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萬里覓封侯》第23章

第23章 歸遠,我是來辱你的,你這個反應…讓我有點難做。

馮管家目的達到,要退下了,郁赦突然道:“站住。”

馮管家心裏咯噔一聲,面上如常,躬道:“世子吩咐。”

郁赦審視的看著馮管家,“鐘宛現在走路都恨不得繞開郁王府十裏以外,他會這麼說?他敢?”

當然是不敢的。

馮管家昨晚跟鐘宛聊了許久,全是在說郁赦,把納妾的事拋到腦後,回了別院才一拍大想起來自己忘了要事。

馮管家知道去黔安王府的事瞞不過郁赦,無法,現在只能胡編造。

馮管家原本覺得自己編的話很合鐘宛的語氣,沒想到還是被郁赦聽了出來,他穩了穩心神,反問:“鐘爺他不一直是這樣麼?他有什麼不敢的?”

郁赦聞言心頭火又加了一把,“好,真是本事了。”

馮管家跟著歎氣:“人大心大了。”

郁赦被氣的險些摔了茶盞,“你去吧。”

馮管家待要走,但看郁赦這樣子,又替鐘宛擔心,他揣著郁赦的心思,替鐘宛周旋道:“不過也怪不得鐘爺,他二十好幾的人了,至今孤孤單單一個人,聖人都說,食也,又說人之大存焉,他正經的一個年男子,至今房中無人,才不對勁呢。”

郁赦聞言周的戾氣又強了幾分,他抬眸冷道:“你是說我不對勁?”

馮管家恨不得給自己一掌,哪壺不開提哪壺!

馮管家忙補救道:“不不……世子比他年輕!不急!”

馮管家這一頓火上澆油徹底惹怒了郁赦,郁赦冷笑,“行……他房中空虛是不是?我明白了。”

馮管家多說多錯,不敢再勸,訕訕的退下了。

出了正廳,馮管家頭上的冷汗,慶倖郁赦如今子癲狂,越是怒火攻心腦子越是不清楚,才能糊弄過去。

砰地一聲,正廳裏郁赦不知砸了個什麼,馮管家放心了,被氣這樣,郁赦總沒心思去跳冰窟了吧?

馮管家心滿意足,去忙自己的事了,幾番驚嚇後,又忘記了托人去同鐘宛串供。

黔安王府,宣瑞和宣從心坐在暖閣裏,一起看著一碗藥。

宣瑞盯著這碗藥足有半柱香的時間,終於端起了藥碗。

宣從心瞥了他一眼,低頭給自己繡荷包。

宣從心的針線其實不太行,做大件的裳看不出,擺弄這些細小件就容易馬腳,兩株牡丹花,被宣從心繡的看不出頭尾來。

給宣瑞做了一半的狐裘,至今還被丟在里間小榻上。

宣瑞端著藥仔細的聞了聞,又放下了。

宣從心涼涼道:“大哥,藥是不是涼了?我讓人替你熱熱去?”

“你又在這做什麼?”宣瑞皺眉,“做針線哪里不能做?”

“等著。”宣從心擺弄著手裏的針線,將牡丹改繡老虎,心不在焉,“你若是耗到晚上還沒喝,我就替你。”

宣瑞被妹妹一激,又端起了藥碗。

然後品茶似得,嘗了一點點。

宣從心盡力忍著,沒發火。

宣從心低頭著老虎,頭一次諒了歷代皇帝,為何為了那枚玉璽可以手足相殘,兵戎相見。

別說皇位了,宣從心抬頭看看自己大哥,心道我若是個男子,為了這個郡王之位我大約都會跟你鬥一鬥法。

實在是……忍無可忍。

宣從心歎了幾句兒命苦,繼續繡的老虎。

過了好一會兒,宣瑞第三次端起了藥碗。

又放下了。

宣從心麻木的看著宣瑞,心道你我若同為皇子,就算咱倆出自一母,我肯定也不會手

早早的將你扔到封地上去吃草。

又過了半個時辰,宣瑞似是下定了決心,站了起來,端起藥碗,手抖了抖,又放下了。

宣從心把已經被凰的針線丟下,一把拿起藥碗,仰頭就要灌下,宣瑞嚇了一跳,撲上來搶了過去,藥撒出了半碗。

“你做什麼?!”宣瑞急了,“你才幾歲!你能喝這個?!”

