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經》第1151章 祭旗
天就要亮了,程九爺命令莊客抬出自己的那柄金環大砍刀,他知道這東西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無所作為,可它就像一面旗幟,握在手里、揮在空中,會給許多人增添信心。.
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冒險,功之后也將獲得前所未有的回報,程九爺為此志得意滿,對那些仍然猶猶豫豫的人到很難理解。
林掌門慧遠昨天晚上打了退堂鼓,竟然聲稱出家人不適合參與這種事,愿意派出所有俗家進城,自己與其他同門僧人留在后方聽候調遣。
程九爺表現得通達理,表示很理解慧遠的難,但是他向幾位重要掌門發出暗示:大功告之后,林寺得不到多好。
金環大砍刀到了,四名莊客用一副木板抬來的,程九爺握在手里輕輕一揮,桌面上的一只蠟燭斷為兩截,莊客們齊聲好。
“請貴客。”程九爺對自己的武功并不引以為傲,對手下人的吹捧更不在意,他坐在中間主位上,大刀橫在膝頭,靜待六十一位掌門與幫主。
多年來,程九爺盡心盡力地扮演江湖大俠的角,這意味著他比任何人都要講究禮節,就算登門拜訪的是鳴狗盜之徒,他也要與之并肩而坐,今天,他要獨坐一面,今后,他要保持這個習慣。
掌門與幫主們魚貫而,個個神嚴肅地向程九爺拱手行禮,默認了他現在的位置,然后按照地位高低分列兩邊,他們對此都已駕輕就。
慧遠也來了,林寺僧人雖然不肯沖鋒在前,但在發出之際,掌門還是要亮相給幾分面子的,程九爺心中的不滿稍降。
“諸位武林同道。”程九爺站起,大砍刀支在地上,金環響,算是作為開場白,“今天咱們要一起做件大事,自古以來,江湖不聞朝堂之事,可是咱們的忠義之心一點不比當的,甚至還要多些。”
六十一人點頭,對此深表認同。
“古有侯嬴、朱亥助信陵君竊符救趙,那不就是咱們江湖人為朝堂做的大事嗎?名震天下,傳揚至今,誰還能說江湖與朝堂毫無關系?”
眾人用力點頭,斗志更加昂揚。
程九爺已經花費大量時間與各幫派通,因此決定長話短說,“很多人在此之前都向我打聽,想知道一個月前的那次皇宮暗殺到底是什麼回事,今天我就告訴你們實話,當今天子已然遇害,幕后主使就是太后跟華平公主這兩個人!”
有人早已聽說這件事,有人直到今天才得以確信,可是全都出憤慨至極的神,拳掌,許多人罵出“臭娘們兒”、“爛”的話,恨意涌起,殺機已。
“報仇!”有人喊道,這兩個字迅速取代臟話,為眾口一詞。
這正是程九爺期待的效果,等聲音稍弱,他大聲道:“別的我也不多說,報仇就報仇,不過大家放心,咱們不是孤軍戰,有朝中要人在背后做靠山,他們是天子最信任的大臣,只要除掉那兩個人,他們就會站出來整理朝綱。”
“這麼大的事,程九爺有證據嗎?”一個聲音問。
程九爺循聲去,只見右手隊列最后一人探出頭來,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嚇得又了回去。
程九爺冷淡地說:“趙幫主想要證據,那是不相信在下了,姬掌門,你給個說法吧。”
一共六十一家門派幫會,地位參差,程九爺當然不會挨個說服,那太費時間,還會,他在九大門派當中試探,最后確定林、嵩山、泰山三派可用,其它六派不是太弱就是膽小,比如龍虎山,干脆被他支走了。
小門派通常依附于大門派,三派掌門與程屹定下大計之后,剩下的拉攏工作就由他們負責,百勝幫幫主趙百勝,就是嵩山派找來的。
趙百勝原本是嵩山派,學之后自立幫會,專以販鹽為業,每年都向嵩山派送禮,恭謹有加,向來有求必應,從不問東問西。
姬扶危站起,略顯尷尬,“趙幫主,咱們是江湖人,講究一個‘信’字,我相信程九爺,也希你也能相信他,有些話現在不好說,曰后你自會明白,總之程九爺所言絕不會錯。”
“是是,我多了,咱們又不是府審案,要什麼證據。”趙百勝立刻改度,恨不得自己兩個,“程九爺恕罪,我就是個鹽販子,不懂規矩,不過你放心,我和弟兄們就知道一個字——沖,您往哪里指,我們沖向哪。”
程九爺哈哈大笑,“江湖義士不講虛禮,趙幫主何罪之有?諸位,天一亮咱們就出發,與城同道匯合,兵分兩路同時攻打皇宮和駙馬府。你們放心,城門自會敞開,府也不會手,只有羽林軍是個麻煩,到時不可與之纏斗,大家施展輕功,盡快前沖,只要首惡伏誅,羽林軍自會聞風而降。”
這個計劃非常簡單,可大家只看林、泰山、嵩山的意思,三位掌門不提出異議,他們自然不會重蹈趙百勝的覆轍。
計劃早已提前制定完畢,程九爺立刻分派任務:泰山掌門苗三問與嵩山掌門姬扶危各領一路,分別率領二十余派,前者的目標定為華平公主,后者直奔皇宮,林掌門慧遠鎮守程家莊,程屹自帶剩下的一批人兩邊支援。
天邊晨曦微,廳眾人已經安排妥當,程九爺只剩下一件事要做,“大兵出征,先要祭旗,把人給我帶上來!”
