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世子妃》第76章

第一卷 笑繁華 第七十五章 真敢下手

雲淺月跟在容景後,一邊踢踢踏踏地走著,一邊順便觀賞皇宮的緻。有太監宮來回穿梭,見到二人很遠就跪在地上見禮。雲淺月看著戰戰兢兢張地跪在地上的人無奈,想著這就是古代。尊卑深人的靈魂。

「說了你幾次都不改,總有一天腳崴了,你就能端端正正好好走路了。」容景回頭看了雲淺月一眼,溫和的聲音含著無奈。

雲淺月不以為然,瞥了容景一眼,「我發現你管得真寬。」

「你也發現了?那你有沒有發現我就對你管得寬?」容景停住腳步,仔細地看著雲淺月,聲音低淺,含了一別樣的意味。

「發現了!你喜歡欺負我嘛!我沒有,你讓我想到。」雲淺月道。

容景子一抖,抬步繼續向前走去,走了兩步,聲音傳來,似乎有些賭氣,還有些磨牙,「你真是沒救了!」

「嗯,我也覺得!所以你不用總管著我了!我是真沒救了。我都自暴自棄了,你還管著我做什麼啊!」雲淺月覺得氣到這個傢伙真是大有收穫,腳步立即輕快了,兩步追上容景,歪頭看他臉,笑嘻嘻地道:「喂,你去管秦玉凝吧!一定喜歡讓你管的。你沒發現那小丫頭見到你都挪不了嗎?……」

容景腳步頓住,偏頭看著雲淺月,目黑幽幽的。

雲淺月子一個瑟,聲音戛然而止。

容景認真地盯了雲淺月半響,在雲淺月心驚膽戰以為他要發飆的時候,他緩緩吐出一句話,「你果然沒救了!」

話落,他繼續抬步向前走去。

雲淺月眼睛眨了眨,扁了扁角,臉部表變化了一陣,默默無聲地跟上容景。

二人再不說話,一前一後來到了上書房。

上書房是皇宮中獨立的一宮殿,四周無其他宮殿,端得是清淨無比,的確是個適合讀書的地方。

容景腳步不停走了進去。

雲淺月低著頭,踢踢踏踏地跟在容景後,手中拿著書匣,儼然是個小書僮。

「景世子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是景世子呢!」裡面又有人喊了一聲。

「真的是景世子,我們等了這麼久都沒見到景世子來,還以為不來了呢!」裡面又有人說了一句。

接著殿想起七八舌的聲音。

雲淺月聽著裡面不停傳出的聲音,有男有,看來是不人。小聲嘟囔,「這個老皇帝也太能生了吧!也不怕累死。」

「大多都是王府和朝中大臣的子來陪讀的,皇上有算上太子外十三位皇子,十五位公主。後宮妃嬪三千,也不算是太能生的。」容景回頭看了雲淺月一眼,將上下打量了一遍,「不過你這個小板,估計這輩子也別指有這些兒了!」

雲淺月立即直腰板,對容景怒目而視,「不打擊我你難是不是?我生不了這麼多生優生總行了吧?我的兒也不用多,就一個兩個就夠用了。將來都是才華冠蓋之人,比一堆不了氣候的小蘿蔔頭豈不是強多了?」

「嗯,你說得有道理!」容景深深看了雲淺月一眼,似乎笑了一下,抬步走了進去。

雲淺月被容景那一眼看得渾不舒服,覺得是瘋了才和說生兒育的事兒。這簡直就是自己找罪難得的臉紅了一下,又很厚臉皮地將紅用手了兩下沒了,跟著容景後走了進去。

容景一進門口,裡面頓時雀無聲。

雲淺月想著這就是容景這丫的的個人魅力了!皇上來了也不過如此吧?掃了一眼大殿,頓時驚住了,黑的一片,有男有,大約有百人還多。做夢也沒想到上書房居然有這麼多人。一張張或年輕或稚或明麗或溫婉的臉,最大的不過二十出頭,最小的也才七八歲的模樣。停住腳步,一副驚駭地模樣看著眾人。

眾人也都看見了容景後的,一改看容景的崇敬目,百多張臉孔神也是百種千樣。有疑,有不解,有鄙夷,有不屑,有羨慕,有淡漠,有懼怕等等多種緒,獨獨不見歡喜。

雲淺月想著的人緣真是奇差無比啊!

