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七十六章 堪當國母

雲淺月聽到外面傳來老皇帝的聲音，角狠狠地了，本來看著夜輕染憐憫的眼神轉為對他默哀。這娃真是太悲催了。這老皇帝也來的真是時候容景這丫的真是太黑心了！佩服的五投地！覺得自己被那黑心的傢伙黑了這麼長時間每每鬥不過他氣得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夜輕染此時怕是心裡也在吐。

夜輕染此時心裡果真如雲淺月所說被氣得吐，他惱怒地瞪著容景，想著這個混蛋怎麼這麼幸運，讓皇伯伯將他抓了個正著。他心中惱恨，怒道：「皇伯伯，天地良心，我真沒搗！不信你問問小丫頭！」

「嗯嗯，他真沒搗，從來了就老實地待在我邊！」雲淺月很夠義氣地夜輕染，覺得不能讓容景就這麼將他黑了。這娃是真沒搗，說得是實話。

「你倒是夠義氣，不過義氣可不是用在這裡的。」容景淡淡飄出一句話。

「你這小丫頭的話朕才不會相信！朕讓你來上書房可不是讓你來玩的。這小魔王什麼德行朕清楚的很！」老皇帝說話間已經走了進來，他後面跟著臉不好的孝親王和無奈看著夜輕染的德親王，以及一臉擔憂的雲王爺，還有夜天傾、夜天煜，以及幾位大臣，最後面跟著冷疏離和陸公公。

「我的人品啊！」雲淺月嘀咕了一句，對夜輕染給了一個幫不了你的眼神。誰和他人品都太差了呢！別人不信也沒辦法。

「皇伯伯，話不能這樣講，我今日真是沒搗，要不你問問這上書房的這些人。是那個弱人故意看我不順眼。」夜輕染看著老皇帝的同時不停地對容景放眼刀。

「那也得你有本事讓景世子看你不順眼，臭小子，你什麼德行你老子也是清楚的！還不給我滾回去休息！」這回皇上沒開口，德親王就大怒道。

夜輕染頓時住了，有些忿忿。

「給朕回府去休息，順便思過！」老皇帝又威嚴地道。

「……是！」夜輕染如霜打了的茄子，只能將書本塞回雲淺月手裡，有些憤憤然地站起，繞過那些護衛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忽然想起什麼，對老皇帝道：「皇伯伯，你可不能怪小丫頭傷了那頭豬的手，他才是真正搗找小丫頭的麻煩，才活該有此下場，難道要等著小丫頭被他打了才出手不？若是我早一步來的話，何止廢了他一隻手這麼簡單，早就將他腦袋擰下來了。」

老皇帝看了夜輕染一眼，沉默不語。

「我這些年雖然在外，京城禮的烏七八糟的事也知道的不，尤其是他手下殘害死的那些人，怕是數都數不過來。這種人渣就是殺一百次也不夠，小丫頭沒殺他是便宜了他。若是皇伯伯敢治罪小丫頭，我就有辦法殺了這小子，反正我話說在前頭了！如此敗類，人人得而誅之！」夜輕染話雖然對著老皇帝說，一雙眸卻是凌厲地看著孝親王，警告意味濃郁，毫不避諱對雲淺月的維護。

雲淺月心下溫暖，覺得夜輕染真的很不錯！夠朋友，講義氣！

孝親王一張老臉被氣得鐵青，子哆嗦了起來，怒道：「染小王爺你……」

「我什麼？孝親王叔，你自己兒子什麼德行誰都知道，只不過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昨日在武狀元大會你怎麼向皇伯伯保證的？今日就將你家的兒子放出來禍害人。我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可沒做那種傷天害理為非作歹的事。比你家那個豬頭強多了。」夜輕染截住孝親王的話，毫不留面。

「輕染！」德親王看不過去夜輕染當著眾人的面數落孝親王，聲音微沉，喝住他。

「小丫頭是什麼我最知道，人不犯，可是從來就不會去犯人的。」夜輕染看了德親王一眼，無視他不贊同的臉，繼續對老皇帝道：「所以，皇伯伯，你可要公正一些，昨日你網開一面這頭豬不知道恩，今日又來搗欺負小丫頭，真當這天聖京城的地盤是他家孝親王府的嗎？可以隨意無法無天？」

