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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寧茶還在等“獎賞”，對龍王中途離去到很不滿，一個人在客房里發脾氣，將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可惜護軍府過于寒酸，沒能提供幾樣。

丫環小心人如其名，正小心地站在門口，盡可能小，祈禱小姐不要注意到自己，還得時不時跪在地上，用雙手掃開碎片，以免小姐踩到。

“別以為我好對付。”羅寧茶小聲嘀咕，走來走去，對腳下忙碌的丫環本沒注意到，“別以為我好對付。”又重復一遍，龍王進來了。

“你跟蕭王的好事，我最清楚，捅出去大家都不好過。”羅寧茶憋著一火，一見面就嚷起來。

“我跟蕭王的好事？”顧慎為的語氣里不能不帶有一譏諷。

羅寧茶難得地臉紅了一次，很快又恢復正常，“不擇手段，大家都差不多，誰也別笑話誰。你從前不也費盡心機地討好十公子？要是說‘歡奴跟我上床’，你會不同意？那可是你仇人的兒！不對，你上床了，不是跟，是跟……出去。”

后一句話是對丫環說的，小心早就等著這句命令，轉從狹窄的門里溜出，敏捷得像是被貓追捕的老鼠。

龍王這回沒帶隨從，羅寧茶的火氣稍微消了一點，到疲倦，坐到了椅子上，用所能做出的最真誠語氣說：“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咱們兩個人和兒，你又何必嫉妒呢？你有你的招，我有我的招，一起合作才能無往不利，我現在這個樣子，不都是你教出來的？我討得蕭王歡心。對你只有好，沒有壞，對不對？所以啊，你應該謝我。小小一個城主，對你來說本不算什麼，為什麼不能讓給兒？”

“你不是要讓他繼承獨步王的稱號嗎？”顧慎為了解這個人，所以不想爭論，理解不了這世上還有正常男人不喜歡，更理解不了除了的利益之外。其他人也有自己的私心。

“這又沒沖突，我想過了，獨步王其實就是一個空頭稱號，全部地盤不過一座金鵬堡，城主聽著矮了一截。卻實打實地擁有璧玉城，兩個我都要……都要送給兒，有名有實，這樣才好。”

龍王的目有點奇怪，他好久沒這麼盯著自己了，羅寧茶有點張，又有點歡喜。臉上卻習慣地出惱怒的神，“你又在什麼鬼心事？男人就不能想點正經事嗎？”

顧慎為的心事跟羅寧茶的預可沒一點相似，“我的真名顧慎為，你一點也不驚訝嗎？”

羅寧茶愣了一下。“這有什麼可驚訝的？沒準過兩天你又會編一個新名字，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龍王，從前歡奴。我兒子的父親。”

顧慎為順著自己的想法說下去，“我父親名顧侖。從前是中原的將軍，致仕之后帶著全家遷到西域，結果遭到金鵬殺手的屠殺，我因為一連串的偶然才活下來，被大頭神買下，跟著你進金鵬堡。”

這些其實都是可以推測出來的事實，羅寧茶卻從來沒想過，這時不免有恍然大悟的覺，“哦，殺你全家的就是上怒吧，他因此失去一只手掌，原來是你害我嫁給一個殘廢。”想起往事，羅寧茶滿腹怨氣，好不容易才忍住，“對了，上怒人呢？北庭見過他一次，從此就沒影兒了，你沒把他放走吧？”

“他死了。”

上怒死于龍庭混之夜，不算是，羅寧茶只是從來沒關心過，點點頭，“也好，那樣的廢，活著也是多余，哼，他還想對我呢，不自量力的家伙。”

顧慎為繼續道：“金鵬堡提供殺手，雇用者另有其人，我查了很久，可以確認幕后真兇來自中原。”

“這還用查？一猜就知道了，你父親在中原得罪了人，所以被人家追殺，等我跟蕭王打聲招呼，讓他幫你報仇不就行了？簡單得很。”

“那也得知道是誰才行。”

“是誰？”羅寧茶稍不耐煩，對龍王的世不興趣，尤其這件事與己無關。

“我還沒有確定，但我查出一個人名——管聲。”

“管生？好怪的名字，管子里的生出來的？還是專管牲口的？”

“聲音的聲，這是字，他另有本名。”

“哼，中原人真麻煩，本名什麼？蕭王肯定一查就知道。”

“我不知道本名，這個人在中原也不是大，蕭王大概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藏在四諦伽藍。”顧慎為瞞了“李削竹”的名字。

“四諦伽藍。”羅寧茶想了一會，腦子里一片空白，“哎呀，直接說吧，給我講這麼一個故事到底想干嘛？糊弄我忘記兒的大事可不行。”