什麼是天差地別的對待,雲淺月今日是徹底領教了。覺得容景特意等一起來上書房就是要打擊的。這個男人果然無不欺負,黑心到人神共憤!

雲淺月瞪向容景,看著他清清淡淡的臉,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對著大殿坐著的百多人連多餘的神都沒有,頓時圓滿了!覺得做人還是不要十全十的好。十全十也是一種負擔。

「將書匣給我吧!」靜寂中,容景對雲淺月溫聲開口。

他剛剛一開口,四下響起一陣氣聲。

雲淺月不明白這麼一句話能起到什麼效用,讓這些人如此大的反應。將垮了一路的書匣遞給他,目沒看他,卻是搜索有沒有空座,卻一眼看到了玉凝在那裡坐著,邊有一個空座,上面放著的花籃,玉凝正看著和容景,臉,神極其不好,暗暗覺得這小心估計又恨了,無奈地抬步向走去。

剛走一步,不妨容景本沒接住書匣,書匣向地上砸去,一驚,立即轉了一步手去接,不妨踩到了邊,子一個失重向容景砸去。

容景似乎無奈地歎息一聲,手扶住子,自己的子被撞得後退了兩步。二人子還沒站穩,只聽「砰」一聲重響,書匣砸到了地板上,裡面的書四散飛出。

四周再次響起一片氣聲。

「我給你書匣,你怎麼不接住?」雲淺月也懶得理會那些人,瞪了容景一眼,推開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邊,想著古代的服就是麻煩。然後抬起頭,對容景嘲笑,「果真是個弱人,連個人都接不好,還倒退了好幾步,真沒用!」

這回大殿雀無聲了,連大氣都不聞,一個個驚呆了一般地看著雲淺月。

「是你沒到我手裡就鬆手了,怎麼能怪我?怎麼不說你自己重呢?早知道就讓你摔那一下子算了,免得做了好事兒還不落好。」容景也不因雲淺月的嘲笑生氣,彎去撿地上的書匣。

「算了,別髒了您尊貴的手,還是我撿吧!」雲淺月實在不了大殿百人的目,彎去撿地上的書放進書匣。想著也的確是不對,只顧著找空座了,哪裡注意這個傢伙還沒接到書匣就鬆手了。

容景果然住了手,目溫和地看著雲淺月彎下腰去。

大殿靜得連呼吸都不聞,人人都似定住了一般看著門口的二人。心中齊齊想著果然傳言不假,景世子對待雲淺月是不一樣的。連皇上太子殿下距離景世子都要三尺開外,而偏偏剛剛他們看到了景世子居然大庭廣眾之下摟住了雲淺月,那麼親的距離景世子仿若不覺,若不是親眼看到,任打死他們也不相信。

甚至有些懷疑門口站著的那個人是景世子嗎?

若不是那一張如詩如畫的容,溫潤如玉的外表,清淡雅致的神態,以及除了他外整個天聖甚至整個天下再無人敢穿的月牙錦袍,他們會以為這個人真不是景世子的。

玉凝小臉一霎那變得慘白,怔怔地看著容景。雖然從未和景世子走近過,但卻關注了他數年,哪怕丁點兒的小消息也從不錯過,更別說景世子從出府這些日子以來每一次見面都不會錯過他每一個神了,發現只有面對雲淺月的時候,容景的臉上會呈現多種富的表,除此之外,他就如一尊神像一邊,高站雲端,淡漠疏遠地俯視所有人,任人連親近一步都不能夠。