夜輕染這最後一句話說得重，孝親王立即變了臉。

「好了，我走了，當誰願意在這破書房待著？以後想請我來我都不來。」夜輕染說完一大通話，暢快了，扔下一句話，饒過眾人出了上書房。

囂張至極，全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雲淺月想著如今算什麼囂張啊！整日裡夾著尾做人，生怕沒權沒勢被人家當只小螞蟻一腳踩死，不敢妄一步，而夜輕染這才做真囂張。敢和老皇帝這麼大聲說話，連個告退禮都沒有就離開的人恐怕天下間也就夜輕染一人了吧！容景那丫的雖然對老皇帝不屑，但還是不想落下話柄的，而夜輕染是真囂張。想著這個天聖第一紈的名聲真是華而不實啊！應該讓給夜輕染才是。

「這個混賬小子！」德親王臉也不好，斥罵了一句，對孝親王道：「冷王兄，這混賬小子就是這個德行，你海涵吧！這些年誰也治不了他了。」

孝親王鐵青著臉不出聲，袖子裡的手都是斗的。尤其他聽到夜輕染對冷邵卓一口一頭豬，好像是說在他上，他自己兒子不爭氣，偏偏反駁不出一句。這小魔王說得也對，他雖然無法無天卻是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而他那兒子做的惡事太多，他兜都兜不住，一時間氣得渾發。

「這個小魔王，在朕面前也越來越囂張了！」老皇帝也是一副無奈神，斥罵了一句，看向孝親王，「冷王兄，不要和那小兔崽子一般見識！」

「老臣有分寸！」孝親王在老皇帝和德親王兩雙眼睛下只聽認了。

他和雲王府因為冷邵卓和雲淺月屢次結仇一直來就擰了勁，這回算是徹底結了仇，這十來年從容王爺遇害容王妃殉夫後因為容景掌家和榮王府關係一直疏遠，本來以為榮王府會沒落，自然不屑去與榮王府好，不想容景十年後大病居然好了，雖然還沒朝，但儼然榮王府因為他蒸蒸日上，無論是天下百姓的聲，還是朝中大臣對其欽佩歎服，都讓他不敢招惹，憑容景那日幫助雲淺月殺了他孝親王府的衛和昨日對雲淺月關於春樓作證一事兒的維護看來，景世子是向著雲王府的，所以雲王府和榮王府算是同氣連枝了。

如今四大王府就剩下個德親王府，德親王對孝親王府一直還是不錯的，他和德親王的關係平時也走得頗近。但偏偏染小王爺不知道被雲淺月灌了什麼迷魂湯，如此向著為出頭，公然不給他面子。皇上和德親王不但不訓斥夜輕染那小魔王，回頭卻讓他海涵，他若是不識趣的，連德親王也得罪的話，孝親王府就會到三大王府的排，即便有皇上護著怕是也難以立足。

所以，一番權衡之下，孝親王雖然氣得吐，但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和吞了！

「你有分寸就好！那個小魔王連朕都莫可奈何！」老皇帝點點頭，比較滿意孝親王識趣，懂得大局。他話落，看向地上的冷邵卓，又轉向雲淺月，聲音一沉，「月丫頭，你給朕解釋解釋，怎麼會廢了冷小王爺一隻手？」

「他要打我，就用那隻手，我就給他廢了！」雲淺月話語簡單。

「他因何要打你？」老皇帝也沒怪罪雲淺月坐著回話，沉聲問。

「喏，就是這個，我倒著拿書本，他罵我，我反罵了回去，他不服就過來要打我，我豈能讓他那隻豬手我的臉？自然是給他廢了。」雲淺月抖了抖自己手裡倒著拿的書，胡扯道：「他其實是好，貪圖我的，所以才屢次找我麻煩想要對我無禮調戲，如今也是借惱怒過來想我，我一忍再忍，如今忍無可忍，就讓他長點兒教訓！」

「你胡說！邵卓怎麼可能對你……」孝親王然大怒。

「你自己的兒子本來就是好之徒，你看看他子都被掏空了，指不定禍害了多良家子。他對我見起意意圖染指有什麼稀奇？以前是我有武功，他奈何不得，如今看我沒武功了逮住機會就要欺負我。我昨日都沒好意思說。今日就說給皇上姑父聽聽，看看我這個正當防衛是不是做錯了！若皇上姑父說我做錯了，那我也不反駁半句，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就讓這樣的事傳揚出去吧！說雲王府的兒被好之徒欺負，偏偏皇上還向著那好之徒反過來懲治害者，皇上姑父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就，我沒意見！」雲淺月截住孝親王的話，覺得不能再看起來弱可欺了。一番話說得夾槍帶棒，反將了老皇帝一軍。

