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歸玄蹲在面前打量了一下。

殷筱如勉強側頭對視了一眼。

“不錯。”夏歸玄夸獎：“這種瞪視之中帶著迷茫的表好的，何必妖里妖氣。”

殷筱如切齒：“你是不是沒進化完整？”

夏歸玄笑笑：“誰不是一骷髏，就你那一特別香？誰沒見過似的……”

殷筱如怒道：“我一下你就是混蛋！”

夏歸玄不置可否：“現在有人來了，你再不起來，怕是有別人要你了。”

殷筱如很快聽見有腳步聲從長街另一頭飛速接近，神微變，用最快的速度吞下手里的藥，手腳并用地爬了起來。

剛剛站穩，便見一隊巡警跑來：“你們干什麼的！”

殷筱如二話不說地抱著夏歸玄的手臂，一副很親的樣子。

夏歸玄看了一眼，這次沒閃避，任親昵地靠著。

被不算混蛋吧……

殷筱如松了口氣，暗道這貨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傻嘛……

巡警接近，便有人認出了殷筱如：“啊，是殷小姐……這是……”

殷筱如神冰冷：“我和男朋友出來喝酒，被人搶劫，車都沒了。納稅人的錢養著你們，就是這樣維持治安的嗎！”

夏歸玄：“……”

巡警們警惕的神變得苦笑起來，隊長道：“殷小姐也是知道的，近期是有些不太平，尤其是今天下午天象大變，蒼龍之形浮于云端，更是不知道南方那些妖族會怎樣……”

夏歸玄神微。

下午，蒼龍之形浮于天象……那是自己出關的異象吧……

“上面也怕國有些不法之徒借機生事，我們已經特意加強了巡夜力度……對殷小姐的遭遇我們很抱歉，還請隨我們去做個筆錄……”

“算了，我不想回憶，就當送他們買棺材的。”殷筱如神好歹緩了點：“既然大家近日也張，這種小小的事就不浪費警力了，辛苦警安排個人送我和男朋友回去就好。”

南方妖族、國不法，夏歸玄覺得句句說的就是殷筱如。

他也知道殷筱如為什麼要說什麼男朋友。

是古代裝扮，自己也是個古裝男，親抱著手臂看上去確實像裝似的。和男朋友夜里出來約會恰好了最佳的保護，有心人聽說半夜在外，也未必會猜到那個面人是。

畢竟臨時哪能那麼巧找個“裝”男人來演戲？

但看看巡警們聽說“男朋友”之后變得古怪的眼神……這事兒鬧的……就知道，一旦和人沾了邊，從來就沒什麼正常展開，一如當年。

坐在警車后座，夏歸玄安靜地看著窗外的霓虹，一言不發。所謂男朋友不過配合一下做個幌子，到了方便說話的地方再好好向了解一下此世狀況。他是仙帝，不是魔帝，沒事并不會隨便抓別人搜魂什麼的，能有個好好流的人是最好。

至于之前許誤會，想必殷筱如是個聰明人，已經知道了。

殷筱如確實知道了……

剛才他說中毒，自己不信，結果真了……那丹藥本以為是什麼春藥之類的不妥藥，結果吞服下去，很快就有藥力正在滋潤腑，與蝠人一戰所的震傷只在這短短時間就好了個七七八八，并且后來的麻痹酸也已經消失。

可想而知“中毒”確實是真的，也確實有可能因此被追蹤……但現在已經解了。

而他有一萬種辦法占便宜，卻一點都沒占，雖然讓摔倒很氣人……

眼看了看夏歸玄的側臉。

這男人從頭到尾只不過是為了來報恩的？因為咖啡店里幫他解過圍？

想想這顆丹藥，殷筱如更是篤定了自己的判斷，他真可能是只剛出茅廬的小妖……因為人類的醫藥研究早就不是丹藥系了，雖然現在有復古修道流派誕生，也有丹藥，終究很見；倒是在原生種族之中，丹藥為主。