「好了!給你!」雲淺月將書全部收起,直起子,將書匣地給容景。

「要好好聽課,不準睡覺。」容景接過書匣,溫聲囑咐。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不答話,向玉凝走去。看到那小人一臉慘白傷神,眼睛眨了眨,想著我佛普渡眾生,快將這個癡到懸崖邊的人拯救拯救吧!否則保不準哪一日就會掉下懸崖。一點兒也不慈悲,絕對不會救的。

上書房靜寂無聲,只聽到雲淺月的腳步聲。

秦玉凝的位置自然是靠前排,所以雲淺月沒走幾步就來到了秦玉凝的邊,並沒有駐留,而是手拿起了籃子向後走去,已經看到最後一排還有兩個空位置了。想著估計這小人此時也不待見邊坐著,還是去後面吧!

「月姐姐,你去哪裡?」秦玉凝驚醒,連忙對雲淺月輕喊了一聲。

「我去後面。」雲淺月頭也不回地道。

容景看著雲淺月向後面走去,並沒有說話,而是腳步輕緩地走到正前方,將書匣放在正前方的桌案上,低頭從書匣拿出一本書,緩緩打開,再抬頭眸掠過眾人看向雲淺月。

大殿中有一半的人此時都追逐著雲淺月的影,一路跟著走到最後排,看著將籃子隨意一扔在桌子上,又看著踢了踢歪著的椅子,將椅子踢正才坐下來,然後看著頭也不抬地將籃子裡所有的書都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又看著將所有的書都刷拉刷拉翻了兩頁後,倒著拿起其中一本書看了起來。旁若無人。

眾人目都落在拿倒了的書本上,不人由探究的表轉為鄙夷。

「雲淺月,據說你和雲世子景世子分別學習了半個月,如今連本書都能拿倒,果然是天聖的書盲,愚蠢的人!」一個悉的怪氣的聲音響起。

雲淺月聽到這悉的聲音蹙了蹙眉,抬起頭順著聲音看去,就見不遠居然坐著冷邵卓。一愣,剛剛沒看見,沒想到除了玉凝外這裡面還坐著人。似乎還不止是一個,也看到了容鈴蘭和冷疏離,不過那二人不像是以前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而是分得老遠坐著,此時冷疏離臉也是一臉鄙夷的神,而容鈴蘭則是疑地看著,到沒有什麼向以往那邊嫌惡的緒。收回視線,心想著怎麼到哪裡都有蒼蠅?

「蠢人,你沒聽到本小王說的話嗎?蠢得和豬一樣。」冷邵卓見雲淺月沒說話,別人也無人開口訓斥他,他聲音更大了起來,整個上書房都能聽見。

「本小姐不和豬說話!你要說話去找你的同類!」雲淺月淡淡飄出一句,連看都不看冷邵卓。

冷邵卓頓時大怒,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兩步就走近雲淺月,「蠢人,你再說一句?誰是豬?」

「倒著拿書怎麼了?倒著拿書就是豬了?那你娘生你的時候不也是倒著生的嗎?要是正著生那是難產,不倒著生你也長不了這麼大,難道這樣就說你娘是豬?你是豬?」雲淺月冷哼一聲,坐著的子不,面對冷邵卓的冷臉半怕意也無。

四周頓時響起一陣哄堂大笑,雖然有一部分人怕冷邵卓憋著笑沒敢出聲,但有一部分人可是皇子公主,不怕冷邵卓的也是大有人在,聽到雲淺月這樣罵人新鮮,都大笑起來,暗暗絕。

「老子殺了你!」冷邵卓對雲淺月揮出一掌。

雲淺月自然知道冷邵卓是沒有力的,坐著不,瞬間出手抓住了他手腕,微微用力,只聽冷邵卓痛呼一聲,冷冷地看著他,「知道我廢了雲香荷一隻手的事嗎?我看你這隻手是不想要了!」

