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前的北風已經相當涼爽，伴隨著即將到來的寒流，宋德心中同樣有寒流在猛吹。

如果隻是宋德一人看到這份奏折，不管出於什麽目的，不管這事將來如何定案，宋德都會狠狠教訓一頓易嬴。可現在同樣看到奏折的還有李睿祥，想想李睿祥代表的份，宋德就有些不知該怎麽開口。

因為不管宋德如何開口，總是難免蓋彌彰嫌疑。

畢竟在易嬴這份奏折中，得到最大利益的就是宋德這樣的朝廷員。不是朝廷讓利於民，而是朝廷讓利於，這事就很難了。

宋德可以保持沉默，李睿祥卻不得不開口道：“易兄，難道這就是你開墾這些田地的原因？”

“非也！”

易嬴並不認為李睿祥是在避重就輕，做出一臉懇切樣子道：“睿祥兄可能有所不知，下這些家奴全都是北倉府今年的災民。下雖然不敢替朝廷分憂，但睿祥兄又知道北倉府今年的旱災影響為什麽這麽重嗎？”

“難道易知縣想這是田地不足的原因？”

既然易嬴已經開口，宋德也知道自己該怎樣話了。

點點頭，易嬴道：“宋大人所言甚是。本朝不是沒有田地，而是田地數量不足。如果朝廷能設法增加本朝田地數量，即便再怎麽遭遇災、人禍，影響也不會像現在這麽大。”

古代不像現代，人口多，土地。

由於各種災人禍，包括醫療條件低下等各種原因限製，北越國的出生率雖然很高，實際人口基數卻並不大。再加上朝廷格外窮兵奢武，總來還是人口、土地多的狀況。

聽到易嬴明，李睿祥道：“這個朝廷也知道，可是農民自己不願增加……”

話剛到一半，李睿祥就自停下了。

因為易嬴現在不是建議朝廷去勸戒農民多開墾田地，而是以免稅為代價，吸引朝廷員自行去開墾田地。例如就像易嬴這樣，讓自家奴隸去開墾大量“免稅田”。

自從建國後，北越國的田稅變化一直都不大，但由於朝廷重戰輕農，在保證了家用口糧狀況下，農民開墾田地的並不高。

雖然依靠各種戰事，北越國朝廷足以“消化掉”各種災、人禍影響，但越來越多員也開始認識到以戰養國並不可取。

戰爭雖然可以為北越國帶來無數奴隸、無數收獲，但同樣也會使北越國平民減。一增一減間，越來越多人開始意識到以戰養國隻是在拖累朝廷。可由於這是朝廷一貫以來推行的政策，暫時也沒人敢去公然反對。

由於易嬴、宋德都沒話，李睿祥也覺得有些尷尬，隻得繼續道：“易兄，你的建言雖然有可取之，但你又打算以什麽條件來讓朝廷放棄這部分田地稅收？如果朝廷隻有失去而沒有收獲，恐怕不可能輕易放棄積多的稅收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