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七十三章 神機妙算

雲淺月沉著臉聽著青裳的話，雖然房門關著，但那飯菜香味還是一陣陣從屋外傳來，本來晚上就沒吃飯，如今肚子很配合地咕嚕了一聲，收回視線惱怒地瞪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又抬頭看向門口。

「我家世子說這些菜都是他親自做的，沒有用別人手幫忙，所以才做到這麼晚。」青裳的聲音從門外繼續傳來，真誠地道：「淺月小姐，奴婢可以用命保證，這些菜真的是我家世子做的，我家世子從來就沒下過廚房，這是第一回做菜呢！」

容景做的？雲淺月一愣，隨即不屑地哼道：「他做的飯菜能吃？」

「淺月小姐，您難道沒聞到這飯菜的香味嗎？」青裳輕聲詢問，似乎有些眼饞地道：「可惜奴婢也沒吃上一口，藥老和絃歌、清泉眼饞了許久世子也沒給他們吃。剛做好立即就給小姐您送來了呢！」

雲淺月自然聞到了屋外的飯菜香味，肚子又咕嚕嚕地了起來，了角，心裡做著掙扎，一邊是打死也不吃，和容景那丫的老死不相往來；一邊是肚子很，飯菜很香，尤其還是那黑心的手指不沾春水的傢伙親自下廚，過了這個村，估計就沒那個店了。

「淺月小姐，要送進去嗎？」青裳等了許久都沒聽到雲淺月的聲音，出聲詢問。

「小姐，外面還下著小雨呢！他們的上都淋了，快讓他們將飯菜送進去吧！難得景世子對小姐的一片心。」雲孟一邊說著一邊似乎在吞口水。

「他個屁心，他的心都是黑的。不吃，給他拿回去吧！」雲淺月很有骨氣地拒絕。不就是一頓飯菜嗎？若是吃了他的東西，原諒了他，也就太沒出息了。那麼還混什麼？直接用豆腐撞死自己得了。

「哎，淺月小姐果然不吃，真是讓我家世子猜對了。我家世子說我們來了估計也是白跑一趟，不過做人要講究誠信，說一不二，他既然答應了小姐的事，自然要做到，小姐不吃正好，他如今還沒用膳呢！世子說他做的時候沒做自己那份，所以奴婢拿回去之後世子自己吃也是一樣的，耗費了這麼大的心力親自下廚做的飯菜怎麼也不能浪費不是？」青裳一邊歎息一邊氣都不帶換的說了一大段話，末了，對雲淺月恭敬地道：「那淺月小姐休息吧！奴婢和青泉就回去了！」

話落，青裳青泉二人果然轉向外走去，腳步踩在地面上還可以聽到濺起的水響。

「小姐，您怎麼能不要呢！那可是景世子親自做的飯菜呢！您不吃留下來給老奴也好啊！」雲孟立即埋怨地對雲淺月道。簡直對那飯菜垂涎滴。

雲淺月沉著臉聽著那腳步聲走向門口，須臾，深吸了一口氣，大喊，「回來？誰說我不吃？我又改變主意了！」

就要將這些飯菜都吃，讓容景那丫的死！

什麼置氣啊，惱怒啊，節啊，老死不相往來啊，都是屁話！不能虧待自己才是真格的，送上門的好東西不要是傻子。尤其是那個傢伙的第一次下廚，不吃白不吃。

「好，奴婢這就送進去！」青裳歡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接著輕快的腳步聲轉眼就返回來到門口。

那一瞬間，雲淺月立即覺得自己又上當了！

「不行啊，淺月小姐，如今這是十六個菜，您留下八個吃，剩下的八個奴婢拿回去給我家世子好不好？我家世子還沒吃飯呢！」就在雲淺月要反悔的時候，青裳腳步猛地停住，用幾乎請求的語氣道。

