礙就行,以前沒有武功不也一樣能攀高爬低,如今才懶得費心。順其自然就好。
絃歌再不開口,想著這淺月小姐看起來神經大條且愚不可及。但是越是接越發現令人看不懂。別人都夢寐以求,循規蹈矩,被尊崇拜的東西,在看來卻是一文不值。不知道心裡認為什麼才是最看重的。餘掃見雲淺月悠哉悠哉地左看看右,他本來不解輕視和剛剛惱怒的緒等都褪去,對多了一分探究的尊重。
「千年古剎,也沒啥好看的,不過是老了點兒而已。」雲淺月對靈臺寺給出評價。
「這是被尊稱為天下第一寺,是當初建朝時候始祖皇帝親自賜名。寺院九九八十一院落,僧眾數千人,當初始祖皇帝在落環山一戰中兵力匱乏,後來據說是靈臺寺眾僧持槍上陣殺敵,才助始祖皇帝拖了困境。」絃歌估計這淺月小姐也是不知道靈臺寺來歷,所以給解釋道。
「唔,原來還有這個背景。真是可憐了這一幫子和尚,都出家了還破戒殺人。阿彌陀佛,罪過啊!」雲淺月做出個悲憫的表。
絃歌頓時無語。
當時靈臺寺此舉被天下傳誦,畢竟那一戰是決定戰役,自此始祖皇帝屯兵籌備萬全才徹底反擊,前朝一應散的藩王一一擊敗。靈臺寺眾僧立了大功,被始祖皇帝高高封賞,千古傳誦的篇章,可是到了這淺月小姐這裡就居然了可憐了……
「一將功萬骨枯!和尚立功怕也是圖這寺廟的千載基業香火繁榮。不過都是沽名釣譽,為名為利而已。我看沒啥好值得推崇的。」雲淺月再次給出評價,輕叱一聲,不屑道。
絃歌一怔,看見雲淺月角嘲弄的笑容,他不由想起世子曾經談論起當年眾僧上陣殺敵時候的形,那時候世子雖然沒說什麼,但似乎也是這種嘲弄微諷的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邊這個子是和世子站在了同一個高度。
不過那表只是一瞬間,雲淺月忽然嘻嘻一笑,對絃歌問:「你知道這寺廟裡有尼姑嗎?和尚和尼姑結婚嗎?」
絃歌瞬間打碎了剛剛的想法,覺得他真是鬼迷了心竅了,這個人滿腦子都是污穢七八糟的思想,如何能和世子站在一個高度?他扭過頭,板著臉道:「淺月小姐慎言,這寺中都是出家人,高僧,皈依佛門,如何能住著尼姑?更遑論與尼姑大婚了,簡直就是笑話,無稽之談!」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現代和尚和尼姑可不就是通婚嘛!這個不先進的古代啊!連人都是榆木腦袋的。立即道:「哼,現在沒有而已,以後一定會通婚的!」
絃歌再次停住腳步,鄭重警告道:「淺月小姐,在下勸您這樣的話再不要說一句了,這裡可是靈臺寺,若是被人聽見,惹了靈大師和主持方丈以及眾僧大怒的話,就是我家世子也保不了您。怕是會將您趕出山門去。」
「趕走正好!這個破地方誰願意待啊!」雲淺月不以為然。
絃歌一氣,惱道:「在下想說趕走您是小事兒,會連累我家世子的。」
「我跟你家世子半錢的關係都沒有,連累個屁啊!」雲淺月翻了個白眼。
絃歌頓時無語,看著雲淺月,像是看怪一般。這屁話能是大家閨秀說的?尤其還在男子面前,也太過魯了,不知道世子怎麼就答應了雲老王爺照拂。他真是替世子悲哀。冷峻的臉上不停變著。
「呀,你的臉和變龍有得一拼。」雲淺月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有趣地看著絃歌的臉。那樣子似乎想要上前手一把。
絃歌猛地轉,大踏步向前走去。他真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雲王府的兒!若不是一直就知道雲王府淺月小姐紈不化,不顧世俗,常常做出些驚天之舉的話,如今他非要將抓了見說這個人是假冒的不可。
絃歌的腳步很快,轉眼間就將雲淺月落下一大截。
雲淺月也不介意,想著容景這個小侍衛簡直太古板了,一點兒娛樂的細胞都沒有。
彩蓮、聽雪、聽雨跟在二人後,齊齊為家小姐汗。在靈臺寺說人家寺廟裡住著尼姑恐怕是千古第一人。還居然說和尚和尼姑通婚,也虧想得出來。三人對看一眼,齊齊歎了口氣。以前的小姐雖然不近人,但也還是知道什麼是禮儀,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外人面前還是有大家閨秀淑模樣的。可再看如今的小姐,吃飯狼吞虎嚥,走路每個正行,張口還言語,實在半子形象也無啊!們不由為猶心。不知道小姐將來能不能嫁得出去。
前面的絃歌也同時想著這樣的子估計嫁不出去,沒人要,怪不得太子殿下不喜呢!實在是令人難以接。
雲淺月卻一點兒自覺也沒有,依然一步三晃優哉游哉踱步。想著怎麼也是踩在了古董的地盤上,好好也是沒差的。萬一有朝一日能機緣下又回了那個現代也能為國家文局研究文做出些貢獻來。
再無人開口,走過一座座寺院,直向後山禪院。
小沙彌忙碌地來回穿梭,看到幾人都恭敬地打個佛禮,又匆匆而去。方向是達祖師堂的方向。那邊已經傳來佛音朗誦聲。雖然不能親眼所見,但也可以覺定是人聲鼎沸,極為熱鬧。
雲淺月想著容景陪著一頭禿禿和尚坐著的樣子,不由喜滋滋地道:「最好你家世子今日就皈依佛門。我定然為他燒香慶祝。」
絃歌再次停住腳步,面無表地看著雲淺月喜滋滋的臉道:「十年前靈大師就說過我家世子雖然有佛心,但無佛緣,這一輩子是不會皈依佛門的。淺月小姐大可以不必為我家世子擔心。」
話落,絃歌又繼續向前走去。
雲淺月眨眨眼睛,眼中灰黑一片。該死的!靈那老神也專門和作對。容景明明看起來就可以立馬羽化登仙嘛!沒眼!
