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局中局》第四章 第二張《清明上河圖》驚現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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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鄭教授再次來探我,他眼窩深陷,比上次見我更加憔悴。我自知理虧,著脖子訕訕打了一聲招呼,沒敢多話。

鄭教授一點沒客套,劈頭就問:“你聽過百瑞蓮拍賣行嗎?”

這個名字我依稀有點印象,好像是香港的一家古玩大拍賣行,英文名brillian,以拍賣過米芾真跡和一尊明青花而著稱。但我知道的,也僅此而已。

“你確定鍾華或者梅素蘭沒跟你提過這個詞?”鄭教授盯著我的雙眼,仿佛不大信任我似的。

“絕對沒有。”我肯定地回答,“發生什麽事了?”

鄭教授從口袋裏取出一張報紙遞給我,我一,就發覺紙質不太一樣,這不是地出版的。展開一看,豎排繁,原來是香港的《大公報》。就在頭版頭條,我看到了一則驚雷般的新聞。

百瑞蓮宣稱,他們從一位不願姓名的收藏家手裏得到了《清明上河圖》的真跡,計劃公開拍賣,所得款項均捐獻給希工程。百瑞蓮同時表示,他們願意與專業的鑒定機構合作,厘清真相。

後麵還附了一段長長的典故考據,和素姐給我講的王世貞的故事基本一樣。百瑞蓮,當時朝廷從嚴嵩府上抄沒的那一幅《清明上河圖》,是王氏贗品;真正的真品,則被王世貞拿回了自己家,此後一直被藏匿於民間,一直到今才麵世。

報紙從手裏落,我的心中無比震駭。

我還是低估了老朝奉。

我本以為老朝奉設下這個計謀,是為了給五脈添堵,順便辱一下我。可人家的眼界,早就超越了我的想象。之前的布局隻是鋪墊,真正的殺招和圖謀,卻伏在這裏。

無論是鑒古還是考古,都有一個原則,作孤證不立。隻有一條證據,不算證據,它必須要有別的證據去支持。所以我提出的那兩點《清明上河圖》的質疑——其實是老朝奉借素姐之口提出來的——雖然會給學會造麻煩,但不足以推翻故宮鑒定的結論。

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另外有一幅真品冒出來,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旁證有旁,孤證不孤。

《清明上河圖》上沒有作者題款,這並不明什麽,可能是被挖走,可能是損毀,種種可能都存在。但如果出現另外一幅一模一樣且題款齊全的,兩下對比,那這一幅的真偽就大有問題。這就好比我去派出所認領一個錢包,記不清錢數,這證明不了我是冒領,可能隻是記憶力不好。但如果這時有另外一個人也來認領,而且把裏麵多張鈔票得清清楚楚,你是警察的話會相信誰?

所以,之前五脈還可以借口“證據不足”來回應質疑,等到這個百瑞蓮版的《清明上河圖》一出來,五脈的後路被徹底斬斷,別無選擇,隻能接公開對質。

而老朝奉既然敢讓兩者公開對質,他一定有強烈的信心,能讓百瑞蓮藏品擊敗故宮府本,為《清明上河圖》的正本。相比之下,劉局等人一直閃爍其詞,對那兩個破綻避而不談——故宮的《清明上河圖》到底是真是假,越發可疑起來。至我現在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也就是,這則新聞一出,中華鑒古研究會隻能著頭皮在敵人指定的戰場,打一場必敗的戰爭。

“這是昨出的新聞?”我問。

鄭教授道:“是,咱們家在香港那邊的人,連夜送過來的。今已經有港澳地區和廣東轉發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傳遍全國。到時候劉局也不住。”

我深吸一口氣,和鄭教授在彼此的眼裏看到恐懼。從引我彀到百瑞蓮藏品出世,一步步落實,這一連串計劃得需要多麽可怕的統籌和執行力。

我問鄭教授家裏打算怎麽辦,鄭教授唉聲歎氣,學會的電話都快被打了,上級主管和許多合作者都萌生退意。偏偏這時候劉老爺子住院不出,無人主持局麵,五脈群龍無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局都束手無策,我就更是無能為力,隻得恨恨罵道:“這個老家夥,這是要一次把咱們五脈置於死地呀。”鄭教授搖搖頭:“唉,隻怕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什麽?”我一愣。

“你別忘了,《清明上河圖》在國,是不讓買賣的。”鄭教授輕輕吐出一句話,鏡片後的眼神一閃。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霎時打通了我的思路。我無力地坐回到病床上,心中豁亮。

《清明上河圖》真本收藏於故宮,嚴買賣。如果這幅畫被證實是假的,那麽香港百瑞蓮的藏畫自然就了真本。香港還沒回歸,地法律管轄不到,屆時老朝奉隻消把真本通過百瑞蓮進行公開拍賣,便可收獲一筆巨額利益。

什麽五脈,什麽許願,這些都隻是摟草打兔子,順勢而為罷了。這個才是老朝奉的最終圖謀!