「不行！他沒的吃活該！誰不多做一份呢！」雲淺月板下臉。

「那您留十二個，給我家世子四個？」青裳再次請求。

「不行。」雲淺月推開被子下床，斷然道。

「就一個呢？」青裳語氣幾乎哀求，「淺月小姐，您知道，我家世子吃的很的，一個夠了。」

「一個也不行！我要全留下，他要吃自己再做去。」雲淺月覺得自己變了黃世仁，外面那小丫頭就是楊白勞。

「那好吧！我家世子累得不了了，只能讓藥老再重新做了。」青裳垮下臉。

「這位姐姐，您將飯菜給我就好，我給我家小姐拿進去。」彩蓮此時也穿戴妥當起來，心裡想著景世子對小姐真好，都被謠言污穢的這般況了還惦記著小姐親自下廚做菜。就不明白了，小姐怎麼似乎還不領的樣子呢！哎……

「那好吧，我上正好有涼氣，也不宜進去。」青裳將飯菜的籃子遞給彩蓮。

青泉也將籃子遞給彩蓮，眼睛卻盯著被彩蓮接過去的籃子，似乎含著無限不捨。

彩蓮看著青裳和青泉不捨的模樣，險些衝的將籃子又給人家塞回去。還好還想著小姐今日沒吃飯呢，轉推開門進了屋。

屋剎那盈滿飯菜香味。

「淺月小姐，那我們回府了！」青裳對門恭敬地道。聽到雲淺月心思早就不再地應了一聲，似乎笑了一下，手一拉青泉，二人轉向外走去。

雲孟看看屋，又看看青裳青泉，腳步匆匆追了出去，「老奴送送兩位！」

「有勞猛大總管了！」青裳很有禮的對雲孟點點頭。

「真是辛苦景世子了。能得景世子如此厚待，是我家淺月小姐的福氣。淺月小姐就是直子壞脾氣，都是被老王爺給慣壞了。若是有什麼得罪了世子的地方，請世子多擔待些吧！」雲孟一邊走一邊道。

「我家世子怎麼會怪淺月小姐？世子說這天下所有子也不及淺月小姐一分真呢！我家世子很喜歡淺月小姐的。孟大管家多慮了。」青裳笑著道。

「此話當真？」雲孟眼睛一亮。

「自然是當真的，就連我們幾個邊侍候世子的人都不敢說淺月小姐半分不是呢！今日絃歌回去時候說了淺月小姐一句不滿的話，就被世子罰去蹲了三個時辰的馬步呢！」青裳點點頭，笑著道：「明日的武狀元大會因為這一場雨改在了皇宮聖殿，我家世子明日早上會來接淺月小姐去皇宮的。」

「景世子果真是待我家小姐大好啊！」雲孟這回放了心，一張老臉笑了花。若是論這天下人中他最喜歡的人就是非容景莫屬了。將雲淺月當兒一般看待，自然希兩個人能親相，雖然知道這很難，但有希總是好的。

青裳不再說話，青泉狀似無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主屋燈亮著，一個纖細的影坐在窗前，手中的筷子一一的，顯然在吃飯，他著笑了一下。

雲孟又說了句什麼，一行三人出了淺月閣走遠。

主屋，彩蓮站在桌前給雲淺月布菜，自然將外面青裳和雲孟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終是忍不住開口，「小姐，您看，景世子真的對你好的呢！誰能有這份心親自下廚做菜？不是都說君子遠庖廚嗎？更何況又是天下人敬仰的景世子？居然親自給你下廚不說，還大半夜差人來給您送菜來。而且還不允許別人說您一句不好，雖然外面傳得那麼多影響他聲明的話，他都還能明日來府中接您去皇宮。您就別生景世子的氣了吧！」

「哼，人家說什麼你都信？」雲淺月一邊吃著芙蓉燒魚，一邊瞥了彩蓮一眼。

「哎，小姐，不是奴婢相信別人說的，而是奴婢親眼所見的。從景世子大病十年後出府第一件事就是在皇宮從太子殿下手中救了您後，就一直對小姐您很好的，這些日子不止奴婢看得到，就是咱們府中人都在私下裡傳呢！您見過哪家小姐得景世子如此用心對待？」彩蓮歎了口氣，一番話落，見雲淺月沒有冷臉，才膽子大了許多。