「雲淺月,你敢對我手,我就……」冷邵卓話剛說了一半,雲淺月手下又一個用力,他又痛呼一聲,後半句話吞回了肚子裡。

「雲淺月,你若是敢傷了我哥哥,皇上定然會治罪於你的。我父王和爺爺也與你沒完。」冷疏離騰地站了起來,兩步就走到冷邵卓邊,警告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挑了挑眉,看著冷疏離,「你眼睛瞎了沒看到是他先招惹我的嗎?你的眼睛瞎了不要,這所有人的眼睛可都沒瞎的,就算我今日廢了他一隻手又如何?他的手過來要打我,就要做好被廢了的準備。」

冷疏離被雲淺月冷厲的眼神看得子一,張了張口,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你說我是廢了你一隻手好呢?還是廢了你兩隻手好?」雲淺月不再理會冷疏離,而是看向冷邵卓,這麼打一會兒功夫冷邵卓的臉已經疼得滴下了汗,暗暗嗤了一聲孬種,就這副德對他手都嫌髒了的手。

「你……雲淺月,你敢我一下,我父王定不會饒了你……」冷邵卓雖然疼,但是仗著孝親王府的獨子,得孝親王和孝親老王爺寵,一直就橫行霸道,而且皇上庇護孝親王府,上次他當街截殺雲淺月之事即便皇上知道了也是對他網開一面,這更加導致他囂張氣焰。他斷定雲淺月不敢將他如何。

「是嗎?那我就看看你父王怎麼不饒了我!」雲淺月眼睛瞇起,凌厲芒一閃而逝,手腕用力一擰,只聽卡嚓一聲,伴隨著殺豬般的慘呼響起,穿整個上書房的宮殿,響徹雲霄。

眾人齊齊大驚失,誰也沒有想到雲淺月真敢下手!一雙雙目都驚駭地看著,再不見了早先的鄙夷不屑。

冷邵卓哪裡過這等罪?慘呼了一聲兩眼一翻就昏死了過去。

雲淺月嫌惡地放開手,冷邵卓的子向地上栽去,坐在雲淺月前面的人哪裡敢去扶他,立即躲開,他子「砰」一聲砸到了地上。

「哥哥……」冷疏離大喊了一聲,但並沒有立即去扶冷邵卓,而是對雲淺月怒目而視,「雲淺月,你居然真敢手?你就等著被……」

「等著被什麼?抄家滅族?」雲淺月不屑地冷叱了一聲,聲音清寒如冰,「我早就有言在先,若是再看到這條狗在我面前,我就定不會對他客氣。上一次念在孝親王府和皇上的面子上沒殺他,就算給足了孝親王的面子,他不但不教子,反而讓他再來招惹我,這一回傷了他一隻手還是輕的。」

「你……你……」冷疏離死死地瞪著雲淺月,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立即轉看向前方,對容景道:「景世子,您就看著這個人傷人而置之不理嗎?」

眾人都被剛剛那一幕震駭了,聞言這才想起景世子也在,目都看向容景。

容景淡淡瞥了冷疏離一眼,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淡,「本世子不過是代課幾日而已,負責教導課業,皇上沒說讓我還理負責打架的事兒。」

雲淺月幾乎對容景這個回答拍案絕!

「景世子,難道就這麼任由雲淺月無法無天?這裡可是上書房。而如今是您來授課,你如何能坐視不理?」冷疏離不由氣怒,但對上容景的視線還是不敢對他發火。

「你也知道這裡是上書房?既然是上書房,就是上課的地方,由不得人鬧事。誰先挑起事端,本世子也是看得清楚的。冷小王爺技不如人,咎由自取。若是皇上和孝親王問起,本世子會幫著做個證人的。」容景話落,不再看冷疏離,淡淡對門口聽到慘聲趕來的幾個負責在上書房打點的太監道:「將冷小王爺抬下去請太醫!」