不過原生種族也有很多族群，便如自己是狐族，不知道他是什麼，很可能是個治療天賦族群，否則一只剛剛出來混的小妖哪有這麼好的丹藥？

一只會治療的，剛化形的，不好的，懵懵的原生小妖。怎麼有點可啊……

“你在干什麼？”耳畔傳來夏歸玄從齒里出來的聲音。

殷筱如反應過來，自己猜他什麼種族，下意識去他有沒有尾……咳。

想彈開，又按捺住了，附耳道：“警察在開車呢，裝得像點。”

夏歸玄懶得說，警察在開車還是你在開車？

殷筱如臉也有些紅。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放浪？

可這妖表現也不是本意……已經做了二十幾年的高冷人類了，狐始終藏著無人得知，天知道差錯變了這德？

對了，這還帶他回家呢，真要留宿？他會不會真以為自己要跟他好了……

殷筱如心如鹿撞，夏歸玄面無表，警察看著后視鏡卻覺得自己在吃狗糧。

在警車里你也臉紅紅地靠在男人肩膀上，手還不知道在哪里……呸，狗男，還號稱桑榆城高冷總裁呢，看到帥哥還不是一樣浪？

警車在奇怪的氛圍里，抵達了另一城郊別墅。

“狗男”下了車，氣墊車屁冒出一陣輕煙，也逃命般跑了，連客套都沒留一句。

殷筱如吁了口氣，今晚的狼狽算是過去了。

夏歸玄目送警車跑路，問道：“看這模樣，你和衙門很？”

“衙門？”殷筱如噗嗤一笑。

不知怎的，明明打算恢復正常高冷一點的形象了，卻還是被這麼一個詞逗得很想調戲他。

反正在他眼里已經是個妖了。

殷筱如忍不住出一只食指，挑向夏歸玄的下，聲道：“是哦，姐姐和衙門……噗，和知府大人都是有說有笑的，小心姐姐把你這個小妖送去衙門抓起來。”

夏歸玄一把抓住的手指，很認真地告訴：“我不是小妖。”

“行行行。”殷筱如也不去“揭底”。很理解原生在人類社會的謹慎，自己不也一樣麼？說白了自己也沒在夏歸玄面前泄是妖，只敢表示一個人類姐的樣子。這種事一旦泄，誰都不知道明天會遭遇什麼，對方不敢承認是很正常的。

只是笑道：“你是不是沒地方住？”

夏歸玄只能道：“是，若是方便，可否借宿一宿……”

殷筱如笑意：“你只是沒地方住麼？”

夏歸玄怔了怔，就聽笑瞇瞇地道：“你是不是沒有份證，沒有人臉指紋虹任何一項份認證，甚至沒有一分錢？”

夏歸玄：“……”

“還好你遇上的是我。”殷筱如眼里復雜的彩一閃而逝，依舊笑瞇瞇的：“把手放開，讓我挑挑你的下，再喊聲好姐姐，我就幫你把這些全部搞定。”

夏歸玄二話不說地拍了個丹藥到里。

殷筱如哽了一下：“這又是什麼？”

夏歸玄很誠懇地道：“這回真是春藥，你幫我把那些搞定了，我就給你解藥。”

殷筱如：“？？？”

這回真的覺有種熱流開始冒起，作為一只狐族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殷筱如悲憤：“不過讓你喊聲好姐姐，至于嗎！”

“很至于。”夏歸玄平靜地道：“你幫過我，我幫過你，兩清。現在是一場全新的易，你可以讓我幫你做一件事，換取份認證……但好姐姐什麼的……”

他頓了一下：“夏某此生，不居人下。”

殷筱如氣得跳腳：“我看你不是什麼不居人下，剛才沒說錯，你就是一只還沒進化完全的鐵猩猩！”

夏歸玄不語。

他并不是沒商的木頭。

甚至很清楚，這本來是一段很可能就好事的男之緣的開端。

但人這種生，心迷眼，只會影響拔劍。

耳畔仿佛又傳來遠古的呢喃：“太康，我不想只當你姐姐……你……好狠的心。”

聲音不見，化作眼前殷筱如的憤怒：“好好好，你給我解藥，我去幫你做份！你什麼名字？”

夏歸玄心思從遠古回到現實，低聲道：“夏……歸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