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紙條不見了，憑著印象撥了幾遍，但一直沒人接聽。夏如畫想也許是記錯了，而這時間也太晚，葉向榮估計早就不在公安局了。

午夜時分，魏如風仍舊沒有回來，夏如畫悶悶地打開電視，一邊看一邊等他。就在快瞌睡的時候，電視播放的海平晚間新聞讓猛地驚醒過來。播音員徐緩的聲音訴說下午在新橋工廠發生的一起聚眾鬥毆案，鏡頭中的臉孔讓上的汗都乍了起來。那是黃，一輩子都不會忘了的臉。

奄奄一息的黃和他上的斑斑跡讓夏如畫膽戰心驚，看著黃的樣子，又想到魏如風晚上莫名的煩躁，夏如畫的心肺仿佛糾結在了一起，慌忙站起，跑到電話旁給葉向榮撥去，可是聽筒那邊隻傳來枯燥的“嘟啷”聲，始終沒有人接聽……

夏如畫給葉向榮打電話的時候，刑警大隊和緝私大隊正聚在會議室開會。下午他們依照線報很快就趕到了現場，魏如風他們已經開車跑了，張青龍那夥人拖著傷的黃沒跑遠，被扣了下來。可是還沒進工廠，葉向榮就接到1149的急消息，讓他們別查！

這個局麵讓所有人都有些不著頭腦，計劃安排了這麽久，如今目標就在眼前卻又說不能，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最後葉向榮請示了侯隊長，出於對1149安全的考慮，這次行決定暫停，所有人收隊回去。葉向榮留了個心眼，把黃那幫人也帶了回去。

一路上刑警隊和緝私隊的人都沒什麽好臉，回到局裏葉向榮就鑽到了侯隊長那裏，侯隊長說1149不是那麽輕率的人，一定還會有消息。兩個人正對著煙，吳強就走了進來，把剛審完黃那夥的筆錄往桌上一扔說：“是魏如風下的手！可真夠狠的，那黃也就還剩一口氣，現在還搶救著呢！有魏如風就說明東歌的人下午肯定去那個工廠了，那裏麵絕對有問題！咱們這麽撤回來太窩囊了！”

“他幹的？”葉向榮皺著眉說，“這小子也忒玩命了！”

“咱們有臥底在裏麵，寧可保守也不能冒進。”侯隊嚴肅地說。

“這臥底消息準不準啊？那LSD和槍支彈藥的消息會不會就是程豪放的煙幕彈？咱們要這麽一碼一碼的放他，還有破案那天嗎？”吳強沮喪地說。

“我相信1149的判斷力，程豪肯定還是在搗鬼！”葉向榮攥了拳頭。

屋裏安靜了下來，突然，葉向榮和1149聯係的專用呼機響了，侯隊和吳強都神一振，葉向榮忙看傳呼消息，念道：“老鍾說不是新盤。”

“什麽意思？”吳強焦急地問。

“媽的，工廠裏那批貨還不是正品！1149是怕咱們一無所獲又打草驚蛇！咱們肯定也被程豪那邊盯上了！估計是一出那邊就得到了消息，所以他們撤的這麽快！1149的境很危險，那老狐貍聞到味兒了！”葉向榮憤憤地說。

“那怎麽辦？要不就先把那批貨起了吧！”吳強一拍桌子。

“不行！”侯隊長喝住他，“走私毒品這個線索太重要了，不能隨便掐斷！幸虧你們沒貿然進工廠，現階段1149應該還不會有什麽事，咱們要下這次行的所有消息，給程豪造假象，讓他放鬆警惕！吳強，你去通知電視臺協助咱們，今天下午的行就說是嚴打，逮捕聚眾鬥毆的流氓團夥，算在你們帶回來的那幫小子頭上，別讓他們出去風，讓盯工廠那邊的所有的點都撤下來。向榮，你跟這個案子跟得太了，已經引起了程豪的注意，今天起你專門負責和1149聯係，其他的外勤一律給三組他們做！晚上開會，詳細研究下一步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