「是!景世子!」那幾個小太監巍巍走進來去抬冷邵卓。

「住手!」冷疏離大喝一聲,「不要我哥哥,我這就去請皇上和我父王來看看雲淺月做的好事兒。」

那幾個小太監剛出的手立即回來。

「冷小郡主,你可要想好了,你哥哥的手若是不及時請太醫的話,可就真廢了。」容景淡淡出聲提醒。

「是啊,冷姐姐,還是快去請太醫吧!」秦玉凝站起走過來,對冷疏離聲道。

「你們去請太醫來,我去請皇上和我父王。」冷疏離猶豫了一下,對那幾個小太監吩咐了一句,轉快步跑出了上書房。父王和哥哥一直都對雲淺月恨之骨,本來也討厭雲淺月,但沒什麼恨意,知道太子殿下也看不上那個蠢人,但發現這一段時間太子殿下對那個人在意起來了,尤其是昨日居然聽說太子殿下因為那個蠢人向皇上請旨賜婚嫁給容楓而砸了太子府的書房,這樣如何不惱恨。雲淺月休想嫁太子府。今日誓必要因為他哥哥被傷了手的事而讓賠上命,至也要賠上一隻手。

雲淺月看著冷疏離跑開,想著這個人也不是太蠢,知道保留現場。不過這也說明自私自利,毫無親。自己的親哥哥在地上躺著不趕快去搬走去太醫遠治手,偏偏要讓小太監們將太醫請來這裡,這一來一回,時間可是耽擱著了。不過干何事兒?就不信今日眾目睽睽之下,有理在前,老皇帝真能將如何了。若是真要將如何了,那麼老皇帝這個江山看也沒必要坐了。

那些小太監看向容景,並沒有聽從冷疏離的話立即去請太醫。

「既然冷小郡主有這個吩咐,畢竟冷小王爺是他親哥哥,那就這樣吧!你們去請太醫來吧!」容景對那些小太監淡淡道,似乎渾不在意。

「是!」那幾個小太監立即跑了出去。

「上課吧!」容景再不理會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冷邵卓,對眾人淡聲道。

眾人不由自主地聽從指示,連平時最頑劣的幾個皇子公主都極其聽話,雖然人人心裡都想著怕是等皇上和孝親王來了看到冷邵卓這樣一定會大發雷霆置雲淺月的,但也僅限於心裡想想,沒有一人和別人頭接耳。還有些人覺得心裡暢快,冷疏離平日最喜歡欺負人橫行霸道,今日活該!

秦玉凝擔憂地看了雲淺月一眼,見雲淺月本就沒看,一臉無所謂地繼續倒拿著書看著,走回了座位上坐好,坐姿端正。心裡也暗暗猜測著等一會兒冷疏離請來皇上和孝親王不知會如何置雲淺月。但覺得雲淺月不會有事兒。剛剛景世子說會做個公證那句話明擺著會幫助雲淺月的,心裡有些惱恨,雲淺月憑什麼如此囂張還能得到景世子庇護,怎麼也想不通。

雲淺月抬頭瞥了秦玉凝一眼,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個人在冷疏離面前剛剛買了好,回頭又擔憂地看著可真會左右逢源。

「昨日大學士講的課程到了哪裡就等著大學士病好後回來繼續給大家講。我今日講的是論學!」容景聲音不高不低,不看書匣裡的書本,提起筆在桌案上鋪著的宣旨上寫下兩個字,然後將宣紙拿起來,展示給大家。

四下頓時響起一片讚歎聲。

雲淺月抬頭看去,只見一張宣紙上清清楚楚寫了兩個大字,論學!

