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能看出，裴琦琦在此刻，開始有了驚人蛻變。

幽暗之地，先前綻裂開來的，數不盡的空間隙，似已被所控。

族族長蔣塬池，狂暴巨攻擊那麼久，都未能斬殺。

而，卻在舉手投足間，絞碎蔣塬池的明神域。

“咻！”

另一端的冥魂大尊，突分化萬千，驟然失去了蹤跡。

他連剩余的，那些冥魂族族人的殘魂，都舍棄不顧。

尹行天，董麗一行人，神凝重，看待裴琦琦的目，也隨之改變。

他們不清楚，悉自己為墟靈，為虛空靈族母神的裴琦琦，會做出什麼事來。

是和趙山陵一樣，甘願以人族份活，還是……

“嗤嗤！”

趙山陵執掌的虛空境，有碎小的虹電，不斷地濺出來。

連趙山陵自己，都如臨大敵，悄悄凝煉空間異力。

並且，暗自激發他汲取的魔力，小心防備。

他其實也有些後悔，後悔不該揭裴琦琦的份，這樣裴琦琦就沒那麼容易，以如此快的速度，聚湧封的力量、記憶和眾多知識。

他也不知道，將失去記憶找回的裴琦琦，會做出什麼事出來。

“虛空靈族，被三大奇族從墟界驅逐，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吧?”裴琦琦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漠然，“魔大尊，虛空靈族在墟界沉沒，被迫重返虛空流地潛藏的時期，似乎正是你在魔族，威名赫赫的時期。”

趙山陵灑然一笑，很從容地說道:“虛空靈族被驅逐，我不是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而是決定的作用！這麼說吧，整個事都是我一手導引而。在那個時代，虛空靈族由虛空流地踏出，大肆在墟界活。”

“他們自以為是，仗著能翱翔虛空，來往於不同域界，橫行無忌。你在那個時期，一心想要獲取軀，久久不過問族事。或者說，那時的你，也覺得你造就的虛空靈族，在三界是無敵的。”

“而我，就是為了對付虛空靈族，才鑽研空間之力。除了我，別的種族族人，也通過各類方式，開始悟空間力量的玄奧。之所以如此，就是那時的虛空靈族，做事太不講道理！”

“事實證明，虛空靈族只是在虛空力量的使用、吸納方面，有著天然優勢。可別的生命種族，只要肯努力，也是能掌握空間玄奇的。在悟上，除你之外，大家都是一樣的。”

“我在你們虛空靈族，最放肆跋扈，在三界最霸道之時，說了墟界的冥魂族、白骨族，聯手痛擊虛空靈族。你可能不知，那時候的虛空靈族，令冥魂族、白骨族，都不敢招惹。”

“但是，在我來錮虛空，魔族、冥魂族、白骨族強者出手之後，我們幾乎屠戮盡那個時代，虛空靈族的全部強者。也讓所有人得以明白，虛空靈族或許逃逸天下第一，可在虛空錮之後，戰力尚不及魔族、白骨族。”

趙山陵滔滔不絕地，道出逝去的那段歷史。

他很坦然地說明，虛空靈族在最鼎盛時期，墟界三大奇族都被暫時蓋去芒，不願輕易招惹。

是他，為了對付虛空靈族，去刻意地參悟空間玄奧。

也是他，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將最耀眼時期的虛空靈族，打落神壇！

他們逃逸到虛空流地，在人界、靈界流竄，卻再也不敢來墟界，去為所為。

他所的這段訊息，和裴琦琦認知的，和董麗獲得，有極大的分歧。

裴琦琦得到的訊息，乃三大奇族拜托虛空靈族，鑿開前往靈界、人界的通道，

又在途中反悔背叛，對他們痛下毒手。“看來，虛空靈族最輝煌的時候，還真是……”

裴琦琦微微垂頭，輕聲呢喃了一句，一下子就更加認同，眼前的趙山陵給出的答案了。

“既然，裴空只是我名義上的父親，既然虛空靈族的絕大多數強者，都一一獻祭。既然，我師傅也沉寂於此，那麼……我也沒什麼值得留念了，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張起來。

這一刻的裴琦琦，氣勢凌厲，把持的界宇棱晶，傳來的空間震，已超過虛空境，為三界最強大的空間神。

而，又是虛空之神，覺醒後複蘇了記憶，和對空間力量的千萬年參悟，加……力量！

這樣的，已經為了眼前幽暗之地，最恐怖的一位存在。

“咦！”

董麗一聲驚，“你，你也……”

裴琦琦的倩影，就在眾人注視下，正漸漸變得模糊虛幻。

有過類似經歷的眾人，立即就知道，裴琦琦在覺醒自己的墟靈份之後，隨著記憶的複蘇，該是知道如何進出幽暗深淵。

決定過去。

“唯一和我還有淵源，以，助我這軀，強大完善的人，如今在裡面。”裴琦琦的影，變的淡化之時，的角勾出一個挑釁的弧度，“陪著他的， 該是我，也只能是我。”

“你！”董麗臉一冷，一氣堵在口，想發都發不出來。

因為裴琦琦已然消失。

“呼！”

趙山陵吐出一口氣，神突然輕松許多，“還好，還好沒有超出我意料。如我這般，如這般，再世為人者，未必就真的還是前一個，未必就還眷念著過往不放。重新經歷的，永遠都是最深刻的，是對靈魂影響最大的。”

三界眾生，恐怕沒有人，在這方面比他還深。

幾乎沒有人知道，魔族的“魔”，其實貫穿了整個魔族歷史，在絕大多數時期，都是存在著的。

魔，脈天賦乃是最神的潛，能以魔魂一次次轉世重生。

可轉世為任何生靈，可以是魔族，也可以是人族，可以是古靈族族人……

他轉世了一代代，每一代都是魔族神的魔，可他每一代，因經歷的不同，靈魂都不太一樣。

他有時會很任，會因出生不同，做出種種違背魔份的事。

甚至，會不把自己視為魔族的魔，去破壞魔族的大計。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經歷，他相信即便是裴琦琦覺醒，知道自己是誰，也會因為以“裴琦琦”這個份，和聶天相識相知，不會改變對聶天，對邊人的態度。

，屬於裴琦琦的那一部分記憶，可能會凌駕於那個“墟靈”魂魄。

“我賭對了。”趙山陵大笑。

與此同時。

在廣袤無垠的無盡海，聶天茫然地漂浮著，四張，意識漸漸回歸。

這次的他，非一縷靈魂逸，而是真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