彩蓮通過這些天的接自然知道雲淺月想法,不由歎了口氣,對雲淺月低聲道:「小姐,景世子對您多好啊!您如今這頭是他給您梳的吧?男子的手何其尊貴,尤其是景世子那一雙手,估計從來不曾給別人綰髮過。如今對您有多不一樣,您就知足吧!別盼著人出家了。」
「哼,我頭髮就是被他弄的,他不給我梳頭誰給我梳頭!」雲淺月提起這個就有氣。明明頭髮就沒。是被僵著脖子腦袋了半天折騰。
「小姐,景世子怎麼會弄您的頭呢!定是您自己睡覺弄了。景世子好心幫您梳頭。還遭您不待見!」彩蓮嗔了雲淺月一眼,又道:「而且榮王府的王爺和王妃很早就去世了,如今嫡系一脈就只景世子一人而已。他要是出家的話誰來繼承榮王府?這話您以後可萬不要再說了。」
雲淺月一愣,「你說容景的父母都去世了?還是很早以前?」
「是啊,聽說十年前因為北疆發生暴,王爺前去征討,後來被困在了北疆,之後北疆之圍是解了,但是王爺據說中了一種障毒,染了大病,在途中病逝,回來早就冰了。王妃和王爺伉儷深,突聞噩耗就自殺殉夫了。王爺一生只娶了一個王妃,就生了景世子一子呢!景世子從那以後也大病一場,致使十年未曾出府一步。」彩蓮聲音極輕,埋怨道:「這事兒小姐應該知道的,只是您心思從來不關心別人而已。」
雲淺月心思微沉,沒想到容景這麼可憐,不過比起自是孤兒來說也是幸福的。天下可憐去的人多了,至他容景如今天下人推崇,過得比別人舒服。想到此,微沉的心思鬆了幾分,也低聲音道:「容鈴蘭不是容景的妹妹嗎?怎麼他就了一脈單傳了?」
「小姐,您怎麼越發糊塗了?」彩蓮無奈,解釋道:「榮王府子息龐大,景世子這一支是自聖祖皇帝起始延下來的嫡系,但這嫡系一門卻專出癡之人,所以子息單薄,到了這一代王妃更是生下世子後再未有孕,所以只剩下世子一人了。而旁系的卻是子息多的數不過來。容二小姐是榮王府二老爺的嫡系兒而已。另外還有三老爺,四老爺,所以,景世子自然是容二小姐的哥哥。他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們怕是多了去了。也不止容二小姐一人呢!」
靠!雲淺月角不停地搐。古代的世家大族啊!真是可怕!
「不止是榮王府如此,我們雲王府也是如此的。只不過我們雲王府嫡系枝繁葉茂,所以才顯得比榮王府略微簡單些而已。但說是簡單,也是鬥爭不斷,這小姐您是知道的。榮王府是以男子為貴,以景世子為貴,咱們府中則是以子為貴,如今這嫡系一支因為小姐的娘王妃早逝,王爺又沒再娶,也沒再立正妃,所以子獨獨就只小姐一人,就是以小姐為貴了。您如今的份和將來所代表的份讓多人嫉妒的眼睛發紅呢!所以,可想而知,景世子那個世子位置和他的份也不知多人眼紅的。您和景世子形差不多呢!都是比較艱難的。」彩蓮有歎息著道。
雲淺月有些無語。看看什麼狗屁運氣,好不容易重活一回,還是個發,似乎想藏都藏不住。悲哀啊!