宣從心拿起帕子按了按角,“不然怎麼辦?我想回黔安了,你不喝,只能我喝了。”

宣從心抬頭看著宣瑞,“你耗了這麼久,不是想讓我替你?”

“混賬!”宣瑞大怒,“我是膽子小!但我能害你?!”

宣從心眼中疑豫不定,宣瑞被氣的直氣,他將宣從心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通,命的嬤嬤將帶回房。

宣瑞看看只剩了半碗的藥,歎了口氣,吩咐:“去……再給我熬一碗,熬……濃一點。”

過了一會兒人下人將藥送來了,這次宣瑞沒猶豫,趁著熱,將一整碗藥喝了下去。

外院,嚴平山拍拍上的落雪,進了鐘宛的房間。

“喝了?”鐘宛隔著屏風問道。

嚴平山點頭:“喝了,這會兒已經發起熱來了,我想著讓王爺再燒熱點再去請太醫,顯得嚴重點。”

“行。”鐘宛忍笑,“是不是跟小姐吵起來了?”

嚴平山嗔怪的看了鐘宛一眼:“你讓小姐過去做什麼?”

“激他。”鐘宛淡然道,“我若不回黔安了,宣瑞就要自己持王府的事了,他總要一步一步的強起來。”

“真先不回去了?”嚴平山言又止,“你不是為了納什麼小妾吧?昨天來找你的……那不是郁小王爺的心腹管家嗎?”

鐘宛點點頭。

“此番若是能順利回黔安,我們就再沒什麼可擔心的,終於能好好過日子了。”嚴平山不忍道,“這是費了你多才換來的?放著好日子不過,何必呢?”

鐘宛一哂,“你當我命賤,過不了安穩日子吧。”

嚴平山急道:“瞎說什麼?!”

“沒瞎說。”鐘宛突然道,“你知道……史今史老太傅的書房什麼嗎?”

嚴平山愣了下,不明白鐘宛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什麼?”

鐘宛道,“四為堂。”

“我當年頭一次去太傅府上,看到書房上的匾額時,中心澎湃,覺得這三個字提的實在太好了。”鐘宛眼中帶笑,“四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年時不懂事,心高氣傲,覺得邊瑣事都不值一提,唯有這四件事值得我去耗費心力,覺得將來一定要封侯拜相,才不算辜負了這一腔報復,後來……”

“去他娘的吧。”鐘宛面無表道,“能照應自己家裏幾口人活下來就不容易了,我本就沒那個能耐,是太傅高看我了。”

嚴平山急道:“你既然這麼惜命了,就該跟我們一起……”

“嚴叔。”鐘宛打斷嚴平山,無奈一笑,“但我放不下的,不止府裏的這幾個人。”

嚴平山一窒,輕聲道:“你是對郁小王爺……”

“往事無須再提。”鐘宛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唏噓,“我不想哭。”

嚴平山:“……”

嚴平山心裏一陣心酸一陣好笑,他想了下道:“只是……將來若有萬一。”

鐘宛點頭:“生死有命,我自找的。”

初來京中時,鐘宛確實沒留下的打算,但回想馮管家說的話,鐘宛覺得這邊可能更用得著他。

明知郁赦時時命懸一線,鐘宛哪兒還走得了?

