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夢我》第98章
第98章 番外 傅明修
那次一起吃過飯以後,顧夏很長時間沒再見過傅明修。
從來沒見過這種人,自己不會說話吧,人都還沒嫌棄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不說話的時候比較好。
顧夏那天晚上氣得夠嗆,差點兒就拿著包轉直接走人了,不過良好的家庭教育讓還是忍了,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這頓飯。
傅明修估計也是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蠢話,後面也沒再多說什麼,飯後將人送到學校門口。
顧夏冷跟他道了個謝,還客氣的說了聲再見。
真的就是完全客氣,顧夏是再也不想見到這人了,腦子裡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麼。
顧夏從小到大,在初中以後,都沒見過哪個男的能直這樣。
正常來說,不應該會這麼在意的,氣的原因裡,大概或多或還摻著點兒別的。
傅明修看著解開安全帶,板著張臉下了車,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著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看著下去。
顧夏人下去,傅明修坐在車裡,著方向盤,嘆了口氣。
他就是商再低,也意識到人姑娘不高興了,因為他最後那句話。
正常來說,傅爺的格是完全不會在意這些的,你高不高興,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說出來爽了就行了。
但是這會兒,他竟然破天荒地覺得有些後悔。
是真的有點後悔。
說話的時候,以後還是應該考慮考慮。
後來,傅明修有意無意又去了幾次A大,畢竟這麼大的學校,想要次次都偶遇,那還是有點兒難度的。
傅明修想著的是要不要道個歉,但他又不想太刻意,好像他特地找過來,就為了道個歉。
那就如果能遇見了,就說一句,遇不見就算了。
傅大長這麼大,也還沒給誰道過歉,本來這事兒他以為過了就過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有點惦記著。
不過幾次也沒遇著,傅明修也就放棄了,再加上他這年剛畢業正式進公司,平時不務正業習慣了,突然一真的做起正事來,也有點焦頭爛額,分乏。
這事兒就被傅明修這麼給擱置下來,他每天忙得顛三倒四,恨不得一個小時拆兩個小時來用,再後來也就沒什麼空去A大一日遊偶遇。
也沒想到再次見到顧夏是在公司裡。
他那天開會,起了個大早去公司準備資料,拿著融資企劃案進了頂樓辦公室,準備找關向梅先提前打個報告。
結果隔著扇玻璃門,看見關向梅在和孟偉國吵架。
辦公室裡隔音極好,傅明修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只約約出一些,兩個人吵得激烈,最後關向梅抬臂,將半張桌的文件全掃在了地上,孟偉國背對著門,看不見表。
傅明修倚靠在玻璃面上冷眼看了一會兒,這倆人在一起還沒兩年,新婚時的你儂我儂消失得一乾二淨,基本上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最開始是因為孟偉國想要個孩子,關向梅多明的一個人,自然不可能會同意。
到後來,因為利益,因為公司,因為錢。
傅明修每天冷眼看著,心裡覺得有些嘲諷。
他覺得自己這對親媽後爹還真是有意思。
他一早就覺得孟偉國這個人不行,連帶著對林語驚都有很深的偏見,忍了兩年,這個男人狐貍尾終於出來了。