這是第一次看到容景的筆跡,若說雲暮寒的字跡鏗鏘而有風骨,而容景的筆跡就和他的人一樣高在雲端。這樣的字跡讓覺得前世被推崇的從古至今的那些個大書法家也不及。不凌厲,不鋒芒,不,不造勢,有一種淡薄的高遠,似乎從那兩個字就能看到天寬地闊,這樣的字跡無論是書畫大師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販夫走卒都會覺得好!也只能用一個好字來形容。

雲淺月想這個人果然是有凌駕於終生之上的本事的!

子消瘦,面清淡,雅致文弱地站在那裡,一句話可以不說,就能夠鎮全場,令人敬仰。

容景接收到雲淺月的視線,向挑了挑眉,似乎也讀懂了眼中的讚歎,角微勾,綻出一抹笑,笑意還未勾到角,便消失於無形,須臾,他放下紙張,溫潤的聲音再次開口,「誰人能給我說說論學這兩個字代表的含義?」

雲淺月撇撇,收回視線繼續看書。狗屁的雲端高,這丫的就是傲

容景話落,整個上書房雀無聲,有幾人已經低下頭去思索,比如秦玉凝和那些一心崇拜欽佩容景之人,自然想要表現一番,還有些真正好學之人也想得到容景的認可,還有一些人本不明白論學兩個字能說出什麼意思來,都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懂神。整個上書房唯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冷邵卓和倒著拿著書看的雲淺月不理會這茬。

容景拋出一句話後,也不理會眾人,看了雲淺月一眼,一擺,作優雅地坐在了桌案後面的椅子上,無視眾人的視線,也倒著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那些正看著容景的人見了他的作都睜大眼睛看著他倒著拿書的手,有些人險些驚呼出聲。須臾都齊齊回頭看向最後面的雲淺月,見兩個人拿的還是同一本皮紙的書。那是他們課業裡沒有的。第一時間眾人想著這書外面的皮紙包裝倒了。

就在這時,雲淺月忽然翻了一頁,頁面上的字擋住了皮紙呈現在眾人面前,眾人清清楚楚看到那字的的確確是倒著的,不由都發出一聲驚呼,再回頭去看容景。

容景仿若味覺,此時也看完第一頁翻了一頁,倒著的字跡同樣呈現在眾人面前。眾人齊齊傻了眼,未曾傳說景世子是倒著看書的啊!那字跡倒著如何辨認?

似乎到氣氛不對,秦玉凝抬起頭,也看到了容景倒拿著書,頓時一怔,又回頭看了雲淺月一眼,見手中同樣也是倒拿著手,甚至二人拿書的作一模一樣,白了白。

「都想好了嗎?誰來說!」容景不抬頭,淡淡開口。

容景話落,其中一人立即站起來,是一個樣端正的小公子,他還未說話,小臉立即紅了,有些絆絆磕磕地道:「景……景世子,我可以說……嗎?」

「可以!」容景依然不抬頭。但是聲音卻是溫和,似乎含著鼓勵。

「我認為學是為書,書是先祖留下讓我們就一番大事業的。」那小公子鼓起勇氣,說完一句話,不敢看容景。

「沒了?」容景抬起頭。

那小公子搖搖頭,有些怯怯地問,「景……景世子,我是不是說的不對?」

「也不算不對,你說對了一點吧!且坐下吧!」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見居然不看書了,抬起頭正有趣地看著那小公子,他低下頭,淡淡詢問,「還有誰來說?」

容景話落,又一人站了起來,是一個比剛剛那個稍長一些的年輕公子,音似乎正值變聲期,他對容景一禮,開口道:「所為學,也為書,也為方和正。古語有云:學,識也。是學習先祖留下來的課業,讓我們能多識多知多明目。近而之境,規正做人行事。」

雲淺月眨眨眼睛,之境啊!飛登極樂嗎?