“好吧,府裏有我照應,你一切放心。”嚴平山寬鐘宛道,“王爺膽小,不一定是壞事,勝在穩妥,將來娶個能持家事的王妃就好,只是小姐……”

鐘宛道:“不要強給定人家,聽自己的意思,不行就招個小婿吧,養在自己府上,免得這脾氣去別人家裏委屈。”

嚴平山苦笑著點頭:“是。”

說話間伺候宣瑞的人來了,說宣瑞不知怎麼,突然發起熱來,已經開始說胡話了。鐘宛則命人去請太醫,又讓僕役慌張點,務必要讓京中所有人都知道宣瑞要不行了。

僕役走了以後嚴平山起將門簾,免得冷風吹進來。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嚴平山接著問道,“你要先同郁小王爺修復關係?怎麼修復?有我能幫忙的嗎?”

“沒有,這事兒只能我自己來。”鐘宛自己其實也頭疼,“鬧今天這樣,本就尷尬,他脾氣又變了許多……我想先和緩一點吧,慢慢地示個好。”

嚴平山不懂:“如何慢慢示好?”

鐘宛也沒頭緒,他轉念想起什麼來,問道:“黔安那邊前些日子又送來不土儀,送了嗎?”

“沒有。”嚴平山道,“大多送宮了,又往老宗親的府上送了些,還剩一些。”

“茶葉什麼的,拿一點。”鐘宛道:“以我的名義,送去郁王府。”

嚴平山點頭,鐘宛又叮囑道:“別送錯了地方,是郁王府別院。”

嚴平山答應著:“懂得,今天天冷,你別出屋,我去料理。”

嚴平山說罷去了,鐘宛惴惴,盼著自己送的東西不會被郁赦丟出來。

嚴平山出了鐘宛院直奔庫房,左右查看了一圈,了小管事來,皺眉問道:“那剩下的幾包尖呢?”

小管事不著頭腦:“剩下的?不是您說不再送人了,讓分到幾個主子屋裏去的嗎?鐘爺最喜歡尖,他那邊估計都喝了一半了。”

嚴平山這才想起來:“對,那還有幾罎子酒呢?從咱們黔安運來的,去哪兒了?”

“廚子那邊要去了……”小管事如實道,“前天說要做米酒蒸,全拿走了,用了一半兒,剩下一半兒小姐又讓人做了糟鵝。”

嚴平山無奈,“那還有什麼剩下的?!”

小管事搖頭:“沒有了。”

嚴平山著了急,小管事忙道:“有有有……還有十來隻咱們那邊的土,活著呢,現在就養在廚下!”

“放屁!”嚴平山皺眉,“送幾隻活過去,撲騰撲騰的,像什麼樣子!”

小管事嚇的不敢說話了。

“算了。”嚴平山無奈道,“你帶我去看看。”

兩人去看土,嚴平山彎著腰看著籠子裏十來隻凍得發抖的母,不甚滿意,“畏畏的,也掉了好多,看著就不漂亮!”

“是有點不好看……”小管事一拍腦門,“那就送蛋吧!咱們這土是一路顛簸的不好看了,但下的蛋是好的啊!也新鮮!一個一個乾淨了放在小竹簍裏,再包上紅綢,哎呀……面!”

嚴平山想了下,這確實比送幾隻掉好些,猶豫著點頭:“好吧,勉強也算我黔安的土儀了,那你馬上收拾出來,讓人好生送到郁王府去。”

小管事忙屁顛顛的去了。

兩個時辰後,本已消下火的郁赦看著桌上歡天喜地的紅綢蛋,臉都變了。

馮管家站在一旁,惴惴不安。

“我聽聞……”郁赦語氣平靜,“民間送人紅蛋,是家裏有了喜事,生了孩子,對吧?”

馮管家謹慎:“好像是。”

“那他這是什麼意思呢?”郁赦額間漸漸積攢起怒氣,“是在挑釁我,讓我知道他要納妾,要生兒子了?”

“不不不……”馮管家忙道,“鐘爺絕沒這個意思!他不敢!”