孝親王一句話憋在心口，一時間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反駁，只大怒道：「你胡扯！」

「是不是胡扯孝親王可以去問問京城大街上的百姓去。看看多良家子遭了他的玷污。」雲淺月不以為然地看著孝親王，不屑道：「不過估計你也問不出來，您可是高高在上權傾無比的尊貴王爺，而大街上的那些小老百姓在您的眼裡就渺小如螻蟻，他們見了您就如害怕鬼的人見了鬼，想躲還來不及呢！您咳嗽一聲，他們都能嚇得尿了子，問估計都問不出一個屁字來。我勸你還是省省吧！若我是你自己的兒子生得這麼混賬不孝，孝親王府的招牌早就該摘除了，早就三尺青鋒以謝天下了！還出來狡辯，我都替您臉紅！」

孝親王看著雲淺月，鐵青的老臉你了半響，子劇烈地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雲淺月罵了人覺得心裡暗爽，終於能會剛剛夜輕染明明被容景黑走了還一副腳步輕快趾高氣揚的樣子了。如今渾都充滿力量，也想向夜輕染那樣扔下一句囂張的話離開，不過沒有當皇上的伯伯，父王又是一副窩囊樣，自己又沒武功，還是囂張不起來啊，有些洩氣，不過看著孝親王那張要暈過去的老臉，還是覺得心裡舒服。

老皇帝終於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沉聲道：「月丫頭，朕也沒說你做錯了怪罪於你，你這刀子勺子一大堆就向朕砸了過來。和那小魔王一樣，是半虧也不肯吃。」話落，他板下臉叱道：「你一個兒家，裡怎麼能吐那些污穢的字呢？還嚇得尿了子？屁字也說出來了。真是魯。看來朕讓你上這上書房來學課是沒錯的。」

雲淺月見老皇帝終於鬆手說不怪罪，想著不知道是夜輕染的話管用了，還是剛剛那些話管用了。不過不管誰的話管用，只要管用就。聽著老皇帝訓斥，不以為然地開口：「皇上姑父，我們識字裡可有尿字和屁字？」

「自然是有！」老皇帝道。

「那不就得了。我剛剛學了這兩個字，拿來用用。我們每天要尿尿，每天也要放屁。難道誰能不尿尿憋著？有屁不放也憋著？孝親王能嗎？皇上姑父能嗎？德親王能嗎？即便是聖人也不能吧！既然有這個字而不用，那還學它做什麼？乾脆將這個字從古文字中剔除得了，反正皇上姑父是皇帝，金口玉言，只要您搬一道聖旨，說從今以後這個屁字和尿字不能用了，那我絕對再不說了。」雲淺月繼續將老皇帝的軍，臉不紅氣不。

老皇帝張了張口，似乎被雲淺月說住了，半響沒發出聲。

「哈哈，這個小丫頭……」德親王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罷道：「雖然不讀書，這大道理可是一套一套的，怕是讀書人都說不過。」

「都是一堆歪理！」老皇帝給自己找面子，也笑了。

孝親王心中惱怒，尤其是聽到皇上說不治罪雲淺月的話更是惱怒至極，但此時自己兒子有錯在前，有夜輕染的警告在前，他雖然恨極雲淺月那副囂張的樣子，但也莫可奈何。他不說話，大踏步向冷邵卓走去。看著他紅腫耷拉被掰斷的手心疼對痛呼，「邵卓……」

皇上和德親王這才止住了笑，齊齊看向地上躺著的冷邵卓。

「皇上，老臣請旨，這就帶他去醫治，他雖然混賬，但今日也到了教訓。老臣不追究雲淺月的罪，也請您莫要怪罪老臣這混賬兒子了吧！老臣以後定會好好教導他。」孝親王這話說出，雖然痛心，卻是認了。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就先忍了，等雲淺月有朝一日落在他手裡的，他定讓生不如死。