「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估計就是和那糟老頭子爺爺一樣，欺負我為樂。」雲淺月不買賬。別人看見的都是那傢伙對好，為什麼就沒人看到他對不欺負的時候？

「小姐，那景世子為何不去欺負別人？」彩蓮又歎了口氣，對於雲淺月對容景的偏見真恨不得給苦口婆心勸回來。

「那是別人沒我好欺負唄！」雲淺月道。

彩蓮頗有些無語地看著雲淺月，從來沒覺得小姐向對待景世子這件事上如此的紈不化。大膽地道：「小姐，您覺得您好欺負嗎？您連這京城裡數一數二誰人都不敢惹橫行霸道的孝親王府冷小王爺都敢得罪，且次次讓那小王爺討不到好，這京城還有誰那個子比您厲害？」

「這就是了！沒有人比我厲害，所以他容景才來欺負我啊，欺負了我他很有就不是嗎？」雲淺月哼了一聲。

彩蓮準備好的一大串勸說被堵在了心口，想著也許天生下來景世子和家小姐就不對盤。也不敢再說下去，生怕又說惱了小姐。只垂下頭有些悶悶地道：「最近京城中人都在私下裡傳說景世子待小姐是不同的，怕是喜歡小姐才這樣對小姐好，咱們府中人私下裡也都這樣說，奴婢和趙媽媽幾人也都覺得景世子是喜歡小姐的。還想著若是這樣就好了，小姐若是真能嫁給景世子，可是天大的喜事兒。誰知道事怎麼會變了這樣？小姐怎麼就看不上景世子非要嫁給容楓公子呢？」

「他喜歡我？鬼才相信！他就是欺負我過癮。」雲淺月沒好氣地道。

「也許小姐覺得景世子不好，但是您怎麼能拿自己的終大事開玩笑呢！容楓公子真的有那麼好？聽說他是文伯候府的後人，文伯候府就剩下容楓公子孤一人了。如今算是暫時寄居榮王府，雖然是榮王府的旁支，但畢竟是在幾十年前就另立了門戶，也得不到榮王府多照拂的，您的份要嫁給容楓公子怎麼可能？這不是門不當戶不對嗎？再說皇上哪裡會允許？當時奴婢們聽說之後都嚇壞了。萬一當時皇上惱怒，小姐，您多危險啊！」彩蓮越說小臉越白，似乎這件事真嚇了夠嗆。

「來，吃口魚，驚，也堵住你這張。」雲淺月夾了一口魚塞進彩蓮裡。想著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將這小丫頭片子發賣了？實在太能嘮叨了。年紀輕輕就步了大媽和的行列，真可怕！

彩蓮一口魚果然被堵住了，哀怨地看著雲淺月，無奈只能咀嚼，剛嚼了兩口，眼睛一亮，「小姐，這魚真是景世子親自做的？」

「誰知道呢！」雲淺月招招手，「一起吃吧！」

彩蓮搖搖頭，「景世子親手做的，奴婢可不敢吃。」話落，無比崇拜地道：「景世子果真是天聖第一奇才，真是無所不能，連飯菜都能做得這麼好吃！」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

「怪不得這麼香呢，原來是景世子親自做的，今日本太子有福了。」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悉的聲音，接著腳步走近，房門被推開，堂而皇之地走進來一個人。折扇輕搖，風流倜儻，正是南凌睿。

「呀，你是誰？怎麼闖進小姐閨閣！」彩蓮一驚，立即擋在雲淺月面前，隔住南凌睿的視線，怒斥道：「深更半夜，你還不快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

「小丫頭還有意思！」南凌睿輕笑了一聲，不理會彩蓮，腳步不停地走到桌前，折扇輕輕一晃，一大力襲來，彩蓮的小子就被打出了老遠，他沒有半客氣地坐在了雲淺月對面，對彩蓮吩咐，「給本太子拿一雙筷子來。」

「太子？您……您是……」彩蓮這才回過味來人是誰，睜大眼睛看著南凌睿。關於這個太子的種種傳言都冒腦海，小臉霎時慘白，對外大喊，「快來人啊，南梁太子闖進小姐……」

的話剛喊出一半，飛來一塊堵住了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這個小丫頭實在恬噪，不但恬噪，還大驚小怪。」南凌睿看著面前的飯菜，嘖嘖讚歎道：「聞著這味道就覺得很香，沒想到景世子除了舞文弄墨外還會這一手。了不得啊了不得。」