“我看他沒什麼不敢的了!”郁赦心裏的一腔怒火隨時能將整個府邸燒個乾淨,“要娶夸父,還送我他和夸父的紅蛋……鐘歸遠還有不敢的事嗎?!”

馮管家把頭搖了撥浪鼓,他也很想捶鐘宛一頓,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這事兒得慢慢來,他這是在弄什麼?!

馮管家竭力勸著:“不不不,這肯定有誤會。”

“他完了……”郁赦被氣紅了眼,“黔安王府完了,整個黔安郡全都完了……”

馮管家苦著臉:“世子!”

“什麼時辰了?”郁赦看向外面,“備車!”

“別別別……”馮管家忙勸道,“馬上就亥時了,閉門鼓都敲了多半天了!現在出去犯了宵不說,外面滴水冰,正下著雪,本走不路,明天……明天再說。”

郁赦哪里會聽,最後還是馮管家生拉拽的郁赦攔了下來。

郁赦怒火攻心,足喝了兩盞三花茶才堪堪睡著。

同一時刻黔安王府,剛去看過宣瑞的鐘宛回到自己院裏,喝了口熱茶,看著茶盞定定出神,突然笑了下。

郁赦現在也許和自己喝著一種茶吧?

鐘宛有點不安,有點興

他好些年沒這種覺了。

鐘宛記得郁赦喜歡喝茶,今天他收到那些茶葉的時候,不知想到的是什麼。

無論怎麼想,兩人的關係,也許緩和一些了吧?

把過往一筆勾銷是不可能的,但下次見面時,看在自己主示好的面上,郁赦至不會那麼疾言厲了吧?

鐘宛回想兩人的幾次見面還有點心悸,曾經溫又有禮的郁子宥,這變得也太多了吧?

鐘宛放下茶盞,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鐘宛狠了狠心,又讓人給宣瑞送了一劑藥過去。

宣瑞這次沒神猶豫了,他燒的口舌發乾,明知道是毒藥也接過來一口幹了,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宣瑞燒的更嚴重了,將早起吃的一點東西吐了個一乾二淨,面如金紙,上氣不接下氣,宣瑜什麼也不知道,見宣瑞這樣,生生嚇懵了,宣從心拿著個帕子按眼角,低聲道,“沒事,還有姐姐呢。”

宣從心不說還好,說完宣瑜趴在宣瑞床前嘶聲大哭了起來,宣從心在一旁看著他哭,想起自己早逝的父母,也跟著流了幾滴淚,黔安王府上下登時顯得淒風苦雨,好不慘澹。

鐘宛命人再去請太醫,這次終於驚了宮中,崇安帝聽說以後派了兩個太醫過來,又賞了不補品。

崇安帝親自過問了,其他宗親自然也開始來看了,自晌午開始,來人絡繹不絕,天氣實在太冷,嚴平山怕鐘宛再犯病,沒讓他出門應酬,自己在前面招待著。

直到郁王府的車馬也到了。

嚴平山嚇了一跳:“郁王府也來人了?誰來了?郁王爺派人來了?”

“好像不是。”門上的人也是雲山霧罩的,“這要是派府上管事的來送東西,不應該提前清道吧?還有家將先來通報……郁王府家管事出門,也這麼威武?”

嚴平山怒道:“想什麼呢!這是郁小王爺來了!人到哪兒了?”

門上的人嚇了個半死:“到到到到……這會兒大約已經到了!”