“幫我找出這個管聲到底是誰。”

“連你都查不出來，我能怎麼辦？”

“你可以把這個消息泄出去。”

羅寧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連轉幾個念頭，卻怎麼也抓不住，“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龐靖想收買你，你就賣給他一點消息吧。”

羅寧茶又想了一會，“原來你懷疑他，嗯，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瞪著雙眼，氣鼓鼓地說：“你可真壞，又讓我上當，說來說去，怎麼談到你的事了？兒呢？你就一點也不關心他？”

“別著急，城主已經報名完畢，不可更改。但中原人手里握著一項權力——是否承認獨步王為真正的王號。”

“這我知道，蕭王承諾過……你是說讓龐靖也給出承諾？嗯，這倒是有點必要，中原太復雜，多一個人幫忙總是好的，可龐靖不是你的仇人嗎？”

“這只是猜測，何況就算是仇人，也不影響對他的利用。”

羅寧茶出歡喜的笑容，“龍王，我就喜歡你一點，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先利用再殺人，嗯，我得好好學學，還有什麼招，你都得教給我。”

利用羅寧茶非常簡單，但也有巨大的風險，誰也不能給設置束縛，即使接了也沒有能力遵守。

“想取得對方的信任，就不能有所瞞，所以，龐靖想知道什麼你就告訴他什麼，將管聲這個名字當作其中一條消息就行。”

“什麼都告訴他？你知道，我心里藏著的可不。”羅寧茶得意地說。

“沒關系，但不要主說，等他開口。”

“這招我懂，主說出來的報就不值錢了，嗯……”想到從龐靖手里換取的利益其實還有許多，羅寧茶有點興了，這時就算龍王改口，也擋不住的決心。

“可兒一定能繼承王號吧，你可別騙我，讓我白忙活一場。”

“只要你聽話。”

“我聽話。”羅寧茶出怯的表，這是許煙微傳授的招數，經常練習，這回卻沒有取得應有的效果。

顧慎為冷淡地說：“今后別再來找我，我會派人去找你，有什麼事跟他說。”

羅寧茶居然沒有反對，用神神的語氣說：“我知道你為什麼放心讓我做這件事。”

顧慎為稍意外，“哦？”

“因為龐靖算不上男人，所以你很放心。”

顧慎為盯著看了一會，轉離去，羅寧茶覺得自己猜得沒錯。

李削竹，顧慎為心里想著這個名字，此人藏至深，非得讓他自己冒出來不可。

前院傳來喧鬧聲，顧慎為走過去查看，發現三名衛兵正與一名男子搏斗。

男子高大健壯，被三名大雪山劍客按著，仍然掙扎不休，幾次差點掙，一名衛兵一怒之下在他腦后狠狠捶了兩下，總算將其制伏。

高楊趴在地上，努力仰頭，看到龍王的影，大道：“龍王，我要跟你決斗，有本事就別仗著人多。”

顧慎為示意衛兵們放手，高楊像只被松開繩索的野，騰地跳起來，怒氣沖沖盯著龍王，眼神越發顯得兇惡。

一名衛兵說：“龍王，我們把他抓來了。”

高楊不服氣，嚷道：“我自己走進來的。”

“你走進來有事嗎？”

“我……我來找人，小禿兒呢？被你們拐到這兒來，快出來。”

“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兄弟，我們……結拜了，反正先人，不人，我明天還來。”高楊倒也不笨，說了幾句場面話，轉就要走。

十幾名衛兵擋在大門口，手都按在劍柄上。

高楊活活筋骨，大聲說：“按規矩，一個一個來，我的刀呢？還來。”

顧慎為向邊諸人看了看，說：“鐵玲瓏，你去迎戰，別用刀。”

鐵玲瓏應是，解下狹刀，故意不看近的初南屏，將它給一名衛兵保管，走到高楊面前，“我第一個跟你比武。”

高楊看著綠眼珠的小姑娘，哈哈一笑，“站在這兒，讓你先打三拳，一聲疼就算我輸……啊！”

話音剛落，高楊就出聲來，看似的小姑娘出手既快且狠，一拳擊中小腹，差點連腸子都給打斷。

“還有兩拳。”鐵玲瓏說。

高楊捂著肚子，急忙手阻止，“等等，讓我先運氣。呃，看在龍王面子上，這場算你贏。龍王，是你找我來的，有事就說，犯不著。”

鐵玲瓏鄙夷地哼了一聲，退回原位。

顧慎為說：“我有意邀請你加龍軍。”

高楊張大，不知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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