「還有嗎?」容景不抬頭,問道。

「沒了,請景世子賜教。」那人搖搖頭,十分忞誠地看著容景。

「且坐吧!還有誰出來說說!」容景抬起頭看了那男子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問。

那人不明白自己說得對不對,有些忐忑地坐了下來。

容景話落,又有一人站了起來,是個面目偏的男子,若不是他頭上是束著冠子,雲淺月險些將他當子,只見他同樣對容景一禮,款款開口,聲音也是偏,「所謂學,是集大家之而學識於吾,讓吾明鏡、醒目、正、立位,然後先祖,耀門楣,男兒建功立業,報效家國。」

雲淺月想著好吧,不能用有眼鏡看人,人不可貌相的。

「可是還有?」容景依然不抬頭,淡淡問道。

那人似乎沒想到自己這一番大氣磅礡的言論沒得到景世子肯定,心下也有些忐忑,搖搖頭,「沒有了!請景世子賜教!」

「坐吧!」容景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出聲詢問,「還有人來說一說嗎?」

這回沒有人立即站起來,而是大家互相對看。

「沒想到你這個弱人坐在這裡還一副有模有樣的架勢,可別誤人子弟啊!不知道皇伯伯怎麼回事兒,居然讓你來上書房教授課業?若是人人都學得與你一般黑心黑肺可該如何是好?」外面忽然傳來嘲諷不屑的聲音,伴隨著一句話落,堂而皇之地走進來一個人。正是夜輕染。

看到夜輕染來到,上書房有一大部分人面驟然大變,本來有人低低細語,這時連大氣都不敢出了,一雙雙眸子都有些懼意地看著他。

雲淺月看著夜輕染,想著能讓所有人都退避三舍,這丫的也是本事!

容景聞聲頭微微一偏,淡淡瞥了夜輕染一眼,溫聲道:「你不是該在德親王府臥床休息?如今跑上書房來做什麼?」

雲淺月這才想起昨日之事,定在夜輕染上,從頭到腳將他打量了一遍,見他面蒼白,腳步發虛,與往日張揚瀟灑不同,整個人看起來盈盈弱弱的,而且一雙大大的黑眼圈尤其明顯,,想著那豆估計讓他一夜沒睡,虧得他這副樣子還能來得這上書房。

「你這個弱人授課千載難逢,本小王如何能不來捧場?」夜輕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後排的雲淺月,對眨了眨眼睛,忽然走近容景,兩步就來到了他的桌案前,低頭俯視著他,咬牙切齒地道:「你真是好本事,居然在小丫頭的飯菜裡下豆,你這黑心黑肺連都要黑?」

有芙蓉燒魚從來不吃別的菜。」容景丟出一句話。

雲淺月抬頭棚頂,想著這丫的真是將瞭解了!芙蓉燒魚那麼好吃,百吃不厭啊,眼裡怎麼還可能有別的菜?在心裡就是芙蓉燒魚一出,眾菜失

「原來如此!」夜輕染恍然,惱恨地看著容景,半響,他下心中的怒意,對他低低地:「你就求神拜佛保佑哪日別落到本小王手裡吧!否則本小王定然讓你生不如死!死了也要了你一層皮。」

撂下一句狠話,夜輕染抬步向雲淺月走去。

容景當沒聽到一般,繼續低頭看書。

「這裡怎麼還躺著一頭豬?」夜輕染此時看到了地上的冷邵卓,揚眉問。

眾人無人回答他。

雲淺月撲哧一樂,這夜輕染果然和志同道合,在眼裡這冷邵卓可不就是一頭蠢豬嗎?懶洋洋地看著夜輕染開口,「這頭豬對我,我就想把他豬蹄剃下來,不過似乎沒功,豬蹄還在他上長著呢!」

夜輕染此時也看到了冷邵卓被傷的那隻手,紅腫不堪還有斑斑跡,他挑了挑眉,收回視線,大模大樣地坐在了雲淺月邊的空位子上,不屑道:「不過是一頭豬而已,你也不怕髒了你的手,下次這種事給本小王做,本小王定讓他連豬腦都不存在了。」

