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航捂著話筒，悄悄瞄了*後的莫艾，不著痕跡往路邊走了走，這才做出一幅尊敬的口吻：“姑夫好，嗬嗬，帆帆今乖，已經睡下了。朋友正好有事，我現在外麵。”睜著眼睛講瞎話，麵不改，心不序。

“你在北京城吧？”晏南飛呼吸有點急促。

“當然，北京是我家，我不在這，還能在哪。”

“那行，咱們見個麵，不會太久的。”

“姑夫，我真在北京，你不信，我找個座機打給你。”諸航就差舉手發誓了，“我對帆帆爸爸現在沒意見，也沒做什麽事影響他工作。”

卓明和歐燦對首長還在生氣中，但畢竟帆帆是卓家的孫子，上必然放不下，現在又不可能走下臺階，於是卓和晏南飛就了和平使者。上次，晏南飛拍了帆帆的錄像，肯定是拿去給他們看。跑去南京，給晏南飛到，想晏南飛對仍然不太放心，所以才這麽關注。

晏南飛在電話那端樂了，“我知道諸是好孩子，你姑姑今晚有活，家裏就我一人，吃飯冷冷清清的，想找個人陪。諸嫌棄姑夫太老麽？”

諸航訕然地耷下眼簾，踢飛一顆石子，“怎麽會，姑夫風流倜侃、風華正茂，正是人生黃金年華。”

“你這樣講，我就有自信了。我到哪找你？”

諸航轉抱歉地看著莫艾，眼珠骨碌碌轉了幾轉，了個地址。

“不要解釋，你要我放鴿子。行，那這一頓算你欠我十頓，我會好好記著。”莫艾很通達理。

“你這是敲詐。”諸航強烈抗議。

“那麽你帶我一塊去呀，我不介意麵對陌生人的。”

“好了，好了，十頓就十頓。”艾不是寧檬，對吃不講究，一碗牛麵也能吃得眉開眼笑，“我送你去坐車。”

公車來得很快，莫艾上車前回了下頭，一臉諱莫如深，“豬，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沒離開過北京呢？”

諸航半張著，吸了一口冷風，一口汽車的尾氣，把眼淚都咳出來了。

晏南飛開著車，張看著路邊的店鋪，好不容易找到了個汽車的泊位，向一個花店的姑娘打聽了下，才找到諸航的那個地址。

愣了有十秒，著頭皮推門進去。

電子遊戲廳裏一片噪音。

大廳裏擺放著投籃、賽車、格鬥、擊等所謂容健康的遊戲機。不孩子在玩兒，音樂聲、剎車聲、廝殺聲、擊聲此起彼伏。一個孩子在跳舞毯上又蹦又跳，銳聲尖。晏南飛回頭瞅一眼，綠豆芽板兒，一張的臉脂搞得慘白，塗著時尚的藍膏，一而知是90後。

角落裏有個門，進去走過一段灰暗的過道，裏麵藏著幾十臺電子賭。紫紅的燈影下，諸航在玩瘋狂三機。運氣不錯，五十元的遊戲幣投進去，嘩啦嘩啦從吐幣口裏湧出一堆幣。

“要不要玩兩把？”諸航看見了他，笑著遞過一把遊戲幣。

晏南飛心中是波瀾起伏，其實他一直也在納悶，自律而又沉穩的紹華怎會和這麽個姑娘走到一塊呢？可是從見到諸航第一眼起，他就不忍心懷疑諸航一下。他堅持他們之間是，而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可是看著眼前這個笑得一臉惡作劇的孩子，他承認紹華與之間的距離應該是與地。

他接過遊戲幣，但他手氣不好，一把遊戲幣陸續投進去，一無所獲。而諸航在鄰臺拍克機上又贏了一堆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