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局中局》第七章 支那骨董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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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要從許一城離開北京以後起。

劉一鳴本很想跟去平安城,可許一城告訴他,他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設法查清槍擊事件的主謀。劉一鳴很高興被委派了這麽一件重要使命,明許一城將自己倚為心腹。他現在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是為了把許一城扶上位才如此盡心,還是自己打心眼裏崇拜這個人。

不管怎麽,黃克武隻是去做個保鏢,跟著許一城就好。而調查槍擊則非要頭腦和行力不可,這件事隻有他能做,劉一鳴有這個自信。

那顆子彈已經從鴻賓樓裏找到,它先穿過一名警察的肩膀,擊碎玻璃,然後深深嵌裏間的一紅漆柱子。本來京師警察廳沒有技力量來做鑒定,可巧付貴認識一位從德國留學歸來的槍械迷,以個人份幫忙查考了一下,還諮詢了幾位洋人朋友,最後才得出結論:這枚子彈,是英國產李-恩菲爾德彈匣式短步槍v的特製彈藥。這種槍製造工藝複雜,不適合列製式裝備,隻生產了兩萬支就停產了。但這一型號比起普通量產步槍來,遠距離時的度更高,多被私人收藏。

在中國,極會有人擁有這種步槍。換句話,對許一城的襲擊,不可能是遊奉軍的流彈走火,絕對是一次心積慮的刺殺。而且刺殺者能夠用李-恩菲爾德v這種罕見的珍稀步槍,明背後勢力能量很大。

劉一鳴對槍械一竅不通,但至知道子彈出槍膛以後走的肯定是直線。他回到鴻賓樓,站在那帶著彈孔的柱子前,瞇著眼睛朝前去,視線穿過玻璃窗,一直看到鴻賓樓前的那一排民房。

李-恩菲爾德v的有效程有一千碼,差不多相當於兩裏路。那麽劉一鳴隻消以鴻賓樓為圓心,畫一個半徑兩裏的圓,在這條圓裏的民房屋頂,都有可能是殺手擊的陣地。劉一鳴又排除掉了幾間明顯不適宜擊的屋子,最終鎖定了一間瓦房。這間瓦房已經廢棄很久,沒人居住,又是臨街而起,殺手可以在不驚任何人的前提下攀上去埋伏,然後在擊後迅速離開。

在這間瓦房裏劉一鳴沒找到任何痕跡,但他在周圍的居民裏挖出了一個目擊者。那是一個老太太,跟兒子住,槍擊當晚跟兒媳婦吵了一架,結果被趕出門了。老太太又又惱,在胡同口生悶氣。看見一個人從後街走過去,個頭很高,肯定不是街坊。那人背上有支槍,老太太還以為是奉軍傷兵,不敢吭聲。算算時間,這事兒差不多就是槍擊前兩個多時發生的。

劉一鳴問老太太那人還有什麽特征,老太太想了半,他右好像有點瘸,除此以外就不出什麽了。

接著,劉一鳴又去了大華飯店,支那風土考察團是槍擊事件最有嫌疑的團,需要進一步接近。許一城已經引起了他們的警惕,劉一鳴還是生臉,正適合接近。可劉一鳴到了一問,掌櫃的告訴劉一鳴,考察團前兩就離開北京了,去哪了不知道,但房間都還留著沒退。

劉一鳴很失地離開,可那一瞬間,他看到一個人走出飯店。雖然這人一馬褂,和尋常中國人毫無二致,可渾悍,讓他和周圍的路人顯得格外不同。

劉一鳴古董世家出,眼力自然不弱。他一掃過去,立刻發現這個人雖然極力掩飾,但右確實有點瘸。他問掌櫃的這是誰,掌櫃的他不住在這裏,但是經常過來跟考察團的日本人接,到底是哪國人就不知道了,因為這人幾乎沒開過口。

劉一鳴立刻意識到,這是他一直要找的人。他離開大華飯店,遠遠地跟在那人後,跟著一路往南走。這個人走起路來腰桿得筆直,走的路也是一條直線,從不東張西。此時的北京,已經接近臨戰狀態。南方的戰事越發不利,報紙上的傳言也越來越多。街上行人稀,大家都是行匆匆。跟蹤這樣一個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劉一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逐漸拉近與他的距離,呼吸慢慢變得急促。這人如果是殺手的話,發現有人跟蹤很可能就要痛下殺手,到時候別報警,就是當街呼喊都未必會有人搭理。

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那個人走到路邊,突然駐足停住了。劉一鳴的心跳頓時了一拍,前方明明沒車,為什麽他會停下來?是他想起什麽事,還是發現自己在跟蹤?

劉一鳴正猶豫是跟一步上前,還是找個地方躲避一下,這時一隻手從後麵摟住他的脖子,然後一個憊懶的聲音大聲傳來:“你爹正到找你呢!還在瞎玩!”劉一鳴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隻手已經拎住他脖領子,給他拽到一旁去。劉一鳴側頭一看,居然是藥來。

藥來也沒去平安城,許一城怕他大煙癮上來惹事。劉一鳴調查的時候也沒他,讓他老老實實在家裏待著。劉一鳴沒想到他突然跑出來,還把自己給攔住了。他眉頭一皺,正要什麽,藥來卻用嚴厲的眼神一瞪:“你瘋了?有這麽跟人的麽?”他探頭朝前看了眼,又故意把嗓門提高,“買大煙你找我借錢吶,你爹的寶貝算怎麽回事?”

