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秦晴大概是反應過來了，眼睛地閉著，錯的眼睫也微微地抖。

“可以睜眼了。”

“……”秦晴攥著指尖，“我不。”

“是真的有‘禮’給你看。”聞煜風笑得無奈。

——

果然是逗得太狠了啊。

“……”

聽了這解釋，秦晴卻還是有些懷疑。

“我如果真地想做什麽，不需要等到今天的。”

直到聽見聞煜風這樣說，秦晴才理智稍定，遲疑地睜開了眼。

目就是線條漂亮的腹，秦晴臉頰一紅登時就氣惱地要閉上眼把人推開。

隻不過在作的前一秒，又看見了別的。

秦晴怔住。

——

在男生心口位置的白皙理上，刺著一個青墨的花“晴”字。

筆劃的邊沿還微微泛著紅腫，顯然是剛完工不久。

秦晴作微滯地抬起視線，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聞煜風。

他也正目不瞬地瞧著，眸子黝黑，又像是星辰暗布：

“剛剛說我就是禮，不是玩笑，是認真的。”

“……”

“我把十年以後的自己送給你，到死都會是你一個人的。”

“……”

“不管這十年之你做了什麽樣的選擇，不管你是否放棄了。”

他稍停，半垂了眼，似笑似歎：

“啊……十年之後我都三十一歲了，你是不是會嫌棄我？”

不等秦晴回答，他又抬眼，“不過沒關係，這是我一個人的選擇。”

“甜甜，”聞煜風輕聲：“生日快樂。”

說完，他轉離開。

走出消防樓梯間的時候，聞煜風垂在側的拳攥得了，青筋都在白皙的指背上綻起。

說著“一個人的選擇”，又不敢留下來聽到答案……

他自嘲地笑了。

——

聞煜風，原來你也會如此卑鄙，又如此怯弱。

…………

高考的短短兩天，讓考生們為之準備了三年。

所有人都以為那兩天必然是漫長而印象深刻的，可對於秦晴來說，那兩天就猶如過去的無數個平淡的日子一樣。

不需要刻意銘記，也不需要刻意忘。但再回頭去看時，如那活水裏的影兒，總是漸漸模糊、淡去，直至完全消逝。無論怎麽回憶，似乎都再捕捉不到半點痕跡。

反倒是在那之後，像是人生最放鬆也最歡愉的假期裏，陪在邊的人、發生過的事、某個不經意就能回想起的瞬間……如同刻進了骨子裏。

不管再過多年，那時候的每一幕都猶如昨日，或者更近。

近得好像你出手去，還能到裏麵鮮活的人影；豎起耳來，還能聽見那時稚卻也真誠的歡聲笑語…………

隻是那個應該最長的假期好像也最短暫，沒用多久，他們就迎來了從未接過的大學生活。

秦晴的高考發揮正常，沒什麽困難地拿到了清城的文科狀元，也就順利章地得到了選擇自己最心儀學校和專業的權利。

這一次同樣沒有按照旁多數人的“應該”，選擇去到哪所學校，而是認認真真地填下了自己早有想法的目標。

而這一次秦晴的父母，秦經國和黎靜荷也都沒有阻止的意思。

“還有不到一年你就真正年了。”

知道了秦晴的選擇之後，黎靜荷這樣對說。

“而你已經高中畢業，我跟你的爸爸並不介意讓你提前半年、像一個年人那樣去思考和生活。那麽從今天開始，你要記得——我們都不會再幹涉你的選擇，但同樣，也隻有你自己有能力為你所做出的每一個選擇負責。你也必須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