傅明修現在做事一天比一天得心應手,孟偉國開始慌。
這公司畢竟還是傅家的,等傅明修真正接手的那天,想讓他哪兒去,他就得哪兒去。
他故意用手裡的文件冊撞了一下玻璃門,發出清脆一點聲音,裡面的兩個人同時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似的停下作,關向梅向門口,孟偉國轉過頭來。
傅明修連看都沒看一眼,也不好奇他們倆是什麼表,轉下樓。
會議上午十點半開始,這會兒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傅明修準備將企劃案放回辦公室,也懶得等專梯,跟著電梯門兒一開,直接就下去了。
到十四樓,見了人事部領著一群實習生進來。
人事部的主管領著幾個小孩兒,進來的時候看見他在電梯裡頓了頓,傅明修當時低垂著頭沒看見,再一抬頭,人事部主管笑瞇瞇的看著他。
這主管在公司十多年了,跟著老傅一起的,傅明修還讀高中的時候來公司寫作業,有什麼不會的這主管還經常幫他寫。
傅明修跟他關係不錯,主打了個招呼,閒聊了兩句,看著前面四五個黑漆漆的後腦勺,隨口問道:「新員工?」
「實習生,」主管道,「這不寒假了,人事招了幾個小孩兒。」
傅明修愣了愣,才恍惚意識到,這會兒已經寒假了。
每天忙得連時間觀念都沒有。
實習生四五個,兩個孩子,剩下三個男孩,這兒門檻不算低,能進來的,就算是寒暑假實習,也應該是有點兒本事的,要麼名校能力強,要麼家裡有門路。
真的有水平的,就先提前給人留下,省得畢業的時候被別的公司搶去,英從來都是不嫌多的。
傅明修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隨意掃了一眼,看見了一個漆黑的後腦勺。
他跟人事部主管說話這會兒的功夫,幾個小實習生都有意無意側了側頭,就一個姑娘,特別特別堅決地臉朝著電梯門,怎麼都不轉過來。
看起來執著又倔強。
尤其是這個背影,看起來好像有那麼點兒眼。
電梯門叮咚一聲開了,幾個小實習生走出去,傅明修是一個特別喜歡鑽牛角尖兒的人,有什麼事如果在他心裡留下了種子,他就一定得弄明白。
他跟著一起出去了,跟在主管和那群實習生後面,走到人事部門口,倚靠著門,看著那幾個小孩兒一個一個被分派部門。
顧夏站在最後一個,穿了件米襯衫,墨綠闊,本來個子就高,踩了雙高跟鞋人就更高了點兒,頭髮散著,打著卷兒。
完全看不出來哪裡像個大一的學生。
傅明修在確定是的時候還是詫異了一下的,他雖然大學的時候也去公司實習過,不過那會兒也大二了,大一的第一個假期,一般小孩兒都惦記著玩,會出來找個公司實習幹正事兒的,至他的圈子裡還沒見過。
傅明修這一圈兒爺小姐朋友裡,上進的沒幾個。
傅明修就這麼倚靠著門看著。
站的那塊兒剛好斜背著他,半個側影,正小聲和旁邊的那個男生說話。
傅明修等著,差不多過了有五六分鐘,他開始覺不耐煩了。
他皺著眉,抱著手臂,指尖點在手臂上,一下一下,表看起來像個來視察的領導。
整個辦公室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偶爾瞄他一眼。
顧夏也終於到了氣氛不對,轉過頭來。
兩人視線對上,顧夏看了他幾秒,然後安靜地,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傅明修:「?」
傅明修對於的態度不是特別的滿意,他是那種一向不會多考慮什麼的格,直接手一抬,指著:「你。」
顧夏再次轉過頭來。
傅明修:「過來。」
顧夏:「……」
真的是好霸道啊您。
無奈跟上去,跟著他穿過公司走廊,走到落地窗窗前,傅明修轉過頭來,看著:「你來幹什麼的?」
顧夏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我實習啊。」
傅明修咳了一聲。
他其實不是想問這個。
他想問什麼來著?