「不是去請太醫了嗎？太醫怎麼還不到？」老皇帝聞言，立即看向冷疏離。

冷疏離被剛剛夜輕染和雲淺月一連氣的話語給鎮住了。此時聽到老皇帝問話立即驚醒過來，連忙大聲道：「雲淺月在胡說，我哥哥才不會對見起意，我哥哥最討厭的人就是，恨不得殺了，如何會調戲於？皇上，您要為我哥哥做主！」

「冷小郡主，不能因為你喜歡太子殿下，想嫁太子府就時時刻刻看我不順眼吧？以前你欺負我多我如今可都是記著呢！想必這裡面的人都知道以前的事兒。如今我已經發誓不嫁給太子殿下，你還想如何？」雲淺月冷冷地看著冷疏離，「你眼中只有太子殿下，對我嫉妒，你不得你哥哥調戲我，你裡的話說出來誰能信？」

「你……」冷疏離沒想到雲淺月扯出夜天傾，臉一紅，氣怒地瞪著。

「剛剛你哥哥明明可以立即抬去醫治，而你做為他的好妹妹卻阻止讓他躺在這裡去請太醫，這一來一回，耽擱了時間，依我看你哥哥的手不是被我廢了，而是被你廢了。你心心唸唸的就是讓皇上來看看，好治我的罪，最好將我打天牢凌遲死，那麼你就可以開心了，除去我這個礙眼的，你好嫁太子府嘛！你從始至終都沒想著你哥哥的手必須要盡快醫治，想著的都是你的太子妃之位。」雲淺月話落，看向孝親王，懶洋洋地道：「孝親王，您可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和一個好兒啊！真是佩服，佩服！」

雲淺月話落，還對孝親王抱了抱拳，面上神佩服之至，當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孝親王心口一陣翻滾，頓時嘗到了一腥味，被他生生地了下去，他狠狠地看了雲淺月一眼，轉頭惱怒地瞪著冷疏離。

「你胡說，才不是，雲淺月你胡說……父王，我怎麼會不管哥哥，我……」冷疏離被雲淺月說中心事，見眾人此時都看著，有些人臉上出恍然和鄙夷，小臉一白，慌地解釋。

「你給我住！你這個眼中連親哥哥都沒有的東西，別跟我說話，滾回府去！」孝親王大怒一聲，不顧老邁的子，一把將冷邵卓抱起來，踉蹌著來到老皇帝面前，著聲道：「皇上，老臣……」

「趕去太醫院吧！」老皇帝截住他的話，擺擺手。

孝親王再不耽擱，疾步出了上書房。

冷疏離小臉流下淚來，恨恨地看了雲淺月一眼，轉哭著跑了出去。頭一次沒敢去看一直站在老皇帝後的夜天傾。

孝親王抱著冷邵卓和冷疏離先後離開後，上書房靜了下來。

雲淺月放下倒著拿的書，起站了起來，將花籃挎在胳膊上，對著正看著他的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還是回府吧！這上書房真不是我該來的地方，若是再待下去，我小命估計就玩完了。為了小命打，我寧願回府裡貓著，以後再不出來了。」

老皇帝老眼深邃，似乎想要將雲淺月看，但是他看了半響，就看到雲淺月耷拉著腦袋，一副怕怕的樣子，他收起探究，笑罵道：「你這個小丫頭，今日可不是你吃了虧，你如今還擺出一副吃了虧的樣子。你放心，你就好好在上書房學課，朕有言在先，若是誰敢再找你麻煩，你儘管廢了他的手，朕不會追究半句。」

老皇帝話落，掃了一眼那些皇子公主王爺的兒以及大臣的兒子陪讀們，那些人立即垂下頭，人人噤若寒蟬。不用老皇帝警告，經過今日冷邵卓這淋淋的一幕眾人都不敢再嘲笑鄙視雲淺月，躲還來不及，哪裡會去招惹？

「小丫頭，這回總了吧？」老皇帝問道。

「還勉強可以吧！」雲淺月眨眨眼睛，勉為其難地說出一句話後，立即放下了籃子，站起的子重新坐回了書桌前，對著老皇帝嘿嘿一笑，「我就知道皇上姑父最英明睿智，公正無私。我今日才覺得這學習識字是一件多麼妙的事，所以，我決定了，以後就算你趕我出上書房我都不出去，就死磕在這了！」

