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悍刀行》第86章 教你練字不許學
兩頭夔蜷酣睡在徐年腳下,憨態可掬,小家夥很好養活,隨手丟進江中,它們自己就已經可以捕食江中鯉鯽,吃飽玩夠,再出船槳,四爪如鉤,很容易就上船。
正準備起的徐年抬頭看到老劍神轉走回。
徐年的記好,好到徐渭熊說他唯一的優點就是記得住東西,一目十行,幾乎過目不忘,武當上任掌教王重樓的大黃庭口訣,騎牛的杜撰出來的《參同契》,《綠水亭習劍錄》,玉柱心法七八本,杜思聰的《千劍草綱》,紫山莊《殺鯨劍》,青羊宮三本笈,聽亭這麼多年爬上爬下,就看得多了,可惜大多屬於馬虎掃過不上心。
那些薑泥一字一字讀過去的,徐年邊聽邊悟,記憶尤其深刻,只是他練刀,白發老魁隻將這位世子殿下領進門檻便仰天大笑出王府,後來姑姑在青羊宮裡提議徐年先將先手五十招登峰造極,算是指出了一條登山小徑,可問題又來了,徐年未到二品實力,做不到高屋建瓴評點世上百千武學,讀書駁雜,反而了修為上的羈絆,一團漿糊,固步自封。直到李淳罡給出彈刀碎核桃的難題,好似迷霧中撕開一條細,徐年對此並不陌生,國師李義山當年傳授縱橫十五道,就喜歡拿他新琢磨出的圍棋定式去讓徐年破解,徐年枯坐到清晨,期間功用繡冬將核桃彈齏,船板依然毫不差,甚至順勢一鼓作氣連疊放核桃都難不住繡冬刀。
李淳罡坐在徐年面前,問道:“知道劍招和劍意的區別嗎?”
徐年茫然搖頭。
老頭兒面無表道:“刀。”
徐年平放繡冬。
老劍神出一指,隨手彈在刀上,不見繡冬如何彎曲,徐年前三顆核桃便同時炸開。老頭輕輕拂袖,又疊起三顆核桃,再彈繡冬,依舊是核桃盡碎,兩次作結果都如出一轍,讓徐年不知道老劍神葫蘆裡賣什麼藥。
李淳罡見徐年一臉費解神,嗤笑道:“你試著將春雷放在繡冬之下。”
徐年變雙手持刀。
李老頭兒再敲繡冬,徐年虎口一震,拿不穩春雷,因為春雷刀上有一點如同炸雷,然後蔓延到徐年手上,導致整隻手臂都刺痛發麻。徐年懂了,這便是劍罡,市井巷陌裡說書先生喜歡通俗稱作劍氣,其實略有不同。李老頭兒不給徐年緩口氣的時間,再敲繡冬,一瞬間春雷幾乎手,右側刀鋒猛然向徐年膛,只差毫厘,卻是老劍神兩指住了春雷。而繡冬刀始終紋不,徐年駭然。這下子算是想破腦袋都想不通了。
李老劍神似乎覺得這小子悟太差,不罵不舒坦,瞪眼道:“你彈繡冬,誰都看得出彎出一道弧度,外行看著帶勁,卻華而不實。老夫來彈,以你的微末道行,看得出繡冬彈了幾個來回?看似繡冬不,就真是不了?老夫兩指,一指劍罡繡冬,擊在春雷上。第二指卻是舍罡氣求劍招,繡冬其實早已刀彎曲六次,側擊在春雷刀鋒上,這才使得春雷劈向你。上乘劍招,無外乎求快求穩,快如奔雷,穩如五嶽,小子,你還得很吶。”
徐年疑道:“那劍罡與劍招,孰強孰弱?”
李老劍神冷笑道:“老夫想要以劍罡破敵,那便是劍罡厲害,老夫若是願意劍招殺人,自然就是劍招強過天下所有劍罡。”
得,白問了。
徐年有些無奈。
李老頭兒公平買賣,起道:“這兩指夠不夠買你的全部宣紙?”
徐年點頭道:“很夠。”
李劍神在船上晃了一圈才走回船艙,
徐年著老人的背影,忍不住百集,有蛟龍殺蛟龍,非是胡吹捧,老人更是雙袖藏青龍,至剛至,霸道無匹,飛劍摧塌太華山,號稱得盡呂玄仙劍髓,這箱的雙袖劍,自然而然比起那一劍仙人跪要威猛百倍,徐年原先覺得李淳罡斷臂後何來雙袖一說,只是現在徹底不敢小覷了。兩指彈繡冬,一指示劍罡,一指示劍,言語可謂深淺出,為正在武道岔口上犯迷糊的徐年指明一條羊腸小道,加上覆甲婢趙玉臺的一番話,徐年好似頓時出了鬼門關,眼前豁然開朗,至於何時能至一品境界,甚至著金剛境的邊,徐年的確不急,這歸功於老黃的潛移默化,言傳教,言語傳授往往無益,不如教,老黃的劍,當然離老劍神李淳罡還有一段距離,可在徐年心中,老黃的劍匣與老劍神的木馬牛,誰重誰輕,顯而易見。
騎馬出北涼。
徐年終於從徐驍裡得知當年老黃臨死面北而坐,對王仙芝到底說了一句什麼話。
徐年按刀而立,向浩淼江面,閉眼不斷吐納,氣機導引綿綿如江水,配合默念大黃庭口訣:“氣回丹方結,壺中生坎離。生反覆,普化一聲雷。卦中演妙理,誰道不長生,白虹乘龍直上大羅天……”
一般而言,道教長生修道箴言都往往流於刻意追求妙言玄語,凡夫俗子初讀,隻覺得妙妙妙中妙,玄玄玄更玄,其實若無得道的真人親自帶路,傳授的吐納引氣口訣,到頭來只是山不見仙,空手而返,正所謂神仙不肯分明說,迷了千千萬萬人,便是此理。
徐年神遊萬裡時,應到有人走到後,這會兒敢上前打擾世子殿下清修的,唯有魚薇了,捧著武娘,聲道:“不吃點東西?”
徐年睜開眼睛,嗯了一聲。瞥了一眼魚薇,真是尤,可惜呂祖早早留詩警戒後人:二八佳人似,腰肢如劍斬凡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神枯。徐年對此十分無奈,他可不是花叢雛兒,從上山練刀起到下山,始終能夠坐懷不,這份定力,可見一斑。
吃飯時,坐在桌上的只有徐年老劍神和魏叔。
李淳罡啃了一塊面餅,記起什麼,隨口說道:“老夫雖避退了那名吳家劍士,可以後再來,他極有可能境界更高一層,那一劍,你們這幫笨蛋只看著熱鬧,那家夥卻可悟出一些門道,對他劍道修行大有裨益。”
徐年面部僵,狠狠咬了一口饅頭。
早餐結束,李老劍神在船艙鋪開宣紙,對躲著看書的薑泥笑道:“來,薑丫頭,你不學劍便不學,但老夫可以教你練字。”
練字?
薑泥喜歡,否則在北涼王府便不會拿樹枝在地面上鬼畫符。
只是老頭兒單手執筆,氣態渾然一變,仍是笑瞇瞇沉聲道:“但記住了,我教你練字,你可以看,卻不許學!”
薑泥沒上心,只是輕淡哦了一聲。
徐年讓青鳥溫了一壺黃酒,獨坐一。
那年武帝城頭,老黃臨終死而不倒,邊便是天下第二的王仙芝,老黃只是面北說了一句:“來,給爺上酒吶。”我的QT房間開通了!烽火戲諸侯方QT房間號[1655]點擊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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