隨著一聲令下,莊客們拖著兩名犯人走進來,眾人見了都大吃一驚,這兩人分明是崆峒派的周羽清和周懷玉兄弟二人。
二周立而不跪,面容憔悴,顯然被點中了容道。
事實上,許多人已經注意到,大廳六十一把座椅并未坐滿,空著三把,其中一把本是崆峒派周懷玉的位置。
“崆峒派甘當太后走狗。”程九爺開始宣布罪行,“昨晚周羽清孤闖莊,與周懷玉里應外和,想劫持嵩山姬掌門,好在姬掌門早有準備,略施妙計,將二人生擒活捉,正好拿來祭旗!”
程九爺舉起大砍刀,金環嘩棱棱直響,廳眾人大都與崆峒派往來甚,自然不會心生同,紛紛拔出兵,齊聲喊道:“祭旗!”
周懷玉面若死灰,一念之差,他聽從了哥哥的話,結果卻一敗涂地,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周羽清倒不在意,昂首站立,盯著左前方的姬扶危,等聲音稍歇,他大聲道:“醒醒吧,你們想造反的消息早已不是,城中嚴陣以待,你們闖進去就是送死。”
程九爺發出不屑的大笑,駁道:“崆峒派以為其他各派全都有勇無謀嗎?告訴你也無妨,我還就擔心城里不知道哩,天子遇害,牝司鳴,朝堂上下早已懷怨在心,京城百姓更是人人忍怒,只要振臂一呼,應者云集,區區羽林軍不足為懼。”
“放屁,殺死天子的是蕭……”
程屹使個眼,姬扶危一步躍到周羽清前,長劍倏進倏回,竟然將好友的舌頭割掉,周羽清中流如注,他一咬牙,沒也沒,死死盯著姬扶危。
姬扶危到一陣慌,退后一步,大聲說:“用崆峒派的鮮祭旗,我出第一劍。”
程屹大步上前,砍下第二刀,他控制著力道,只在周羽清前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
周懷玉嚇得呆住了,撲通跪在地上,聲求饒:“我不是崆峒派……”
周羽清扭頭看了弟弟一眼,搖搖頭,他雖然用不了真氣,但是裳已經被大刀劃破,于是雙手一扯,將裳撕裂,赤著上半,雙手叉腰,等著下一刀。
周羽清臨死不懼,眾人反而有些膽怯了,程屹再向泰山掌門使眼,苗三問手持長劍,說:“還等什麼,大家刃齊下,殺死這名江湖叛徒、太后走狗。”
十幾人應聲而上,正要手,卻被一名莊客打斷了。
莊客急匆匆地跑進來,“莊主、莊主,駱家十一名劍客登門拜訪,已經進莊啦。”
眾人無不吃驚,這次行特意將駱家莊排出去,沒想到他們竟然在這種時候闖進來,十一名劍客,幾乎是駱莊家全部的江湖力量。
程屹更是吃驚,一揮手,數名莊客將周氏兄弟拖走,只是地面上的鮮來不及掉,UU看書 www.uukanshu.com程屹對苗三問和姬扶危說:“請兩位這就帶人出發,我和慧遠大師留下來與駱家劍客。”
兩位掌門領命,招呼本部門派,從大廳后門離開,繞行出莊去了。
廳還剩下二十來位掌門與幫主,紛紛傳令本門進來,很快,廳里又站滿了人,駱家十一名劍客也進來了。
八名劍客留在門口,三名劍客走進大廳,中間領頭的人正是駱平英,駱雄陪在左手,在外公和家族之間,他已經做出選擇,今天就是要證明自己的決心。
程屹刀不離手,略一點頭,說:“稀客,駱家客大駕臨有何貴干?”
駱平英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跡,說:“把龍王顧慎為出來。”
程屹一愣,“他不在我這里。”
駱平英哼了一聲,駱雄說:“外公,不用再掩飾了,昨天你們不是與龍王和解了嗎?他邀我們在這里比武,你把他出來,別的不用管。”
外孫如此說話,程屹大怒,忍不發,干笑幾聲,“你們被顧慎為騙了……”
話音未落,門口突然起了一陣搔,一名駱家劍客大聲道:“卑鄙小人,使暗,手吧!”
(這兩天在構思下一部小說,寫作有點拖沓,發稿比較晚,抱歉,兩三天之,我會盡快調整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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