雲淺月話落，只聽「撲哧」一聲，夜天煜忍不住笑出聲來。

夜天傾本來被雲淺月早先氣了個夠嗆，此時見頗為生有趣，也忍不住笑出來。

「哈哈，皇兄，這個小丫頭可真是個寶啊！」德親王也哈哈大笑起來，對老皇帝道：「怪不得我家那個臭小子對這小丫頭如此維護呢！」

「什麼寶？就是個潑猴子！」老皇帝也忍不住笑了，轉頭對一直坐在書案前低著頭看書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的容景道：「景世子，朕讓你代課，實在是辛苦你了！」

「皇上過獎了！容景還能為了天聖盡一份力是福氣。」容景抬起頭，淡淡道。

「朕的天聖能得景世子，勝過十萬雄兵啊！這也是天聖和朕的福氣！」老皇帝點點頭，歎了一句，對著容景道：「朕本來是要去藏書閣，聽聞冷小郡主說出了事，便順道過來看看。如今既然無事了，景世子就繼續授課吧！」

「恭送皇上！」容景站起，對老皇帝一禮。

老皇帝轉向外走去，走了兩步吩咐道：「天傾，天煜，你二人不必去藏書閣了，留下來聽景世子授課吧！」

「是，父皇！」夜天傾、夜天煜同時躬應聲。

老皇帝當先走了出去，德親王隨其後，雲王爺看了一眼雲淺月歎息一聲，也跟著走了出去，幾名文武大臣隨其後，一行人轉眼間就出了上書房。

夜天傾抬步向雲淺月走去，雲淺月見到夜天傾向走來，臉頓時不好起來。

「太子殿下請上座！」容景淡淡開口，「若是您坐到後面去，容景怎麼敢居大坐在前面？」話落，他逕自對外面吩咐，「來人，給太子殿下擺一把椅子！」

夜天傾腳步一頓，看向容景，「本太子是來聽景世子授課的，一視同仁就好！」

「太子皇兄，秦小姐這裡不有地方嗎？這裡又是前排，總不會辱沒了您的份。景世子也不用吩咐人搬座位了。我沒你份尊貴，就去和月妹妹吧！」夜天煜一邊說著，一邊越過夜天傾向雲淺月走去，隨著他話落，已經坐在了雲淺月邊，剛剛夜輕染所坐的位置。

容景不置可否，並沒言語。

雲淺月見到是夜天煜，總比夜天傾強，臉稍好了些。

「太子殿下請！」秦玉凝看了容景一眼，站起，對夜天傾一禮。

夜天傾臉雖然不好，但也不好表現得他太在乎雲淺月，去反駁容景和夜天煜的話，只能點點頭，坐在了玉凝邊。

「還有沒有站人出來說說論學？」容景繼續詢問。

「論學？這個新鮮！」夜天煜湊近雲淺月，低聲音道：「月妹妹，你看的是什麼書？」

「給你看吧！」雲淺月將書塞給夜天煜。

夜天煜手接過，當看了一眼容之後眼睛猛地睜大，他一副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雲淺月不理他，而是在等著有人站起來發言，覺得這個表現的機會玉凝是不會放棄的。人家夜輕染剛剛也拿起來那書看了一會兒，都沒他反應大。覺得夜天煜這傢伙定力實在太差。

夜天煜又看向容景，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

「沒有人了嗎？」容景似乎沒看到夜天煜投向他的視線，挑眉問。

「景世子，我來說可以嗎？」一個和雲淺月差不多年紀的小孩站起來，一華麗裝，都是宮中的樣式，顯然是一位小公主。

「七公主請！」容景淡淡點頭。

原來這就是七公主啊，雲淺月看著七公主，想起玉凝說是的伴讀。覺得這小人沒有清婉公主上的盛氣凌人，但卻是端莊溫婉，大約是和玉凝相的久了，上的氣息和玉凝有些相似，想來也是個進退有據，知書達禮的主。而且臉微紅，聲音婉，看向容景的眼前雖然藏的好，但也瞞不過雲淺月的眼睛。

「又是一株盯住桃花的蜂啊！」雲淺月低頭嘀咕了一句，聲音極小。

容景瞬間向雲淺月瞥來一眼，夜天煜此時驚醒，湊近雲淺月道：「月妹妹，你說什麼桃花什麼蜂？」

「沒什麼！」雲淺月搖搖頭，想著容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耳朵都這麼尖，還是不是人啊！難道他就知道會這麼說？黑到沒天理！