傅明修腦子有點兒卡殼,思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於停滯狀態,有點兒跟不上上的節奏,莫名其妙的話口而出了:「你剛剛沒看見我?在電梯裡。」
「看見了啊。」顧夏說。
傅明修不是特別滿意:「那你還跟沒看見似的?」
「……」
顧夏有些無語:「我就是寒假無聊,來實個習學點兒東西,順便賺點零花錢,又不是來認親,我一個實習生,你不是什麼總嗎,我這,怎麼搭話啊。」
簡單解釋一下,我就想來實個習,不想搞那些沾親帶故的,你最好也假裝不認識我。
傅明修愣了愣,確實沒想到這點。
顧夏也沒想到,副總是在這家公司裡當總的。
幾次相了解下來,顧夏覺得傅明修這人有點兒二,就是字面意思的那個二,這種傻直傻直的格,實在不像一個勾心鬥角大家族裡富二代會有的,更像一個那種小暴發戶。
地主家的傻兒子。
所以本來以為,這人可能家裡開了個小公司什麼的,沒想到還真是個人裡混大的富二代。
顧夏有點兒好奇,他這個智商和格,為什麼還沒被人給欺負死。
兩人站在落地窗前,上午十點,公司走廊裡每個人都神匆匆,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兒,腳步都不停下,他們這塊兒畫面一靜止下來,顯得有點兒突兀。
顧夏等了一會兒,見傅明修沒再說話,抬了抬眼:「副總還有事嗎?」
「有。」傅明修說。
顧夏就耐心地等著。
男人手裡文件夾還沒來得及放下,就那麼捧著,看起來有些乖,完全沒有霸道總裁的樣子,他看著,張了張。
好半天,才磨磨唧唧地,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顧夏愣了愣,沒反應過來:「嗯?」
傅明修的耳朵紅了,他別過頭去,清了清嗓子: 「我之前說你,閉的時候好看,我沒有——」他咳了一聲,「那個意思。」
顧夏真是徹底愣住了。
這事兒其實早就已經忘了,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以前或者平時跟男朋友開個玩笑什麼的,這種話也經常說。
而且這都好幾個月過去了,沒想到傅明修還能始終惦記著。
等他回過神來,傅明修人已經走了,顧夏站在窗前,回憶了一下他剛剛那個表。
十分不自然的神,耳子發紅,一臉「去他媽的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的樣子,道個歉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顧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覺得一個霸道總裁能純這樣,還怪有意思的。
那天以後,傅明修沒再和顧夏說過話。
他聽懂了顧夏話裡的意思,兩個人偶爾在公司裡面見,傅明修也全當沒看見。
雖然林語驚調侃起傅明修來一直說是傅總什麼的,但他其實也是從基層員工開始,一點兒一點兒習慣,慢慢往上幹,才剛剛升上管理層沒幾個月,辦公室都還和部門員工一個樓層。
顧夏辦公室和他也同層,之前和說話的那個男生大概是和同一個部門實習,傅明修只要看見顧夏,邊必然是跟著那個男的。
倆人畢竟一起進公司來實習,工作部門也都分在一起,個朋友也正常,一起吃個飯,聊個天,喝個下午茶,傅明修覺得也可以理解。
能理解個屁。
男人看男人,有些時候,有些意圖其實很明顯就能看出來。
傅明修雖然商低,但是也不是傻子,這男孩兒每天看著顧夏眼睛裡的紅氣泡都快飄出來了。
傅明修覺得這什麼事兒呢,這是利用工作之便公然追小姑娘?
這種行為最是讓人不齒。
傅明修是忍不住事兒的人,生生忍了倆禮拜,某天終於看見顧夏一個人從茶水間出來,把人給截住了。
顧夏手裡捧著杯咖啡,醇濃的香氣四溢,飄散的茶水間裡。
四下看了一圈兒,確定沒人注意到,才說:「怎麼了副總?」
傅明修看著這副跟他拉開距離的樣子就有點兒不爽,雖然他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爽,冷笑了一聲,隨手關上茶水間的門,板著臉看著:「公司裡不讓辦公室,知道不知道?」
顧夏:「……」
林語驚在不在?
