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莫在隊伍間并不算起眼，一個凝脈一重天的修者，在小山界只不過剛剛能夠生存。沒有人多看他一眼，眾人各自默默，倒是明霄派弟子們的談笑聲頗為肆意。

“這年頭，有誰修五行法訣啊！聽說路師輝那家伙到現在還沒音訊，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這一時半會想找修齊五行法訣的，怎麼可能？”

“路輝那廝一向腦子不是很清楚。還是齊哥的辦法好，大不了咱們多找些人，總能湊齊五行吧！”

“哈哈……”

左莫聽著這些人旁若無人地聊天，邊傳來一個低語：“兄弟，怎麼稱呼？”

“我？”左莫指著自己，一臉疑。

“呵呵，我一看小兄弟氣宇不凡，便起了結之心，冒昧冒昧！”說話的是個約中年男子，一臉明。在他邊，還有七八個人，看上去像一伙的。

左莫隨便起了個假名：“我王洪，您怎麼稱呼？”

“在下柳貴。”中年男人拱拱手，試探著問：“王兄弟混哪邊啊？”

左莫隨口道：“瞎混。”隨即呶呶：“他們是你兄弟？”

“王兄弟火眼金睛！”柳貴笑道，雙方短暫的談，他就知道從左莫里套不出什麼話，便不再說話。他邊幾人面嚴肅，沒有談笑的心。

不是他們，周圍的人都是面帶憂。

左莫忽然低聲音問：“大家就這麼老實？”他有些不能理解，對方不過區區三名明霄弟子，就趕驅趕了近二十名修者。

柳貴心中暗驚，剛才見這家伙一臉害怕的躲進隊伍里，現在問出來的這句話，卻又不像沒膽的人。他不聲道：“沒辦法，還能怎樣，他們可是明霄派。”

左莫笑了笑，沒接著說。

過了一會，柳貴越是琢磨，越是覺得左莫似乎話里有話。再見左莫閉不言，有些忍不住，低聲音開口道：“王兄弟可有什麼好辦法？”

瞥了他一眼，左莫笑道：“我能有什麼好辦法？”

柳貴越來越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莫測高深的意味，之前看似怯懦，但此時一臉淡定，似乎毫不擔心。柳貴閱人無數，他相信自己的目，此人所流出的氣度，絕對不像平常人。

難道是哪個厲害的修者？

他絞盡腦把他知道的所有名修者全都翻了個遍，愣是沒有找到相似的。

因為太年輕！

“王兄弟看上去很年輕啊。”柳貴忍不住再次出言試探：“看上去就像二十出頭，如此年紀輕輕，便能凝脈，天賦委實出。”

左莫只是一笑，并不說話。

不過沒想到的是，柳貴的話卻引起了他邊同伙的注意。一般來說，能夠在二十歲左右突破凝脈，大多都是些有門有派的弟子。

男人大多對自己的容貌并不是太在意，駐丹價錢可不便宜，很有人會去花這個晶石。所以修大多難以分辨年齡，男修往往還是能看出端倪。左莫的臉，一看就是一張極其年輕的臉。

不過他臉上不經意流出的神態，卻有著遠超年齡的。

“在下鄭中，是他們的師兄。”為首的修者自我介紹，他說話頓時驚了其他幾名師兄弟，他們紛紛抬起頭，有些詫異地看著師兄，就連柳貴，也出吃驚的神。在他們印象中，師兄一向很說話，這次居然主開口，不免齊齊把目投向左莫上。

“鄭兄好。”左莫拱手，他不敢小覷對方。他的神識敏銳異乎尋常，這位鄭中雖然目低垂，卻是一名凝脈三重天的高手！

凝脈三重天的修者，在小山界，是最頂尖的高手！像這樣的高手，雖然未必會和明霄派翻臉，但應該也不絕不是區區幾名明霄弟子能驅使得的才對。

莫非他們也別有所圖？

左莫不暗自警惕起來，他可不希自己的計劃多出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境的那些天材地寶，他此時反而不是看重，只是非常擔心傻鳥的安全。

那二貨智商低得可憐，為鳥又囂張傲慢，在外面不吃苦頭才怪。

“小兄弟手不凡，佩服佩服！”鄭中認真道。

其他幾人頓時一臉愕然，他們就像看怪胎一樣看著左莫。

左莫被眾人看得頗有幾分不自在，連忙道：“哈哈，鄭兄弟說哪里話，在下不過是個一重天的新人，各位老大多多照應！”