「你和景世子居然都在看被列為忌的書《鴛鴦枕》？好大的膽子！剛剛你們怎麼就沒有被父皇和那些老古董發現呢？」夜天煜低聲音，一副看怪的眼神看著雲淺月。若是不過來，他實在難以想像。

「你沒看到書是倒著拿的嗎？」雲淺月提醒夜天煜，白癡才正著拿書等著被發現！

夜天煜連忙低頭，立即將正著的書倒過來，還四下看了一眼，見沒人發現他鬆了一口氣，一副做賊的樣子看著雲淺月，賊賊地道：「鴛鴦枕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和景世子怎麼一人手裡有一本，還都是兩次刻印的孤本？」

「我怎麼知道！」雲淺月瞥給夜天煜一個無可奉告的眼神。

「你這小丫頭，居然還和我藏著掖著。」夜天煜傷地看著雲淺月，須臾又笑嘻嘻地道：「這可是會讓人著迷春心萌的書，小丫頭，你春心難道又了？否則怎麼看這個書？景世子春心也了？」

「狗屁！」雲淺月叱了一句，極其不屑地道：「這也書？可別侮辱書了。」

等什麼時候將《金瓶梅》、《國天香》、《品花寶鑒》、《隔簾花影》、《剪燈新話》、《飛花艷想》、《玉樓春》、《紅樓春夢》、《九尾》十大書給原封不地搬來讓這幫子土老帽大開一下眼界，就知道什麼做真正的書了。這本《鴛鴦枕》簡直就是小兒科，也就算是那個世界的三流言吧！

「這還不算書？小丫頭，你難道看過比這更那什麼的書？」夜天煜驚了。用非人的眼看著雲淺月。

「嗯！」雲淺月點點頭。

夜天煜叱了一聲，這回到他不屑，更是不相信地道：「小丫頭，你就吹吧！」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用一副你不會瞭解的眼神看了夜天煜一眼，不再說話。心裡為自己默哀，的思想是孤單的，沒人理解啊！英雄總是寂寞的，忍吧！

夜天煜見雲淺月不反駁他，仔細地研究了片刻小臉上的神，復又低下頭看手中的書，倒著看雖然費勁，但也難不倒他，不妨礙他看得津津有味。

「學者，謂之書、禮、理、智、讓、德、才七種，書為我們所學的古本，流傳下來供我們學習的。禮，是行止有禮，我們從書中懂得對人知禮。理，是教會我們懂得道理，能夠三省吾。智則是智慧，讓是謙讓，德是品德，才是才華。若是能做到七個方面，則是大善。也說明學而有用。」七公主看著容景，鼓足勇氣一口氣將話說完，聲音低下來，試探地問，「景世子，不知我說的可否對？」

雲淺月看向容景，見那丫的頭也不抬，撇撇，裝樣！誰都沒他裝的好！

「七公主能悟到這些不容易。坐吧！」容景比每次多說了一句話。

七公主頓時一喜，喜溢於言表，當即對容景一禮，「謝謝景世子！」話落，端端正正地坐了下來。四周在坐的人都能到的喜悅。

「還有人來說嗎？」容景又問。

雲淺月看向秦玉凝，想著這個人該出手了吧！

果然目剛剛掃過去，只見秦玉凝果然站了起來，先對容景一禮，溫婉的聲音開口，「學，廣而博。可為書，可為聽，可為識，可為觀。以書為鏡，可以修立德，是為學之品。以聽為學，可以通靈目。以識為學，可以知事理。以觀為學，可以正者省吾，偏者警醒吾立規正。古語有云：玩古訓以警心，悟至理以明志。學以聚之，問以辨之，日積月累，既開心明目，利於行耳，又知天下事而懂榮辱，辨醜惡。所以，此是為學。」

雲淺月眉梢挑了挑，想著秦玉凝這才之名不是空來風啊！

七公主瓣輕咬，哀怨地向玉凝看了一眼，垂下頭。

「嗯，還有嗎？」容景點點頭，又問。

秦玉凝猶豫了一下，又溫婉地道：「由學而觀止，男子是為學之君子，經天緯地之才守之家國，子是為學之閨禮，相夫教子守之安然。男子居廟堂，志在高遠，子居院，志其家園。所以，男兒和子所論的學是不同等的。」