嚴平山來不及找人去通報鐘宛了,郁赦來了不能沒人迎著,他著頭皮先趕了過去。

鐘宛早起因為去看了宣瑞一眼,被嚴平山著實訓了一頓,他不敢再出門,在屋裏守著個炭盆看書打發時間。

外面傳來幾聲嘈雜的腳步聲,鐘宛頭也沒抬,今天府上來了不人,他估計是嚴平山忙不過來,讓人將收的禮先放在了自己院裏。

有人敲了兩下門,鐘宛抬頭,“嚴叔?進來吧……門沒著。”

門被人推開了,鐘宛抬頭。

郁赦帶著一寒意,眼中帶著火氣,定定的看著鐘宛。

鐘宛懵然不知自己先被馮管家賣又被嚴平山坑的事,不明白郁赦怎麼來了,一時愣住了,呆呆的。

郁赦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鐘宛,盡力著火。

外面嚴平山快步追了過來,在門外氣道:“小、小王爺……這不是我們王爺的院子!您……”

郁赦微微側過頭,眼睛依舊看著鐘宛,沉聲道:“我頭一次來,不識路。”

“沒沒事。”郁赦下了車以後直直的往這邊來了,嚴平山在後面追著跑了一的汗,他在門外躬道,“您、您隨我來。”

郁赦深深的看了鐘宛一眼,轉

不等嚴平山鬆一口氣,郁赦在屋裏將門的關好,抬手上了門閂。

外面一眾僕役被關在門外,面面相覷。

屋裏的鐘宛:“……”

鐘宛看著郁赦的臉,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表實在說不上是友善。

鐘宛自省,自己最近又做什麼了嗎?

沒有啊!

上次見面時郁赦讓他滾,鐘宛就老老實實滾了,昨天還送去茶葉,送東西還會讓人這麼生氣嗎?

郁赦周好似燃著火一般,偏偏角還噙著笑,鐘宛本能的覺得不妙,有些事……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鐘宛一邊飛快回想自己最近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值得郁赦這麼大的肝火,一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請郁小王爺……安。”

郁赦環視房中一周,“夸父和你的兒子呢?”

鐘宛腦中一片空白。

什麼玩意兒?什麼兒子?

郁赦見鐘宛並不否認,笑了,“你還要讓我府上雲彩飄綠?”

鐘宛更茫然了。

什麼雲彩?

鐘宛想起馮管家說的郁赦瘋起來時不講道理,估他又犯病了,不敢激怒他,含混道:“嗯……是吧。”

郁赦怒極,表卻愈發淡然,他解開領口的披風帶子,將厚重的披風丟到一邊,“你不否認就好了。”

鐘宛心道完了完了,郁赦這是真的瘋了。

鐘宛側要往外走,郁赦一把扯過鐘宛的手腕,將人扯到前。

“你……”鐘宛竭力穩住心神,抱著一線希,結著問道:“是不是又看了什麼古怪的話本?生……生孩子的?”

郁赦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幽,聲音低了下來,“聽說你覺得房中空虛?”

鐘宛呆了一下惱怒:“你自重點!”

郁赦冷笑:“咱倆是誰不自重?你不是空麼……我來陪陪你。”

郁赦鐘宛的很近,說話時,氣息都會掃在鐘宛耳朵上,鐘宛咬牙,“郁小王爺這麼闖年男子屋子,又服又往人上撲……呵,得虧你不是個姑娘,你要是個姑娘,我就得娶你了。”

“自己看看清楚。”郁赦扯著鐘宛手臂微微抬高,強迫鐘宛在自己口,“現在是誰往誰上撲?你要是個姑娘,別說娶,我怕是已經讓你懷上了吧?”

鐘宛氣結,他推拒不過反倒被郁赦捆住了雙手,郁赦的盯著鐘宛,噙著笑低聲問道:“你……懷得上嗎?”

鐘宛竭力跟郁赦掙了幾下,突然,郁赦怔了一下。

他和鐘宛著,鐘宛有什麼變化他都覺的出來。

鐘宛耳朵簌然紅了。

郁赦察覺出了什麼,臉一變。

鐘宛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這都是什麼事?!

“……”郁赦依舊沒放開鐘宛,他本能偏開頭不再看鐘宛,免得他更難堪,但裏還是道,“歸遠,我是來辱你的,你這個反應……讓我有點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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