二人一番話落,絃歌已經帶著們來到了後山禪院,他停住腳步,指著面前的一院子道:「淺月小姐,就是這裡,世子住在西廂院子,您住在東廂院子。」
「嗯!」雲淺月停住腳步,打量這個地方。果然背靠青山,清幽靜寂,可以聽到有幾聲鳥鳴聲,清脆悅耳。有清風拂來,陣陣清雅的花香,吸了一口,覺得極是好聞,不由問道:「這是什麼花的味道?」
「回小姐,這是半枝蓮的味道。這香泉山之所以得名香泉二字,是因為有兩種珍貴的花。一種是半枝蓮,一種是廣玉蘭。這兩種花使得這山上的泉水都是花香味。等奴婢用這香泉山的水給您沏一壺茶您就知道多好喝了。」彩蓮立即道。
「嗯,那正好嘗嘗。」雲淺月點頭,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對著絃歌擺手,「你去找你家世子吧!我這裡不用你了,告訴你家世子,我要睡覺,沒事兒不準來煩我。」
「是!」絃歌點頭,對雲淺月道:「這院落都有衛暗中守護,所以淺月小姐盡可放心安睡。在下去尋我家世子。」
「好!」雲淺月再不看他,抬步向院走去。
絃歌則是施展輕功向達祖師堂而去。一邊乘風而行一邊想著多子希能得世子青睞,偏偏這淺月小姐避世子如洪水猛。而世子還偏偏願意靠近淺月小姐,他真是不明白了。不過這也不是他該明白的事兒。
來到東廂院子,雲淺月大步流星直奔主屋。
彩蓮等人地匆匆跟在後。
屋潔淨無塵,早已經提前有人收拾妥當。雲淺月看到寬大的床和香的被子直接撲了上去,閉上眼睛舒服地道:「破馬車顛簸的難死了,還是床舒服啊!」
彩蓮無語看著雲淺月,想著小姐怎麼就這麼睡覺呢!連累著們也玩不上。不由苦著臉道:「小姐,如今是大白天,您昨日睡得很早啊?怎麼還困?」
「昨日你們吵鬧了半夜,我哪裡睡好?白天怕什麼,困了就要睡!」雲淺月閉著眼睛不睜開。
「可是您還沒吃早膳呢!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小廚房有擺好的齋飯呢!您好歹吃了再睡啊!」彩蓮想著最好是吃完飯別睡了,帶著們出去玩玩。
「不,我不吃了,你們去吃吧!吃完你們自己去玩去,不用管我。」雲淺月自然明白這三個丫頭的心思,此時怕恨不得衝向達堂去聆聽佛音呢!
「那怎麼行?奴婢們如何能留小姐自己在這?不行!」彩蓮搖搖頭。
「有什麼不行?沒聽說這個院子四下都是衛嗎?我就在這睡覺能有什麼事兒?丟不了,了自己去找吃的。你們別煩我,趕去玩吧!」雲淺月揮手趕人。
「讓聽雪、聽雨去玩吧!奴婢在這裡守著小姐!」彩蓮還是搖頭。
「讓你去就去。你們三個都去!」雲淺月扯過被子蓋在上,還補充一句,「這是命令!快去,我要睡覺了。聽了什麼被化的佛音回來和我說說。」
彩蓮有些猶豫,但耐不住早就想去看的好奇心和好玩的心思,見雲淺月確實要睡覺不去看,只能點點頭,「那奴婢三人就去了。小姐好好休息!」
「嗯!」雲淺月應了一聲。
彩蓮三人對看一眼,轉走了出去,還不忘將房門給關上。三人商量了一下,連飯也沒吃,就興沖沖跑出了東廂院子,直奔達祖師堂而去。
雲淺月聽著腳步聲走遠,當真就睡了去。在看來什麼也不如睡覺香。
剛睡沒多久,便聽一陣腳步聲走進了院子,腳步聲極輕,但天生敏外加有功,所以聽得極為清晰。
雲淺月蒙上頭,心裡想著誰敢來吵打擾好眠,一定用大鍋炒了誰。
「小王爺請留步,我家小姐在睡覺!」莫離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原來是夜輕染!雲淺月睏倦的頭腦清醒幾分。不過還是耐不住睏意。夜輕染雖然和算起來不錯,但也大不過睡覺。想著原來莫離也跟著來了,不錯!有這個人給他擋走了人就可以放心睡了。
「在睡覺?」夜輕染停住腳步。
「是!」莫離點頭。
「大白天睡什麼覺?怎麼覺就這麼多?是不是不舒服?你閃開,我進去看看。」夜輕染繞過莫離向前走來。
「小王爺止步。畢竟是小姐閨房。你進去多有不便!」莫離再次攔住夜輕染。
「難道大白天睡覺還服?」夜輕染瞪了莫離一眼,似乎也察覺不太妥當,對他揮揮手,「那你去喊醒,就說我帶去玩。後山谷的半枝蓮和廣玉蘭開得極是不錯,可以去看看。還可以去河裡魚吃,這香泉山別的都不好,就是香泉水養的魚超味。我給烤魚吃。本小王的烤魚技可是一絕。一般人吃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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