要知道,在1989年,紐約佳士得拍賣行賣出過一幅元代宮院的《秋獵圖》,拍出了187萬元的價。《清明上河圖》比《秋獵圖》價值不知高出多,不定能為第二幅梵?高的《向日葵》——那個可是拍出去4000萬元呢。

至於中華瑰寶會不會外流,我在乎,學會在乎,全國十億人民在乎,但老朝奉可絕對不會在乎。

無利不起早,老朝奉既打垮了仇敵,又套取了利益,一箭雙雕。相比他舍棄濟村作坊的損失,實在是太劃算了。這個布局,環環相扣,玩弄人,實在是玩謀到了極致。

而對於五脈來,這次恐怕不隻是拍賣行計劃夭折,而是真正的滅頂之災了。

我手腳不可抑製地抖起來,這一切的禍,都是從我而起。我能在這個病房藏多久?早晚還是要出去麵對這個局。如果五脈因我而垮,那我還有什麽臉麵去見我爺爺、我爹。

鄭教授見我臉奇差,顧不得訓斥,勸了幾句,劉局會想辦法的。可這種話,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我猛一抬頭,大喊道:“我現在去找記者,拚上自己敗名裂,也要把真相清楚!”鄭教授一把扯住我:“你還沒明白嗎?這件事早就已經和你無關了!現在沒人關心這是不是謀,所有人現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幅《清明上河圖》上,他們隻對那兩幅畫的真偽對質有興趣!”

“難道就讓我一直在屋子裏什麽都不做?”

“許,冷靜!你現在麵,對五脈的傷害更大!”鄭教授嗬斥道。一聽這話,我隻能乖乖地回去。

鄭教授見我躺回床上,抬腕看看表,表示得走了。他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過頭來,低聲補了一句:“許你不必太自責,這個圈套不是你中,也會有其他人掉進去。老朝奉的手段,可不是我們能揣度的。”

他這句話,並沒讓我有多好

足足一晚上,我心神不寧地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活像是北京園籠子裏焦躁不安的孤狼,毫無睡意。正如鄭教授所,眼下局勢的發展,已不是我這種人有資格介的了,悔恨與無力深深地籠罩在我上,讓我不過氣來。我蹲在牆角,一團,想哭卻哭不出來。這個時候,我多希能有一隻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對我:“孩子,別擔心,一切有我。”

可惜連這點要求,都隻是妄想。

不知到了幾點,窗外已經黑得好似鍋底一般,似乎還要下雨。我沒有開燈,待在黑暗的牆角,腦子裏一片空白。就在這時,枕頭旁的大哥大忽然響了起來,帶著整張床都微微。我機械地站起來,接起電話,對麵傳來一個冷淡的男人聲音。

“是許願嗎?”男人的口氣很不客氣。

“是。”我心裏有點納悶,我這個大哥大號碼隻有數幾個人才知道,這個聲音我卻完全不

“能用得起大哥大,看來真是大款嘛。”對方輕佻地在電話裏吹了聲口哨。

我沒有心去跟他閑扯,問他什麽事。對方:“黃煙煙是你朋友吧?”我心中一,煙煙去南京好久沒聯係了,我一直忙著《清明上河圖》,也沒顧上去找。現在倒黴的事太多了,可千萬不要再出事。

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回答。

“你朋友漂亮的,是因為錢才看上你的吧?這年頭的姑娘都向錢看,人品都不重要了,嘖。”

到底怎麽樣了。”我顧不得糾正他,握了大哥大。

“你知道出差來南京吧?讓人給抓起來了。”

“什麽?!”

“涉嫌傷人和盜竊二級文,已經被我們警方給拘留了。”

這簡直就是晴霹靂。我眼前一黑,差點舊病複發。對方聽我沒話,連喂了幾聲:“你子是不是沒良心,一聽人姑娘出事就不搭理啦?”

低了聲音:“到底是怎麽回事?”

口供我也沒看著,不過原告可是個名人呢,戴鶴軒,聽過吧?這個黃煙煙的人跑到他家裏去,搶了一件古董,還把他打傷。出來三四個保安,才把製服——你朋友脾氣夠烈的。現在派出所已經依法把拘留,可能會以盜竊罪和傷害罪起訴。嘖嘖,惹誰不好,惹戴老師。”

我不知道這個戴鶴軒是什麽來頭,先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是看守所的,剛才拉攏我,讓我打這個電話報信,有好給我……”

我立刻張起來,電話對麵立刻哈哈大笑:“你別吃醋,不是那種好,雖然我也想的……給你打電話,你就能給我足夠的好的對吧?”

