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莫悠悠醒來，他的臉著地面，里還沾了不泥，是在自己的小院，他才稍稍安心下來。

可是當他檢查自己時，一顆心才徹底地松馳下來。況比自己想得好，雖然傷勢頗為嚴重，尤其是經脈，但是比他想象得要好許多。他最怕的是傷是本源生機，那可是連金丹期修者也無法解救的致命傷。

還好還好……

他掙扎著從泥地中坐起來，渾酸痛他倒是習以為常，現在想想，他好像經常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凡事次數多了，總會習慣的，就連忍痛這類事也是如此。

不過當他看到灰喙雁像灘爛泥似地趴在不遠時，大吃一驚，連忙搖晃著爬過去。自己能回來，肯定是這只母鳥的功勞，若沒它，自己就慘了！到灰喙雁邊，小心地檢查，心才放下來。原來這只母鳥是累力了，左莫心中縈繞著淡淡的。

跑回石室，拿出他寶貝不得了的石，一連滴了三滴給灰喙雁。

“傻鳥傻鳥，哥夠意思吧！”左莫自言自語道。

石對修者來說，單獨服用效果并不算好，但是對于靈來說，這玩意可是天材地寶。除了左莫，沒人會給一只二品灰喙雁喂三滴石。從晶石的角度來說，三滴石比二品灰喙雁要值錢得多。但是這一人一鳥的戰斗誼相當深厚，雖然這母鳥曾干過奚落自己的可惡行徑，但哥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傻鳥一般計較，左莫如是想。

石的效果果然顯著。

只過了片刻，灰喙雁便重新站了起來，不過……

看著灰喙雁像人一般，雙翅收在背后，昂道，像模像樣地踱著步子時，左莫頓時傻眼了。但它人模狗樣沒堅持一會，很快便變得煩躁起來，開始學青蛙，在院子里跳來跳去，跳上跳下，看得左莫目瞪口呆。可又只過了一會，連蛙跳都無法滿足它，那雙翅膀不斷做出許多怪異無比的作，看上去，就像一只風的怪鳥在跳舞。

真是慘不忍睹，真是沒有啊……

左莫不得不做出這麼殘酷的評價。

略一思索，他便心中明白過來，他給灰喙雁滴的石太多。灰喙雁的資質普通得很，本無法承如此多的石。太多的藥力在它無法化開，才導致它這般看似瘋癲的行徑。

忽然左莫大驚失，這只傻鳥居然朝靈田沖去！

“給我站住！”左莫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敢糟蹋我田，打斷你的！”

被左莫一嚇，灰喙連忙雁急匆匆地一個剎步，頓時一頭栽倒泥土里，摔了個倒頭蔥。它還是有點悚左莫的。等它搖搖晃晃把腦袋從泥土中拔出來，左莫看形不妙，連忙喝道：“傻啊，不知道到天上飛啊！”

灰喙雁用翅膀一拍腦袋，一臉恍然大悟，然后像喝醉了酒似地搖了搖腦袋，一扇翅膀，搖搖晃晃直沖云霄。

左莫心有余悸地直拍了拍口，這年頭，連鳥都有這麼彪悍的時候！

好不容易搞定那只傻鳥，左莫自己拖著半殘軀，鉆進石室。一爬到石室，他便盤膝定。

這次定的時間遠遠比平時要長許多，他足足定了十個時辰，才從定中醒轉。雖然沒有太重的傷勢，但是的經脈還是傷不淺，那些駁雜的靈力對經脈的破壞相當嚴重。那時自己真是瘋了，為了晶石連小命也不要了？可仔細想了想，他又覺得不是，那時自己為什麼會拼命？他說不上個所以然。

不過最后那一擊，有太多的地方讓他回味。

常橫的實力和他本不是一等級，從對方一招便能把他到絕境就可想而知。現在想想，左莫都有些后怕。他不是沒想過常橫的厲害，但是沒想到自己接下常橫一招都那麼吃力。自己了這麼點小傷，真是奇跡。

他并不氣餒。從修為上來說，兩人相差太多。常橫是筑基期巔峰，要沖擊凝脈的人，而左莫只不過筑基第四層。

不過，現在他已經第五層了，就在剛才，長達十個時辰的定，讓他竟然無意中突破了第五層。這次戰斗的收獲并不僅僅于此，所以定中醒來的左莫并沒有馬上起來，而是坐在那，仔細回味整場戰斗。

戰斗很短暫，只有一招，但是其中的變化卻并不單調，相反，有許多變化，左莫之前連想都沒想過。他連直接吸靈氣這種自損方法都用上了，才險而又險地撐下對方一招。常橫有太多的地方值得自己學習，比如準的靈力使用、攻擊神識、氣勢和威的運用……