雲淺月抬頭看了南凌睿一眼，哼了一聲，問道：「你怎麼半夜闖來我這裡？」

「什麼是半夜闖來你這裡？是我昨日就住在了榮王府，本就沒有離開。如今聞到飯菜的香味睡不著，就順著味道來了。」南凌睿又對彩蓮吩咐，「還不快去給本太子拿筷子，你若是再大聲喊，將所有的人喊醒，那麼你家小姐明日的名字後面不止是容景和容楓，又該多加一個本太子了。」

雲淺月想著他的鼻子是屬狗的嗎？還順著香味就來了！不過家的糟老頭子還真是對這個南凌睿看順眼了啊，居然留下吃飯不說，還留下住宿。

「睿太子，您就放過我家小姐吧，奴婢求您了！這可是小姐閨房，您怎麼能隨便進來？」彩蓮困難地吐出，小臉發白，對著南凌睿懇求道。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來了這裡？行了，快不囉嗦了，你再囉嗦本太子就將你殺了扔出去餵狗。」南凌睿對彩蓮煩悶地擺擺手。

「小姐……」彩蓮看向雲淺月，委婉地提醒，「他可是睿太子啊！」

「我自然知道他是睿太子。行了，你去給他拿一雙筷子吧！反正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免得浪費了。」雲淺月好笑地看著彩蓮，想著終究是不敢說睿太子風流花心。擺擺手，看著彩蓮害怕慘白的小臉安道：「沒事兒，他吃完飯就走。難道你真要將這府中的人都喊來不？」

彩蓮扁了扁角，不滿地嘀咕，「小姐，您對誰都這麼好，怎麼就偏偏不對景世子這樣好？奴婢不……不去！」

「呵，本太子一直都很佩服景世子的，收買了天下人，連你邊的小丫頭都收買了。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到的？本太子倒是很好奇啊！」南凌睿看著彩蓮，瞥了雲淺月一眼，笑得意味幽深地道。

雲淺月哼了一聲，「眾人皆醉我獨醒。沒辦法。」

「哈哈……對，對，就是眾人皆醉我獨醒！」南凌睿哈哈大笑起來，折扇一合，「啪」的一聲輕響，他附和雲淺月讚道：「誰說夜輕染與你志同道合？本太子覺得你和我更趣味相投才對。」

雲淺月白了他一眼，想著對面這個人除了風流外，人還是很投脾氣的。

「小姐……」彩蓮都快要哭了。難道自家小姐不知道睿太子是什麼樣的人嗎？據說南梁太子府的子如過江之卿，而這位太子還整日游手好閒，日日遊戲花叢尋覓人收攬府觀賞。小姐怎麼能還對這樣的人笑呢！

「還不快去拿筷子！彩蓮，你越來越多了！是不是真要將我惹惱了將你發賣了才甘心？」雲淺月臉一板，這小丫頭真當是無比好說話的人了？如今說一句話敢回八句，的話都不頂用了。

「是，奴婢這就去！」彩蓮子一，再不敢說話，乖巧地走了出去。

「嗯，這種小丫頭就是欠調教。只要多加調教後就乖覺了。要不我送給你兩個聽話的小丫頭？保準你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半分不敢違抗你。」南凌睿給雲淺月建議。

「不用！你留著自己使吧！」雲淺月頭也不抬。

南凌睿撇撇，不再說話。彩蓮磨磨蹭蹭地將筷子拿來，還沒走到面前就被他一把搶過，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你八天沒吃飯？」雲淺月看著他。

「就算我一日吃了八頓，也抵不過這一頓是容景親手做的。」南凌睿唔噥地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