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以對,以為劉一鳴是個敗家子,被人當街逮住。劉一鳴有點怒,這明明是藥來自己的事兒,偏偏往他頭上栽。但藥來是為了救他,劉一鳴不好發作,心想這子可真會找時候報複。藥來又絮絮叨叨了一陣,把劉一鳴拖開,悄悄探頭去看,那人已不見了。

“我好不容易才跟上他,被你這一攪,丟了不是?”劉一鳴不滿地看著藥來。藥來聳聳鼻子,不以為然:“你這也跟蹤吶?你就跟地裏的蘿卜似的——等人揪出來。你沒看出來,那家夥站在路邊,右手正往外,你要是再靠近,保不齊會出什麽婁子。要不是哥們兒及時給你圓場,死都不知怎麽死!”

“哼,前兩也不知道是誰被我給跟上。”

“那是哥們兒急著買煙土,一時疏忽,平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會犯這種錯。”

劉一鳴不悅道:“別貧了,現在人跑了,怎麽辦?”

藥來笑嘻嘻道:“放心好了,我有幾個兄弟,最擅長跟人。有他們流盯著,跑不了。不過他們就是有點饞……”完他手指。劉一鳴知道這子結廣泛,三教九流都認識,這是來要酬勞了,沒好氣地:“隻要能找到,我自然有錢給你,嗯?”藥來道:“有你這句話就放心啦。”

藥來的那幾位兄弟確實厲害,沒過多久就傳來消息,那個人出了南城,進附近某個貨棧,一直沒出來。藥來朝劉一鳴討要賞錢,劉一鳴隻得拿出自己的私房錢來。藥來拿了錢,朝遠一招手,三四個衫襤褸的髒孩子跑過來。劉一鳴這才知道,藥來口中的兄弟都是京城裏的流浪兒。

藥來自己一分沒留,把所有錢都分給他們,去買點藥糖吃吧,那些孩子歡喜地走了,隻留下一個帶路的。藥來看看劉一鳴:“這些娃娃可憐吶,沒爹沒媽,我就當是替你做善事了。”

劉一鳴麵一板:“別廢話了,趕帶路!”

北京城裏寸土寸金,所以從南邊來的客商,都把大宗貨屯到城外不遠的地方,久而久之,就形了一大片貨棧。貨棧一律條磚平頂,長長的一溜兒。劉一鳴和藥來找到的這個貨棧,發現那是一私人產業,上麵寫著幾個日本字,四麵院牆圍住,栽種著一圈楊樹,朝東邊是一個供車馬進出的大門。貨棧裏頭有四列長條倉庫,中間用防火帶隔開。

貨棧門口有人看著,進不去,四麵圍牆又特別高。劉一鳴和藥來躲在附近的一個土地廟邊。劉一鳴問確定看見那人進這裏了,藥來點點頭,那群野子城裏城外跑,北京沒人比他們更這些犄角旮旯的事兒。

跟著他們來的是一個泥猴兒,穿的服破破爛爛,鼻頭上沾著泥,頭發糟糟好似鳥窩。他看見藥來,把細瘦的胳膊過去,拳頭握得的。藥來問他找到什麽寶貝啦,泥猴兒是從那貨棧出來的馬車上掉下來的,讓他給撿著了。藥來一捅劉一鳴,劉一鳴不願地又拿出塊糖給他。

泥猴兒一口把糖吞下去,咂咂,這才把手鬆開,把一個巧的油布包亮出來。藥來一看這油布包,臉頓時就變了,仿佛電一樣,子猛然回去。劉一鳴有點納悶,油布還沒打開,他怎麽就怕這個樣子?藥來躲得遠遠,手直發抖:“你拆你拆……”劉一鳴把油布包打開,裏麵是一片圓餅狀的黑東西,問藥來是什麽。藥來息著:“這、這就是上次我買的那個‘一顆金丹’呀,不過這是沒裝盒模的原丹……哎喲你拿遠點,不然我這癮頭又上來了……”

劉一鳴一驚,再仔細一看,確實和上次藥來在青樓買的玩意兒差不多。他許叔不是給你吃戒煙藥了麽,藥來氣急敗壞地回答:“那也不能送到我眼前呀,哎喲,我躲遠點兒,你自個兒琢磨吧。”眼看著他的眼淚鼻涕就下來了,趕連滾帶爬地躲遠。

劉一鳴問泥猴兒是不是那馬車上都是這東西,泥猴兒點頭是,還倉庫裏堆得更多呢。劉一鳴大驚,他本來是想追查刺殺許一城的兇手,卻沒想到找到一煙土大倉庫。這貨棧不,如果都堆滿了這“一顆金丹”,那量可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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