這一坐，又是五個時辰。

真正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肚難忍。跑到房舍中，找到一些靈谷，也顧不得自己手藝不行，自己手做了一頓靈谷飯。糟糕的手藝，導致飯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不過左莫依然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凈，靈谷中蘊含的靈力，讓他相當用。

吃飽之后，他便開始檢查自己的戰利品。

當他把戰利品一排擺開時，他立即激起來。

月玄甲、符兵、一件三品腰帶、一對三品護腕。

月玄甲的神妙之他已經得頗，而符兵還能使用一次，這種關鍵時候保命的好東西，左莫自然不蠢到試。把法訣仔細背下，然后小心收好符兵。

重點是腰帶和護腕，腰帶左莫得承認自己看走眼了，看上去金燦燦的金織腰帶，只刻了一個陣法：英武。這個符陣在左莫看來，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用的符陣。它的作用是讓人佩帶者氣質更加出，看上去更加英武不凡。

換而言之，這只是個裝飾的符陣。左莫幾吐，人佩戴這類法寶，他倒是覺得有可原，一個大老爺們，佩著一條刻著《英武》符陣的腰帶招搖過市，也太包了吧。腰帶用的是天蠶金，質地不凡，這麼好材料刻這麼一個沒有任何實際用的符陣，浪費！

左莫心中懊惱不已，怎麼挑了這麼一個銀蠟槍頭的東西。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護腕沒有讓他失。上面刻著兩個陣法：《千鈞》和《活指》。《千鈞》激發之后，能夠大幅度增漲他的力量，在其他修者眼中，尤其是劍修眼中，這或許是個肋的符陣，但左莫卻是相當喜歡。

這不是和《金剛微言》絕配麼？

想想自己暗金的雙手，勢若千鈞，無堅不摧，輕松把別人的飛劍，左莫心中便是一陣激。當然，這僅僅是好的臆想，沒有誰會傻到讓自己的飛劍讓對方用手抓住。不過，這作為一個伏著，還是能夠讓人防不勝防。

《活指》是一個運用得極為廣泛的符陣，它的作用是能夠增強指法的靈活。不過，這對左莫的實用倒是一般，在低階修者中，他的指法已經相當強悍，這種程度的提高對他的作用微乎其微。《活指》對指法越是生疏的修者越是有效，手法嫻的，反而作用不大。

好吧，做人不能太貪心。左莫心里直嘀咕，他眼下必須去一趟東浮，賣掉一件法寶，才能夠湊齊晶石付清債務。腰帶估計是賣不了什麼晶石的，實在不行，這對護腕也只有賣掉。他有些舍不得，刻有《活指》的護腕倒是好賣得很，他舍不得的是《千鈞》這個符陣。

但誰咱窮呢，左莫無可奈何。

灰喙雁不知道飛哪去了，左莫只好翻出自己的風行紙鶴。

“小黃啊小黃，到你表現了！”

坐在紙鶴上，左莫搖搖擺擺，晃晃地飛行東浮。沿途無空劍門外門弟子們看到左莫騎著紙鶴，先是一愣，然后滿臉佩服，無不紛紛向左莫行禮。

“聽說了沒，師兄獨一人挑上靈英派了！以一敵五，是干翻了他們！整個東浮全都傳遍了！”

紙鶴上左莫聽得渾一僵，頓時大汗，這謠言傳得……

“聽說了聽說了！這麼轟的事，我怎麼會沒聽說？據說還有一只十丈高的蜘蛛，那盆大口，可以活吞掉一頭牛，左師兄一招便就把它打得跪地求饒……”

坐在紙鶴上的左莫險些一頭栽下來，好像差點求饒的是自己吧……

“太厲害了！你看看左師兄，這麼厲害的人，還只騎著一品紙鶴，什麼返璞歸真！什麼高深莫測！這就是啊！”

“是啊是啊！”

左莫再也堅持不住，落荒而逃。

一個穿戴異常華貴的中年人不釋手地翻看著一條金腰帶，神激狂熱。

“好東西！絕對好東西！嘖嘖，你看看，這織法，七十二鵲喜枝，可不是一般的師傅能織得出的。再看這款式，兩個字，貴氣！經典款，五十年，絕對不過時。金好東西啊，金而不艷，亮而不俗，只有這種好料子，才撐得起底子，換差的，太掉價，舒適也差很多。能出得起這價錢的主，不舒服誰戴？看到這吉祥結了沒，神了，以吉祥結邊，這種收邊法我還從沒見過，這回算是漲了見識。英武符陣也刻得很講究啊，這位置，正好可以籠罩全，穿上去，不英武不瀟灑，只能說胚子太差……”

暈暈乎乎的左莫從店里出來，腰間鼓鼓的百寶囊沉甸甸，他覺像在做夢。

一個只刻著英武符陣的金腰帶，竟然是這幾件法寶中最昂貴的。

這年頭，是自己瘋了，還是他們瘋了……

看不懂啊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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