彩蓮站在屋中不離去，小臉上的神繃著，時刻警惕著南凌睿，似乎生怕他吃著吃著就大發撲到雲淺月上去。

「看來我來的還不算太晚。你說這是弱人親手做的飯菜？那怎麼也要吃兩口了！」夜輕染人未到，聲先聞，轉眼間就來到了門口，挑開簾子走了進來。上帶著一雨涼氣。

雲淺月一怔，想著容景做的飯菜面子就這麼大？看著夜輕染，「你怎麼來了？難道這香味都能雲王府飄到德親王府去？」

「我是路過，聞到味道正得很，就進來了！」夜輕染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雲淺月無語，想著你路過的真是時候！

「那還不快過來！景世子做的飯菜千載難逢啊！」南凌睿對夜輕染友好地招手。

夜輕染瞥了南凌睿一眼，快步走了過來，不客氣地坐在了桌前，對睜大眼睛，張大的彩蓮吩咐，「去給本小王拿一雙筷子來。和容楓打了半夜，累死我了。」

彩蓮看了雲淺月一眼，見小姐沒反對，轉聽話地下去了！

「誰贏了？」南凌睿立即興趣地問。

夜輕染哼哼了一聲，「誰也沒贏，明日接著打！」

「早知道我就跟著你去看好戲了，錯過了一場打架！不過明日本太子說什麼也不會錯過的。」南凌睿立即道。

「你和容楓去比武了？明日武狀元大會有你們打的，今日打什麼勁？」雲淺月看著夜輕染，想起外面一直下著雨來，這才發現夜輕染的服有雨水淋被他烘乾了的褶皺痕跡，蹙了蹙眉，「而且你們還是頂著雨比試的？」

「嗯！今日練練手。」夜輕染道。

「我看不是吧？」南凌睿懷疑地看著夜輕染，一雙桃花目似乎能徹夜輕染簡單的表後的深意，他笑問，「難道不是你跑去質問容楓為何會迷了月兒的心？容楓無可奉告，然後你一怒之下就對人家出手，人家無奈之下反擊，你們就這樣打起來了？」

夜輕染臉尷尬一閃而逝，沒注意南凌睿對雲淺月的稱呼，怒道：「不是！」

「我怎麼看你這樣的表就像是呢！」南凌睿似笑非笑。

「你是不是想本小王也和你打一場？那這弱人的飯菜你就不用吃了。」夜輕染挑眉，冷冷地威脅南凌睿。

南凌睿立即識趣地住了。

雲淺月心思轉了轉，眼皮翻了翻，想著跑去找容楓倒是符合夜輕染的作風。

彩蓮拿來筷子，夜輕染不再說話，看來真是急了，狼吞虎嚥起來。這回到南凌睿看著夜輕染詢問，「你難道了八天沒吃飯？」

「一天！我早上沒吃，中午也沒吃，晚上也沒吃。」夜輕染話落，又唔噥了一聲道：「你說得對，就算我一天吃了八頓飯，只要這一頓是那個弱人做的，我也照樣能吃得下。」

南凌睿深有同地點點頭，也埋頭大吃起來。

雲淺月有些無語問天。面前這兩個人一個是一國太子，一個是尊貴的皇族後裔小王爺。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一頓容景的飯菜而已，至於嗎？將芙蓉燒魚放在自己面前，其它的都推給南凌睿和夜輕染。想著什麼全部都是那丫的下廚做的菜？簡直是屁話！就覺得這盤芙蓉燒魚味道和藥老所做的這些菜味道不一樣。其它的都和藥老做的味道一模一樣，不是藥老做的才怪。