你哥不知道什麼風,又犯病了。
顧夏很恭敬地看著他:「副總,我沒談辦公室啊。」
這丫頭一口一聲傅總得清清脆脆的,聽得傅明修一陣心煩:「你能不能不我傅總? 」
顧夏不明所以:「林語驚就是這麼你的啊。」
「林語驚吃屎你也跟著吃嗎?」
「……」
顧夏聽出來了,這人心真是不怎麼好。
顧夏沒什麼時間在這裡跟霸道總裁閒聊,只得點點頭,順著他說:「不吃,那麻煩您讓讓吧,我還有一堆活兒要幹,幹不完就得加班。」
傅明修沒聽見似的,倚著門也不:「別幹了。」
顧夏眨眨眼:「什麼?」
「你這麼喜歡幹活,換個部門,來給我當書,」傅明修說,「一個部門要兩個實習生幹什麼?一個還忙不過來?你們倆天天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的工作效率能提高?你就非得跟他黏在一塊兒?」
他這一串兒說下來都沒停頓,顧夏直接愣住了。
反應了好長時間。
不是沒談過反應很遲頓的那種,顧夏自覺自己也能算得上是半個專家吧,從兒園就開始談了,別人玩泥的年紀就親班裡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小男生的臉,把人嚇得哇哇哭。
傅明修這種,特別特別明顯的反應,讓一時間都有些發楞。
本來以為傅明修喜歡林語驚,但是觀察了一段時間,後面還委婉地跟林語驚提了一下以後,又發現不是。
傅明修這人就是單純的智障。
現在看來,這人不是智障,他就是真的特別特別純。
這種有點兒傲的,口是心非的反應,小學生都不這樣,人小學生現在談,男孩兒都撕心裂肺地喊:「你我還是他!!」
直白又直接,多好呢。
但傅明修不,他就像個二傻子似的憋著,憋到實在憋不住了,就攔著說辦公室裡不讓談,拐著彎的讓跟那男生接。
估計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這麼在意。
顧夏沒忍住,一下就笑了。
越笑,傅明修就越火,沒說話,就這麼瞪著。
小姑娘今天穿了件藕,襯得一張愈加白皙,笑起來明艷又人,像一捧池子裡含苞待放的蓮,瓣飽滿,連勾出的笑弧都人。
瞪著瞪著,傅明修又臉紅了。
他狼狽地別開視線。
顧夏忍著笑,一本正經地看著他說:「副總,您放心,辦公室我肯定不會搞的。」
傅明修沒說話,莫名其妙地有種鬆了口氣的覺。
顧夏繼續道:「反正我們倆都是實習生,最多也就再做半個月吧,他在N大,離我們學校還近,也就幾站地鐵的路。」
傅明修一頓。
顧夏又說:「我也不急於一時,肯定不會影響到工作的,就算是實習,我們也要對得起您給我們發的實習工資是不是?」
傅明修表沉地繃著,轉拉開門就走。
顧夏和那男孩兒關係一天比一天好,傅總氣就一天比一天低,整個公司的人都察覺到了,連關向梅都察覺到了,那天特地把他上樓來問話:「聽說你最近脾氣越來越不好?怎麼了,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兒了?」
「沒。」傅明修淡聲。
關向梅不敢多問,自從再婚以後,跟傅明修之間一直隔著道牆似的,經常幾句話說不好就吵起來,也沒再說什麼,看著他出去。
傅明修是真的有點兒想不明白。
本來也就這樣,最開始是因為懟他懟得兇惦記著,後來是因為覺得在哪兒見過惦記著,再後來,是因為覺得自己應該跟人姑娘道個歉惦記著。
莫名其妙地,就這麼一惦記惦記了好幾個月,那現在道歉也道了,話也說明白了,姑娘也沒怪他,這事兒是不是就可以過了。
傅明修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點兒過不去。
就像是惦記惦記著,就上癮了似的。
包括顧夏來實習,整個寒假,傅明修覺自己就像個變態似的,人姑娘走哪兒他都若有似無地忍不住注意一下,開始跟那會兒不斷跑A大一樣,在公司裡製造偶遇。
只是每次偶遇邊都有人,言笑晏晏,說話有趣格也好,把邊的小男生迷得不要不要的。
偶然,傅明修還聽見有孩兒討論,說新來的這個小實習生長得還帥。
年輕的男大學生,小鮮,青春的氣息,和公司裡這些個老黃瓜可不一樣,纖細年。
傅明修覺得這幫人是瞎了吧。
這到底帥在哪兒了?
不就是皮白點兒,眼睛大點兒?
瘦得跟麻桿似的,早高峰個電梯都怕把他骨折了,就一娘娘腔。
……也喜歡這樣的?