“沒錯。謝謝你。”

一句謝謝吶?我要錢。”

“你要多?”

“你肯定得來南京親自撈人吧?到時候肯定還用得著我。所以你見麵再給吧,給多錢,我出多力——對了,人和錢都要盡快到,不然可撐不了太久。我姚,可別讓我等太久。”男人輕佻地笑了一聲,留了個聯係方式,然後把電話掛了。

煙煙明明去南京做幾位前輩的工作,服他們支持學會轉型,怎麽可能去那個什麽姓戴的家裏去盜竊古董?

莫非,這也是老朝奉打擊五脈的其中一步?

這是很有可能的。煙煙向我一個遠在北京的人求助,這明學會在南京的勢力瀕臨崩潰,本顧不上管了。我緩緩站直,眼神變得堅毅起來。《清明上河圖》的爭端也許我沒資格參與,但煙煙我絕不會不管。我要離開醫院,我要去南京。

劉局和方震雖然要求我不許離開,但沒有刻意拘,所以我進醫院穿的服,都被洗幹淨疊放在旁邊的簡易櫥裏。我下病號服,換上自己的服,打算悄悄離開。為了避免注意,我連燈都沒敢開。

我在黑暗裏正換著服,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地從背後傳來:“許,如許深夜,你要去哪兒?”我剛把一條筒裏,聽這麽一聲,連忙回頭去看,看到病房門口站著一個矮佝僂的影。

“劉……劉老爺子……”我的聲音立刻結起來,如果現在我最不想見誰,劉一鳴應該是第一位的。

劉一鳴穿和我一樣的藍條病號服,雙手扶著一拐杖。他背後是走廊的燈,看不清表。我心虛得厲害,整個穿子的作都走形了,子一歪斜,差點倒在地上。我慌忙把出來,走過去扶住他手臂,低聲道:“您……怎麽來這裏了?”

“嗬嗬,住了幾院,悶也悶死了。趁著陪護的家夥打瞌睡,我趁機出來溜達溜達。你在對門,所以我過來聊聊。”劉一鳴揮了揮拐杖,語氣輕鬆。我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劉老爺子還不知道五脈的變故,可我立刻覺得哪裏不對勁:“您怎麽知道我住對麵的?”

劉一鳴笑道:“傍晚時候你不是喊了那一嗓子麽?什麽找記者,什麽敗名裂。聲音都傳到護士值班臺那兒了。我老人家不好,耳朵可不聾啊。”我心跳加速,頭不由自主地垂下來。劉一鳴兩條白眉一抬,淡淡道:“吧,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沒,沒什麽,是我自己家的事兒……”我試圖掩飾。

“我看不見得吧?”劉一鳴把拐杖一晃,似笑非笑,“孟子有雲,‘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這幾來探視我的人,無不笑容滿麵,實則個個眼神都憂心忡忡。老夫閱人幾十年,這點痕跡還看得出來——咱們五脈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對不對?”

本沒辦法正視他的目,也沒辦法回答。劉一鳴道:“別站在門口,跟我去外頭坐坐,慢慢講來聽。”語氣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我隻得攙著他的胳膊,一起走到外麵走廊,找了個靠窗的木長椅坐下。

此時走廊裏特別安靜,隻有我們兩個人,頭頂的綠罩日燈很和。劉一鳴坐定以後,一言不發地看著我。我別無選擇,隻得吞吞吐吐地把整件事給他聽,中間不斷觀察他的臉,怕老人急火攻心。

我了大概有一個時,中間陪護的人醒了,出來勸老爺子回去,結果被拒絕,隻得遠遠站在走廊看著我們倆。等我講完以後,劉一鳴沉片刻,沒有我想象那樣失魂落魄,而是搖搖頭,恨鐵不鋼地歎息道:“這個劉,他越做越大,膽子倒是越來越。居然想要封鎖消息,未免忒看老夫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我低聲不斷重複,子一矮,想要跪伏在地上。劉一鳴早看出我的舉,雙手一托,沒讓我跪下去:“起來,許家從不跪人。”

“您苦口婆心,我卻置若罔聞。就因為我一個人,讓五脈蒙了這麽大的災難……”我到後麵,都快哭了,想把心中悔恨一吐為快。

“災難?”劉一鳴捋髯一笑,“是,你的這確實是件麻煩事兒。可咱們五脈傳承數百年,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哪一代沒遭遇過幾次危難?遠的不,你爺爺許一城的佛頭案,讓五脈聲名狼藉;抗戰八年,生靈塗炭,五脈的兒幾乎斷絕;老夫執掌以來,從‘大躍進’到‘文革’,學會所衝擊一波接著一波。這些災難,哪件不比老朝奉的格局大?多次生死,可咱們都撐下來了。現在太平日子過得多了,你們心誌反倒不如從前,這點事就飛狗跳。”

