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之地。

靈界父和生命古樹這一對宿敵，以浩瀚無際的氣，於天穹、大地深，展開激烈的衝突。

漫天，皆是能量爍，如雨飄落。

執掌時間玄奧的巫寂，將所有的時力量收斂，靜靜地矗立著，漠然關注著遠，那兩位生命至強的戰鬥。

在他周邊，悄然聚湧著董麗、黑玄，狂暴巨，尹行天、莫珩等一眾人。

絕大多數人族族人，還有親近聶天的，都選擇和他一道兒。

另一邊，趙山陵的古巨魔形態，也收回。

他所在地，墟界各族的強者，都肅穆以待。

連冥魂族族人，得知了他“魔大尊”的份，知道他乃是魔族的大賢者，也都選擇相信他，聽命於他。

至於化名為攝魂的，那位冥魂大尊，則被冥魂族唾棄。

因，冥魂大尊圖衝渾沌，借靈魂之河就大尊前，曾對自己人痛下殺手。

“聶天！你該死！”

遠方灰暗天幕下，冥魂大尊的咆哮聲，依然嘹亮刺耳。

眾人能看到，一片湛湛的青幽，混雜著諸多兇魂、惡靈，四呼嘯著，趁機吞沒被靈界父抹殺的，各族族人的殘魂。

冥魂大尊，還在竭盡全力地，去聚集魂力。

然而，失去靈魂之河呼喊，被靈魂之河中途反悔，被從渾沌驅逐的他，在眾人眼中，怕是終無再進一步。

至尊之路，該是斷絕了。

“前輩……”

聶瑾飄然而來，於巫寂前頓住，微微鞠，很誠懇地說道:“多謝前輩，替我們照顧小天多年。沒有前輩，將小天引薦到凌雲宗，小天也不會有今日的就。”

許多出自靈界、人界的邪道煉氣士，還有異族強者，跟隨聶瑾而來。

“冥冥之中，有機緣注定。”巫寂臉淡然，眼瞳深，似有流淌，“我在凌雲宗，就該遇到他。我甚至覺得，我會在隕星之地，會在離天域，也是因為他的存在。”

“總之，我們多謝了。”聶瑾聲說。

若非知道聶天，在巫寂的安排下，了凌雲宗，有條不紊地步

修行之路，和秦堯兩人，無法專注於滅星海的改革。

那段時間，滅星海有各類，和墟界三大族也衝突連連。

墟界三大族的族人，還在那個時候，直接侵到滅星海。

而聶天，在生命脈沒有覺醒之前，境界又無比低微，本不足以在滅星海立足。

他們，也覺得那時的聶天，在人界比在滅星海，要安全。

待到後來，聶天的生命脈覺醒，進階提升迅猛了，他們霍然發現聶天和碎星古殿，和五行宗、虛靈教都有極深淵源。

而聶天，不僅能照顧自己，還在突飛猛進的強大。

這讓他們覺得，在那種時候和聶天相見，滅星海，邪魔外道魁首的份，反而會給聶天帶來不好的影響。

於是，他們又忍了下來。

一忍，就忍到聶天為神域，忍到了現在。

“前輩，我們後面……該如何行事?你神通，貫穿古今，還能指引我們。”聶瑾又誠心請教。

不止是，人族還幸存的尹行天、莫珩等人，同樣著他。

先前和趙山陵合力，以時間、空間之力，將生命古樹都給錮的他，儼然了眾人的主心骨。

從那條顯化的時間長河，他們還知道了靈界父、生命古樹的過節，知道了人族的誕生。

而且，如今巫寂的神氣息，也讓在場所有人覺得，他的戰力絕對不可小視。

種種因素，使得董麗、聶瑾，還有人族的幸存者，

都傾向於他，全部都重視他的意見。“聶天在渾沌中，嘗試著進階至尊。”巫寂開口，“而且，是主，和三個分一同，一起試著向至尊邁步。在渾沌各大本源的過往歷史中，他這樣的做法，是沒有先例的。能不能功，我也說不準，無法預料。”

“所以在聶天這一點，我們唯有等候。”

“然後……”

他遲疑了一下，說:“靈界父，和第三代生命古樹的爭鬥，我們冷眼旁觀即可。他們的戰鬥，不論誰獲勝，勝者都應該是敵人。”

“什麼?”董麗一驚。

“靈界父獲勝了，也是敵人?

”尹行天愕然，“我們人族，不是被他締造嗎?先前他向生命古樹衝去，沿途襲殺的，也只是墟界的異族啊。靈界的古靈族，我們人族，並不是他的攻擊對象啊。”

四大古老宗門的那些幸存者，也一臉狐疑地，皺眉看著巫寂。

尤其是通天閣的梵天澤。

“他是我們的締造者，以季蒼所說，我們的生死，都和他掛鉤的！”梵天澤眼神深沉，“他要是隕寂了，對我們有什麼好?他真死了，會不會影響我們?另外……”

停頓了一下，梵天澤又喝道:“巫寂是吧?你通宵時間之力，那趙山陵湛空間之力，而趙山陵乃墟界魔族的魔大尊，一代又一代的以靈魂轉生。他能如此，你是不是和他一樣，也非我人族！”

此言一出，在四大古老宗門部， 湧出很多懷疑者。

他們都在懷疑巫寂，和趙山陵一樣，乃墟界異族，以靈魂轉生之，化為人族族人，對人族心懷不軌。

“季蒼，唔，不對。”巫寂開口，“化作季蒼的那家夥，謀劃多年，所求的，就是三界至強，最好全部死絕。他所說的話，不可全信。人族，沒有脈存在，即便是因靈界父造就，可你們的興衰和生死，都非他能控，非他能影響的。”

“他沒對你們下手，只是因為你們沒有氣，對他的戰鬥，沒有裨益。”

呼啦！

講話間，巫寂隨手一劃，那條時之河就浮現出來。

河流某，他時間之力的激發，無數流沙匯聚，凝為畫面。

在那畫面中，眾人能看到“季蒼”，橫滅星海以後，和魔族的乾魔大尊，有過的通，有過細致的謀劃。

也能看到，“季蒼”提前進幽暗之地，突然出手，攻殺屈奕。

還看到，待到三界各族強者，在那魔域的絢爛通道中，為雨時，季蒼在幽暗之地時而抬頭凝，一臉的痛快。

“這些，都是逝去的真實。”巫寂發話，“那個季蒼，其實所求的，暗暗契合如今的生命古樹。”

“眾強死絕，三界各族，大尊、神域消逝，才是他想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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