不過這芙蓉燒魚和以往吃的味道一樣，難道每次吃的魚都是那黑心的做的？

怎麼可能？

「小丫頭，你怎麼不吃？」夜輕染看著雲淺月小臉一變再變。

「吃呢！」雲淺月懶得再想，揮筷子。

房間再無人說話，只縈繞著飯菜飄香。

半個時辰後，一大桌子菜被一掃而空。南凌睿和夜輕染對看一眼，都頗有些意猶未盡。然後齊齊看向雲淺月，雲淺月抖了抖手中的僅剩的魚骨頭，二人徹底絕了心思。

「吃飽喝足最適合秉燭夜談，我們三人培養培養，如何？」南凌睿詢問。

夜輕染叱了一聲，起站了起來，抬步向門外走去，「本小王要回去睡覺。」

「那我們兩個培養，如何？」南凌睿又轉向雲淺月。

雲淺月打了個哈欠，對著南凌睿擺擺手，「你若不想我有辦法將你剛剛吃下的東西都幫你倒出來，那你就儘管留下來和我培養。」

「本太子覺得還是吃飽喝足還是睡覺最好！」南凌睿打了個哈哈，起站起來，也跟隨夜輕染出了房門。

雲淺月瞥了一眼離開的二人一眼，又看向桌子上十六個空空如也的盤子，有些好笑地笑了笑，剛要吩咐彩蓮將這些收拾了，只聽外面傳來夜輕染的大聲，「那個該死的弱人在飯菜裡放了什麼？」

雲淺月一愣，容景在飯菜中放了什麼？

夜輕染話落，又傳來南凌睿的怪，「是豆！哎呦，本太子不了，茅廁在哪裡？」

接著就聽到兩人腳步聲不約而同地飛奔出了淺月閣。

雲淺月一下自己的肚子，沒有半分不適，目定在芙蓉燒魚那個盤子上看了片刻，又看向被僅僅每一個盤子了一小口後來全部被南凌睿和夜輕染吞食腹的十五個菜盤子，角了，無語地向棚頂。諸葛亮的神機妙算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那黑心的傢伙！他難道未卜先知南凌睿和夜輕染都會來這裡蹭飯？

吃飽喝足，無半分不適。雲淺月後半夜一覺睡到清晨。醒來後神清氣爽，推開被子，起下床，走到窗前拉開簾幕看向外面，大雨過後天朗日清。

彩蓮聽到聲響端著清水推開門進來，放下水盆，對雲淺月輕聲催促道：「小姐，您得快些，景世子的馬車已經等在府外了。」

雲淺月皺眉，想著昨日青裳似乎是說那個傢伙今日來接去皇宮。也懶得跟彩蓮廢話，安靜地洗漱，簡單地用過早膳後出了房門。

彩蓮想跟上，被雲淺月阻止了，見雲淺月出了大門口，才垮下小臉，想著以後再不能碎在小姐面前說東說西了，小姐怕是煩了不喜歡了。雲王府大門口，果然容景的馬車已經安靜地等在那裡，如往常一樣，簾幕閉。

雲孟見雲淺月過來，連忙將手裡的一個花籃遞給，在雲淺月用眼神詢問下他立即道：「這是上書房的課業，小姐拿著這東西趕快上車吧！別讓景世子久等了。老奴還要去看看睿太子，昨日睿太子病了。」

雲孟話落，不等雲淺月再問，急匆匆跑進了府中。

雲淺月皺眉看著手中的花籃，裡面整齊地疊放著一大疊書本和書簡。回頭看雲孟，見他早已經走的沒影了，只能挑開簾子上了馬車。

馬車，容景正在看書，見進來，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看書，對絃歌溫聲吩咐，「趕車！」

絃歌立即揮起馬鞭，馬車緩緩走了起來。

雲淺月坐下子，看了一眼容景邊放著一個緻的書匣，書匣敞開著，裡面裝著和手中籃子一樣的書本，挑了挑眉，問道：「這是做什麼？」

「去上書房上課！」容景道。

「不是去觀看容楓和夜輕染的比試嗎？」雲淺月一愣。

「昨日染小王爺淋了雨不小心病倒了，比試自然無法進行，皇上將比試延後了。」容景頭也不抬，聲音溫潤。

「那你還去皇宮做什麼？別告訴我你也要和我一起去聽課。」雲淺月想到昨日夜輕染和南凌睿吃了那些飯菜齊齊中了豆就覺得這丫的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肚子的黑心鬼點子。還夜輕染不小心淋了雨病倒了？虧他能面不改心不跳地說出來。

「很是不巧，昨日一場大雨，在上書房上課的大學士染了涼氣病了，皇上請我先代課幾日。」容景如玉的手指輕輕翻開一頁書本，溫聲道：「所以，我還是要去皇宮的，而且還是上書房。正好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