聽劉一鳴得舉重若輕,渾然沒當回事。我愧疚仍在,憂慮總算是了一點。這時劉一鳴卻突然麵孔一板:“可許你的錯,也是不可原諒的。我之前明明告訴過你,鑒寶之人,最忌心浮氣躁,緒用事。你卻犯了大忌,連累學會,聚九州之鐵,也鑄不你這個錯字。”

這幾句話如大錘一樣砸在我前,我原本抬起來的頭又重新低垂下去:“我知道錯了。我想去彌補和澄清,可是劉局和鄭教授卻不讓。”

“他們是對的。你不過是個藥引子,已經沒用了。現在全國上下都等著看咱們五脈的熱鬧,你站出來辟謠,誰會聽?”

“那……該怎麽辦?”

劉一鳴閉上眼睛,沉思一陣,方才不疾不徐地道:“老朝奉為了打擊五脈,拚命拔高你的聲譽。這是一招妙棋,可走得稍微有些過火。咱們想要翻盤,就得從這裏手。而你,就是做活這一局棋的關鍵。”

我聽得有點糊塗,剛才他還我已經沒用了,現在又我是唯一能救五脈的人。劉一鳴見我遲遲沒反應過來,抬頭敲了我腦殼一記:“解鈴還須係鈴人,明白了?”

他這一敲,一下子把我的思路給敲通了。

老朝奉打的是一場輿論戰,他一手把我塑造一個“打假英雄”來栽贓五脈,無形之中也讓我在公眾中的可信度大增。在如今的形勢下,學會的任何人站出來話,都會被認為是狡辯,唯獨我沒問題。所以在這場戰事裏,我是唯一一個能在公開場合與他們對抗的人選。

“一手葬送五脈的是你,那麽能救出五脈的,也隻有你。”劉老爺子道。我點點頭,一個臨危命的叛徒,多奇妙的一個角。劉老爺子又道:“可惜你現在聲勢夠了,但還缺了一張左右局勢的底牌。劉和鄭教授不讓你麵,是因為他們手裏也沒底牌可以給你。”

我眼睛一亮,聽劉老爺子的意思,他似乎留了後手可以化解目前的危局。劉一鳴看穿我的心思,笑著搖搖頭:“我這裏也無牌可用,老朝奉已經封死了五脈的一切手段。你隻能獨辟蹊徑,從五脈之外去找。”

這,這不等於什麽都沒嗎?

劉一鳴見我麵為難,又道:“我問你,老朝奉這一局,棋眼在何?”

“《清明上河圖》的真偽。”我立即回答。

“不錯,你要破開這局,就得找到決定的證據,證明這兩幅《清明上河圖》孰真孰偽。隻有你,隻有這張底牌,才能拯救危局。”

“那是一張什麽底牌?”

“什麽底牌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那是關於《清明上河圖》的一個大。但這個是什麽,我就不清楚了。我隻能給你一個提示,一個名字。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幫你,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我們想要的底牌,但這是目前五脈之外唯一的選擇。隻有找到他,《清明上河圖》才有破局的可能。”到這裏,劉一鳴罕有地歎了口氣,“不過此人難以評價,要得他援手,難度可不低。”

能讓劉老爺子難以評價的人,可想而知得有多古怪。我膛,表示無論這人多難纏,我都會全力以赴。劉一鳴豎起一個指頭:“此人姓戴,戴鶴軒,當年也曾在《清明上河圖》鑒定組。”

我一聽,大吃一驚:“仙鶴的鶴,軒敞的軒?”

劉一鳴頗覺意外:“哦?你認識他?”

於是我把煙煙在南京遭遇的事了一遍。劉一鳴歎了口氣,把拐杖在地上頓了頓:“這個黃克武,總是不聽勸。他派煙煙去找這個家夥,豈不是自取其辱!”他看了一眼我扔在地上的子,恍然大悟:“你剛才是打算溜出去,就是打算到南京救人嘍?”

“是。”

劉一鳴看了看走廊上的時鍾,對我道:“事不宜遲。你既然打算溜走,那就趁現在吧。對外我會宣布你去秦皇島療養。老朝奉不知在哪裏有眼線,家裏的力量你斷然借助不得。不過方震你盡可以信任,他會幫你都安排好。”

“那您這邊……”我擔心地問道。我暫時對底牌一點頭緒也沒有,而香港那邊已經公開要求對質了,所有人都在等著學會的回應。百瑞蓮手裏的《清明上河圖》是老朝奉最大的一張牌,他膽敢放話公開檢驗,一定藏著我們所不知道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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