雲淺月收回視線，覺得真是高看這個小人了。原來是個且安於室的主。不過到也符合從小到大學的訓，估計訓戒之書能倒背如流。

「不知玉凝說得可對？請景世子指點！」玉凝輕聲詢問。

「秦小姐如此之才，堪當國母！」容景沉默半響，吐出八個字。

容景話落，滿堂嘩然！

秦玉凝小臉瞬間白無，不敢置信地看著容景，子微微輕。

夜天傾本來心裡暗暗歎服玉凝之才，但沒想到容景會跑出這樣一句話，不由一怔。

雲淺月面皮狠狠地搐了一下，聽著四下響起的嗡嗡聲，可以想像容景這句話的份量。尤其是容景本的聲，尤其是在天下學子面前，他的一句話從來就舉足輕重。恐怕不出明日，這八個字就能傳遍天下。哈，到時候有好戲看了。看著容景，覺得從來沒有這一刻覺得這個傢伙這麼黑死人的可！不知道老皇帝和四王爺以及滿朝文武大臣聽到這句話作何表。

「秦玉凝這回掉到渾水裡了，想再清也不了。」夜天煜湊近雲淺月，嘖嘖了一聲，在耳邊嚼舌，「這也算大才？小丫頭，你說秦玉凝給了景世子什麼好，居然讓景世子這麼幫助？」

幫助？雲淺月想咳嗽咳嗽不出來，憋得有些難，一把推開夜天煜，「我哪裡知道秦玉凝給了那個弱人什麼好。估計是你父皇給了弱人好吧！秦玉凝這麼個有才有貌的大人，不嫁皇家嫁給誰去啊？皇上姑父哪裡會放過？」

夜天煜眨眨眼睛，似乎在思量雲淺月的話。

雲淺月不理，繼續看著熱鬧。想著這回玉凝一顆小芳心估計掉到地上摔了八十瓣，碎一片一片的了。一心期盼心的人另眼相看，估計做夢也沒想到夢中的良人一句輕飄飄的話就將打地獄。就說嘛，若是掉下懸崖，是不會救的。看，這回不是掉下去懸崖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爬得上來。

「景世子說笑了，玉凝哪裡……哪裡有這等本事……不過是班門弄斧，上不得檯面。」玉凝連聲音都是的。腦中想過千百種容景會說的話，獨獨想不到會得了這樣八個字。那一瞬間幾乎要當場暈倒。的確做夢也沒想到得了個「如此之才，堪當國母。」的話！早知道的話，打死也不站起來。

這話別人說說也許是玩笑，誰人也不會理會。但從天聖奇才的景世子口中說出來，那份量之重難以衡量。這樣的話若是被皇上知道，除了宮有誰敢娶？同時這一句話又說明了什麼？說明景世子對跟本就無意，不但無意，還很無。就不相信景世子不知道的心思？卻用這一句話就將看似捧於高，實則打地獄。幾乎忍不住要流下淚來，但還強自忍住。必須鎮定，才能有機會翻牌。

「本世子從來不說玩笑！秦小姐坐吧！」容景淡淡一笑，再不理會玉凝，對夜天傾詢問，「太子殿下有何高見？」

「秦小姐的確大才！天聖第一才名不虛傳！」夜天傾覆雜難測地看了邊著子落座的玉凝一眼，對容景笑道。

容景點點頭，目看向雲淺月的方向，見用一副「你真黑心」的神看著他，他角微勾，淺淺出聲，「淺月小姐說說吧！本世子看看你今日來這上書房可學到了什麼有用的東西？」

眾人也都看向雲淺月，齊齊等著回答。

雲淺月抬頭棚頂，一副我偏不告訴你的樣子，有些傲，有些稽。

「看來你是什麼也沒學到。果真是紈愚昧，及不上秦小姐一分。」容景看著雲淺月，極盡能事地貶低抬高玉凝，扔出一句話，起站起來，將書放書匣裡，對眾人溫聲道：「今日的課業就上到這裡吧！散了吧！」

這就結束了？雲淺月從棚頂收回視線，看著容景，還沒到午時吧？

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說難道你還想繼續上課？雲淺月立即搖搖頭，他似乎笑了一下，再不看，在眾人怔愣的視線下，腳步輕緩優雅地出了上書房。

雲淺月立即拿起花籃，奪過夜天煜手裡的書，騰地站起，抬步向外跑去，跟著容景後出了上書房。

上書房留下面面相眈的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