傅明修覺得非常不能理解。
眼看著寒假結束,顧夏的實習期也快過了,傅明修發現不愧是林語驚的好朋友,擅長理各種人際關係,短短一個月時間,上到部門主管,下到公司保潔,沒有一個人不喜歡。
包括年輕的男大學生。
最後一天來公司的時候,男大學生終於忍不住了,倆人坐在休息區,男大學生了一聲:「那個,顧夏……」
「嗯?」顧夏應了一聲。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
顧夏笑了笑:「你問。」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男大學生看著,磨磨唧唧地言又止,「就是,你看,咱們也相了這麼長時間,我想問問你……」
男生低了聲音,腦袋湊過去,顧夏也湊過去,兩個靠得極近,男大學生低聲說:「就是之前我問你的那個,你們系的那個師哥的電話號碼,你們倆不是一個社團的嗎,他同意了嗎?」
男大學生現在都不喜歡大學生了,他們也喜歡男大學生。
顧夏和這位同事的友誼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之前一聽說是A大的,男生眼睛都亮了,據說是某次辯論賽上對對方三辯某計算機系師哥一見鍾,當時沒敢要聯繫方式,後來追悔莫及,就想讓幫忙要個微信或者手機號。
顧夏當然同意了幫他問問,正要說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拉起來。
這人力氣大,著手腕生疼,顧夏差點沒出聲來,被人拉著踉踉蹌蹌往前走,繞了兩層樓梯上公司休息天臺,傅明修放開。
顧夏火了,甩著手腕瞪他:「你是不是有病?」
傅明修沉著臉:「他跟你說什麼了?」
「關你屁事。」沒好氣。
傅明修憋著火:「你是不是覺得今天最後一天就可以隨便跟我說話?」
「對啊。」
「喜歡他那樣的?」
「喜歡啊。」
「覺得他長得帥?」
都懶得看他:「我覺得他帥死了。」
「那我呢?」傅明修問。
「你——」顧夏剛要說話,反應過來,頓了下,抬起頭來。
傅明修抿著,滿臉都是煩躁煩躁和煩躁,耳朵通紅,憋了半天,又問了一遍:「你覺得我和他,誰比較帥?」
顧夏眨了下眼,慢吞吞地說:「副總,這句話和我喜歡你,表達的意思是一樣的嗎?」
傅明修像是個被人點燃了的砲仗,嘭的一聲就炸了,整個人差點跳起來,這回不是耳朵,連腦門都紅了。
他瞪著,惱怒地:「誰說喜歡你了?」
「沒人,」顧夏點點頭,轉就要走,「那我繼續接告白去了,外面這麼冷,副總您自己待著吧。」
往前走了兩步,後面的人沒聲音。
放慢了腳步,又走了兩步。
後邊兒腳步聲傳來,顧夏垂著頭笑,下一秒,傅明修又拽著胳膊把人拉過來,這回用了兩隻手,死死拽著兩隻手腕,不讓。
顧夏垂頭看了一眼兩人的姿勢,覺得有些好笑:「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傅明修沒理的調侃,紅著臉看著,聲音有些啞:「我……」
「你。」顧夏不不慢。
「我……」
顧夏勾起角,冬日裡天臺冷,鼻尖稍微有點兒紅,比平時的姐範兒多了點兒憨態的可:「你怎麼?」
傅明修低聲罵了句髒話,撇了下頭,然後豁出去了似的,兩隻手把往前一拉,垂頭吻了上去。
顧夏完全愣住了,這個傻大個笨這樣,還他媽是個行派??
們這個接吻姿勢尷尬的,傅明修死死握著的兩隻手,手心裡全是汗,上帶著灼人的熱度包裹著,將寒冷氣流驅散了個徹底。
天臺空無一人,落葉飄落在木臺上,冷風灌過。鼓著休息區的墨綠遮雨棚棚面發出細微聲響,除此之外半點兒聲音都沒有。
良久,角落裡才傳來孩子帶著息和笑意的聲音:「副總,舌頭。」
「……」
「誒,不是這麼的,你吻技好差哦。」
「…… 」
「副總,你不會是初吻吧,你都多大歲數了?」
「……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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