鄭中也不反駁，笑了笑，便目低垂。

左莫被鄭中這一笑笑得有些心里發，決定還是離這伙人遠一點，免得惹出什麼麻煩來。他已經敢肯定，這伙人打的是境的主意。境什麼的，他可不管，他只希不要壞了自己的事就行。

“師兄，我看此人并不出奇啊！”一位師弟通過語問道。

他們幾人之間，能夠通過一種語通，別人無法察覺。

柳貴的瞟了一眼，通過語道：“我覺得這人來歷不簡單。你們看他哪有半點張的模樣。”

鄭中忽然道：“他上有殺氣，起碼殺了四五個人。”

幾人頓時悚然而驚。

“不……不會吧！”一人結結通過語道：“他不是才一重天的修為嗎？怎麼可能連殺四五人？”

其他幾人臉上也出難以置信的表。

一個一重天的修者，在小山界連殺四人，這幾乎是難以想象的。一重天是小山界最底層的力量，換而言之，他殺的每個人，實力都不比他弱。一個人連續干掉四五個不比自己差的修者，難度實在太大。

“莫非他上有什麼強力法寶？”一名師弟通過語道。

“不要招惹事非。”鄭中語氣鄭重道：“這人的實力不簡單，大伙呆會要小心點。”

左莫注意到這伙人不時盯著他看兩眼，心中暗自苦，難道自己真被這伙人盯上了？這可不是件好事！

隊伍里的人，大約二十個左右，左莫很懷疑，這些明霄派弟子把沿途所有經過的修者都攔了下來。不時能聽到有人竊竊私語，但那些明霄弟子們也從來不管。

眾人飛了大約一個時辰，又遇到兩名明霄弟子。

一名明霄弟子道：“你們作也太慢了！黃師兄可一直在等著你們呢，還有路輝那個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鬼混去了，正事也不辦，哼，這次可就別想分到好東西！”

押著這群修者的明霄弟子有人笑道：“那敢好，說不定咱們還能多分個一件兩件的！”

其他幾人齊笑。

“看樣子你們收不錯，快走吧，黃師兄都等急了。”

左莫心中暗自冷，這些明霄弟子的排場也真夠大的，看樣子明霄派真把小山界當自己的后花園了。

一行人飛到一小山谷，小山谷戒備森嚴，明霄派弟子們個個手持飛劍法寶，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里已經聚集了大約二三十名修者。

黃卓傲然立在一山峰，俯瞰著下面的修者，沉聲問：“五行法訣的人都找齊了麼？”

黃卓細眼長眉，鼻梁高，下微尖，著明黃靈甲，肩披深紅披風，赤銅發圈束發，雙手戴著深藍手套，腳下一雙睛虎頭靴，神武非凡。是明霄派二代弟子的最杰出者，也是最得勢的一脈。他本亦是明霄老祖的得意弟子，是明霄派弟子中毫無疑問的領軍人。

“還差擅長水行法訣的人。”邊一位師妹語儂，一鵝黃宮裝，眉角。有些不解道：“師兄，我們為何不讓外堂來打下手？這樣豈不是便利許多？”

“外堂？”黃卓冷哼道：“那群廢，連南勝鎮都守不住，還指他們能幫上咱們？”

“啊！”師妹大吃一驚：“外堂出事了麼？有人敢與我明霄派為敵？”

“哼！管他什麼人！”黃卓瞇起眼睛，語氣肅殺冷冽：“殺了就是！等這件事了，我們直接去外堂。師父把外堂給賀翔，沒想到那家伙這麼不爭氣！師父在閉關，我這個做弟子的，自然該分擔一些。”

師妹眼神迷離地看著師兄，愈發覺得其霸氣無比。

“你們里面，誰會水行法訣？”有人對著左莫這伙高喊。

沒人響應。

這位明霄弟子角浮起一抹冷笑，接著道：“會水行法訣的站出來，幫我們一個忙，報酬是這把四品飛劍！”

他揚起手中的飛劍。

這把飛劍造型十分奇特，如同怪尖牙，通也不知由什麼材料制，泛著森森白。隔著兩三丈的距離，依然能清晰地到飛劍傳來的陣陣殺意。

好一把兇！

左莫心中暗驚，這把飛劍品質絕對非凡，是如此純凜冽的殺意，便足以讓無數劍修為之瘋狂。

果然，剛才沒有靜的人群立即炸開。

“我！”

“我會！”

“我我我！”

……

一下便有七八雙手舉起來。

左莫也舉起手，他要看看，這伙人到底玩的是什麼花樣。他注意到，鄭中也舉起了手。他不聲地掃了一眼周圍，腦子里仔細回想從路輝里撬出來信息，和他能看到的明霄弟子對應上。

他的目很快便落在一座小山峰上，那兒立著的一道耀眼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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