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不用筷子，一手抓了餿飯餿菜就恐慌地往裏塞。

平時給沈嫻送這些的時候不覺有什麽過分，眼下隻有等親口吃了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剛一吃進去就忍不住幹嘔出來。

沈嫻沒有毫不適，閑適地坐在一旁等著半咽半嘔地吃了所有飯菜。

將軍府所有的下人都得對忍讓三分，何曾過這樣的氣！

小院裏傳出張氏屈辱至極的悲慟哭聲。

彼時膳廳裏，秦如涼和柳眉嫵正準備用晚膳，這件事自然而然地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

張氏惶然在前麵跑，一邊跑一邊嚎啕大哭，恨不能把全府的人都引過來。

沈嫻隻是背著手漫不經心地在後麵踱，似在散步，又似在趕前麵那隻瘋鴨子上架。

結果這一跑，張氏就穿過花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到了主子麵前。

彼時撲通跪倒在地，向秦如涼和柳眉嫵哭訴道：“將軍，夫人，求你們為奴婢做主啊！公主瘋了，想要殺死奴婢啊！”

說著就淚眼汪汪地把滿是鮮的手拿給兩人看。

這就是罪證。手指上還著筷子竹屑，很有兩分可怖。

柳眉嫵嚇了嚇，撇開頭不忍直視。

秦如涼當即臉就沉了下來。

好好的一頓晚膳，這婢子把手往眼前一舉，鮮淋漓的，還有什麽心吃飯！

柳眉嫵關心道：“張媽媽，這到底怎麽回事？我知道你在府裏一向是盡心盡力的，怎麽會弄這副模樣？”

柳眉嫵象征地一問，張氏就聲聲泣訴道：“奴婢今晚照常去給公主送飯，公主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發起瘋來，用筷子了奴婢的手，還想用碎碗割奴婢的手腕！奴婢吃餿飯餿菜，奴婢不肯吃，就要打折奴婢的手！”

張氏痛哭流涕，說著就往地上磕頭，“求將軍和夫人為奴婢做主啊！要不是奴婢跑得快，隻怕要命喪黃泉了啊！”

柳眉嫵又驚又懼，道：“沒想到公主竟能對邊人下得去這樣狠毒的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