四周頓時響起一陣氣聲。

「好!」雲淺月答得乾脆。

「在看什麼書呢?給我看看!」夜輕染見雲淺月居然倒著拿書,新鮮。

雲淺月反正現在也沒看,正津津有味地聽著眾人論學呢!將書遞給夜輕染,夜輕染就勢也拿著看了起來,連個姿勢都沒換,同樣是倒著的。

眾人再次驚異地看著夜輕染,想著雲淺月倒著看不稀奇,因為大字不識幾個,景世子倒著看書也不稀奇,沒有什麼是景世子做不到的,可是染小王爺居然也倒著拿書本,這不得不說是今日除了冷邵卓被雲淺月傷了手之外的另一件奇事。

「來人,去稟告德親王一聲,就說染小王爺不好好在府中休息跑來上書房搗了!」容景不抬頭,對外面吩咐。

「是!」一個小太監立即跑了出去。

「容景,本小王哪裡搗了?」夜輕染抬頭,看著容景磨牙。

「沒有嗎?可是你難道沒看到你將眾人都嚇的無心讀書了?再說皇上讓淺月來上書房可不是玩的,你這樣跟著邊搗如何還能用心學習?在本世子看來這就是搗。」容景淡淡瞥了一眼雲淺月,對夜輕染道。

夜輕染冷哼一聲,得意地一挑眉,「本小王是來聽課的!我來之時已經去了書房稟告了皇伯伯和我父王,皇伯伯和我父王知道我如此好學還大為誇獎了我,弱人,你想趕走本小王,別做夢了!再說我如何給小丫頭搗了?」

「哦?原來你是得了皇上恩準的!」容景放下手中的書本,收回視線不看夜輕染,對外面吩咐,「看守上書房的護衛可在?」

「秉景世子,在!」外面響起幾個人的聲音,極為響亮。

「將染小王爺請回德親王府休息!」容景吩咐。

「是!」外面立即有護衛走了進來,直奔夜輕染,雖然對夜輕染有些懼怕,但還是聽從了容景命令,沒有毫退

「弱人!你敢趕走本小王?上書房的護衛什麼時候聽你吩咐了?」夜輕染怎麼也沒想到這弱人居然來這一手,惱怒道:「皇伯伯和我父王是知道我來的,我了恩準的,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可是我接旨代教上書房課業的時候也向皇上請了一道旨意,這上書房四周安排百名護衛給我所用,以防有人搗。只要在上書房的所有人和所有事都是我說了算,所以,你即便得了皇上和德親王準許也怕是不行,因為我沒允許。」容景迎上夜輕染惱怒的臉,慢條斯理地看著他,聲音都不帶變化一分。

雲淺月暗罵這丫的真是黑心到家了!百名護衛,他這不是明擺著在防夜輕染嘛!剛剛冷疏離質問他之時是誰說他只管代課別的什麼都不管的?這麼大一會兒就變上書房的人和事兒全部都歸他一個人說了算了……

雲淺月已經無語了!憐憫地看著夜輕染本來蒼白如今被氣得通紅的臉。若是以往這傢伙別說百名護衛,就是兩百名護衛也奈何不了他,如今看著他一陣風就能刮倒的樣子,實在憂心啊。

「你們若是敢再上前一步,本小王就要你們好看!」夜輕染瞪著走向他的護衛。

那些護衛面一變,齊齊止步,畢竟是夜輕染小魔王的威猶在,他們一時間不敢真手,齊齊看向容景。容景面淡淡,並未開口。

夜輕染得意一笑,「弱人,看你奈何的了本小王不?」

「剛剛聽說你這小魔王來這裡搗朕還不大相信,沒想到原來還真是搗的!景世子奈何不了你朕奈何的了你。」夜輕染話落,外面響起一聲蒼老威嚴的聲音,「將這個搗的小魔王給朕押回德親王府休息去,沒有朕的允許,景世子授課這一段時間再不準來皇宮,更不準來上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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